失忆后成功摆烂 第18章 迷雾中的真相

路文松看着儿子眼中翻涌的震惊、困惑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在路时于的注视下，惊人的一幕发生了——路文松那张熟悉的中年面容仿佛水波般荡漾起来，皱纹悄然抚平，略显花白的鬓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浓密，略显佝偻的腰背挺直，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攀升！

几息之间，坐在沙发上的不再是一个为生活奔波操劳的中年男人，而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岁、剑眉星目、英挺非凡的青年！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沉淀着远超外表的沧桑与威严。

路时于瞳孔微缩，确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了一下，但或许是因为今天受到的冲击已经足够多，他的惊讶只持续了很短的一瞬。一个更离谱的念头甚至下意识地冒了出来：【以后我该叫他哥……还是叫他爸？】

变回年轻模样的路文松（或许现在该称他为更原本的状态）将儿子那一闪而逝的古怪表情尽收眼底，有些哭笑不得，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他周身自然流露出的气势，与这间狭小的旧屋格格不入，却让周围那些肃立的青年们眼神更加敬畏。

“我是蛟龙族的族长，”他的声音也变得清越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你可以理解为……将军，首领，或者一家之主，都可以。”

他的目光落在路时于身上，那眼神复杂至极，有关爱，有愧疚，更有一种沉重的期望：“而你，时于，你是我们整个蛟龙族……乃至更广泛意义上，我们这一方天地的宝贝和希望。”

路时于的心脏重重一跳。“宝贝和希望”？这分量太重了，重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至于你到底是谁？”路文松（族长）缓缓摇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妥协的坚决，“这里没有人能告诉你，也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路时于忍不住追问，声音因急切而有些拔高。他已经触碰到了真相的边缘，却被硬生生拦住。

“因为你现在，由于某些我绝对不能对你言说的原因，处于一种……失忆的状态。”路文松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克制，

“你的记忆，你的力量，必须凭你自己，一步步真正地‘找回来’，而不能由任何人‘告诉’你。”

他强调着“找回来”和“告诉”这两个词的区别。

“如果是由我，或者任何知情人，提前向你透露了关键信息，试图‘唤醒’你……”路文松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甚至带着一丝后怕，“你的龙元本源会遭受无法预料的、极其严重的反噬。那后果……我们承受不起。我只能和你说这么多了，时于。”

路时于怔住了。失忆？反噬？龙元本源？这些词汇远远超出了他的日常认知，却又奇异地与他体内偶尔躁动的陌生感、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碎片对上了号。

路文松看着他茫然又挣扎的样子，眼中愧疚更甚：“以前我总想着保护你，把你牢牢藏在羽翼之下，隔绝一切可能让你想起过去、也可能给你带来危险的因素……甚至不惜反对你接触一切与古琴有关的东西，因为我怕……怕那是钥匙，会打开那扇我拼命想关上的门。”

他苦笑了一下：“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过度保护反而让你更不安，更困惑。是雄鹰总要翱翔天空，是巨龙……终须腾跃九天。你不可能永远做一个普通人路时于。”

他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时于，如果你想知道自己是谁，如果你想找回真正的自己和力量，那么，就靠你自己去努力寻找吧。”

“第一步，”他凝视着路时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找到一样东西。”

“一把古琴。”

“一把你看到，就一定会有所感应的、非常特别的古琴。”

“找到它，那是你找回记忆和力量……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路文松的话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路时于心中荡开层层叠叠的涟漪。古琴……果然与它有关！那些被父亲拼命压抑的渴望，那些梦境中模糊的弦音，此刻都有了明确的指向。

路文松（族长）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他微微前倾身体，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诉说一个极其重要且隐秘的启示：

“还有……一个人。”

路时于的心弦被这句话再次拨动，他屏息凝神地听着。

“一个对你而言，应该……非常特别的人。”路文松的措辞变得异常谨慎，仿佛在迷雾中小心地放置路标，既不能指明方向，又要确保旅人不会完全迷失。

“或许是那个人的转世，或者……是承载了那个人部分力量或意识的人间体。具体形态我也无法断言，时空的纠葛与力量的流转并非我等能全然窥探。”

他紧紧盯着路时于的眼睛，试图将自己的话语烙印进他的潜意识：“我不能，也绝不可以告诉你那个人是谁，任何明确的指向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变数。”

“但是，”他语气加重，带着一种近乎预言般的笃定，“当你遇到他时……你‘应该’会对他产生一些特殊的感应。”

他努力搜寻着能够描述那种模糊感应的词汇：“比如……你会没来由地信任他，仿佛是一种刻在灵魂深处的本能。或者……你会感到一种难以解释的熟悉与安心，即使对面不相识。”

路文松顿了顿，眼神中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言的情绪，混杂着追忆、痛楚和一丝微弱的希冀：“又或许……你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与决心——一种‘不想再忘记他’的感觉。”

“这些只是可能出现的征兆，并非全部，也未必准确。”他最终补充道，语气回归沉稳，“命运的丝线如何交织，最终需要你自己去触碰和感知。我只能告诉你，存在这样一个人，他是你找回完整拼图的关键一块，与那把古琴同样重要。”

这番话语比之前关于古琴的指引更加玄奥，更加触及灵魂深处。路时于怔怔地听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叶明尘。

那种莫名的信任，那种在他身边偶尔会感到的、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安心感……难道……

他不敢深想下去，只觉得心跳莫名加速，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胸腔里涌动。

而蹲在他腿上的胡烨，狐狸眼睛瞪得溜圆，看看年轻版的族长，又看看陷入沉思的路时于，内心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人？！特别的人？！转世？！人间体？！还有感应？！信任？！不想忘记？！这信息量比狐族的幻术还让人眼花缭乱啊！等等……祖宗这表情……他是不是想到谁了？难道……是那个姓叶的闷骚大佬？！卧槽！不会吧？！这要是真的……那可真是……好大一出戏啊！】

路时于消化着父亲（或者说，蛟龙族族长）给出的庞大而模糊的信息，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梳理出一条清晰的路径。半晌，他抬起头，眼神虽然依旧带着困惑，却多了一丝下定决心的明澈。

“知道了，”他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稳定了许多，“虽然详细的……还不清楚具体该怎么做，但大概的方向，我好像明白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父亲那张年轻英挺却写满复杂情绪的脸上，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浮上心头，语气带着点天然的困惑和试探：“嗯……那现在……我该叫你什么呢？爸爸？蛟哥？还是……”

他的目光微微游移，似乎在搜寻一个潜藏在记忆迷雾深处的称呼，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点不确定地轻声道：“……阿蛟？”

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路文松（阿蛟）浑身猛地一颤！

他霍然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那双沉淀着威严与沧桑的眼眸瞬间瞪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与狂喜，甚至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你刚刚叫我什么？！难道你……你想起来一点了？！”

他急切地向前迈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紧盯着路时于，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任何一丝恢复记忆的迹象。

路时于被他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抱着胡烨的手臂收紧了点。他连忙摇头，解释道：“不是想起什么……就是，提到‘阿蛟’这个名字的话……”

他努力组织着语言，试图描述那种玄乎的感觉：“之前，就是我遇到妖怪攻击的那几次，意识模糊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幻听。”

他微微蹙眉，回忆着：“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又好像……是从我自己记忆深处不小心漏出来的碎片。很模糊，听不真切，但其中有一句，反复出现的，就是一个叫‘阿蛟’的声音，在不停地唠叨我，叮嘱我，好像很担心我的样子……”

路时于说着，抬起眼，仔细打量着眼前年轻版的父亲，眼神里渐渐浮现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色：

“现在想想……那个唠叨的声音，跟你现在说话的声音……还挺像的。”

.............

今日更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迷雾中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