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师兄,你亲我一下 > 第76章 第 76 章

师兄,你亲我一下 第76章 第 76 章

作者:假山南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8-29 23:27:06 来源:文学城

她看起来有点沮丧了。

宋书捡起摆在自己面前用来自弈玩乐的棋子,温言细语哄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啊,这没什么。”

——但是没关系,哄一哄就会开心起来。

闻青轻揉揉脸,“宋书,你这是什么语气,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啊!”

宋书从善如流:“嗯。”

闻青轻:“嗯嗯!”

一局自弈已经结束,重新开始也无甚乐趣,除非闻青轻愿意陪他下棋。

不过……

宋书认真观察榻上晒太阳的小祖宗——她吃酥酪的速度好像快了一点。

看来她要出门了。

“我现在有一点点相信阿兄真的在这里了,只有一点点,”闻青轻言语着下了小榻,踩在地上,目光已飞向屋外,但推翻之前的结论会显得没面子,而闻青轻是一只骄傲的闻青轻,面子比天大,于是她作出认真思考的模样,嗯了一会儿,看向宋书,眼睛亮亮的,“宋书,你觉得呢。”

宋书替她周全,“我觉得许神医一定在这儿。”

“这是你的判断么,我相信你,”她看起来特别快乐,“走吧走吧,我们去等阿兄。”

却说此时的县衙后院,正是枝繁叶茂、绿树蝉鸣的夏天。

闻青轻甫一推开门,就见到草木蔓生的小树林里,许兼一身蓝白锦衣,站在层层叠叠的青枝绿叶之后,微微垂首,拿指弯逗弄停在他手上的一只翡翠鸟。

……

注意到闻青轻,许兼回过神来,远隔草木,向这里遥致问候,“县主,宋郎君。”

真的是阿兄。

而且是好看的阿兄。

闻青轻眼巴巴的,“许神医。”

自闻青轻与闻酬重逢起,他从来只有两件未经染色的粗布麻衣。哪怕搬入玉台巷,有三进的大宅子,数不清的美衣华服,奴仆侍卫守护,也还是那两件衣裳换着穿。

而今他再服锦衣,身上气质已全然不像昔日历经坎坷的江湖郎中,反像个久居富贵的王孙公子,这时也不是刚从狱中出来等人审视,而是在自家后花园闲庭漫步,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大约是如此的心境。

宋书起初也是一愣,一会儿才笑说:“许神医,别来无恙。”

说话间,几人已经聚首。

县丞听见二人称呼,暗暗叫苦,这案犯真不该抓,尤其案子还未审过,没有证据直接收押是为徇私。该死的,怎么现在是个人头上都有几尊佛,什么破世道,他怎么没有。县丞在心中暗骂下令抓人的狗官,面上一副赔笑模样,朝闻青轻躬身赔罪道:“我等眼拙,不知这位大人真是二位熟人,今日得罪了,还望县主、望郎君、望大人……神医宽恕。”

许兼说:“言重了。”

闻青轻自是好奇又不满,只问:“不知许神医犯了何罪,才被拿入狱中。”

“阿,县主容禀,是这样。”

“许神医昨日经过书摊时,买下一本书,那书原是京中一位大人落下的,他府中小厮回来找时见到书在神医手上,便误以为是他盗去,于是来府报案。此间灯会事忙,无暇审理,上头又催得紧,不得已委屈了神医,惭愧惭愧……”

“哦,话虽如此,县令特意吩咐,此案疑点众多,许神医清正光明,不像那等偷盗之人,不得已将其关押,已是不妥,让我等务必以礼相待。”

说话间,县丞已转向许兼,又是一拜,恭顺道:“这两日在狱中,尊驾若觉得我等有什么地方做不周全,还请告知于我,我等也好改过。”

“诸君待我十分客气,并无不周到之处,此身衣物,也全赖县令所赐,费心了。”

县丞连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闻青轻却不买账,此时也不看他,信步在道上行走,闲聊间踢开一颗小石子,说:“不知是怎样价值千金的古籍孤本,也值得如此诬赖好人?”

“这……”县丞额上生汗,已觉心焦,“那书我倒不曾见过,一早就被收起来了,说来,就收在县衙之中,县主若有兴趣,我去取来。”

宋书认真观察闻青轻。

看来她现在很不开心。

宋书出声:“快去快回。”

县丞连忙去了。

闻青轻望着他的背影,忽而想起,“忘记问他是哪家报的案了。”好生气!

宋书说:“谁报案是其次,下令抓人的才应详查。临节县令年久霖性格宽仁,必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大动干戈,大概是有人要求他这样做的。”

闻青轻下意识问:“是谁。”

宋书道:“好问题,许神医知道吗?”

许兼随手拈下一条花枝,“我知道是谁,也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过此事说来话长,有机会再慢慢说与你们听。”

闻青轻给宋书翻译:“阿兄的意思是别问了他不会告诉我们的以后也不会。”

宋书叹了口气:“可惜。”

许兼:“……”

花枝轻敲敲闻青轻的脑袋,带了点警告的意思。

闻青轻很识趣地闭嘴。

可恨。

宋书失笑,却对许兼说:“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一定开口。”

“多谢。”

“前尘往事我虽无意重提,却可以另给你讲一个故事,省的你埋怨,”此时风清云净,白鸟高飞,三人在林间漫步,闻青轻觉得这样穿的哥哥很好看,抬手牵住他水蓝的袖角,闻言却哼了一声,许兼只当没听见,随口同闻青轻讲些路上听来的零散传说,来哄她开心,“临节灯会是青州一绝,论及起源,其实有段掌故。”

“三十年前,天下还不是如今的太平模样……”

“事实上,二百年来也只有陛下登基之后这二十年称得上太平岁月,其余时间里,各州战乱迭起,彼此之间破军杀将、掠地攻城,各州郡诸侯称王又晏驾,立国又亡国,此离乱之象,长于一百七十年。”

“三十年前,敌军来攻临节,率兵三万余众,战马千匹,临节城内只三千人,大多还是受伤将士,敌军困城半月,城内已无粮草,派去交涉的使节皆被杀害。这时县衙中一位县丞请命,说有一计可解临节之困,愿孤身出城说降,临别时道,倘若成功,城中应点起灯火,高奏凯旋之乐;若一去不能回,也请点盏青灯祭奠,黄泉路上如无灯火,实在寂寞。在场诸人无不应和。”

“那位县丞孤身深入敌营后,不出三日,敌军不战自退,临节因此免于屠城。又三日,敌军主将向彼时掌握临节的端王献降。”

“为了纪念那位县丞的功绩,每逢六月十二——县丞回城之日,临节城中便会办灯会,奏乐歌。后来,县丞离去,身殒,临节虽不富庶,但每年的灯会从未停过,之后的灯会也多了些招引故人魂魄的意思,他们相信,明灯会指引英雄回家的路,只要他们点的灯够多,就会被守护他们的人看见。”

“不想还有这一层缘故,”闻青轻听见这个故事,只觉得十分感动,不经意间已经眼泪汪汪,问道,“那位县丞叫什么,我合该记住他的名字。”

“轻轻,真是多情。”许兼无奈,抬指轻抹去她眼尾的泪水,“陆明月。”

闻青轻说:“听起来像一位女子的闺名。”

许兼道:“说不定就是一位女子,只是平常以男儿装束示人。”

宋书说:“我刚到临节时听人说过这个故事,一直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

许兼摇摇头,“这就不知了。”

“嗯……”宋书沉吟片刻,“陆明月,这名字听着耳熟。”

许兼安静不语。

这时,先前离去找书的那位县丞匆匆回来,抹了把汗,拜道:“县主恕罪,那本书原收在县衙之中,我刚刚去找,不想这书凭空消失了,拜问同僚,也都说不曾见过,县主……县主娘娘请恕卑下失职之罪,县主如不嫌弃,我稍后派人去丢书的大人府中问问。”

“好好的书怎会不见,”闻青轻觉得奇怪,“究竟是什么书。”

“山水游记而已。”许兼又对县丞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大人寻找不得,想来也是我等与它没有缘分,大人不必在意。”

“县主慈悲,多谢。”

闻青轻摇摇头,哼道:“我并不慈悲,大人却该谢他。”

她可凶了。

“哦,是,是,神医慈悲。”

话及此处,闻青轻却见正南竹林之中有一小阁,阁子清幽,罕无人迹。

闻青轻问:“这是何处。”

县丞说:“是三十年前县衙中一位前辈办公时休憩之地,前辈于临节有再造之恩,他亡故之后,这里也不复启用,专用来敬香祭奠,临节有不少敬慕他的,时而会写信送来,也都放在此处。”

“说来惭愧,这些信本县本不配收,前辈救下临节,便暗中离去了,之后一直没有消息,连他的死讯也是京中一位自称有他有旧的故人带来的。”

“前辈死前,还特意嘱托那位大人,让他代为关照临节。仰赖那位大人,临节如今虽不富庶,却家家有衣可穿,有食可吃,比当年好多了,每年灯会筹备所需的钱财也都是那位大人派人送来的。”

“我等都是被救之民,却从未对前辈有过什么实际的报偿,反受庇护,真是惭愧。”

县丞处世圆滑,刚刚答话也是一副不粘锅的样子,提起这人,语气却十分真诚。

闻青轻心中已有猜测,“这位前辈是……”

县丞稍稍低了低头,朝阁子的方向拱手,以示敬重,“陆明月。”

——

这会儿的阳光十分柔和,像山间清澈潺湲的水流。临节县城已有半数建筑都挂上灯笼,因为天色尚早,灯光还不明显,街上少有人出来观望,不过小商小贩都已支了摊子。

江醒带幸安一道在街上行走,他厌烦被人关注,因而只带年县令陪同。

太子殿下像块浸在雪地里的冷玉,透冷透冷的,不怎么喜欢说话,让人摸不清底,路上一直是幸安在和他交谈。闲聊也非幸安所长,奈何宋书陪闻青轻去了,只得他来,是而场面一直有点冷。

对于这种情况,太子殿下根本不在乎,幸安却如坐针毡。

这厢年县令刚讲过三十年前陆明月的故事,幸安难得有话说,“这种奇人,之后不该杳无踪迹。”

年县令叹气道:“大人此言有理,我们也觉得怪异,或许是换了名字?听说,贵人都已单字为尊。带来前辈亡故消息的人是从京师来的,前辈死前想必也在京师,说不准日常交际都是些士族王侯之流,再取个单字也是常理……是下官无能,据说前辈死前还有未竟之志,我等受其深恩,如今他带着遗憾死去,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实在是……有负他的恩情。”

“何必愧疚,她是自愿去死的。”江醒冷不丁开口。

“太子殿下——”年县令一惊,心中已因他对陆明月不敬感到不满,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而后才缓和下来,“殿下此话何意。”

江醒静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前方道上发生喧闹,江醒才回过神,“你们找不到她,不过不敢猜,因她彼时已经无比尊贵,无人敢想她少年时曾假作男儿,出仕临节县丞。”

年县令追问:“他是谁。”

江醒轻飘飘地说:“她曾经是端王妃,现在是已经故去的先皇后。”

年县令已然错愕无言。

“至于未竟之志……”

江醒想了想,“归一罢,他们都像追求美梦一样追求这一点。”

天下归一,士庶苍生再不受离乱之苦。

这是他尚且年幼时,阿娘告诉他,她需要花费一生去达成的未来。

“嗒——嗒——”指节轻轻叩击桌案,混着轻灵的女声,“猜,这是什么声音。”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简单的问题。

但小小的孩子很照顾提问者的面子,说:“马蹄声,我有一头小马驹,是爹爹送我的,你问不倒我。”

“很厉害么,小世子。”端王妃捏捏他的脸,小孩子的脸手感很好,她还想再捏一下,却被避开了,端王妃举手投降,笑盈盈道,“好吧,不体恤阿娘的坏孩子。”

小世子:“哼。”

端王妃弯了弯眼睛。

“这故事是你自己要听的,听了之后可不许哭。”

她看起来有些哀伤,“在我很小的时候,村里的长辈告诉我,如果你听见嗒嗒的声音,感受到地面在震动,那就跑吧,用尽你的全部力气往前跑,因为一旦被追上了,他们的长枪会贯穿你的心脏,马蹄会踩烂你的尸首,你会以最不体面的方式死去。倘若不幸,你没有死,而是被活捉,你会成为食物,被投入滚烫的沸水里;或者进入营帐成为宣泄的工具,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

“听起来像在吓唬小孩子,嗯……你说的有道理。”

“长辈们总是有许多新奇的可以拿来吓唬小孩子的故事,这远远比不上河里的水鬼和后山的狐妖有趣,我也觉得很没意思。”

“可是有一天,我真的听到了马蹄声。”

“我很幸运,没有跑也没有死,更没被活捉,我被邻居家的阿姊藏在一口水缸里。”

“缸里很黑。”

“当你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你反而能听见很多声音,求救声、哀嚎声,鲜血迸裂的声音,骨头被马蹄踩断的咔擦声,还有活人被马拖走的声音,等一切安静下来,天已经黑了,村子里活下来的只有我和一个年过五十的老伯,敌军屠村时,他藏在地窖里。他出来之后,把最后一点干粮送给我,然后就吊死了。那天的月亮很圆,他穿了一双破草鞋,他就这样死去了。”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长辈们说的都是真的。水鬼和狐妖永远不会出现在我身边,我无能见证水中的鬼魅,也看不见吸人精魄的狐妖是怎样的绝色,但战争每时每刻都会降临,从一百六十年前到现在从未间断,未来也不会消失。如果生命注定被践踏,我们又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小世子对她所说的一切都懵懵懂懂。

他贵为王世子,不曾亲历过战争,哪怕真的有,那些血腥也不会被他看见。

小世子茫然地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毕竟我们已经存在了。”

端王妃垂下目光,轻抚他的黑发,语气轻柔:“我们降生于此,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的事,但道路未必取决于天命,我们可以走上我们所选择的道路,抵达我们所渴望的未来。”

“阿醒,你天生就有选择的机会,但很多人没有,你要记得,他们本应拥有这些,你不能忘记这一点。”

“那……阿娘想要怎样的未来。”

“天下归一。”

天下归一,这个世道就会好起来么。

昔日在陛下刚登基、根基未稳时,先是做主准允徐贵妃入宫,后是心甘情愿走入徐贵妃的陷阱,跳井自裁,宁愿如此,也不愿让陛下与士族的结盟破裂。

这就是她想要的未来吗。

——一个不能亲眼看见的未来。

“早有人猜测,那位前辈是位女子,不想是真的。”年县令从错愕中回过神来。

江醒不再说话,开始认真看赏白昼时并不明亮的花灯。

这时,前方喧闹渐止。

两个衙役逮到一个小贼,小贼六七岁大,是只细矮的麻秆,这会儿正红着眼睛使劲挣扎,二人一个没注意,小贼低头往右侧衙役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衙役吃疼,往他屁股上重重踹了一脚,斥骂道:“你个小畜生!老实点!上回看你可怜把你放了,你不思悔改,还敢来偷钱!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这回非把你扔进大牢不可!”

衙役见了年县令,将小贼押上来,“大人。”

江醒瞧了小贼一眼,垂下目光,没有说话。

哪怕天下归一,也会有小孩子被逼去偷盗,所以她献出的生命究竟有什么价值。

现在这个孩子有比那时候的她幸福一点吗。

县令叹了口气,“唉,你这娃娃……唉,罢了,先押回去。”

“是!”

“不!不要!放开我!陆哥哥!”

衙役一时不察,让小贼挣脱出去,小贼冲到江醒身前,脏兮兮的小手拽住江醒绛红的衣摆。

能让县令作陪,必不是寻常人,听说太子殿下下降临节,说不准就是这位,衙役不敢再动。

小贼抬头看江醒,眼睛红红,抽抽嗒嗒地吸了吸鼻子,不想让眼泪掉下来,言语中却带着很浓的哭腔:“陆哥哥,你认识他们吗,你能不能……能不能救救我,我不像被关进牢里,我要回去,我娘还在等我,我以后会报答你的!我一定会的!”

县令:“这……”

“你既然有此孝心,也该知道偷跑出来会让你娘担心,”江醒语气清冷,“你爹新丧,你更应该留在家中陪你娘才是,为何偷偷进城呢,阿良。”

“我……”阿良打了个哭嗝,死死拽住江醒的衣裳,“爹爹死后,娘她总是一个人偷偷哭,她的眼睛都要哭瞎了,还得没日没夜地做针线缝衣裳换钱,我、我得出来挣钱,给娘买治眼睛的药,养活阿娘……陆哥哥,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回家,你帮我跟他们说说吧,求你了,陆哥哥。”

“你们这些喜欢哭的小孩,是不是都有拉人衣裳这种坏毛病,”江醒轻轻斥了一句,抬指抹去阿良眼角的泪水,问,“你挣钱的法子就是偷盗吗。”

“我不是!我是借的!”阿良红着脸,大吼,“等我挣钱了,我会还的!他们长什么样我都记得了!”

江醒道:“不问自取即是偷。”

“陆哥哥。”阿良低着头抹眼泪。

“……”

“拿去当了换钱吧。”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来。阿良不明所以,啊了一声,睁眼就见江醒递来一块青玉,他没见过宝贝,但他知道漂亮的东西可以卖钱,这个很漂亮,可以卖很多钱,阿良伸出手,又缩回来,江醒说,“当我借你的,等你长大能堂堂正正挣钱了,再把玉赎回来还我。”

阿良接过青玉,小脸红彤彤一片,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开心,连眼泪也忘了抹,一直挂在脸上,“我知道了!我会把数记好的,陆哥哥,你会走的吧,离开临节,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陆哥哥,你要利息吗……”

“不要,有缘自会相见的。”江醒觉得他吵闹,丢下一句话就走开了。

幸安连忙跟上。

阿良本想去追,却被衙役挡住,县令看出太子殿下不欲多说,自然不会放阿良过去,阿良将青玉紧抱在怀中,生怕有人来抢。

年县令看出他的戒备,道:“那位赐下的东西,怎会有人来抢,罢了,稚子怀金过闹市,总会遇上不长眼的,我派人送你回去。”

年县令回头,望了眼太子殿下离去的方向,太子殿下一身红衣站在道路的尽头,漫不经心地拨弄花灯。之前觉得太子殿下性格清冷,高不可攀,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阿良问:“他家在哪里,等我长大了,怎么把钱还他。”

衙役道:“你们不会再见了。”

阿良狠狠瞪他一眼。

“凭你的出身,察举做官可能有些困难,”年县令俯下身,看见阿良黯淡下去的眼睛,摸了摸他的头,弯起眼睛,温柔道,“但是,如果能进学宫,从学宫处拿到一个出仕的名额,出仕京师的话,想必就能再次见到他了。”

义学学宫自扬州书院而始,现在已经很成规模了。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临节城内灯光点点,已成一片灯海,有青州盛景之称的临节灯会,已可在此时粗粗窥见其风貌。

街上行人渐渐多了,道路尽头,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山楂看着很新鲜。江醒停在摊子前,买了串糖葫芦。离开时,幸安问:“临节灯会之新鲜瑰丽,世所罕见,殿下怕这里的灯会不能哄姑娘开心,才想亲自出来看看吗。”

江醒漫说道:“我知道这里的灯会是什么样子,但临节这么大,总有好看的和不好看的。”

这时,街上有一群孩童举着花灯跑过,江醒不自觉回头望了一眼。他这时站在江边,左侧是江水,水波粼粼,一轮明月倒映江中;右侧是望不见尽头的长街,街上行人如织,谈笑不绝,望来正是一副太平景象。

……

或许真的变好了一点。

她会看见吗。

江醒静静望了会儿长街,垂目回首,拈着串糖葫芦,走进喧哗热闹的人流。

74章,小江在村子里被一堆小孩子围住,里面有个小孩问他“知不知道阿良在哪儿,他娘一直在找他。”

小江说不知道,与他无关。

不知道这个剧情大家还记不记得,不记得也很正常,惭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6章 第 76 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