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月本就没打算让他帮忙,她就像只兔子一个劲儿地往前跑,脑子里已经规划好路线,再不济她直接拽着保安求救,却不料跑到在二楼口就被沈听寒一下抓住胳膊强硬制止住。
“松开!”
“松开我!”
他力道大的让江月月无法反抗,甚至沈听寒眼神一压,江月月就闭嘴了。
沈听寒目光从她身上移走,看向追过来的那七八个人。
“呵,哥们,把这妞给我,你可以走。”
看着对面又跑出来的四五个人,齐刷刷将廊道堵死,江月月有点儿欲哭无泪,一个劲掰开他攥住自己的手,“要不是你拦着我早跑了”,江月月看他淡定的一匹,心里却想着这个节骨眼就别逞英雄了,赶紧给我松开!
但十秒钟不到,她还没掰开他的手,情节就发生反转,乌泱泱上来一群手拿狼牙棒的保安,直接把郑智州的包间给围了。
前方过道里一片混战,双方人打了一下又没打起来,只是等事态稍稍稳定,走来一头发参白丝的中年男人,在沈听寒身边躬了下腰,极其尊重地询问他的意见,“先生,这人怎么处理。”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沈听寒说完。
江月月蒙了。
她脑子里过了一遍他说的话,但眼睛却盯着他的脸,极淡的语调,配上他这张生的妖孽的脸,尤其是他眼神里透出的那股不屑,整一个活脱脱压抑的疯感。
她这是嫁了个什么人啊!!?
沈听寒松了抓江月月的手,但整个人仍旧没动弹,眼皮一垂,看着横在自己腰间的两条手臂,问:“你想抱我到什么时候?”
......江月月脑子懵懵的,没反应过来,但手上的感觉不会错,她笑说:“你这里好硬啊......”
她那两条手臂不仅没松开,还越缠越紧,越缠越放肆,沈听寒蹙眉,抬手从后绕过她脖颈,大手捏住她下颌,一下将她脸抬起。
对上她眼睛,冷冷问:“又喝酒了?”
“嘿嘿,一点点哦。”江月月眼睛笑眯眯,却不想松开她,总感觉身上有股邪火让她越抱越紧,而且沈听寒身上的味道让她感到舒服。
她动作越来越放肆,仰着头往他脖颈上凑,沈听寒沉了下脸,直接打横将人抱起。
“去叫医生。”
她身上没多少酒气,但意识却不足够清醒,那些下作手段沈听寒当然懂,他早该想到郑智州不是个善茬。
江月月除了浑身燥热难受之外,还特别想吃想啃点什么,尤其是感觉自己悬空,她皱着眉头拍着那人胸膛,大声嚷嚷道:“你谁啊!放开我!”
怀里的人扭动的像条蛇,丝毫不安分。
忽然,沈听寒只觉得脖间一痛,江月月对着他脖子一下咬下去!
沈听寒猛然倒吸口凉气,在离卧室几米远的地方,顿住脚,脖颈间留有温热的舔舐,还有听见她说:“不好吃,好硬啊,我想吃栗子蛋糕......”
“嗯——”江月月视线已经落在他的唇角上,她只当那是一块好吃的蛋糕或者一块红苹果,她的眼神清白又勾人。
在她的嘴巴落下之际,沈听寒侧过头,忙走几步,将门踹开,晃晃荡荡,直接‘砰’把人‘摔’床上。
带着几分气急败坏,让她的身体在床上微弹起又落下,几秒的失重感让她清醒了一丝,撑着手臂坐起,看见沈听寒掐腰站在床沿,冷不丁激灵下,眼睛幽幽盯着他的眼睛,点头又摇头,然后晃荡着走向他,吞吐了两个字:“难受。”
他身上有一种很让人着迷的气息,她推不开他。
江月月嘟囔着,“我难受——”
她动作越来越放肆,沈听寒抓住她抽取自己腰带的手,眼神犀利,逼问她答案:“你看清我是谁?”
“你谁啊——”
江月月摸着他的脸,琥珀色的眸子里既笑又委屈,只急切地想反抗,又想凑近他,却听见一声响,眼前好像走来个白衣服女人,不多时,她好像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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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寒正靠在SH酒吧五楼窗户边,看着手里那张签着郑智州名字的合同书,白色纸张被淹黄,留下泛着酒精和小麦胚芽的啤酒味儿。
“先生,郑智安拿来了郑智州和陈雪安的照片,合同他也签了,希望咱们撤诉。”
郑智安是郑智州的哥哥,相比那个混混弟弟,郑智安算是有点能耐,盘着平津市五华县的一块地,虽然现在不景气,但十几年前也算是个土豪。
不过十几年前陈雪安还没成明星,但这两人的照片竟然能留到现在。
沈听寒闷闷出声道:“郑智安这人不是省油的灯,再等等。”
“嘿嘿~”突然传出的声音,让沈听寒话头一断,看了眼床上的女人,不知做什么美梦笑出了声。
周达在一边看着,想走,又被沈听寒叫住:“达叔,酒吧整顿几天,公安那边好好配合。”
阳光镶嵌金边,祥云在手边飘,她整个人感到飘飘欲仙,身体说不出来的放松,就如同浮在千朵万朵云上,飘啊飘,直到面前一黑乎乎的身影挡住自己的视线,这身影有点熟悉,怎么看怎么有点像沈听寒......江月月朦朦胧张开的眼睛又闭上,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或者是出现某种幻觉。
她闭了会儿眼睛再次睁开,却更加真切地看到沈听寒,腿长的她要滑动下眼珠子才能看全,但他原本背对着自己,突然一转头吓的她眼皮一颤又闭上了,整个人如同被投入深海,激荡又窒息。
一闭眼,昨天的记忆朦朦胧胧的在脑子里播放,还有几帧离谱但又旖旎的画面,让她感到荒唐。
江月月闭着眼睛,将手伸进被子里,慢慢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从裤腰带到胸、罩,随后她松了口气,好在衣服都还在。
沈听寒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装睡的女人,仔细瞧一下就会看见她眼皮在打颤,额头还出了汗,他阖了下眼睫,出了门。
听见门声响了两下,江月月瞬间警醒,睁开眼抹了下额头的汗,有点心有余悸地掀开被子,抓紧起床走人,她从椅子上摸过包,双手提溜着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拧开那双开的梨花木色的大门,先凑出脑袋一看,廊道里没人。
江月月松了口气,她做贼心虚地在廊道里小跑向楼梯,周围的环境简直陌生的很,镂空的棕木色栏杆,墙上挂着中世纪的油画,让她感觉自己此刻穿梭在古堡里,江月月脚步越来快,经过二楼楼梯口,她脚步徒然顿了下。
她这是还在SH酒吧?
还未来得及顿过神,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徒然出现在身后,说:“醒了,来吃点东西。”
江月月猛然间回头,正撞上沈听寒的眼睛。
她只觉得脑子宕机了一下,脚步被定在原地,后知后觉地皱眉,疑惑,又满是不可思议地抬手指了指这这间屋子。
“所以,这是你的?”
看着那琳琅的水晶,漆花的窗户,一间间分隔开的黑色卡座,还有中间昨夜火热的舞台,最后目光落到手端餐盘的他。
江月月有点恍惚。
在他转身之后,江月月咽了咽有点干痒的嗓子,心里猛然想起昨晚,她垂眸,思量着撤退话术,又深刻觉得昨晚那么糗的事情她必须要装的和没事人一样,最好是一点儿也不记得,这样对他俩都好,当然,如果沈听寒非得提起这茬,那她也只能硬......装了。
沈听寒随手将手里的餐盘放在临近的高桌上,对她说:“我有投资。”
简简单单四个字,‘我有投资’,这不在变相展示他的经济实力么,亲娘啊,没钱能投资么,还得有钱!
“早知道你有那么大一生意,当初就该多要点钱......”,江月月边慢吞吞下楼边嘀咕,“敲竹杠也该敲你这种有钱人的钱,一边当领导,一边开酒吧,怪不得当初让你转一百万看看实力,二话不说就给转了......”
“你说什么?”沈听寒听她碎碎念,眼眸一抬,看向她。
他视线很锋利,配上他锐硬的五官,让江月月莫名心虚一下,摸了摸鼻尖,说:“没什么,我说我、饿了,吃饭。”
她一垂眸,就在一众美食中一眼看到一小块儿蛋糕,她皮笑肉不笑地挖了一勺,吃进嘴里,口腔中瞬时被一股淡淡栗香味包裹,她眼眸一亮,又多挖了几勺,不禁问出声:“栗子蛋糕?”
“还没上的新品,好吃么?”沈听寒漫不经心地问。
江月月控制住喜悦,装作平淡地点点头,但手却将那一整块蛋糕都端到自己面前,还不忘点评:“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看这一坨坨的小造型……丑萌丑萌的。”
“不过这个季节你们这有栗子啊?”
江月月边吃边问。
还不忘自问自答地说:“怪不得能当老板,先见。”
“那我岂不是第一个品尝新品的人?”江月月眼眸带笑,已经快把昨晚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甚至今天是星期几她都忘了。
“嗯。”
沈听寒不轻不响地一声嗯,倒是让江月月有点受宠若惊,她将嘴巴里含着的叉子拿出来,郑重道:“那谢谢沈老板了。”
沈听寒不搭腔,却漫不经心地扯了扯衣领,江月月沉溺了一秒美色,却顿然将视线瞪大,目光略过他脖颈间的牙印。
轰一声,她想起些比梦还真实的事情,顿时低下头,快速吃着栗子蛋糕,有一搭没一搭的说:“我老家等到秋天的时候,栗子可香了,满地都是,还有小松鼠,特别可爱,不过之前我们那边的栗子不好外销,现在好了,有人投资了电商公司,线上线下各种渠道,卖的可快了”,江月月话口顿了一下,眼眸转了转,继而说:“如果你们这想要进购点食材,可以找我啊!给你便宜点。”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洋洋洒洒地落在水晶台上,室内一片澄亮,沈听寒拿汤匙搅动着白粥,没有说话,却把白粥往前一推。
然而,电话声在这一刻突然响了。
江月月看着来电显示,眼底一惊,忽然反应过来,今天是星期五不是星期六啊!
她拿起勺子囫囵喝了几口,便搁下勺子,说道:“沈老板,我得走了!你慢慢吃!”
江月月边回消息边往外走,却一下被沈听寒拉住胳膊,“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不用。”江月月连想都没想就拒绝,笑道:“太客气了。”
说着江月月推开沈听寒胳膊就往外跑,但跑出去才发现,什么是空无一人的大街......
江月月破费打了车,一路上火急火燎地赶到公司,甚至有些冲撞地推开会议室门,却愕然看见居于上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