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套路?
江月月愣了半拍才想起反抗,赶紧拍他肩膀,“干什么呢放我下来!”
见反抗无果,她很快转了策略,直接将脑袋埋的低低的,小声又严肃地提醒他,“监控监控!”
她紧张的心脏像要快猝死,砰砰砰地跳起来没完没了,路过秘书台时,又把头低了低,双眼紧紧闭着,装作看不见。
办公室的门一开,江月月就强硬地掳着沈听寒脖颈,欲从他臂弯里往下跳,沈听寒却率先一步将她放下,说:“没跳够?”
他语气平静,但脸色可不平静,甚至带着温怒,江月月摸了摸鼻子,知道她昨晚跳窗走的事情惹人不痛快,但嘴上还不忘说:“那你抱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不能走?”
“你要不抱我,我肯定不跳啊。”
沈听寒听她强词夺理,顺道脱了西装外套,一下扔在黑色皮质沙发上,还扯了两下领带,直接解了衬衫顶端的扣子,却没回应她。
他这一套动作,让江月月看的心里慌慌,而且这人还越来越靠近她,江月月蹙着一张小脸,赶紧说:“我错了!”
“脚怎么伤的?”沈听寒同时问她。
“啊?”江月月一愣,扶着沙发沿坐下,看他这驾驶就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江月月撇撇眼,说:“明知故问。”
“呵。”
沈听寒抬眼扫了她一眼,又低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江月月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腿往一边挪,脚往里面缩。
江月月本着主动坦白的心态,说:“沈老板,昨晚我真不是故意的,但昨晚那个局面你也知道,我要是待在那,指不定给你惹出什么麻烦,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和何总说话都是那、般小心翼翼么?”
“是么?”沈听寒牵唇。
想起昨晚她那惜字如金的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那不待见感简直就差写脸上。
“是啊!”江月月十分肯定地说着,她确实很小心翼翼地与何棋说话,否则,她真怕自己那小脾气一点,蹦出些不文明的词。
不过没想到沈听寒和何棋两人关系竟然还不错,也是,两人不过一丘之貉,拿着婚姻立着模范丈夫的人设,还顺道巩固事业,沈听寒就更过分了,还能时不时拿她挡桃花,把她说的和个母老虎似的。
江月月见沈听寒沉默了一下,蹲下不知道拿什么,趁这几秒的功夫,江月月撑着沙发就要起身,结果一下被沈听寒攥住脚踝,几乎同时她疼的‘嗷’了一声。
这人想干什么啊?
江月月皱眉微笑,又缓缓坐下,嘴上还说道:“慢点慢点!”
但目光却一下落在沈听寒手上,他手竟然抓着自己的脚踝不放,这事态很不妙。
“沈老板?您......?”
她还没说完,整个人就一颤,沈听寒将她鞋子给脱了,江月月头大,赶忙俯身制止他进一步的动作,双手如此诚恳地使劲按住他的手,扯笑说:“已经上过药了,不劳烦您了。”
他这是想给她擦药?
但她不想啊。
突然间的沉默,让江月月笑的很僵,沈听寒掌心温度很高,不属于她的热度沿着脚踝处的肌肤蔓延,江月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目光僵持着,谁都没松手。
忽然传来一两声敲门声,连带着一声高昂的声调:“寒哥,你在里面么?”
“奇怪这门怎么还锁了?”
江月月:“!?”
蹬的一下,江月月直接将脚一蹬,把沈听寒踹开,噌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四下寻着能够躲藏的空间,如同是作恶的逃犯,有些惊慌失措。
沈听寒被她用劲儿踹了一脚,倒在地上,也不怒,只是有些发笑地看着她慌乱的像只到处乱窜的野猫。
尤其是一只脚还没穿鞋。
“你慌什么?”沈听寒淡然问着起身。
只换来江月月一记瞪眼。
转动门把手的声音越来越烈,沈听寒丝毫没理会,拍了两下手,看着江月月跑去窗帘后面。
正午的阳光炽热,原木色窗帘显露出她的身体轮廓,沈听寒浅笑,带着几分无奈地靠近,一把将帘子掀开。
她慌张的眼眸睁大。
对视的瞬间,说不清是谁乱了心跳。
江月月赶紧拽着窗帘企图遮住自己,但沈听寒不允,还反复问:“慌什么?”
“废话。”江月月蹙眉,双手去抢夺他手里攥住的窗帘,说:“你松手,被人发现怎么办?”
她整个脸蛋因为紧张而晕了些红,在热烈的阳光下尤为明媚,沈听寒有些出神,攥着窗帘的手不经意间握住她的手,聊聊然逗她:“老婆你这么怕么?我们又不是在偷Q。”
老婆?
偷Q?
江月月看向他的眼眸一顿,眼底的错愕丝毫不掺假,心里简直咯噔一下,直愣愣对着沈听寒有一时间失语。
她没回答,看样子也是惊讶,沈听寒垂了下眼睫,似乎意识到什么,便松了下手,说:“如果你想——”
门口突然没了声儿,电话铃声却响了,江月月骤然拍打他攥着窗帘的手背,忙说:“我不想,我什么都不想,你赶紧松开。”
她似乎真的生气了,眼底含怒,沈听寒错开眼眸,也松了手,说:“这里藏不了人,换个地方。”
江月月瞧见地面上的两人倒影,顿然搜寻新的藏身地,她躲进去的一瞬,门开了。
耳膜传来一声“我去!”,紧接着那男人又说:“寒哥,你干啥呢,大中午头还锁门?”
何楚年四处打量着,很快锁定沙发旁边的一只女士鞋,愣了下又忍不住笑出声,说:“我说你咋不开门,搁这金屋藏娇呢?”
沈听寒无视他的笑,径直走到办公桌后,说:“知道中午你还来,有事?”
江月月脑子一顿,觉得他这话怎么有点奇怪?
眼前的光线被男人的腿挡住,他的鞋就落在自己手边,恍然间,她想起自己落在外面的另一只鞋,重点是,沈听寒似乎并没有反驳对方的话。
“没啥事儿啊,刚拍完商务顺道来看看你,我听我哥说你结婚了?”何楚年扫了一眼那只女士小白鞋,示意道:“看来是真的。”
沈听寒坦然。
但脚背却一痛。
办公桌下的人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砸了他的脚,沈听寒拉近了椅子,垂放下一只手,去捉底下的人。
“哟,那恭喜。”
“谢谢。”沈听寒颇为公事公办的口吻道谢,又不忘说:“说完了?那你早点回去歇着。”
“不儿,寒哥,不带这样的啊,我哥都见了你媳妇儿,我还没见过呢?听说她是黑晶的员工,谁啊?”何楚年整一个特别八卦的状态,非得想着撬开沈听寒的嘴。
沈听寒一沉默,桌下攥着她手腕的手没动,而江月月也略有些紧张,她有点怕沈听寒这厮一下子把她名字给抖落出来。
“放心哥,我嘴严的很,而且我跟我哥说了,什么公司禁止恋爱的非人类制度就该取消,而且这又不是啥事儿,你告诉我,我也好关照关照嫂子。”
“......”
沈听寒白他一眼,淡淡说:“不用关照,她不需要。”
江月月听到沈听寒的回答,恨不得一下从他办公桌底下钻出来抗拒他的话......你丫的,我怎么不需要关照,多个朋友多条路,没准真让我通到罗马!
沈听寒只感到手腕处一疼,他似乎被人咬了。
..........
何楚年说:“你问过嫂子么,你就替人说了,我说哥你这太大男子主义了,小心嫂子和你生气。”
“我看你真是挺闲的。”沈听寒说着就拿起办公电话,准备拨号,结果何楚年忙喊了一声“别介”。
“我走了,下午还有拍摄,我容易么我,大中午头的这么热我来吃个瓜都不行。”
江月月:“......”
沈听寒:“不行。”
江月月听见门一声响,几秒后又一声响,随后安静了一番,沈听寒忽而向后撤了下椅子,垂眸看向藏在自己办公桌下的人,觉得有一瞬荒诞。
还有些蠢蠢欲动的刺激。
她蜷缩着,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眸分外清澈,一脸只关心外界还有无其他人,像是误入了某种神秘境地,在安稳后袒露出松懈的情绪。
沈听寒朝她伸手,想拉她起来,江月月松松眼眸看着那双伸过来的手,骨节分明的好看,一看就特有安全感,上面还有些浅浅的牙印,她没真用力,只是出出气。
她没接,直接错开眼睛,垂着头往外挪出来,抓住办公桌柜子的沿边,边起身边愤愤说:“我的天呐!沈老板,麻烦下次不要再叫我来你这了,这么刺激的游戏我心脏受不了啊。”
“这才刚开始,你就受不了了?”
“嗯?”
江月月疑惑,看向他略有轻笑的眼睛,思考他话里的意思,谁知道门咔吱一声响,江月月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沈听寒眼疾手快的拉下去。
沈听寒抬眸看向去而复返的何楚年,有一瞬无语。
何楚年把着门把没进去,笑道:“哦!我想起来了,我最近接了部戏,本子我看不错,想让法务部的人给我审审,别再出现上次的侵权事情。”
“......”沈听寒微笑,说:“好,慢走不送。”
人好像真走,但江月月却脸红心乱,只觉得脑子嗡嗡的,不是因为那位去而复返的人,而是她此刻的姿势,奇怪的暧昧。
“你要从我身上起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