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伤害反派后 第115章 聚会

宋粒点头，“是啊，你昏睡的三日都是我在帮你换衣服。是不是弄疼你了？我这人手脚有些笨，如果划伤了师姐，师姐还不要生气。”

“不是！”余以若压住心底失而复得的贞洁的雀跃，还有对尉迟景耍她的愤怒，摆手道：“没有，很好，幸好是你。”

“还有一个东西，我差点忘了。”宋粒把自己干净的衣服放到一边，转身回屋拿了个东西出来。是余以若的花苞手链，宋粒道：“当日你戴在手上的，我看都枯萎成这样了，你都不舍得扔，兴许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我便在替你换衣服的时候拿了下来。现在还给你。”

余以若点头接过，宋粒便回里面换衣服。

余以若笑眯眯地看了眼，抬手一扬，枯萎的手链在她眼前画了个完美的弧度，精准落入废纸篓。余以若拍拍手，觉得心情大好。当即连给自己灌了几口水。

“咚咚咚”，余以若嘴里的水差点被吓出来，她摸干净嘴巴，起身开门，见是程舟怡，惊喜道：“程师姐。”

“师妹，你们在这里还习惯？”程舟怡往里面看，“我恰才来找你们没找到，你们是去哪了吗？”

“师姐找我们是有什么急事吗？”余以若发现她换了身衣服，虽然还是白纱裙，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有些好闻。

“天旻真人腾出时间，说来见你们一见，你们收拾好，就随我去望仙台吧，真人在那里备好了酒席。”程舟怡交待道。

余以若点点头，她摸不准程舟怡和自己师兄发生了什么，出于对师兄的关心，她还是问了句，“程师姐，你可有看到我师兄范呈路？”

程舟怡闻言笑了笑，这笑容看起来很真挚，是发自内心的，却有种说不上来的阴冷。她还是保持着诡异的笑容没变，“我好像没看到他，他一上山就不见了。余师妹，连你也没找到吗？”她高兴地都要来握余以若手，余以若害怕地往后缩，“没有，我没有见到他。”

“不过没关系，相信他自己享受够了就会回来的。”程舟怡仍旧是笑着说话，余以若有点害怕她吃了自己，接连后退。冷不防撞到了刚换好衣服出来的宋粒，宋粒把她扶稳，对着程舟怡行礼道：“程师姐。”

“宋师妹。”程舟怡敛起诡异的笑，规矩回礼。她走到门口，又想起，“对了，记得换身干净点的衣服，最好是白色的。”

余以若和宋粒面面相觑，但还是乖乖照做。

……

寂寥冷清，无鸟踏足的云宿殿在一天之内，响起了不下百来次鸟惨烈的叫声。尉迟景实在是忍无可忍，把大鸟栓了起来，倒挂在屋檐底下。选的还是极为偏僻的屋檐，无人会察觉，余以若回来也不会发现什么不对劲。

孤零零都快晒成鸟干的大鸟都不抱什么希望，然而有动静。大鸟火速聚集起眸光，奋力地挣扎着，它看到了两道人影，一黑一白，极为快速地翻墙进来。大鸟两眼陡然发出兴奋的光，是细作，是刺客。大鸟不再挣扎，它摒住呼吸一动不动。

它要看到那个因自己不满余以若不带自己出去，而小声地喊了几下，就把自己绑在这里的尉迟景，死无葬身之地！

大鸟恶狠狠地想，最好让余以若看到这人漂亮皮囊下丑陋的心。

一黑一白的影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它，但他们似乎顿了顿，而后就毫不犹豫地往正殿的方向跑去。大鸟的喜悦占据了全身心，它甚至都想一直被挂在这里，好让余以若因着来解救它，而看到尉迟景是个什么样的魔头。

然而“咔擦”，绳子断了，大鸟掉了下来，它呆呆地，不可置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自己是在地面。旁边却没有什么人，是绳子自己断的？大鸟无暇顾及，因为它看到藏在窗台上的灵丹。

它一把扑过去，想也不想就快乐地吃了起来。

嚼着嚼着，它又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熟悉，莫名让它想起了折磨它的魔头。

大鸟甩甩脑袋，兴高采烈道：“他现在估计在求饶吧。”

“求饶？”蔺执不满道，“你让我向那个腐朽到极致的老头求饶。尉迟景，你自己疯了，我可没疯。”

“无非就是去背个偷图的骂名而已。”尉迟景诱惑道，“我拿图，你去求饶，我这个恶人做得也够多了，你做一两次也无妨。事成之后好处不少，你上次在死神殿相中的那些灵器宝贝，随便挑。”

“说得容易，你自己怎么不去？”蔺执在榻子的另一边躺下，“图图图，我还真以为是什么简单的图，没想到是上古的卷轴，你可是会打算的。”气得他连喝了几口茶水，砸吧砸吧，他觉得有些不对，“这味道怪怪的，怎么有股药味？你不会下毒吧？”

“毒死你？你想得倒美，这可太便宜你了。”尉迟景放下瓷杯。

“难道是什么特地为我准备的，疗伤圣药，传闻喝一口就能多活十年的圣药。特地为我？”说着蔺执又想拍自己一巴掌，“听起来够恶心的。”对上风信垂下的脑袋，他猛地反应过来，怒道：“好你个尉迟景，你把我千里迢迢地叫过来替你背锅，给我喝的就是这个，这不是药是什么？分明是你喝剩下的，不对，你这人才不会这么矫情。是你给小余准备的？”

尉迟景沉默不语。

蔺执便已了然，也不知道是因为渴的，还是他身上也有伤，忿忿地接连喝了几杯，半点怨言也没吐露。

“帮还是不帮？”

“要是别的图，你尽管说，可是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知道会打死我的。”蔺执满不情愿。

“三天之内，找到另一处的卷轴？”尉迟景给出另一条路。

“你是魔鬼吗？这东西不是在世家大族里看守，就是被私人收藏，而且这个东西比那什么魂灵还稀少。你想我死就直说，不必费儿巴劲地拐那么大的弯。”蔺执道。

“怎么会要你死呢？”尉迟景邪邪说道，“我还等你你替我背锅呢。”

蔺执被吓到一边，“你真是疯了，竟然没事想着去偷卷轴。不过。”蔺执又坐起来，“你是不是需要里面的蓬花治疗隐疾啊。”

“……是……”尉迟景咬牙吞下这个字。

“我就说，奇怪，你好端端的去找这个画卷，又不敢名正言顺地找，竟然是不好意思，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作为你的好兄弟的我，咱们另想出路，就算没有至阳的蓬花也没关系，我一定会找到别的，和蓬花的功效只有更厉害的份，没有减弱的说法。一定让你找回当……”

话还没说完，蔺执被尉迟景无情地一脚踹了下去。倒在地上的蔺执神思都还没回笼，无命冥火顺着他的裤管噌地下，就烧到了他鼻尖，蔺执慌得赶忙跑出去。风信在门口把他拦住，尉迟景在他身后朝他走来，威胁道：“帮还是不帮？”

前后夹击，蔺执几欲哭出来，“不带你这样威胁人的……”

“帮还是不帮？”尉迟景说来说去只有这一句话。

蔺执急道：“帮帮帮，我帮还不行吗？把火给我灭了，我有媳妇的，不像你，把我身上的火……”

兜头砸下的水把他浇成了落汤鸡，看到身上的火扑灭，蔺执松了口气，“谢谢您高抬贵手哈。”

尉迟景心满意足地开门离开。

风信跟在后面，递给他一封信。尉迟景展开看完，对风信道：“你不必跟来了，把青羽剑看好，别让第二个人看到。”

“好。”

尉迟景走着的这条路的尽头正是望仙台。

……

望仙台在挑出的一块巨大的石面上，表面光滑平整，很多弟子都会来这里修炼，抑或者是聚会。久而久之，掌门就把这里细致地修缮了一番，安设了牢固的围栏，还种了些奇珍异草。就是这个围栏看着只是摆设，只要想进来，无论是谁似乎都能闯进来。

因有民间的人上山砍柴，偶尔会瞧见白衣翩翩的弟子修炼，误以为是看到了神仙，一传十十传百，遂把这里唤作了望仙台。

这次的聚会天旻邀请的人不多，大抵也是怕尉迟景刚回来不熟悉，遂只叫了他们几个。程舟怡很早就在那里等候，望见两个白衣身影，她会心一笑。赶忙让开位置，朝她们招手，“余师妹，宋师妹，快来这里。”

余以若和宋粒依次坐下。

等了不久，天旻真人就来了，又等了好一会儿，尉迟景才悠悠地走来。

“阿景……”天旻真人犹豫着起身。

“真人。”尉迟景还是行了个周到的礼。

“好好好，好孩子，坐下来吧。”天旻真人看他们都坐下来吃着了饭，看来看去，好像少了一个，他咽下嘴里的酒，突地想起，“范呈路呢？”

吃着炸丸子的程舟怡筷子一顿，“不知道，兴许是掉哪了吧。”

“仙童。”天旻真人吩咐旁边的仙童去寻。

余以若看到程舟怡脸色渐渐变暗。程舟怡回望她，笑了笑，余以若不明所以，继续吃着自己的肉。她还有些可惜，大鸟竟然没跟过来，她侧过身悄声问旁边的尉迟景，“你走的时候有看到大鸟吗？它是不是还在睡觉？”

尉迟景没回答她，余以若还要问，嘴里就被塞了个肉丸子，“先吃饭。”

余以若只能说“好”。

桌上的酒肉很丰盛，没有因着他们是修道的缘故，就只能吃素菜，肉菜更是变着花样上桌。鸡鸭鱼肉，余以若逐一尝了个实打实的满足，她吃得肚子都圆了圈。然而她吃她的，天旻和尉迟景各聊各的。

“阿景，你这些年怎么样？”

“还活着。”

“你……可有心悦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