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粉之下的暗恋 第41章 高考后的聚会

高考成绩的公布就在今天，余凡凡打开网络成绩查询系统，她输入准考证和身份证的时候，双手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地颤动着，终于将那两行数字输进去，却不敢点确定。余凡凡还记得上次查询中考成绩的时候，她也不敢点确定，是在一旁的弟弟按下了确定键。而同样一件事，却已经物是人非，想到这的时候，余凡凡的鼻子又酸酸的。

现在的她做什么事情都只能靠自己，甚至18岁的她俨然已经成了妈妈的依靠，她必须变得强大起来。内心笃定之后，她按了确定键。一行数字直冲眼帘，640分。看到成绩的一刹那，她没有高兴地跳起来，只感觉一行温热的泪水从两颊划过，滴到了键盘上。

这不仅仅是一串数字，是她一千个日日夜夜的努力和付出，是她困得想休息的时候，依然用毅力坚持刷题的结果，这一切的一切终于有了回报。她将成绩告诉余妈的时候，余妈也是高兴地流下了泪水，母女俩抱头哭作一团。这三年对于余凡凡来说，简直太难了。

余凡凡立刻打电话问辛然的成绩，辛然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我589，年级排名20，竟然比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又进步了十个名次。”两人在电话里都高兴地尖叫着。

成绩出来之后，还要去学校填志愿，客车出发的那一刻，余凡凡仿佛看见了那金灿灿的未来正在朝她招手。

余凡凡填了华清的网络设计专业，辛然也填了北京的一所名校。

录取通知书陆陆续续地到来，原锦江中学的其他人也都考上了985名校。

得到消息之后，金老师组织了一场聚会，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这次的聚会场地仍然是中考之后他们聚会的那个餐馆。

齐正脸上的讶然之色和大家一样，他挑眉道：“金老师，这聚会地点怎么还是三年前的老地方啊！”

金老师莞尔一笑，说：“这就叫有始有终，既然从这里开始，就从这里结束，愿你们走向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借您吉言。”魏凯笑道。

所有人都坐下之后，金老师神神秘秘地说：“还有一个人要来。”

正在大家闲聊之际，一个少年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吕进，你怎么来了？”齐正讶然道。

吕进挑眉，似笑非笑道：“怎么，我不能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还以为你不来呢。”齐正连忙在旁边腾出一个空位来。

余凡凡看到吕进的那一刻，身体瞬间僵住，她将目光投向他，只见他穿一件白色的卫衣，蓝色的牛仔裤，自从上次一别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少年的身形笔直修长，他同竹节一般抽长，整个人挺拔俊秀，脸上尚带着少年独有的青竹般的蓬勃和稚气。

那个瞬间，余凡凡听见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了两下，不管过了多久，这颗心脏依然会为他跳动，而他呢，恐怕早已忘记了当初的承诺吧。想到这，余凡凡的眉头拧作了一团，垂下眼眸佯装吃饭，她用余光瞥了一下他，他的手指修长，无意间露出的手臂结实又充满了力量感，他还是那么喜欢运动。

齐正想问一下吕进考得怎样，却又怕他考得不好，想到之前他和吕进相处，都是互相贬损，哪里像现在这么小心翼翼，成长的代价就是即使之前多么亲密无间的朋友也会出现隔阂，而他们之间的隔阂就是残酷的现实。正在齐正左右为难之际，金老师说：“吕进考上了西安的一所211的大学，我们一起举杯来祝贺他。”

余凡凡内心一颤，筷子夹着的一只虾抖落了下来。

余凡凡的举动尽数落入吕进的眼底，他轻咳了一声说道：“我考的学校跟你们相比，也上不了台面。”

金老师说：“211大学，多少学子想上也考不上，你这还嫌弃，要不然让给我，我去上。”

金老师的这番话把大家给逗笑了，魏凯说：“您上人家也不要您啊！”

“你们以为高考是人生的终点，其实高考只是人生的起点，不要以为考上了名校就能决定你们人生的高度，人生有无数场考试，而高考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吕进深深点头，说：“金老师，承蒙您的教诲，我错了，我一定会为今后的人生递交一个满意的答卷。”

大家看到金老师解开了吕进的心结，便同吕进一起玩闹了起来。觥筹交错，吕进仍然和上次聚会的时候一样，喝得两颊绯红。

聚会结束之后，大家同金老师一一告别，齐正将喝醉的吕进交给了余凡凡，说：“吕进就靠你送回家了。”说完便一溜烟地走开了。

余凡凡看着齐正的背影大喊：“你别走啊！我一个人怎么把他弄回家呀！”

齐正回过头来朝余凡凡挥挥手，讪笑着说：“你看着办吧。”说完便消失在了橘色的路灯下。

余凡凡感觉喝醉酒的少年仿佛有千斤重，她将少年的一只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少年身上熟悉的洗衣液味夹杂着酒精的气息萦绕在余凡凡的鼻尖，路灯橘色的光芒像雨伞一样洒在了他们的身上，映照出他们修长的背影。街上的霓虹灯大多都已经关闭，整个城市都进入了睡眠状态，只有夏蝉依然不知疲倦地在树上嘶鸣，树叶被夏日的微风拂过，沙沙作响。

余凡凡拖着少年沉重的身躯，只能跨出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走，此时鼻尖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齐正，你知道吗？余凡凡说得对，我就是个懦夫。”少年酒醉后的话语让余凡凡心尖一颤，她的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少年继续说道：“早知道我能考上211大学，我TM的跟余凡凡分什么手啊！…………可是，造化弄人，那段时间我太丧了，我抽烟、喝酒、打架，成绩一落千丈……齐正，你知道吗，这时候杨雪出现了，她竟然为了我放弃了为民中学，你说……有她这么傻的女孩吗？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刻，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没有放弃我，她鼓励我、帮助我，我这才考上了211的大学。”

少年继续喘着粗气，因为酒精的作用，他说话有点费力，“今天我看到余凡凡的那一刻，仍然会为她心动。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和她在一起，杨雪为了我做了这么多，做人不能忘本你说对不对，我已经辜负了一个女孩，不能再辜负另一个女孩。”

一滴热泪从余凡凡的眼眶滑落了下来，几近灼烫到余凡凡脸上的皮肤，她的心脏似被重锤击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她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再也无法支撑少年这具沉重的躯体，她将他扶到了路边的长凳上坐了下来。空出的双手用力地捶打在少年的前胸，“活该我就是被辜负的那个女孩，而别人就是被珍惜的那一个吗？你说话啊！”

正在此时，余凡凡的双唇突然被少年掘住，她想挣脱，可少年那带着侵略性的吻让她浑身战栗，他的唇齿间带着酒精的香甜，那个吻绵长而深情，似乎不像是醉酒之后的吻。余凡凡心中一怔，他不会是故意的吧，随即一把推开吕进。

少年的身体随即下沉，头向后仰，撞在了长椅的靠背上，发出“咚”的一声。沉沉的撞击声并没有让少年从沉睡中醒来，他双眸仍然紧闭，只是嘴角因为疼痛斜呲了一下，好似并不像她想的有故意的嫌疑。

虽然她和吕进从高二就确立了关系，这个吻却是余凡凡的初吻，也许是最后一吻。余凡凡心想，就当今天是最后的吻别吧，于是她一只手抓起吕进的衣领，一只手揽住他的后脑勺，主动将自己的双唇覆盖在了少年的唇上，少年的双唇有一丝冰凉，唇齿间酒精的气息仍然没有散去，一滴温热的泪水从余凡凡的眼角划过，落在了他们的唇齿之间，咸咸的泪水渗入余凡凡的舌尖，又苦又涩，就如同她此时的心情。

爱情总是充满着苦涩的滋味，却让人们宁可忍受着心脏的疼痛也要前仆后继、飞蛾扑火。因为沉迷于爱情的那一刻，那种心情的欢愉是任何一种快乐也替代不了的，它就像一种毒瘾，啃蚀着人们的心智，让人想戒也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