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粉之下的暗恋 第11章 暑假后的第一次聚会

6月28日的中考终于在害怕和期待中来临了，余凡凡看着考场外黑压压的人头，突然变得紧张起来，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深吸一口气，将目光落在了远处聊天的齐正身上，他跟几个同学相谈甚欢，丝毫看不出来一丝紧张。那明亮的眼神，自信飞扬的神采让她顿时神清气爽，胸膛里那颗加速跳动的心脏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余凡凡随着人流涌进了考场，金属探测仪的“哔哔”声制造了紧张的气氛，监考老师分发试卷之后，余凡凡只听见自己笔尖的沙沙声。幸好夏日的蝉鸣不断，它们仿佛不知疲倦地重复着单调的乐曲，顿时缓解了考场紧张的气氛。

最后一堂考物理和化学，从考场出来之后，余凡凡感觉连空气都是新鲜的，此时刺眼的阳光都让她觉得是那么明亮而温暖。中考终于结束了，她们走出了迈向大学之路的第一步。

7月15日成绩出来了，进入网站查分系统后，余凡凡输入自己的名字后却不敢点进去。

“一定要考上为民中学，一定。”余凡凡在心里默念，当她的手指颤抖着敲下“enter”键之后，映入眼帘的是642分，为民中学的录取分数线是640，她惊险地刚过了线。

“爸、妈，我考上为民中学了！”余凡凡高兴地大喊。

“我们家闺女就是厉害。”余妈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一桌丰盛的饭菜见证着余凡凡胜利的成果。

□□上的消息不断地闪烁着，齐正的分数线比录取线高了50分，也进入了为民中学，金老师的女儿、王亮、武斌、杨兵兵、魏凯、张青、吕进都考入了为民中学，而李华则考入了明辉中学。

成绩一出，余凡凡知道她和李华就要分别了，人生路上，有些人只能陪我们走一段途程，我们前进的路上还会遇见新的朋友，而不同的朋友，将会带领我们领略不同的风景。

这天，金老师做东，庆祝中考胜利的成果。三年了，所有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大家一起举杯感谢金老师，觥筹交错，和金老师两年的美好时光在这里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少年们被学习压抑了三年的情绪也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一瓶接一瓶喝酒，吕进狂喝了几瓶啤酒后，好像有点微醉。

宴会结束后，吕进执意要送余凡凡回家，夏夜的微风清凉舒爽，给人一种令人沉醉的错觉，酒后的吕进看向余凡凡的时候，眼神迷离又沉醉，那些欲言又止的话卡在喉咙里正要呼之欲出的时候，吕进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走到路边的树下一顿狂吐。

余凡凡见状，将纸巾递给他，他擦完嘴之后，那些想说的心里话最终没有在这个狼狈的时刻说出来，少年的心事随着酒精一起挥发在了这个炎炎夏夜。

愉快的暑假生活开始了，余凡凡已经开始憧憬起了高中生活，那里会有一个清俊优秀的白衣少年，会有真挚的友情，洒脱的生活，甚至那种不得不割舍的朦胧爱情和为考试叫苦不迭的烦恼。

暑假刚开始几天的兴奋劲过后，余凡凡又觉得百无聊赖起来，正在这时候，□□闪出一条消息：“今天下午三点，西门体育场集合，愿者自来。”是齐正发的。这条消息仿佛给余凡凡暑假慵懒、怠惰的内心注入了一股兴奋剂。

余凡凡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件鹅黄色的棉布连衣裙，这是她此刻能找出来的最好装备。镜子里的少女扎着两根麻花辫，齐齐地搭在肩上。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齐正了，少女的脸颊绯红得像落日的晚霞。

夏日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微风夹杂着热浪的气息，有青草的味道和阳光的焦灼味。余凡凡哼着歌曲向体育场的方向走去，此时的体育场只有2、3个人影，有一对看似情侣的少男少女坐在绿茵场上闲聊，女孩干净的面容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只有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才不会惧怕这夏日的烈焰吧。

正在余凡凡遐想的时候，吕进朝她挥了挥手，“余凡凡，快过来，我们在这里呢。”余凡凡循声望去，体育场的凉亭里坐着三个少年：齐正、吕进和张青。

“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啊！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吕进笑道。

余凡凡微微红了脸，心里有一丝欣喜，却强装镇静，“只有你们啊，怎么没见其他同学？”

“其他人可能怕被烤成羊肉串吧！”齐正说着嘴角上扬，余凡凡看向他的时候，正好迎上了他充满笑意的目光，立刻垂眸躲闪，生怕他发现自己眼里蕴含的深情。

张青说话的时候还是木木的表情，“我们在等金老师，她说马上就会过来。”

正说着远处走来三个人影，穿着蓝色荷叶边衬衫和阔腿裤的是金老师，金老师今天还戴了个墨镜，显得酷酷的，她旁边的女孩和她一般高，穿着蓝白条纹的上衣，蓝色的牛仔背带裤，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鸭舌帽，女孩亭亭玉立，如同一朵长在金贵容器里的洁白茉莉，比月亮高洁，比阳光耀眼，旁边的男孩咧开嘴笑着，露出了前排缺了两颗门牙的大嘴巴，仍然帅气可爱。

“天啊！这一家子是被上帝亲吻了脸庞吗？颜值高得不像话。”余凡凡心里暗叹。

“这是我的女儿辛然，还有我儿子，这是我的学生们。”金老师摘了眼镜向女孩一一介绍，女孩红着脸说：“你们好。”

齐正看着眼前的女孩，这简直就是年龄缩小版的金老师，她和金老师眉眼间七八分相似，甚至比金老师还要漂亮，两排一字眉仿佛画上去的一样，肤色比金老师的白皙，圆圆的脸蛋上挂着明眸皓齿，下午的阳光在她毛茸茸的短发边缘勾勒出美好的金色轮廓。他的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灵魂深处喜欢的女孩突然有了样貌，当女孩说你好的时候，他呆立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余凡凡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齐正，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少女的心思敏感又脆弱，“也是，如此耀眼的女孩，是个男生都会喜欢吧。”

“金老师，今天怎么穿这么拉风呢？”吕进首先打破了怪异的气氛。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老师。”少年们这才恢复了洋溢的笑容。

“你们先给这两个女孩补一下数理化，再由她们给你们补英语，补完之后踢一会球，然后各自回家。”金老师说着从包里掏出了错题本，还有打印的单词表，草稿纸。

“这是小然的错题本，你们按这上面的题讲。”说完之后就领着儿子去踢球了。

余凡凡翻开了错题本，女孩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小然是她的小名吗？上面除了抄写的错题，还贴有试卷上剪裁下来的错题和小型打印机打出来的错题，对错题集的收录颇有金老师的教学风格，按说女孩的成绩也不该像她一样只过了录取线啊，金老师说她的女儿成绩不好，可是老师毕竟有丰富的教学经验和教学资源，成绩提上去也是必然，除非本人不愿意努力。

“这道题我来讲吧。”齐正那逐渐苏醒的雄性表现欲立刻窜了出来，他的喉咙上下翻动，神采飞扬，自信而张扬。

齐正凝视着女孩近在咫尺的细腻脸蛋，白透透的，细密的绒毛在午后的阳光里跳跃，女孩微敛着眉，轻轻地点头。

他连续讲了三道题，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坐在旁边的吕进和张青听得直打哈欠。

“哥们，你稍微低调一点，好歹让我和张青也表现一下啊。”齐正听了吕进的调侃，脸微微红到了耳根，“好，那化学就由你来讲吧。”

女孩神情专注，边听边将解题方法写到旁边的空白处，听不明白的地方会眉头微蹙，在旁边做出重点标注。

“看来是个认真上进的女孩。”齐正心想，不觉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不知不觉间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女孩拿出台面上的英语单词表说：“咱们来补习英语吧，单词不会的人要被贴条。”说着从包里拿出来一沓准备好的条形纸，并给了少年每人一张白纸和一支笔。

“这都是金老师的意思吗？”吕进撇嘴问道。

“是啊！就是我妈妈的意思。”女孩微笑着说，然后开始读单词，“spick 、question 、lock ……”读完单词之后说：“余凡凡，你检查一下他们错了几个单词，我来贴条。”

“好嘞！”余凡凡说着对照单词表认真批阅起来。

“一共20个单词，吕进错了5个，张青错了5个，齐正错了3个。”余凡凡说完咯咯笑起来，“你们也有栽跟头的时候啊！”

“为什么只给男生贴条，不给你们女生贴啊？这也太不公平了吧！”齐正咧着嘴嚷嚷道。

“如果明天我和余凡凡没有做出来你们今天讲的这几道题，你们也可以给我们贴条，这样总行了吧。”

三个少年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好吧。”

齐正内心嘀咕：“这辈子还没这么狼狈过呢，尤其是在这么漂亮的女孩面前。”女孩的气息慢慢向他逼近，手指冰凉冰凉地掠过他的额头，他突然像触电一样，一阵酥麻传遍了全身，难道是心动的感觉？齐正摸了一下旁边吕进的手，却没有任何感觉。

吕进吓了一跳，“你干吗呢？神经啊？”

不一会儿少年们的脸上挂满了白色的纸条，余凡凡笑得几乎岔了气，“你们就像那个白无常。”吕进突然跳起来抓住余凡凡的两根辫子，围着亭子转圈。其他人就看着他们这样打闹着，连平时一本正经的张青也笑得合不拢嘴，一口大白牙在少年刚长出胡须的田地里熠熠生辉。

少男少女们张扬放肆的笑声洒满了整个操场，时不时引得操场上闲逛的人驻足朝这边观望。

就在大家打闹的时候，金老师站在洒满夕阳的绿茵场上朝他们挥了挥手，“踢一会球吧。”

“可是我们不会踢足球啊！”张青摸了摸后脑勺说。

“不会踢球怎么会有女孩喜欢呢？”金老师满脸笑意地调侃着这些意气风发的少年。

这句话勾起了齐正的胜负欲，“来就来吧，不就是踢球吗。”

经过商议之后，大家一致决定由金老师来守球门，张青和吕进一组，齐正和余凡凡、辛然一组。首先由吕进发球，吕进正欲传给张青，被齐正给截了下来传给了辛然，结果被她给漏球了，没接到，球又传到了吕进的脚下，只见他一脚抽射，只可惜球踢得太正了，被金老师一脚踢了出来，球又传到了张青的脚下，他不敢再传，只能临场发挥临门一脚，又被金老师双手拦截，踢了半天仍一无所获。

金老师无奈地叹气，“还是张青守门吧，我跟吕进一组。”说着她将足球传给了吕进，用眉眼示意吕进传到球门下，吕进见齐正冲上来了就传给了金老师，余凡凡这时去防守，被金老师右脚向另一边轻轻一拨轻松躲过拦截，直接凌空一脚，球先是撞向了门柱，又弹进了球门，金老师和吕进因为进球的喜悦而欢呼了起来。

“这不科学啊，撞到球门上球怎么可能进去呢？”齐正一脑门官司，觉得自己的表现在两个女生面前非常丢脸。

“我是经常陪儿子踢球练出来的。”金老师说完看了看旁边傻笑的男孩。

这场比赛最终由于金老师体力不支而退场，大家也不再继续，几名少年直接累瘫在草地上，两个少女则背靠背坐着，支撑着即将摇摇欲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