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了。这个男人是突然开窍了?想帮忙了?
想想也是,他刚刚不就是如此帮了众人好几次嘛。
谭阿姨看上去放心了一点,苏河总觉得有点怪,他想得分,但那个男人待在挑战区不回来,他担心自己贸然得分加快了红格子的速度导致此男受伤。于是也只能由着他胡来。
分数来到七分,正好是个不快不慢的速度,苏河注意到所有的生肖正紧紧的盯着那个男人,这更让他摸不着头脑了。自己盯也就算了,是队友又关乎生命安全,生肖盯算什么事?总不能是怕他死了吧。
下一刻,所有站在原地的生肖都动了起来。
苏河一愣,扭过头去,很快反应到不是生肖动了,而是奇怪男人动了。
他以一种超过一般人能力的速度冲向生肖,期间踩在了红格子上,又迅速移动,铁砧别说他的脚后跟了,在这个速度下看上去简直像个延时机器。
奇怪的男人来到人蛇面前,他踩在一个红格子上,一个扭身抱摔,人蛇便摔了下去,他的背后是被踩中的红格子,铁砧直直的落在她柔软的腹部,人蛇闷哼一声,瞬间蜷缩成了虾米。
地极的身体素质没能将她砸死,奇怪的男人皱了皱眉,往后躲了一躲,再次划来的的格子带着铁砧就这么砸了下去。
人蛇又是一声痛呼,腹部的铁砧缓缓升起,她的大腿却被砸中了。
两次之后,奇怪的男人似乎找到了铁砧的规律,整个场地都成了他折磨生肖都玩具。
苏河觉得这个场面真的糟糕透顶,他想上前阻止,但即使红格子已经走的很慢了,他依然没把握踩中后躲开铁砧。
“你在做什么!袭击杀裁判是犯规的!快他妈停下!”苏河真的要崩溃了。
这他妈对吗?这能对吗?
妈的自己穿越终焉之地已经够奇怪了,好不容易会过新手关,辛辛苦苦打到最后一章你妈队友疯了。
他在干什么啊!他这是在干什么啊!
下一刻,另外两个生肖动了。
人兔挥拳一把奇怪的男人掀飞在地,人猴也赶忙把人蛇拖了出去。
地级的身体素质确实是盖了帽了,人蛇疼的不得了,看上去受的伤却比陆青云还轻。
奇怪的男人也没跟人兔客气,站起身来就要隔着面具戳人兔的眼睛。人兔闪身躲过和奇怪的男人打了起来。
那可是有蛮力加身的半步地级啊,却和奇怪的男人打的不相上下,甚至奇怪男人还隐隐占了上风,他看上去疯癫无比,白着脸,双眼通红,招式和心思却十分缜密,每次都恰好好处的利用了场景中的铁砧,他看上去很不要命,却每一次都想要了人兔的命。而人兔却有所顾忌,不但要保住自己的命,还要保住这个奇怪男人的命。
面试官不能袭杀参与者。
人猴见人兔招架困难,很快便一同过去帮忙。
两个生肖一起打似乎让男人更加游刃有余了,他每隔一会儿就能召唤个铁砧出来给两个生肖来一下子。而他本人的力气更是恐怖。
当他一脚踩在人猴的手腕上时,苏河清醒的听见了骨裂的声音。
人猴痛苦的哀嚎着,下一秒,他的脖颈被男人用另一只脚踩中了。
人蛇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把男人撞到了地上。男人却顺势掐住了人蛇的脖颈。
人蛇像个真正的蛇一样扭动着试图挣脱。
人兔朝着相反的方向踢击男人的手肘迫使男人松手,男人却先一步松开手,以一个诡异的姿势从中扭开。
铁砧落地,狠狠的砸在了人蛇身上。
秦哲禹在这个过程中也被铁砧砸中了腿骨,却只是一言不发拖出了被砸的腿,脸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是身形开始晃悠了起来。
人兔把人蛇和人猴护在身后,警惕又愤恨的看着奇怪的男人,吼出来的话都有些破音:
“他妈的!这里是面试房间!你不想出去吗?!你他妈在这里发什么疯!”
苏河有点发愣,他迅速看了眼不远处的显示屏,在十几轮铁砧砸下,此时此刻铁砧上正是一个抽象又夸张的数字——
-4/10。
妈的还他妈有负数。
红格子滑动的速度已经非常非常慢了,数量也在变少,他们聊上好几句,格子才会走到他们身边一次。
“不是我喜欢的生肖我不要……”奇怪的男人喃喃说道。
“我喜欢你妈啊喜欢!”人兔显然要被这个男人气疯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他妈在这里杀了我们又有什么用!”
奇怪的男人怪笑了起来,笑的比人兔还疯癫,在他的对比下,人兔的怪笑显得充满了人味。
“因为我是神经病啊,我想杀谁就杀谁……”他的视线诡异而古怪,即使不是当事人的谭阿姨都被吓的瘫坐在地。
苏河觉得神经病三个字太轻了,要三秒才能读完,很没气势,要他说的话,自称疯子要来的更恐怖些。
奇怪的男人走前几步,又有铁砧落下,但没砸到他,他一脚把人兔踢飞撞到墙上,又拿出了那只圆珠笔。
人兔已经快不行了,三个地级打不过一个疯癫的参与者,这是多么大的笑话啊。
他一巴掌扇在奇怪的男人脸上,怒吼道:
“秦哲禹,你他妈言而无信!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了吗?!”
秦……折羽?这是什么名字?
苏河有些发愣。
秦哲禹也有些发愣,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人兔的话语。
铁砧再次落下,秦哲禹不得不后退躲开,松开了人兔。
他们的恩怨显然不是苏河能掺合的,但苏河能不掺和吗?再不掺和大家都要一起死在这里了。
但他要怎么掺合呢?思来想去,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只能死在这里。
苏河是真没想到这个房间中竟然还有高手,地级身体素质的巴掌都能随便抗,他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这次他好像真的要被困在这里了,等待他的是下次重开。
可他没有回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存不存在回响,下次到这里,依然会觉得自己是第一次在这里。什么不一样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要秦哲禹依然发疯,他就会永远困在这个面试房间中,生了死,死了生。
他只觉得崩溃的不行,接着很快感觉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那种不甘心的心情攥紧了他的心,嗡嗡作响的耳鸣声也淡去了。他浑身发抖,他知道这是自己在做没把握又不得不做的事情时的反应。
苏河真的很容易内耗,平日里最恐惧的事情就是丢人,而做没把握的事情,便是最容易丢人的事情。
苏河看向在和秦哲禹对峙的人兔,地上不省人事的人蛇,视线落在了浑身挂彩去了半条命的人猴身上。
“人猴,告诉我,现在这个情况,参与者要怎么赢?”苏河开口问道。
人猴闻言一愣,面色复杂的看着苏河。
苏河瞄了一眼秦哲禹,感觉额头突突的跳。
“我的队友要在这里杀疯了,你们是不介意生了死死了生,但我要出去,我知道你能作弊,该到你帮我的时候了。”苏河开口说道。
人猴闻言苦笑了起来。
“都到这时候了,我怎么可能会帮你呢?”他看上去有点认命的样子,“我真的没招了,就让他在这里把我们活活打死算了,这本来这就是我们自己选的路。”
苏河眉头紧皱,觉得情况不是很对劲。
“你什么意思?言而无信?”他皱着眉头问道。
人猴裂开嘴笑了起来。
“是否帮你作弊这事不是我的自由吗?你以为这里是那里啊?这里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的游戏。”人猴用视线暗示着和人兔打成一团的秦哲禹,开口说道。
“总之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这下,苏河身上哪也不抖了。
他笑了起来。
“也就是说,即使到了现在,这场游戏依旧是有解的。”苏河开口说道。
人猴面色一沉,一言不发。
苏河环视四周,笑的更加有把握了。
“不帮我是个坏选择,我好像看透这个游戏了。”苏河盯着人猴的眼睛说道,“我不但看透了我该怎么挑战这个游戏,我还看透了秦折羽该怎么挑战这个游戏,他现在正走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但我知道正确的路该怎么走,我知道该如何真正的杀了你。”
人猴的面色变化了一下。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在这个房间里,无论以哪种方式死了都能复活!”
苏河叹了口气。
“你该少说话的。”他轻声说道,“你看上去是真的认为自己不会死,但我真的知道该怎么让你们都死,你要不要再多考虑考虑?”
人猴的面色变了又变,最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他屈服了。
苏河挑了挑眉毛,有些讶异。
“帮我?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不需要你帮,我已经看透了这场游戏。”苏河开口说道,“什么叫他一个人游戏?明明一直是我在玩,要说也该是我的游戏,你的说法可真是太令人不高兴了。所以你死不死的,也要看我的心情。”
人猴的面色终于开始显得恐惧。
他脑子不如人兔和人蛇来的聪明,虽然拿的是猴的面具,但其实并没有什么智慧,选择的当然是灵巧类的游戏,作弊的方式也极其简单直接。他们这个房间很特殊,有秦哲禹这号人物,对赌合同的细则也是人兔拜托他的老师地龙专门重新谈妥的,内容也来的比其他生肖来的都要讲究细致。其他生肖在各自的房间中都存在不少可能违规的行为,但在这个房间中,他们只要不把参与者打死,做任何事情都不违规。而不违规,意味着他们可以无限的复活。他们死不了的。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到底还有方法能把三人都杀死。但有用的直觉却比没用的脑子来的更能保命。人猴的直觉一直在给他疯狂提醒,真的存在能杀死他们三个人的方法,只是自己没想到而已,但是真的有啊。
剩余的时间还很长,苏河知道生肖们都死不了,所以不怕死,但他并不确认门口是否有协助者开门,所以在解开游戏的同时,他也得尽可能的留下生肖的命。
现在的比分是-6/10,一切都来得及。
苏河些微退后一步,打算由自己来终结这场游戏,但却在些微退后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
他以为自己是撞到谭阿姨和和程思念,直接吓了一跳。
可一转头,看见的却是非常惊恐的程思念和谭阿姨,以及身后的、紧紧盯着自己的秦哲禹。
今天是十日终焉十周年,更新了好多番外,但还是不舍得看。刚刚看完地虎的番外,又想看又舍不得,唉[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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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殴打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