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终焉：我听到了替万物的回响 第27章 第 27 章

“这……”小程没想到地猴也会关心这个问题，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像……”

地猴：“你有办法治疗吗？”

“我……”小程表情很犹豫。

“先进去试试呗。”陈俊南走到小程面前拍上他的肩：“如果老齐梦境里有根草被拔了，你就给他重新种上。”

小程慌忙摇头：“不不不……如果进入一个心理素质比我强大的人的梦境，我很有可能被他的梦吞掉，正常的梦还好说，如果是噩梦，我会死的……”

“说谎。”地猴冷喝：“除非梦境的主人发现你主动将你杀死，否则你不可能会死在梦中。”

“什……”小程愣了一下，扭头望向地猴。

“你的梦境水平不到家，梦里的人应该很难看到你，你死在梦中的唯一可能只有你对梦境的主人起了杀心，结果被对方察觉反杀了。”

“你连这都知道？”

地猴没有接话，继续道：“可如果是齐夏，就算他看见了你，我也不觉得他会杀死你。”

小程依旧犹豫。

“齐夏刚才连你那份都赌了，你不准备为他赌一次吗？”地猴掏出一根烟叼在了嘴里。

周围几人一时竟感觉地猴变得顺眼了不少。

小程皱眉：“我也想过，可是我怕我进去后做不到什么，反而加重了他的病情。”

钟意轻叹口气，有点无奈道：“你觉得夏哥现在情况很好吗？再糟能糟到哪去。”

甜甜思索了一阵，伸手拉了拉钟意的衣袖：“我觉得这件事还是看小程的意愿吧……”

“没错。”陈俊南点点头：“小程啊，你要原因进去我们看看老齐梦境的情况，哥几个记得你的好，你要不愿意去哥几个也挑你的理。”

“这……”

地猴吐出一口浓烟：“不好意思，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什么？”

“你要是不想办法让齐夏清醒过来我就打断你的双腿让你爬出去。”

钟意微微一愣，眉头微皱：“猴子，你……”

地猴摆摆手：“我和他有利益关系，他要一直傻下去，我可没耐心等。”

“这可是你说的啊，猴哥。”陈俊南笑着靠到钟意身上：“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私心，我就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别看小爷平时话少，这种话传起来可是很快的。”

“放心。”地猴指了指齐夏：“他好不了，我也好不了。”

小程环顾一遭四周，最终点了点头，有点紧张道：“好，既然你们不介意我就去看看，但我不保证能治好……”

地猴：“那你废什么话，抓紧时间。”

小程：“好……”

陈俊南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道：“那什么……小伙子你也注意别真死在里面了，我怀疑老齐的梦应该很可怕，发现不对就赶紧撤，我们哥几个会再想办法。“

“好……”小程木然的点点头。

帮小程忙活完，钟意叹了口气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随手在桌上抛骰子玩。

砰——

桌子猛地发出声响，钟意望去就见几个看起来快要腐烂的水果丢在了桌上。

乔家劲眨眨眼：“你这是需要我们喂马骝吗？”

“滚。”地猴一脸不耐烦：“刚刚答应那小子请你们吃点东西，我这个人愿赌服输。”

钟意望了眼地猴，身上将水果揽过来，分了下去，望向地猴：“谢了猴哥。”

地猴沉默半刻轻哼一声。

郑英雄走到了地猴面前，唤了一声大伯与他交谈起来。

钟意望着郑英雄的身影，心生一股怜悯。

虽然郑英雄没见过自己，但自己是去过玉城的，那座以他为中心的城市。

那里没有钟可以确认回响，但他拥有可以知道其他人回响的灵嗅。

所以那里的人就把他奉为了神明。

他们以他为中心，集合了所有人成立了一个‘家庭。’

但她总感觉这个家庭很诡异，里面的人像着了道一样，他们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他们把地级的生肖奉为神明。

他们有一套家规，违者会被送去找生肖赌命作为处罚。

她曾经试着引导过，想要试图救一救这座正在自取灭亡的城市，也想去见一见那个被称为英雄的孩子，但是人实在太多了，她根本做不到也不进去。

试到最后也只见到了一个青年，青年告诉她这座城市的路早就已经走歪了，让她放弃，劝她离开。

话听到这份上，钟意最终选择了放弃。

她离开了那座玉城，去了隔壁的涡城。

那边与玉城像又不像。

说那是一座建在尸山上的城市，也不为过。

那里有一位杰出的领袖，他把整座城的人团结在了一起，他们像一队训练有素的军队。

他们奉行的理念是赌死所有的生肖，然后走出去。

所以遍地都是尸骸，有参与的也有生肖的。

眼前的惨烈让钟意心中生出悲壮，这次她见到了那位领导，那是一位很坚韧的军人。

钟意告诉他生肖是可以晋级的，参与者也是会变成生肖的，这个方法风险太大，不一定可以成功，让他带领大家换个策略。

但青年坚信着自己的信念，并不肯松口。

这是钟意最初行过的两个城市，她感觉所有人都疯了。

为什么明明知道是灭亡的路，却还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呢。

明明换条路，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会看到新的希望呢。

她想不通，所以在那座城市游走一圈后，她离开了。

虽然从那以后再也没去过，但在望见郑英雄时，她隐隐约约的猜到了玉城应该已经迎来了它的结局，那涡城呢？

钟意忽地眉头一皱，她脑海中闪过了一抹身影。

那抹身影站在涡城的领袖聂北身边。

原本时间久远她已经忘了，但此时望着郑英雄，那抹身影确实越发清晰。

她想起来了，聂北身边的人是张山。

张山不是道城的，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楚天秋的身边呢？

像郑英雄一样，自己走过来的吗？

那这么说来，涡城岂不是也……

钟意闭了闭眼，轻叹口气。

陈俊南望着一直出神的钟意突然叹气，伸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怎么了？在担心老齐？”

钟意摇了摇头。

“这位就是当初在找的人吧。”

倦怠的声音慢悠悠的传来，钟意望向地猴，地猴此时也望向了她。

之前一直没有怎么认真的和这人对视过，此时钟意从他眼中读出了念旧，这很像当初地鼠看她的样子。

想到这，钟意忽地笑了。

地猴有些不解：“笑什么。”

钟意缓缓摇摇头：“我只是在想我曾经到底做过什么，为什么你们生肖一个个见了我都像见了故人一样。”

地猴看上去依旧没什么精神：“哦？是吗？”

钟意：“不然呢？”

地猴吐出一口烟圈：“可你不就是故人吗？几年前，你在列车上可是出了名的。”

钟意挑眉：“哦？”

地猴轻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游走在各个城市。

游戏场地一家一家的转，玩游戏不为赢道，就为了问一嘴最近有没有多出一个说话很欠体型高瘦性格跳脱的生肖，就为了这么个破问题，在游戏里死过几次都不知道，你说眼不眼熟？”

钟意感觉陈俊南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收紧了不少，她朝后一趟靠在了陈俊南身上，笑着：“猴哥，你可别诬陷我啊，我这个人虽然算不上那种绝顶聪明，但玩游戏还是有一套的，也没死多少次啊。”

地猴不置可否：“说的也是，不过我们都在猜你找的生肖到底是谁，结果……”

他望了眼钟意身后表情有点复杂的陈俊南，笑了：“应该说一句恭喜吗？”

钟意点点头：“说吧，谢谢。”

地猴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感慨道：“你是真的比当时活跃不少了，当时见着你，我还以为见着死人了，人没什么生气，说话也没什么生气，也就玩游戏和问问题的时候，看上去认真的不像话。”

陈俊南把她环腰抱紧了。

钟意有点无奈了，她并不想在曾经的事情上深度探讨，故而皱了皱眉，无奈道：“我说，你要不还是别说话了。”

地猴将烟掐灭：“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在这里也就和你面前还算见过，不和你聊和谁聊。”

钟意：“那我们聊点别的行不行。”

地猴望向她：“你想聊什么。”

钟意：“我想想……”

“他出现了。”

几人闻言一愣，目光一时都集中在了郑英雄身上。

但很快，目光又集中在了慢慢苏醒的齐夏身上。

齐夏坐起身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几乎可以用可怕来形容。

他睁开眼，环视四周。

钟意望着他的眼眸，猛地一愣。

那不是人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暗灰色的，瞳孔呈现横向的长方形。

钟意眉头微皱，喃喃的开了口：“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