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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再次按部就班地迎来了周一。
“所以如果焦点在x轴上,标准方程就是a方分之x方减b方分之y方等于 1,括号a大于0,b大于0,焦点在y轴就是a方分之y方减b方分之x方等于1,括号a大于0,b大于0,注意这个限定条件一定不可省,不然就怎么样?”
“无意义——”
“对,分母不能为零,否则就无意义了。”杨帆转过身板书,“好,接下来,我们用两种不同的方法求一个双曲线的标准方程。”
众人纷纷拿笔演算,唯有李乘歌望着窗外发呆。
这两天他总想起那件事,尤其是看见陈三愿。
……
“是吗?你们处成好朋友了啊?”李乘歌稍感意外。
“嗯。”陈三愿低着头,两只脚张开又并上,碰了两碰。
“说谁呢?和谁处成好朋友了?”齐阳粘到陈三愿身上,“哇,这是顾听的微信?头像好可爱。”
“嗯。”陈三愿笑了下,特意点开头像给齐阳看。
于海铭和夏天同时回头,齐阳接着道:“陈三愿天生就有一种亲近人的魅力。”
“应该是亲和力吧?”王子寒道。
“对对对,就是亲和力。”齐阳赞同地点头,“虽说在班里,我和陈三愿距离最远,但我早就想跟他说话了,只可惜上午的大课间要去播音,下午的大课间又要补觉,其他时间都被你们霸占着,搞得我第二周才正式向他自我介绍。”
“你们不是轮班制吗?怎么会没时间?”王子寒狐疑地看着齐阳,又忽然不正经起来,“哈哈,我看你还是不够爱。”
“因为高二另一组播音员集体不干了啊,说是学习压力大,没时间,所以现在广播站只有我和潇潇。”齐阳说完,搂住陈三愿,“我劝你不要怀疑我和三愿的感情,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三愿为你死过吗?”
左思衡侧目:“不要这样讲,很没有礼貌。”
“哦……”齐阳立马闭嘴。
“说来,最先见到陈三愿的,是肖扬和顾声吧?”左思衡将话题一转。
“是啊,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别的班的学生呢。”肖扬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三愿,就特别想给他买东西。”顾声用手遮着嘴巴,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个我们能理解,顾声你想对谁好就会给谁买东西,上了高中后,我已经长胖十多斤了。”夏天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夏天你是长高了吧?初中时你还比我矮呢,现在都一米九了。”于海铭道。
“高中还能长个儿吗?”王子寒问道。
“能啊,每个人的条件不一样,就那个什么……骨什么线没闭合就能长。”齐阳皱着眉头,“叫什么来着?”
“骨骺线,骨头的骨加一个后面的后。”左思衡推了下眼镜。
“好像是这么个东西。”齐阳“嘿嘿”一笑,“左思衡,你怎么只在涉及到知识的part才吱声?你刚刚都在沉思什么?是不是在想晚上吃什么?”
“吱是平舌音,不是翘舌音。”左思衡一本正经纠正道。
“吱声?”齐阳眨了眨眼,“听着好奇怪啊。”
“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于海铭嫌弃地摇了摇头,“亏你还好意思问出‘是不是在想晚上吃什么’这种问题,你以为左思衡跟你一样是吃货啊?”
“于海铭,这满车里就你最不要脸!昨晚上的小推车,还有中午的海鲜饭,你哪个少吃了?”齐阳不客气地回怼。
“哼!我又没说我少吃了。”于海铭拍着肚子,倏而转换了语调,“顾声啊,我这胃要是被你养刁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噫——”众人齐齐皱眉。
“于海铭,您就别恶心咱几个了行吗?”王子寒举手投降,“再说你好歹问问顾声的意见,就算你是同,顾声也未必喜欢男的啊。”
顾声火速接话道:“我发誓我性取向为女,不过于海铭,你要是想吃海鲜饭,可以随时来我家。”
“真的?这不还是要把我养刁吗?”
肖扬泼了一桶冷水:“顾声是用海鲜饭打发你呢,咱有点志气行不行?”
“哈哈哈哈!”
车上的人陆续减少,最后只剩下李乘歌、陈三愿、顾声和齐阳。
“陈三愿,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齐阳问道。
“啊……”陈三愿摇摇头。
“真的吗?本班的没有,外班的也没有?”
“啊……”陈三愿这次犹豫了。
李乘歌将这反应尽收眼底。
“哦?有情况有情况,陈三愿,你喜欢谁?”齐阳往旁边一挪,又把陈三愿拉了过去,“咱俩偷偷说,不告诉他们。”
“啊……”陈三愿慌张摆手。
[没有,真没有。]
“嗯……你是不是不确定自己的感情是否是喜欢呀?”齐阳抬起头,故作深沉,“我曾喜欢过一个女孩,不过那是两年前的事了,虽然她拒绝了我,但她真的是一个非常值得喜欢的女孩。”
顾声轻笑:“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别逗陈三愿了。”
“我就是想给他描述一下喜欢的感觉。”
“啊……”
[以前有人跟我讲过,他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做什么都跟他在一起,他开心我就开心,他难过我就难过,总之会把对方看得比自己还重。]
齐阳点头:“很有道理啊,不过在我看来呢没必要做什么都在一起,就像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儿,虽然她没有选择我,但我依旧很喜欢她,一想到她就开心。宫崎骏的《虞美人盛开的山坡》中有一句话,叫我说不出来为什么爱你,但我知道,你就是我不爱别人的理由。我想……我们现在谈爱还太早了点,但喜欢也差不多吧?反正就是不管在不在一起,她都是无可替代的。”
“哇……”陈三愿一副受到佛光普照的样子。
“齐阳,想不到你对‘喜欢’有这么深刻的理解。”顾声打心底里佩服,甚至小鼓了几下掌。
“没有啦没有啦。”齐阳突然羞涩起来,“那那那……陈三愿,这样说来,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呀?”
“啊……”
陈三愿明显是想点头,可脑袋低下时就变成了拨浪鼓。
李乘歌的拇指将食指指腹摁出一道紫红的深痕。
“好吧,那顾声呢?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昨晚上于海铭不是才问过吗?”顾声无奈一笑。
“哦……忘记了忘记了。”
由于尴尬,齐阳不停地重复着“忘记了”。
“你怎么不问问李乘歌?”
陈三愿刚扭头看过去,就被李乘歌一掌推回。
“啊……”
“我没有。”李乘歌不假思索道。
“哈哈,你看,每次问他都说没有。”齐阳伸出手,轻轻贴在陈三愿脸上,“呜呼!夹心饼干!”
“嘿嘿。”陈三愿笑得眼睛眯了起来。
“好一块夹心饼干。”顾声拿出手机拍照。
快门按下,李乘歌睁眼的同时站起。
“李乘歌,又溜号了是不是?”杨帆问道。
“没有,老师,在思考。”李乘歌从容笑笑。
黑板上满满当当都是数字和字母——数学不愧是转个头就会发生质变的学科。
“那你说这题选什么。”杨帆指了指题干。
李乘歌直接开口道:“选b,y=±√2x。”
“嗯。”杨帆摆手,“对了啊,其他人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
“好,那我们接着往下讲。”
这些知识点李乘歌早就学会了,所以无所事事。心里想着看看后面会出什么题,李乘歌翻开数学书,那张从陈三愿手里没收的拍立得掉了出来。
李乘歌下意识将手立在桌上挡住,脑袋不动眼珠动地瞥了一眼,继而飞快看向黑板,随后偷感极重地又瞥了一眼。
他好像真如安所说,拍照始终是那副冰山脸,可陈三愿跟他也没什么分别,一拍就是一张桃花面,让人觉得无论提什么要求都不会被拒绝。
李乘歌摸着照片的一角,又回想起十一那次旅游。
竟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他捡到陈三愿也两个月了。
以前的他百无聊赖,上课不是睡觉就是在睡觉的路上,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开始走神,走两个人的神——往往替自己着想的同时,要延伸出另一个附带陈三愿的版本。
比如做题,他已不再去思考更多的解法,而是怎样讲解陈三愿会更明白。
他当初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陈三愿的家教,现在却包揽了六科答疑。
即便不理解陈三愿为何突然开始锻炼,可每天晚上的夜跑,除了夏天,他也十次有八次地跟在身边。
早饭的选择不胜枚举,他至少会抽出一天时间早起,陪陈三愿吃一碗热乎乎的麻辣方便面。
虽然这些也不过是细枝末节,可他的确变了,他无法否认这一点,并且这种改变并不陌生,是将军回军营的如鱼得水,令他逐渐认清自己。
当然,他现在想的不是这个,而是……
“下课,都休息会儿吧。”
杨帆摘下小蜜蜂,两大步迈出教室。
李乘歌把拍立得重新夹好,收进桌堂,放在书本最下面,然后转过身道:“中午是不是忘吃药了?”
“啊……”陈三愿一拍脑袋。
[没有疼,没有疼,胃已经好很多了。]
李乘歌恰好抬眼,温柔的目光与陈三愿慌乱的视线交融,未语先笑,仿若春溪撞碎月光。
“傻子,谁问你疼不疼了?现在就把药揣兜里,晚上别再忘记吃。”
某些东西,就藏在细枝末节里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