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女，但在诡域做宠物洗护 第4章 你们还是把他吃掉吧

“267，那边在播放很好看的动画片，我们一起过去看吧。”274走过来牵住莫甘娜的手就要带她往那边走。

莫甘娜笑眼弯弯道：“好。”

274号是被放进这里的第274个宠物人，所以被称作274，她貌似只有五岁。

她长得白嫩可爱，像小水蜜桃，头发薄薄一层，到肩膀。

说来也奇怪，这个被莫甘娜扶起来的男幼崽都被诡异那样的恐怖生物这样对待了，还憋着眼中打转的眼泪，没让小珍珠往下掉。

还怪坚强。

他抿着唇，葡萄一样大的眼睛看着莫甘娜和274牵着手走到另一面玻璃前，坐下开始看动画。

周围一些比他大的宠物人对他产生了好奇，便凑过去和他搭话。

“你喜欢看动画片吗？”

“你被领养了吗？”

“你怎么不说话？”

“你的头发为什么是黑蓝色的？”

这些都是那些好奇他的宠物人所产生的对他的疑问。

但他这个年龄段认识的字屈指可数，更何况那些宠物人说的话都夹杂着陌生的外星词汇。

他只能捏着自己的手，着急地望向刚刚扶起他的人。

那两个小女孩正坐在一众宠物人的中间位置，正目不转睛盯着玻璃上放映的图像看。

刚刚拉他起来的那个小女孩并没有看向他。

这个小孩不明白自己的情绪叫做害怕，他只知道忍着眼眶的眼泪不让它们掉下来。

莫甘娜当然听到了那些宠物人围在他身边接二连三问他的话，但这和她没关系，她脑子里只够她琢磨接下来使点儿什么坏好。

旁边的274看着动画片，被里面滑稽的角色形象逗得哈哈大笑。

在他们的认知里，动画片的主角不是人类，而是形态各异的诡异是件很正常的事。

即使主角它们用栓绳牵着一个人出现在镜头中，他们也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上面出现的人是诡异的宠物，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应该说，如果有以人类作为主角的动画片出现在荧幕上的话，那才是比较稀奇罕见的事。

——我们是宠物，每一个宠物都需要主人。没有主人的宠物会死掉。

这便是宠物人的思想。

莫甘娜看着那玻璃上演绎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忍着没打哈欠，但已经有点儿犯困了。

旁边274还要转过来时不时和她说哪个角色好看，她喜欢哪个角色之类的无聊到爆炸的话题。

她有一答没一答地应着。

274是个幼崽，她感受不到莫甘娜身上那股想使坏、但奈何犯困的无聊劲儿。

只要莫甘娜说话了，她就认为她在应她。

看，人类幼崽多好糊弄。

莫甘娜打算去洗把脸，避免自己在晚上前睡着，导致晚上失眠。

同时，她刚好也不想再坐在这块儿玻璃跟前了，去厕所就当运动运动。

她起身，274也没问她干嘛去，视线盯着玻璃上放映的动画一动不动的，看得入迷。

莫甘娜站在玻璃门那处，取下门口旁黑白色机器上的usb式接头，正要将接头插入脖侧插口进行感应开门时，她发现自己抬手的那只袖子被什么人拽着。

她顺着袖子，略抬眼皮，看向手的主人。

是那眼睛含了一大片汪洋的628。

她坏心思起，朝欲哭不哭的628咧了个笑：“怎么了？”

628说的话也磕磕巴巴的。

他只知道自己不想一个人呆着，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和莫甘娜表达。所以他只能咿呀半天后，用那双湿润的大眼睛干巴巴地看着她。

“我要去厕所，你也要跟过来吗？”莫甘娜说完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幼崽在这个年龄阶段根本不明白男女有别是什么意思。

这幼崽还真就点了点头，作势要跟她一块儿上厕所。

莫甘娜虽然很想就这样把他带进女厕所把他关在隔间里，听他“哇”一声哭出来，但眼下她好像还真有点尿急，便只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扒拉开他的手。

她把插头插入脖侧插口后，玻璃门上映出她的信息，玻璃门打开，她大步流星走出了玻璃房，走在往下的没有扶手的纯白楼梯上。

玻璃房门的开合像全息荧光碎片，有人进出了就消失关合。

她刚来这里的那段时间，因为觉得这扇门有趣，还在这玩了一天。后面还是温柔的水母类诡异对她说教后，她才适可而止。

因为她化成的这具人类身体年龄只有五岁，所以她现在不管看什么，视野都很低。

甚至因为她身高原因，她无法估计身边经过的诡异的大概身高。这是比较不方便的点。

来到玻璃房下面的白色圆盘的位置，从远看这里整体结构是横向长方体。

里面的整个空间由冷白蓝三种不同饱和度、明度的色调组合成的。

顺便一提，哇哇园里面的“白天”和“黑夜”都是由数字信息模拟的，并不是真正的白天和黑夜。

一到晚上，天花板上飘动的白云、湛蓝到假得要死的蓝天、还有那像流油鹅蛋黄一样的太阳都会变成黑夜的模样。

所以这里给人的感觉并不舒适。并且有一种无时无刻被诡异监视的错觉。

走道两边的数字墙面采用衍射再现将这里过往的“优秀毕业宠物”一一展示。

动态照片上是各年龄段的宠物人。照片下方有宠物人的编号、购买他们的诡异名字和信息。

部分被当做斗兽培养的宠物人下方还附加了被放置进竞技场的日期。

其中就有谷欣和李承勋的照片。

动态照片中的谷欣温柔地看着镜头在笑，发丝随着她动作散落在肩膀，镜头一闪，她不需要做任何动作，光是站在那就足够赏心悦目。

李承勋则是没什么表情地站那让镜头拍着，在闪光灯过后，他走上前，看嘴型好像是在问“拍好了没”。

照片的最后定格在他抬手的衣袖那一部分，照片便重置开始重播刚刚的画面。

提起竞技场，那就不得不提银瞳剧场了。

银瞳剧场是诡域众所周知的正式赛竞技场，被这里的诡异称作“斗兽们的荣耀”。

这里的诡异们说，只有优秀到极点的宠物才有资格被主人培养作竞技场的“斗兽”。那些没有资质成为“斗兽”的宠物人容易失去价值。

失去价值的宠物是不被主人喜爱的，是没用的东西。

这里的诡异经常更新有关明星斗兽的广告、采访录制和往期比赛的精彩画面。

这些内容时不时会在玻璃房的墙面上播放给宠物人们看。

一些年纪小的宠物人经常抱怨那些采访和广告占用了他们看动画片的时间。

不过依然有另一部分的宠物人沉迷于明星斗兽的比赛精彩画面和炫酷广告代言。

甚至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梦想，便是成为主人手里的明星斗兽。

他们期待着自己有朝一日获得至高荣耀的加冕。

光照在他们身上，万千诡异都在为他们欢呼。他们在竞技场淌着热汗，抬手——

手一抹镜面，莫甘娜抬头看向女厕墙上的镜子。

冷光重新打照在她身上，洗手间内除了偶尔几道不知道从哪来的滴水声外，一片寂静。

莫甘娜上完厕所出来后，看到的就是几个头部是婴儿，眼睛里的指示灯散发着红光，身体是滑动式机器人的小机器经过厕所，正要朝玻璃房的位置滑去。

这些又丑又瘆人的玩意儿之所以会被做成这种样子，是因为诡异们认为这样的东西能给宠物们带来“亲切感”。

这也是莫甘娜无意中听到诡异们的谈话知道的。

莫甘娜拦下其中一个机器人，笑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个小机器人盯了她一秒，婴儿头部的红色指示灯在扫过她脖颈间的条形码进行识别后，机器人的身体才发出电子音：“小型人区那里有宠物打起来了。”

莫甘娜一听有瓜，无聊的心情被扫了些。她故作乖巧道：“是吗？那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小机器人“滴”一声，放慢滑轮速度，和莫甘娜肩并肩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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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房外早已被在场的部分诡异围着了。

莫甘娜认得那几个诡异。其中一个浑身散发着荧光淡粉色，身形细长，头部外层酷似波光粼粼的史莱姆，头部里面长着很多颗深浅不一的蓝色眼珠的诡异是这里称得上温柔的诡异之一。

剩下那几个形态各异，长得跟鬼没什么区别的恶心玩意儿倒也算温柔，只不过说的话语气会相对严厉。

粉色诡异看到莫甘娜后，声音温柔地喊她名字：“267，看看这个宠物人。”

全哇哇园的诡异中，也只有它会温柔地称呼这里的宠物人为“宠物人”，其它诡异都是正常称呼他们为“宠物人”。

莫甘娜走近后，看到了粉色诡异的两只水母般细长触手按在一个新来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头发乱糟糟的，两眼瞪得贼溜儿大，一边抽鼻子一边用大眼睛瞪628。

628像刚刚那样，红着眼眶，就是不掉眼泪，也回瞪着那个小女孩。

原来是幼崽打架，她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她原本看热闹的心又平寂下来。可能是因为对眼前情况有点失望，她说话的声音里也带了几分无趣和平淡：“他们打架了吗？”

粉色诡异其它的触手伸过来摸摸莫甘娜的头：“是的，他们好像很生气。这里只有你最聪明，能明白我们的意思。你能帮我们和他们沟通一下吗？不然那宠物人会有大麻烦。”

莫甘娜听到“大麻烦”三个字后，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粉色诡异：“哪个宠物人？”

粉色诡异的触手指向刚刚那个扯莫甘娜衣袖的628，温柔似水的声音带着不明所以的笑意：“原本，他是要被吃掉的。”

你都说他原本是要被吃掉的了还笑得出来。

莫甘娜扫了眼粉色诡异的触手，随后，她眼珠一转，看向那个叫628的幼崽，对他重新提起了兴趣。

她状似无意掺杂着好奇的口吻问道：“为什么呢？他干了什么坏事吗？”

“你看，他现在和那些宠物人是不是很像？”粉色诡异的触手慢慢移到628的脸上。

在感受到被如此柔软的东西抚摸脸颊后，他那憋得红得不能再红的眼眶终于舍得让泪水夺眶而出。

豆大的眼泪在他白里透红的脸蛋滚落，他那泪光闪闪的大眼珠子再次看向莫甘娜，小不点儿的身子抽泣抽得一上一下的。

耳边粉色诡异的声音让莫甘娜眼皮微抬：“你的意思是，他不是人类吗？”

“这宠物人比较特别，不能说他不是人，只是相比起你们，他更像是我们的同类。”粉色诡异一边的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边擦628脸上的泪珠，另一边的触手则揉着莫甘娜的脑袋。

莫甘娜感觉她头顶迟早要被揉秃。不过粉色诡异的这句话确实勾起了她更大的兴趣：“很有趣的说法。”

但她的下一句话让粉色诡异微愣：“你都这样说了，那他还是被你们吃掉比较好吧。”

她单纯无害地眨了眨眼，像是并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