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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菱寒：“眼下凌雪峰中有小禹便够了，其他弟子暂且不急。”
这话的意思便是不会再收徒了，至少在陈观禹彻底成长起来前不会再收第二位嫡传了。
欧冶弘点了点头，又问向主座：“山主今年呢？”
问道阶只是一个参考媒介，便是登足数，要不要成为长老或是峰主乃至于山主的弟子，也是双向选择。
以往确实有几个登上九千问道阶之辈，但卫怀晏却并未收其为徒，反而便宜了他们几个峰主。
卫怀晏：“不收。”
其余几位峰主眸光微亮，纷纷祈祷着今年再出一个登足九千问道阶的小辈。
欧冶弘这才开始翻看云水幕，看了没多久，突然动作一顿，轻疑了一声：“这人......”
其余人发觉他的异常，朝云水幕看去。
画面中，一十五六岁的少女快步攀登着，神采奕奕，面上洋溢着明显的笑意。
但在甫一看到这少女的瞬间，几位峰主面色尽皆微变。
洛云姝：“这人......苏峰主可认识？”
云水幕中，那少女的模样与苏菱寒有八分相似，唯二少的那便是比苏菱寒青稚了不少。
卫怀晏眉目明显蹙起。
苏菱寒看着云水幕中的少女，眼中隐约流露出一抹诧异和趣味，“不认识。”
云水幕中，那名与苏菱寒面容极为相似的少女在问道阶上极速攀登着，渐渐地，便突破了七千阶关。
游明昀：“怪哉。看不出有什么体质，登问道阶的速度竟犹如神速。”
那少女将一众登阶者远远落在身后，遥遥领先。
从神情来看，竟也不显丝毫费神，明显游刃有余。
黎青泽斟酌了一番后开口：“苏峰主，这人莫不是你于凡间的血缘亲人？”
距离苏菱寒被上任剑山山主收为嫡传从凡间带回剑山已然两百余年。
便是曾有血缘姊妹，但不过凡人，怕也早便寿尽离世了。
如今登问道阶的少女骨龄不过十六，面貌又这般近乎一致，莫不是......
虽然修为越高的修士越难孕有后代，但还是有小概率的。
“荒谬。”
还不待几位峰主细想十几年前苏菱寒的动向，便突闻主座之上一声言语响彻，冷然若冰。
一时间殿内噤声。
卫怀晏看着云水幕中映照出的画面，忽而双指合并轻抬。
“师兄。”
卫怀晏动作一顿。
苏菱寒：“看她的样子想来八千问道阶不是问题，何不妨待她来到殿中再作考量？”
凡登问道阶阶数在八千以上者，可亲见剑山山主与各位峰主，自择师门。
卫怀晏收回指：“好。”
殿内气氛隐隐缓和了些许。
众人没再变化云水幕的画面，只静静地注视着那名正在极速攀登问道阶的少女。
卫怀晏看着云水幕中那张面庞，眸光微沉了一瞬。
视线微转——
下方，苏菱寒面色如常，神情并未因此有什么变化，只是同几位峰主一样安静观看着云水幕。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苏菱寒目光一转，同他的对上。
卫怀晏眸光隐约微动。
苏菱寒看着他，眼中蕴着细碎笑意。
卫怀晏眸光温缓。
不过几秒两人便将视线移了开。
正如苏菱寒所言，云水幕中，那少女没过多久便突破了八千阶关。
仍在继续攀登着。
八千三百二十一......
八千五百四十六......
八千七百六十三......
九千。
少女还在继续。
九千九百九十九。
登顶了。
几位峰主面色一变。
距离上一位登顶者，还是......
几人目光转落在苏菱寒身上。
当年测得灵根后，苏菱寒因好奇曾跟随着一届收徒大典攀登过问道阶。
当时便是九千九百九十九阶直通顶端。
如今云水幕中那跟苏菱寒有着近乎一致面容的少女竟也如苏菱寒当年一样登得顶端。
这不禁让几位峰主心头生出几分恍惚。
卫怀晏的眸光又沉了几分。
苏菱寒依旧面色如常。
问道阶卯时开启，酉时结束。
时辰一到，此次的收徒大典便算结束了。
阶数在四千到六千九百九十九的登阶者会有专门的执事长老负责安排。
阶数在七千到七千九百九十九的，会被带往一众内门长老前，进行双向选择拜师。
而八千到顶端的，会被带至山主及各位峰主面前。
此刻，七位少年少女被长老带领着来到了主事殿。
苏菱寒看着那名与自己面容几乎一致的少女在甫一踏入殿中后，同其余几位新弟子一样将目光凝落于卫怀晏身上几秒，随后又转向几位峰主。
苏菱寒看着那少女视线挨个转落，待落到她身上后，面上明显露出惊诧之色。
看起来像是对于有人与自己长相一致而心生震惊之意。
不仅是那少女，其余几位新弟子在甫一看到苏菱寒后，面上皆忍不住地浮现出了惊异之色。目光暗戳戳地在苏菱寒和少女两人身上游移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移开。
大殿中，带领七人的长老开始逐次唤名，被唤到者上前一步于早便备好的测灵台上测验灵根属性。
毕竟问道阶并没有检测登阶者灵根属性的功能，只能确认其根骨天资优劣程度。
带领七人来此的长老名徐凌。
徐凌：“虞子安。”
虞子安走至测灵台前，将手放上去。
徐凌：“火灵根，满纯度，天品。”
徐凌：“你可有想入的峰主门下？”
虞子安朝上方几位剑山高层躬身，道：“我想拜入流云峰孙峰主门下。”
孙真：“黎峰主，看来这孩子果然更喜欢我流云峰。”
虞子安正是先前众人于云水幕中看到的那名天生赤子心的少年。
黎青泽：“可惜了。”
虞子安拜入了孙真的流云峰。
徐凌又唤下一个：“木蔓菁。”
正是那名气质灵动非常的青木元灵体少女。
徐凌：“木灵根，满纯度，天品。”
徐凌：“你可有想入的峰主门下？”
木蔓菁一时没有回答，面上明显犹豫，看起来还没想好。
游明昀：“木灵根对药草天生亲和，我丹华峰倒是极为适合你修炼。除此之外，丹药自是比其余几峰更为充裕。”
毕竟整个剑山弟子所需的丹药几乎全都由丹华峰弟子炼制产出。
木蔓菁刚欲开口，却听洛云姝道：“玉春峰有不少同你年龄相仿的女弟子，相处起来比丹华峰的一群木头更为舒心。”
洛云姝：“更何况，玉春峰主柔剑，自是极为适合木灵根修炼，剑法相辅。”
木蔓菁话语一转，当即朝洛云姝躬身：“弟子拜见师尊。”
洛云姝微笑着：“嗯。”
游明昀本来捋着胡子的手一抖，却也没说什么。
徐凌继续：“萧清。”
“雷灵根，满纯度，天品。”
“你可有想入的峰主门下？”
这次还不待萧清说话，黎青泽倒是率先开口了：“雷灵根何不来我天枢峰，修极剑，主杀伐。如此也不算埋没了你那天品雷灵根。”
雷灵根是五行灵根中的金灵根与水灵根异变而来，威力和珍稀程度远超五行灵根。
其余峰主纵使心动，但黎青泽所言的确在理。
剑山之中，天枢峰是最适合杀伐力强的灵根修士修炼的一派。
天枢峰主极剑。
极端，纯粹。
追求一剑的极致，凝炼无上杀伐之意，是为一剑破万法。
最适合雷灵根、金灵根、火灵根这种攻击霸道的属性灵根修士修炼。
然而，萧清却是道：“多谢黎峰主的厚爱，但我想拜入凌雪峰苏峰主门下。”
黎青泽被拒了也不恼，反而还轻轻笑了一下，“那你可要失望了。”
“今年苏峰主不收徒。”
萧清一愣。
苏菱寒：“确实如黎峰主所言，今年我并无收徒的打算。”
“天枢峰的极剑适合你的雷灵根修炼，是六峰中最适合你的去处。”
萧清显然没想到苏菱寒并不打算收弟子，到底是十几岁的少年，一时间明显不知所措。
黎青泽：“怎么样，要不要来我天枢峰？”
萧清垂下头，恭敬唤他：“师尊。”
黎青泽微笑着点头应下。
徐凌继续唤下一位弟子：“江灼棠。”
少女一身火红衣裙，明艳张扬。
徐凌：“火灵根，满纯度，天品。”
“你可有想拜入的峰主门下？”
江灼棠：“我想拜入天枢峰黎峰主门下。”
黎青泽自是笑着应下，看起来很是高兴。
徐凌：“云在明。”
“水灵根，满纯度，天品。”
“你可有想拜入的峰主门下？”
云在明周身气质沉静：“我想拜入玉春峰洛峰主门下。”
洛云姝：“天品水灵根自是极适合修柔剑。”
徐凌：“程锦华。”
“土灵根，满纯度，天品。”
“你可有想入的峰主门下？”
不过十五岁的程锦华身形倒是极为健硕，“我想拜入百炼峰欧冶峰主门下。”
至此，六位攀登问道阶足八千者皆择好师门。
只剩下了登足问道阶登顶的少女。
一时间，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徐凌：“穆清然。”
穆清然走上前，将手放于测灵台上。
霎时间，冰霜蔓延，极寒弥漫。
上方，苏菱寒看着下方的穆清然，眉梢隐约微挑。
黎青泽几位峰主眸光轻动。
极寒至净，玄霜凌天。
这是......
徐凌神色一顿，不禁看了眼上方的苏菱寒，缓缓开口：“冰灵根，满纯度，天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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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