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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什么?给他干到民宪元年了?! > 第3章 二位…聊得,挺开心?

齐小川蜷缩在角落,阴冷水汽顺着尾椎攀上后颈。

自打被关入这幽暗的地牢,昼夜更迭的节奏不再。

他对时间的感知也逐渐消融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已变得渐渐模糊不清了。

齐小川感觉自己在地牢里待了很长的时光……

随后,紧绷的神经逐渐舒缓,睡意渐渐袭来。

每当他的眼眸即将阖上时,周遭便会响起铁链在石面上拖曳的刺耳声音。

那声响忽远忽近,像锈蚀的刀刃来回剐蹭着骸骨,他只得相伴着忍受。

地牢里的水滴成了无形的计时器,当齐小川数到第三百二十七下时,隔壁的独眼又开始用指甲抠石壁。

那声音像粉笔刮黑板,听得他后槽牙发酸。

要死也要做个明白鬼,于是,他挪动了下位置。

“老哥,能听懂我说话吗?这地方叫啥名儿……?”

独眼突然亢奋起来,方言混着漏风的牙床音喷涌而出:“侬港啥?外乡人?”

“我说——地!名!”齐小川一字一顿,差点咬到舌头。

“哦哟!早港嘛!侬听不懂吴语哦。”

独眼拍着大腿,啐了一口,“江南道呀!周阎王地盘嘛!”

江南道?齐小川懵了。

不是江苏省,也不是江南省,这听着也不像个区域的地名。

他试探着又问:“那……现在是什么年份?”

“年份?你哪的外乡人?”独眼说完突然压低声音。

“不对不对,小赤佬,侬装啥古人?真不清楚大总统在宣北府坐着!”

大总统?宣北府?齐小川太阳穴突突直跳。

纵使他历史学得再不好,此刻也可以确定了,他现在所处的时代并非他所认识的民国时期。

这他妈是个缝合怪时代啊!

他急切地问道:“那这个、大总统又是谁?”

“啥总统?”独眼莫名其妙。

“你说的是总督大人吧?现在江南道是周家商会、青龙帮、漕帮和黑龙会在管,哪来的总统……”

齐小川:......

总统是你刚刚自己说的。

他正想再问,独眼突然凑近石缝,腐臭味扑面而来:“侬刚进来,那侬晓得……啥时候打仗伐?”

“打、打什么仗?”

“装蒜!”独眼突然激动起来,铁链哗啦作响。

“青龙帮、漕运堂、黑龙会,加上周家——”他突然噤声,因为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等脚步声远去,独眼才用气音继续:“四只老虎抢肉吃,阿拉老百姓就是肉!”

所以,啥时候打起来呢?

赶紧打起来,越热闹越好越狱啊!!!

齐小川发现这个世界的方言有些奇怪,至少这个江南道就很奇怪。

有些词像民国时期的,有些又完全对不上。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混乱。

他连猜带蒙,终于拼凑出想要的信息:

这里确实叫江南道,但不是历史上的江南。

现在的年份叫民宪元年,这片地区被四股势力瓜分:

周家商会掌控码头和船运,青龙帮把持赌场烟馆,漕帮则掌握着钱庄和商铺。

至于黑龙会,则掌握着整个江南道的——黄包车。

偶尔还做点走私生意。

而周砚,就是周家这一代的家主。

小小年纪,却因为手段狠辣,人称“周阎王。”

“侬晓得伐,之前有漕帮的人想在周家码头卸私货,”独眼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结果三十多号人,全被装进麻袋扔江里了……”

“你说,周阎王,狠不狠……”

齐小川听得后背发凉。

周砚的狠厉他已经见识过了。

这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独眼立刻噤声。

白青背着手悠悠走过来,那张娃娃脸在跳动的火光中显得格外诡异。

“二位……聊得,挺开心?”他笑眯眯地看着齐小川,娃娃脸笑得人畜无害,“少爷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被老鼠吓哭。”

白青的目光扫向隔壁牢房,独眼立刻缩到角落。

他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刀,随手一甩,刀尖钉死了正在墙角啃食什么东西吵闹的老鼠。

“在江南道,”他接着又拿出另外一把小刀,在铁栏上磨了起来,“知道太多的人,通常活不长。”

齐小川死死盯着那只还在抽搐的老鼠,这才意识到:

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年,其危险程度与周砚不相上下!

看了一会儿,人就在眼前,但又不能用刑,白青觉得无聊便转身离开。

“哦,对了。”他突然转身,袖中突然甩出一把飞刀。

“嗖”的一声。

正在舔血的老鼠被钉死在墙上。

他走过去拔刀时冲独眼甜甜一笑:“再多嘴,下次就是舌头。”

角落里的独眼和齐小川齐齐打了个寒战。

独眼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白青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牢房。

齐小川僵立在原地足有半晌,才将方才那阵惊悸缓缓咽入脏腑。

周府书房内,檀香袅袅,周砚正听着陆青汇报近日三大势力的动向。

“青龙帮最近在码头动作频频,似乎与漕运堂起了冲突。”

陆青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红点,“他们占了土炕村,恐怕是想控制这段水路。”

周砚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黑龙会呢?”

“黑龙会倒是安静得出奇。”

陆青皱眉,“但据探子回报,他们最近从海外运来了一批新式武器。”

正说着,书房门被推开,白青把玩着飞刀进来。

陆青目光锐利,一眼便察觉到他小飞刀刃上残留的血迹,原本半斜在桌面上的身躯立即绷直。

他就知道,这小疯子绝不可能乖乖听话。

“小白,不是告诫过你吗,那人暂时先不能动!”

白青冷哼一声,丢了粘血的飞刀:“耗子的。”

陆青听闻此言,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小疯子虽疯,但还是个听话的孩子。

他像变戏法般从口袋里掏出个青苹果:“乖,明天一定给你买新鲜的。”

无故遭受误解,白青并不想这么快原谅对方,但这人却拿苹果来讨好他……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

陆青顿时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是被哄好了。

“自己玩去。”周砚说道。

白青眼睛倏地亮了,转身便离开,一秒不愿多待。

他才不喜欢听他们说那些无聊的情报,枯燥又乏味。

还不如去地牢转几圈,多听几声美妙悦耳的惨叫声~

指尖触到门框时,少年喉结滚动两下,不甘再次发问道:“哥——”尾音打着旋儿缠上来,“真不能动啊?”

新鲜的勒!

他竖起三指压在左胸,“我保证,这次绝对留气儿。”

地牢里‘新鲜’的齐小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突兀的冷战,蜷缩在角落里,紧紧抱住自己瘦小的身躯。

陆青轻轻按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方才那一番话算是白说了。

周砚揉着眉心没抬眼,青瓷笔筒映出他眉骨投下的荫翳。

白青见状,轻轻冷哼一声,挥手推开了门环,锦靴跨过三重门槛时故意踩出鼓点,伴随着一声“小气”。

话语与脚步声交织,在穿堂的轻风中化为无声碎片。

门被关上,周砚继续道:“漕运堂那边什么反应?”

“漕运堂陈老大昨日约见了黑龙会的二当家,去的是烟柳巷。”陆青回答道。

烟柳巷,归属青龙帮领地,汇集江南道最奢华的赌场、最缭绕的烟馆,以及夜夜欢歌笑语的风月场所。

这帮人倒是好兴致,绕了一大圈,最后全聚一块了。

“继续盯着。”

陆青点头应声,正待转身,忽又顿住,似是想起了什么。

他压低嗓音补了一句:“少爷,调查的兄弟回复,土炕村没那号人。”

土炕村正是被青龙帮打劫的村落,也是‘捡’到齐小川的地方。

“此外,近期船舶的登记上也未发现任何相关记载,不过……”陆青稍作停顿,脑中忽然闪过另一种可能性。

“不排除偷渡情况。”

近两年哪里都不太平,海外偷渡客也变得多了起来。

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惹了事的,要么是躲事的。

就不知道这位柔弱的学子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了。

周砚指节叩击着厚重的案几,声音有规律地响着。

半晌后,他什么也没说,挥手让人出去了。

另一边,阴湿的地牢深处,齐小川终是熬不住,在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状态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独眼自白青离开后便蜷缩在墙角,安静地不再吭声。

开玩笑,在周府,除却周阎王,最不能惹的就是那个小疯子。

他剜人眼珠子时,眼底跳动的可是实打实的欢愉。

第三日破晓时分,天空布满了铅云。

没一会儿,天空下起了小雨,闷热的潮气一扫而空。

当天夜晚,周府突然热闹了起来。

“发生了何事。”周砚开灯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多。

“少爷!三小姐发热了!”丫鬟的声音带着哭腔在门外回道。

周砚匆忙地披上了一件外套,步出厢房,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时度人呢?”

“时少爷这几日出远门未归。”丫鬟紧随其后补充道:“夫人已经吩咐人去请王大夫了。”

两人步入暖阁之时,丫鬟们端着铜盆来回穿梭,婆子们忙着烧热水,管家正指挥小厮去库房取冰。

周砚走了过去,母亲白梦已经哭红了眼睛。

二姨娘唐怜正用浸湿的帕子轻拭着周暖暖的脸庞,只见她漂亮的小脸烧得通红,而那唇瓣却失去了血色,苍白得吓人。

“砚儿!”白梦抓住儿子的手,声音中满是焦急,“暖暖她……她连药都咽不下去了……”

周砚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女孩,她睡梦中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周暖暖比他小五岁,因为是个早产儿,从小便体弱多病。

为此,周府专门为她建了这间朝南的暖阁,四季炭火不断。

此刻她紧闭着眼睛,睫毛在烛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呼吸急促得像只受伤的雀儿。

“时度的药呢?”他沉声问。

周砚回想起时度曾经提到过,暖暖的免疫系统较为脆弱,这使得她对病毒的抵抗力不足。

一旦生病,若未得到及时治疗,她很容易并发多种疾病。

因此,府上对于她的身体情况很是关注。

一旦生起病,全府上下皆是很担忧和着急。

“对,周管家,药、药呢?”白梦惊醒。

她曾目睹暖暖发烧时的情景,当时时度只是喂了一枚白色药片,没过多久,暖暖的高热便逐渐退去了。

周管家立即将一个药箱提了过来,打开,里面大大小小全是西洋药。

“这……这也没文字,我们看不懂,不敢乱给三小姐吃。”周管家回复道。

“陆青,去将人提来。”

被点名的陆青微微一怔,旋即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是,便款步转身。

他大步流星地穿过回廊,心中在祈祷着地牢里的那位能靠谱。

地牢内,齐小川正蜷缩在角落,半梦半醒间,忽然听见铁链哗啦作响,紧接着牢门被猛地推开。

他一个激灵坐起身,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来人——是那个叫陆青的男子。

“齐公子,请吧。”

齐小川心里一惊…完了,这是要提审了!

他脑中瞬间闪过无数惨烈画面——烙铁、鞭子、盐水、剜眼……

齐小川浑身一抖,猛地扑向铁栏,死死抱住,哭嚎起来。

“大人!好汉,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陆青皱着眉头掏了掏耳朵,这人外表看似文弱,嗓门却出奇地大。

他耐着性子道:“别嚎了,跟我走。”

“不走!我不走!”齐小川好不容易攒下的精神力,这会儿全用在这了!

他拼命摇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我招!我什么都招!求您别用刑!我身子骨弱,受不住的!”

陆青额角青筋跳了跳,这都什么跟什么。

时间紧迫,他懒得废话,直接抽出腰间配枪,对准齐小川抱着的铁栏——

“砰!”

枪声在地牢里炸开,震得齐小川耳膜嗡嗡作响。

他呆滞地看着铁栏上冒烟的弹孔,喉咙像是被人掐住,哭声戛然而止。

“现在,能好好听人说话了吗?”陆青冷声问。

齐小川僵硬地点头,连呼吸都放轻了。

“能跟我出去了吗?”

“……能。”他声音细如蚊蚋。

早知道枪这么好使,他早掏了。

陆青满意地收回枪,转身就走。

齐小川战战兢兢地跟上,心里已经在猜测会用到的刑罚——

拉出去?这是要枪毙啊!

出了地牢,陆青吩咐下人:“带他去梳洗一下,换身干净衣裳,速度快些。”

齐小川一愣,随即更绝望了——这是要让他体面地上路?

……呜呜呜,你们还怪好的!!!

待他被人按着洗刷干净,换上一袭素色短衫,陆青上下打量他一眼,点头:“还行,像个人的样子了。”

他之前不是人吗?齐小川茫然。

没等他细想,陆青已拽着他往暖阁赶。

一路上,穿过长长水榭,齐小川脑中闪过一百零一种死法:毒杀?试药?**解剖?

他越想越腿软,几乎是被陆青半拖半拽着走。

暖阁外,丫鬟婆子们神色焦急,屋内隐约传来女子的啜泣声。

陆青一把将齐小川推进门:“少爷,人带来了。”

周砚抬眼,目光落在齐小川身上,后者脸色惨白,嘴唇哆嗦,活像只待宰的鹌鹑。

“过来。”周砚说。

齐小川:“……啊?”

就在齐小川愣神的瞬间,周砚站起身,眼神凌厉地盯住齐小川: “她若出事,你陪葬。”

齐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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