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没有时间让宁白再想这些,小半个月过去,谢泽准时给他发了工资,只不过依旧没有要回来的痕迹,这天他休了两天假期,准备好好休息两天,却接到了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喂,是小白吗?”
宁白满脸问号,看着备注三姨的电话号码应了声。
那边叹了口气,“这两天你抽空回来吧,你邻居家干爷爷昨天走了。”
宁白对电话那人不熟悉,看样子应该是原身的亲戚二话没说就应了下来。
但等电话挂断他才想起,“地址在哪啊……”
宁白躺在床上,开始翻找聊天软件有没有这个三姨聊天记录有没有位置信息什么的,不过很幸运地找到,他便起身搜了搜位置,这三姨住在山村里,有点偏,坐车得小一天才能到。
接着宁白又搜了搜,走了是什么意思,才知道在农村是去世的意思。
家里有人去世,在农村沾点关系都得去一趟,更何况他还叫什么干爷爷。
假期只有两天,为了不耽误工作宁白只能今天收拾就赶去,争取早点回来。
很快宁白就打车前往所谓的大口村,上车前吃了谢泽给他的晕车药,一路就睡到地点。
距离村子还有段距离,但司机表示在往里就是大山,送不进去只能自己走,便开车离去。
宁白看了看导航,太远了没办法只能给三姨打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起。
“三姨,我到了。”
“这么快?你到哪了我让你三姨夫去接你。”
宁白报出位置,说了两句便挂断电话蹲在原地等人来接。
天空阴沉沉,抬眼看不见一点星光,晚风吹得周围树木沙沙作响,但很快三姨夫就到了,两人似乎和原身关系不错,见面都很热络。
宁白拖着个小行李箱坐上电三轮,一路颠簸到了村庄,这时的夜彻底黑掉。
“来了,这都几年没见了,成大男孩了。”三姨语气比电话热情很多然后继续问“吃饭了吗?”
宁白点头,“吃了。”因为不熟悉,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场面,他隐隐打了个哈欠有些困。
两口子见状没再问什么,把宁白安排在出门打工儿子房间里,叮嘱早点睡便走了。
第二天宁白是被唢呐声吵醒的,此时外面刚刚亮,起床出去才发现外面围着很多人,个个都披着一块白布头上还带着白帽。
三姨见宁白醒来,也拿了两块布给宁白,“赶紧穿上一会就要走了,今天得赶三趟。”
宁白不会搞这些,三姨见状就直接给宁白套上把他往前一推,“赶紧跟上。”
宁白跟着这群人围着村子转了一圈等回到原地就没事了,但听三姨说下午干爷爷就要下葬,还得再去一趟。
今天天气很差,隐约有下大暴雨的迹象,为了不出意外,下葬时间直接提前到中午。
宁白看着几个人抬起棺材就往深山走,也跟了上去。
路途遥远,不知走了多久才到了一块早已挖好的空地,下葬的过程很麻烦,还要遵守规矩不能这啥那啥,这种偏远地界还没实行火化下葬方式。
就在宁白要跟着众人返回时,隐约间看见一个身影,吓得他浑身一颤,不……不会是,诈尸了吧……
自从接触手机,宁白每天都冲在网络前线,自然了解到一些玄学的事。
他把这当作幻觉继续往前走,诈尸对他来说还是太可怕了,不知不觉中宁白感觉有什么东西对他耳朵吹了口气,这一口差点没让他当场跪下。
虽然自己有了特殊能力,但、但心理上的恐惧还是克服不了啊……他可以试图接受外观美好点,性格正常点的妖灵,却不能接受真鬼妖啥的。
宁白扣着手心,加紧步伐,前面人似乎并没发现什么不对,赶在下雨前继续赶紧走着。
走了一段路,穿过树林前方村庄显现出来,没在感受异常后宁白大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但气还没松完,就感觉脖子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伏到了自己后背处……
宁白忍无可忍,伸手抓住背后东西拽了出来,然后睁眼一看,就看见一张娃娃脸正对着自己笑,诡异中居然还透露着小可爱……
一会功夫就已回到村子,人群四散各忙各的。
宁白站在原地不知怎么办,于是跟娃娃脸大眼瞪小眼,天知道哪里来的孩子。
“别跟我——”宁白快速丢下一句赶紧跑了。
然而这小孩根本就不听,不管宁白走哪都跟着,直到夜晚宁白在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刚转过头就被这一小孩给吓一跳,没忍住叫了一声。
村子房间不隔音,这声音就把三姨给引了过来,“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宁白赶紧道:“没、没事,刚刚有只老鼠,吓了一下。”
三姨有些不好意思:“那就好,可能这两天下雨把老鼠给引来了,等一会我让你三姨夫去买点老鼠药,今晚就不走了住下吧。”
宁白:“不行的,我明天还得上班,今天有点晚了得赶在天亮回去。”
三姨闻言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宁白关好门,确认外面没人后才回到屋内再次与小孩对视,最终宁白败下阵来,“你要干嘛。”
这小孩约莫有个四五岁,穿着红色小褂把肚皮露出来,有点滑稽,听见宁白问话倒没继续傻笑,他飞到宁白身边绕了一圈,“我叫童童,想找彤彤。”
宁白有点没听懂,“你找自己干嘛?”
这副傻样让童童忍不住怀疑自己有没有找错人,但看着那股独特气质,最后还是出口小声解释:“我有一个妹妹也叫彤彤,但妹妹失踪了……”
宁白这才明白,看来是向他求助的,看着不大的小孩,再看了眼时间,六点已经傍晚,“那你还记得妹妹在哪失踪的吗?”
童童摇头,宁白只好接着问:“你是这个村子的吗?”
童童点头,然后开始讲自己事情,童童和彤彤都是这村子的,两人是亲兄妹,只不过出生带了疾病,上年没治好还是去世了。
据童童说,他跟妹妹是同一天去世,死后同一化灵,只还没有意识到就见妹妹被两个中年人给抓走了,追上去却差点被杀死。
就这样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年,寻找妹妹下落。
宁白听完有些绝望,“一年了我去哪找?”被陌生人抓走,现在是死是活不知,甚至都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个村庄。
“我、我知道,我能感应到妹妹就在这里,但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最近她的气息越来越弱了,要尽快救出妹妹!”
“我试试吧。”宁白想起什么,开始翻口袋,可惜谢泽临走前的纸条被他落在家里,忘了拿,联系不了谢泽,连许之的联系方式也没有,这下只能靠自己。
他回想着前几次谢泽怎么处理,“有你妹妹什么贴身物品或衣服什么的吗?”
童童摇头,宁白只好接着问:“那你家里还有吗?或者别的地方?”虽然宁白不会谢泽那种法术,但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可以与彤彤建起连接,不然就盲目乱找猴年马月才能找到。
这次童童在天上转了两圈,“有的,我把妹妹玩具偷偷藏床下面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于是宁白被童童领着到村后面,找到一家已经被搬空的房子,在外面等着等童童拿东西出来。
很快童童抱着一个破旧玩具车飞出来递给宁白,“就是这个,我好喜欢这个小车。”眼神里有着孩童的稚嫩,似乎很想玩这玩具。
宁白果断收下,但接下来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做,他试着学谢泽模样让玩具跟另一方建立联系。
在童童激动的眼神下,手上玩具毫无动静,宁白有些尴尬,他咳了一声,“没事,还有方案二。”然后宁白把植物召唤出来对着花草说,“闻闻。”
花草树木仿佛动物般凑上前对着玩具就是一顿嗅闻。
“在哪有没有闻闻这种味道?”宁白期待对着植物问。
植物摇晃身子,表示没有。
期待落空,宁白看着手上玩具忍不住想是不是时间太久了,味道没了或变质了?那谢泽是怎么找到的?
不知为何,宁白感觉旁边童童眼神有些鄙视,活都接下了,于是宁白硬着头皮与植物沟通,详细描述彤彤模样和气息。
终于在坚持不懈下,一根细苗弱弱点了点,宁白赶紧举到眼前沟通。
过了半晌,宁白大手一挥,“我找到了。”
童童开心,鄙视消失非常狗腿子地围着宁白转并问在哪,和妹妹情况。
宁白鄙视回去:“就在你见我不远,你不是能感应到吗这么久都没发现?”
“没有啊,那地方都是死人,太多气息了我感应不过来……”
一路返回原点,宁白手里护着那棵小苗开始在树林里七拐八拐,终于绕过一片坟墓,来到一块空地,空气还下着小雨,一会的功夫宁白鞋子就沾满泥土,走起来非常难受。
他蹲下把植物放回地面,然后说:“就在地下面。”
于是两人便在下雨天开始吭哧吭哧挖地,因为没有工具,宁白用树枝,童童直接上手,两人弄得浑身都是。
突然宁白木棍戳到一块硬东西,他也顾不得别的蹲下也用手挖,很快一块木板就显露出来。
被埋在土地下早已经发霉变质,只轻轻一敲就很容易弄碎,下方出现个洞口,看起来像是地下通道,但洞口极窄不像人用通道。
宁白也围着边缘挖,把洞口扩大许多,至少能让童童钻进去。
“你先下去看看,我会让植物保护你。”宁白对着童童说。
童童二话没说就钻入洞口,宁白则控制着植物也跟着进入,虽然看不到,但透过植物感觉也相当于自己的一个化身了。
洞口越往里越窄,直到最后连童童都钻不进去,宁白只好让童童等在原地自己控制植物继续探入。
不知走了多久,他感受到植物触摸到一块冰凉物品,试着摸了摸按下一个小按扣,紧接着那块冰凉东西自动打开盖子。
宁白惊喜道:“找到了!”
他迫不及待控制植物去探寻内部物品,却在碰触的一瞬间感受到电流般的刺痛,像是什么东西在灼烧自己,宁白火速收回,却发现这灼痛如影随形,怎么都甩不掉。
抱着放手一搏的心态,宁白再次用植物探入内部,不管同感的疼痛快速拖带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他隐约听见周围有话语交谈声并且越来越近。
宁白用最快速度连拉带拖地收回植物,也不管是什么东西,抱起盒子带着童童就跑,但四周只有寥寥树木,根本没有合适掩体。
宁白只能躲到一棵不大树后面,不知为何,就算收回植物控制可那种灼烧感还是形影不离,只不过没那么痛而已。
无视这些宁白才注意到怀中木盒,盖子已被掀开,露出里面存放的石头罐子,他小心放在地上,并没急着打开,而是看向出现的那两位中年男人。
隔得有些远,听不见说话宁白便控制植物朝前探去,但因为那股灼烧感只能缓慢前进。
“草,你怎么才想起来?这都特么一年了,别再炼成邪物了!”
“我们本来不就是要邪吗,在邪点怕什么,大不了直接放了,想干什么看它自己。”这话是个瘦弱男人说的,隔着距离,只见在衣服下的身躯瘦如骷髅。
“不过,最近都没见玄易,会不会出事了?”外表看着比较正常的男人说。
“哼,那老不死的死了也好,一直在部门暴露,我就知道早晚会这样,反正他也说不出什么东西。”
两人来到宁白之前的地下通道附近,很快就发现还没来得及被掩盖的地下通道入口。
“大哥,什么情况?”正常点男人发出疑问。
那骷髅男人带着一个兜帽,看不清脸上面容,但语气却跟阴森,“有人来这把东西偷走了,而且……还没走远——”最后一句话语调拉长,头猛的旋转三百六十度,空洞的眼睛看向宁白躲着这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