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额啊!爹……爹快杀了我好疼啊”!
曲非霖躺在床上痛苦的哀嚎这,周围站满了人,大夫正在他身上施针,他疼的身上直冒冷汗,每个月都要受这种痛苦他真的觉得自己活够了,雪白的衣服配上苍白的脸,不像是有一点生息的样子,散落的头发垂在床头,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这样子真的让人新生怜爱。
“好疼啊………娘………好疼啊我不想在受这样的痛苦了……快杀了我吧。”
曲夫人看的很是心痛眼泪从脸上滑下:“孩子你坚持坚持娘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马上就结束了昂。”
“啊……!”曲非霖直接痛的坐了起来,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身上的白衣也被汗水浸湿。
每根针都从指甲里面扎进去,也只能缓解一点病情,钻心之痛岂能一般人受得了,曲非霖受了怎样的罪?
“唔~………老爷我们的霖儿怎么办啊………这么小就受这样的痛苦,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吧”曲夫人不停的拍打这曲老爷的身体。
曲老爷看着床上的曲非霖,心里也是十分的痛苦,曲非霖是曲家唯一的儿子了,自己儿子受了这样的痛苦,他心里也是很难受的。
“吩咐下去在宁县传出消息,只要是能救少爷的就算倾家汤产都无所谓。”曲老爷也是下了大功夫,这么一来治病的几率就很大,对他来说不管成不成功这都是最后的机会了。
所有人都无奈的走了出去,就好像放弃了他一样,曲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子,还是被他们宠到大的,外面传言也不知道曲非霖得了什么病,要受这种苦。
“孩子你放心,娘肯定会找到大夫治好你的,你这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没想到老天还是不肯放过你啊。”
“嗯~唔~……”。
曲非霖慢慢整开了眼睛,看到熟悉的房间之后放松了下来,刚才还以为要死了呢,他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
曲夫人急忙扶起他:“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你才刚治好病若是伤了元气,就真的不好了。”
在这个房间已经待了十几年了,都没有出去过,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子的,曲非霖根本就不知道。
“娘,你给我找点能让我免除痛苦的药,我喝了以后就不会痛苦了”曲非霖声音沧桑无力,曲夫人心痛的扶着胸口。
她擦了擦眼泪,眼角的鱼尾纹都挂满了泪珠:“你胡说什么呢?你爹已经通知全城去给你找大夫了,咱们在等等昂。”
曲非霖微微一笑嘴巴抿成一条线:“谢谢娘,我自己的病我知道是好不了了,您和我爹别为我花这么破费了,就让我这么去了吧。”
这些话从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是有多么心疼旁人根本无法想向,曲夫人更是,看到自己的儿子说出这些话,心里向撕裂了一样痛,他眼神带着一丝绝望,声音有气无力的说
“娘~我想出去看看”
曲夫人急忙拦住了他:“不行你这个病不能见阳光的,好孩子听话,我出去给你在找找大夫,娘保证这次一定要把你治好昂,听话。”
曲非霖乖巧躺了下去笑着说:“嗯”
刘玉识放下了筷子:“这就是曲家的事了,我们有名的家族里,刘家和曲家向来交好,我爹最喜欢他家的茶叶,他算是我半个表弟,若是可以,我也想救他。”
听完故事柳长言整个人沉默了下来,他以前在山上学到过几种解毒方法,但是从来没有应用过,如果这次去了的话,好结果就是醒过来,不好结果就是解毒失败死去。
“那个曲非霖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玉识翘起腿,一直不停的晃动道:“听说他很古怪,也许是常年做病有关,至于很深的消息,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他,他这一天足不出户的。”
柳长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麻烦刘公子给我带一下路,妹妹你先回去我有点事要办。”
柳如烟拉住他说:“哥哥你去哪”?
“我要去看看曲非霖,都是一个县上的若是能帮的上的话,就帮一下,在说了他还太小。”
刘玉识点了点头,挑了一下眉:“既然如此我同你一起,我出来的时候父亲也交代了,让我去看看他。”
柳如烟撇了撇嘴说:“哥哥,我也想去。”
柳长言想了想:“嗯,那好”
三人来到了曲家,曲家现在很冷清,说不定就是因为曲非霖的关系,门上已经有一层厚厚的土了,很久都没有打扫,府里上上下下现在都急着忙曲非霖的事。
“站住!干什么的?”
曲家下人拦住了他们,下人看二人来历不明,于是没有给出好脸色,两个下人之间也互相看了一眼,表示并不熟悉。
柳长言行了礼:“我听说曲公子重病在身所以过来看看,曾经在山上学了点,麻烦你们进去帮忙通报一声。”
两个侍卫互相看了看,又使了眼神让其中一个人进去通报,另一个人在外面看守。
刘玉识一副调皮的姿态说着:“听闻曲家是大户人家,有很大一个茶庄,没想到院子竟然破成这样。”
“你懂什么!若不是我家少爷生病,家里没空打扫,还能轮到你们到这里评头论足。”下人对刘玉石的一翻话颇有不满。
“老爷!老爷!”
曲老爷匆忙起身:“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慢点说,这么着急干什么。”
侍卫指着门外:“老爷有几个人说来给少爷治病,让不让他们进来。”
“那还等什么?快点请进来。”
曲老爷背着手急忙走到了外面去,看到门外的三个人沉默了下来,其中两个人他认识一个刘家少爷的一个柳家小姐,还有一个不太熟悉。
曲老爷叹了口气道:“玉识啊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来这种玩笑,你说你能给非霖治病,你能治什么病,你们仨孩子会干什么?”
刘玉识耸了耸肩:“我可没有这么厉害,是他”说着指了指柳长言。
“这位是?”
“我是柳家的孩子柳长言,因为长年在山上学习过疑难杂症,所以想看看公子的病怎么样。”
曲老爷还是半信半疑,但是这是仅存的一丝丝希望,还是把他们请了进去,柳如烟对着曲老爷点了下头。
下人把他们带到曲非霖的房间,曲非霖的眼睛发黑,这个病已经折磨的他好几天没有睡觉了,脸色苍白无力仿佛随时要不行了的样子,他垂坐在床头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这几位是?”
下人介绍道:“少爷这几位是给你治病的,你,老爷让我把他们请到你这里来。”
刘玉识双手插着胳膊说:“不是你表哥我,而是我身边这位,刚从山上回来的,算你运气好。”
曲非霖扶着床现在就连下地都是个困难了,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就像一个鬼一样。曲非霖长的绝对俊俏,杏仁眼樱桃嘴,剑眉星目的,就是这个脸色有点吓人,而曲非霖看柳长言的第一眼是惊艳,外表清秀而且还温柔,一刹那觉得就算死在他手里也值得了。
曲非霖指着一旁的椅子说:“你们坐,恕我招待不周,身上…实在是没有力气。”
曲老爷从后面进了来问道:“怎么样柳公子?你看我儿子的病还有的治吗?”
柳长言坐到了床边,抓起了曲非霖的手腕把了脉,表情微微凝重,过了一会儿又恢复平静,脉象平稳但是平稳之中有一种阴寒之气在体内流淌。
“老爷!老爷我听说有人能治儿子的病?是不是真的,他在哪里?”?曲夫人听到消息匆匆忙忙从外面赶回来。
曲老爷立马伸出手:“小声点现在在给咱们儿子把脉呢,看病的人是柳家孩子,听说学到过治病救人,看起来不像骗人。”
曲夫人看到刘玉识惊讶到了:“玉石怎么会在这?就连如烟也过来了。”
“伯母好”柳如烟行了礼。
曲老爷咳嗽了两声:“夫人,这位就是柳长言。”
曲夫人紧张的攥着手帕,生怕他来了一句少爷没救了。
柳长言收回手道:“他是不是经常容易冷还怕阳光,阳光一晒到就会浑身刺痛,冬天的时候暖炉不能离身,还有睡觉的时候容易惊醒,病情之前是一个月发作一次,之后是半个月发作一次。”
“没错,我是怎么了”?曲非霖仿佛看到了希望,他说的这几个全都中了,但还是有可能是打听到的。
曲老爷跪倒地上:“柳公子求求你了救救他,就算你要我的家产也没关系,只希望你能救救我的儿子。”
柳长言起身扶起曲老爷眼神看了看周围的下人,曲老爷瞬间就懂了。
“你们几个出去给几位客人买点小吃,给我好生伺候。”
“是老爷”
曲老爷将几个下人都支了出去,整个现场气氛都变得颇为紧张,曲非霖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柳长言表情微微一遍:“公子的这个病是一种寒毒,这种毒虽然不能致命,但是如果时间长了的话也会伤害身体,久了也会致命,我觉得应该好好调查一下,看是不是有人陷害公子。”
曲老爷和曲夫人双双摇头:“不知道啊,平时的饮食都是我亲自给非霖送过来的,基本没有什么不妥的”。
柳长言:“你们先从做饭的下手,公子这个病我只有一半的把握治好,还是有些危险你们想想到底是治还是不治”。
“这?”曲夫人和曲老爷考虑了一下,他们实在不敢赌博,万一一个不小心就会葬送自己儿子的性命。
“我同意治疗!与其这样生不如死我宁愿一试,长言哥拜托你了”曲非霖忍着最后一点力气,答应下来这个治疗。
曲老爷心一狠道:“我们接受治疗!柳公子你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我立马叫人去准备,我儿子的命就交给你了。”
刘玉识第一次见识到柳长言的厉害,还会针灸行医,心里刹那间充满了崇拜之心,这是他不愿意承认的,比起他,自己只会识玉。
柳长言将手洗干净,吩咐他们说道:“我需要一桶热水不要太凉最好热一点,还要银针,还有抹布都给我拿一些过来,把曲公子的衣服脱光了放在桶里。”
曲老爷立即出去做了准备。
“谢谢长言哥,我要是好了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只是这身子骨也薄弱。”曲非霖低着头有些失落,柳长言拍了拍他的肩膀。
柳长言回过头:“如烟你带着他出去吧,还有你回去告诉爹一声,我今天晚上可能回不去了,让他别着急。”
柳如烟道:“哥!我想帮你!”
柳长言皱了皱眉道:“听话回去,他要光着身体你怎么帮我?你在这会让我分心的,万一扎错一个穴位就不好了。”
刘玉识拉着柳如烟走了出去,他能理解柳长言这种行为,自己在认真做事的时候也讨厌有人在身边打扰。
刘玉识叹了口气:“我把你送回家之后,你好好在家待着,我也回家了,到时候你哥哥回来就知会我一声。”
柳如烟摆了摆手:“嗯,知道了玉识哥哥拜拜”。
刘玉识摆了摆手。
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曲非霖已经全部脱光了进入水桶里,水桶里热气和身体里的寒气相遇舒服至极,曲非霖头一次这么舒服,以前从来不敢这么洗,只是擦拭身体。
柳长言:“夫人请出去,一会听到任何声音也不许进来,这个病过程很痛苦,怕你们承受不住,如果贸然过来打扰,怕是这个病是治不好了。”
曲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被柳老爷拽了出去。
柳长言对着桶里的曲非霖说道:“你准备好了吗?接下来可是很痛苦的,你忍耐一下就好了。”
曲非霖咬紧牙齿浑身颤抖着说:“准备好了,只要能好,多痛苦都无所谓,长言哥你就来吧。”
柳长言拿起银针:“首先少府穴,这个穴位能让你体内的寒气顺利的流走,你忍着点。”
“啊!……好疼啊……”
针慢慢的抓扎了进去,寒气在体内流走就好像拽断了多有筋骨一样,曲非霖的汗水止不住的留下来,但依旧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柳长言也流下了汗,穴位错一步后果就难以想象,很可能会偏瘫,还有毙命。
“第二个穴位是阳池穴这个穴位比刚才更痛苦,但是这一针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以后出不去了。”
曲非霖攥着拳头声音颤抖道:“没事你扎吧~我能忍。”
“啊~………~好难受………我曲非霖一定会找到凶手让他给我跪倒~地上……我让他不得好死啊!”
曲夫人在外面听着心里很是难受手帕早就已经湿透了“老爷你看非霖叫的这么痛苦,他到底行不行啊。”
曲老爷紧紧的抱住她道:“不行也得行,你想让儿子天天这么痛苦吗?现在他是唯一的希望,你只需要等待就行了。”
柳如烟回到家就看到刘老爷在外面等着。
柳兴荣歪着头看了一眼好奇的问:“你哥哥呢怎么没见他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赶紧和我说。”
柳如烟深吸了口气:“没事爹我哥今天晚上不回来了,您赶快回去吃饭吧,哥哥说了明天自然就回来了。”
柳兴荣皱了皱眉道:“他干什么去了?他刚回来也没有什么朋友,怕是出去给我惹事去了。”
最近这几年柳兴荣总是这样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完全就像一个母亲,可能是从小的时候母亲死了才让他变成这样的。
柳如烟想到这勾住他的胳膊道:“爹~哥哥都已经这么大了,你就让他在外面呆几天吧,在说了一个男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柳兴荣眼神暗淡了下来,现在他脑袋里只有一句话,男大不中留刚回来就走。
好不容易把爹哄好了,柳如烟才有时间休息一下,现在这个爹喜怒无常,哥哥又不回来。
她拿出怀里的手帕。这个手帕是刘玉识第一次救他的时候给他包扎伤口用的,上面还有他的香气。
“玉识哥哥马上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刻了,我等了这么长时间希望爹爹到时候不要反对就好”。
柳如烟喜欢刘玉识喜欢的不得了,论长相自己哥哥绝不出他差论人品刘玉识虽然调皮了一点,但人还是很好的。
“不知道玉识哥哥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