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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君她拔了回头草 第53章 053

作者:一zhi橘橘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23 23:11:13 来源:文学城

徐徐夜风从半掩的窗檐侵入,素白雪袖拍打黑色胡服,一黑一白交缠勾绕尽显绵情。

然屋中气氛却冷。

傅琰眉峰低压,喉间几滚才挤出一声低喃:“怎会不要你…”

女人清泠泠的目光直直抵进他心底,扎得他心尖生疼。乍然忆起当年旧事,攥紧的指节已痛得麻木。

十七岁那年,他随叔父至闽南对抗倭寇,却不想意外得知一桩尘封多年的旧事——由是心生妄念,一朝行差踏错,险些给家族招来灾祸。

武堤及第那夜,他刚出宫门便被人拦下,带至一间暗室。

隔着屏风,身着玄色裘服的青年垂眼打量他片刻,与他如出一辙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轻嗤一声:“是个聪明人…只可惜太迟了。”

青年起身走至他面前,身量矮他半头,然一身帝骨锋芒毕露,薄唇一勾:“贪图不属于你的东西,只怕你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他垂首敛眸,手攥成拳,好半晌才开口,声色暗哑低沉:“殿下何意?”

青年附近他耳边,低声轻言几句。

“…定国将军同匈奴交战正酣,朝中已接着他求粮手书,至于粮草何时运抵…”

“…安国公府多年清名,若因你而毁,她会如何…”

他听得不寒而栗,只觉面前温润含笑的青年面目憎恶得宛若深渊恶魔。

那恶魔看他挣扎,眼中笑意更甚,轻声道:“他们命运如何,全在你一念之间。”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踏出那间暗室的。

只记得自己在那条曾同她走过无数遍的长街上踽踽独行。

长街沉寂昏暗,竟是怎么也走不到头。

夜风轻摇,灯中火烛扑闪,明明灭灭,她的面容影影绰绰,只看得眸中冷意。

如何不知她心头之恨?

如珠如宝捧于手心的明月,但凡有一丝可能,他如何舍得弃她不顾?又如何忍心让她为人所诽?

他心头怔怔然,大掌轻搭上她轻颤的肩膀,猩红着眼看她:“娇娇,对不起…”

“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酒醉心凉。

男人终是解下桀骜不羁的皮囊 ,低下高昂不驯的头颅,只求能得面前之人一分谅解。

然此言在温璟听来却如砾石滚耳,扎得她耳中生疼。

女人抬手,没用多少力气便拂开扣着肩膀的大掌,指尖触及男人温暖的肌肤,却只觉被火灼过,疼得她周身一颤。

“你还是这般,自以为是地隐瞒我,保护我,以为能自己抗下一切。”

勾勾嘴角,凉笑一声,“可结果呢?”

“结果…却是我宛如一个眼盲心瞎的傻子一般,去承受你妄为的后果。”

“这么多年…”她横眉冷对,声色漠然,一字一句道:“你从不知我要的是什么。”

语毕话落,一滴清泪从眼尾滑落,无声而溅。

她的目光在男人陡峭肃峻的面容上逡巡,一下一下地划过他微颤的眉眼,心中苦涩不已。

青梅竹马如她和他。

她怎会不知他背后定有苦衷怨海,又怎会不知抛下她并非他本心所愿。

所气所恨之事,自始至终都是他自以为是的瞒她避她不信她,而非他弃她伤她。

但此心此情,纵是两人同历死生,仍不为他所知。

又是何其可悲?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不再看他,轻叹道:“既是不知我,不信我,那又谈何两心相依,以共白头?”

“不若如你当年所想,就此放过罢。”

“不!”他声音陡扬,抬手掰过她的身子,双手重重地摁在她肩膀上,急急道:“之前是我的错,是我自以为是,妄自尊大,以后我再也不会如此了。”

男人俯下身子,黑眸含水,定定地望着她泠然的目光,乞求道:“娇娇,你再信我一回可好?”

她任由他梏着自己的身子,垂头不去看他乞怜目光,半晌未言,心头尽是疲惫惘然。

许久,她轻抿唇瓣,低声轻喃:“信你…如是可以,我又如何不愿?”

“只是,你身上藏了这么多事,独自走了这么远,如今连我都看不清身前之人还是不是当年一心相许之人……让我如何信你呢?”

肩膀上压着的力道骤然一松,男人背过身。

他敛眸握拳,想起几日前从京中接着的线报,心跳如鼓,好半晌才哑着声道:“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定将一切都告诉你…以后,再不瞒你一分。”

她抬眼看他如松背影,不说信与不信,只是说:“知道了。”

“我…”

他转身欲言,就听门口两声轻敲,白露小声在唤:“娘子,醒酒汤好了。”

他阻了她要去开门的动作,快走几步,从门口一脸惴惴不安的白露手中接了醒酒汤,走回桌前放下。

转身看她,“娇娇,我没醉。今夜之事,我既应了便不会再忘。”

房门开合间,夜风袭来,带起丝丝寒凉。

她望一眼门外弯月,轻拢肩上薄披,素手执壶倒了一碗醒酒汤,淡声道:“喝了便走罢,莫要扰了旁人。”

他看她动作,黑眸温光涌动,心头潮起潮伏,极重地点头,拾起那汤碗一仰而尽。

然后俯身看她,峻峭面容上露出几分乖觉,黑眸晶亮,薄唇微抿,宛若一只眼巴巴等着主人夸赞的大型犬。

但许久不闻她开口,他眼中光彩黯了些,唇边勾出一丝苦笑。

抬手从怀中又掏出那只兔子木雕,一咬牙递给她,执拗道:“这个给你。你…莫要收旁人的…”

她闻言微讶,抬眼捕捉到他眼底藏着的那一丝不安,忽而明了他何来此举。

倒不知道他从何得知的…

见她仍不发话,他舌根泛苦,但还是强自忍着把话说出口:“他,他不是良配…”

“哦?为何?”

男人顿露几分狼狈。

她眼中滑过一丝亮光,红唇微翘,双臂拢着,好整以暇地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瑞王世子风清霁月,才貌双全,素得朝臣天家赏识。更兼家世贵重,洁身自好,乃是无数贵女心头所念。

温璟对他虽无男女之意,但抛开他近日来步步紧逼之举不提,也是认可他为人才学的。

见傅琰挣扎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脸上神色淡了些,轻嗤道:“倒不知你也会拉踩旁人。”

“并非拉踩!”他瞥见温璟脸上冷色,到底还是忍不住心头不忿,阖眸一瞬,咬着牙道:“他于男女之事上…癖好甚恶…”

室内一时寂寂。

温璟杏眸圆睁,面露荒谬神色,好久才吞吐道:“你又如何得知?”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瞒的?

傅琰心中苦笑,顶着温璟惊然不信的目光,自暴自弃道:“他瞒得甚好,若非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会信。”

“亲眼…所见…?”她挑眉,问得有几分艰难,目光难言:“你…何时有这般癖好了?”

他眸光更黯几分,不答反问:“你,还记得青楼里死去的那个女子么……”

一听到青楼二字,温璟蓦地变了脸色。

如何会不记得?

闻他武考折桂,她满心欢喜,一早便到傅家旁的茶楼等着他回来。

但一直等到茶楼关门,也不见他人影,问傅家小厮也说不知公子去了何处。

她闷闷不乐地回了家,遇着温玖还笑她心急,让她在家中安心等他上门便是。

一夜辗转。

第二日等至中午仍不见人来,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厮眼神闪避,支吾半天都不敢说听见何事。

她心中一梗,还未来得及多想便见温玖与父亲满脸怒容,大步而入,直说温家要不起这等竖子做女婿!

后来,全城皆知。

武状元傅琰性情乖戾,登科当晚便上花楼买醉逞凶,点了十个花娘不说,还心狠手辣花样用尽,直接逼死了花楼头魁。

事情一出,傅家站上风口浪尖,她也好不到哪去,一夜沦为贵女笑柄。

甚至有那同她不对付的贵女冷嘲:“不都说温璟同那人感情甚笃么?也不知这婚后禁不禁得起那人一夜折磨?”

想起旧事,她眸光似剑,直直斩向他:“怎么?还要我听你怜悯她一番不成?”

他不管她冷面,兀自开口:“那个女子便是从他房中扛出来的,用的鞭子火烛,当时只剩一口气了……”

“…我当时身不得已,干脆就把她截下,用了一些手段当作是我干的…”

他遮遮掩掩地说完,也自知听起来没甚说服力,瞥她眸中冷光未散,心头难受又无奈,又辩解道:“人没死,还在长安,你若不信…可派人去寻她…”

“便是寻了又如何?”温璟眼挑眉斜,嘀咕道:“我又如何知她是不是那夜那人。”

“况长安城里谁人不知,世子不爱女色,有送女子的都被他拒了,也就你同我说这些腌臜事…”她绞着袖口,面色不虞,“没得脏了我的耳。”

傅琰听她还为那人说话,心中又急又气,伸手抓住她胳膊,急道:“我怎会骗你!事后我去料理后事才得知,他根本就是那花楼常客,小厮花女,但凡好看的都知他德行!”

她任他握着胳膊,找他话中漏洞:“那花楼人来人往,若真如此,为何旁人不知?那花楼是他的不成?”

“不是他的…”他眼露挣扎,咬牙切齿:“但也与是他的无异…”

男人神色格外认真执拗。

以她对他的了解,心知此言可信度极真,再思及今夜李逸尘之举,眼神又黯。

不想同他再提此事,便故意扯开话题道:“莫说旁人的事。便是那花魁与你无关,那十个花娘呢?”

念及此事心中又恨,咬牙切齿道:“傅公子夜御十女,一逞雄风,可真是厉害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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