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妈妈的房间里只有一间厕所,其他人想去厕所只能去隔壁上。
隔壁男厕里,陶桃在等李明飞,他双手抱臂轻倚在厕所门上,语气略带愤怒的吐槽道,“飞子,你干嘛要理那个白毛?看起来真的好装。”
“都咳成那样了,还想单独和怪物斗?呵,多少沾点自不量力。”
李明飞并不赞同他的话,但也没有立即否认,“没有吧,而且他好歹救了我。”
傻孩子,人家就差把你送怪物嘴里来吸引火力了。
陶桃不屑的撇撇嘴,“巧合罢了,最看不惯这种人了,就像硬要带病去上课的班长,害老班莫名迁怒我们。”
没有们……
李明飞默了默,小声说,“不是因为你嫌食堂难吃,把食堂的潲水和班主任外卖换了,他才惩罚你的吗?”
陶桃沉默半晌,讪讪的红着脖子反驳,“那是他活该!”
“话说你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掉里面去了吧?”
陶桃急于转移话题,视线不自在的乱瞟,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从门缝里钻进来的一大团白色的黏糊物质。
啥子东西?
陶桃眯着眼打量门缝,被厕所里传来的声音打断。
“咦,纸呢?”隔间里的李明飞伸手想去拿纸,抓了个空,原本好端端放在那的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条白色的东西。
它们在装纸的圆筒上转着圈爬,沿途留下了一串卵和粘液。
“里面没纸吗?”
李明飞没拿眼镜,看不清那堆东西,只能边翻兜边回应他的话,“我不知道,本来应该有的。”
他在兜里翻了半天,只翻到了吃完的饼干袋子。
人类最绝望脆弱的时刻莫过于上完厕所发现没带纸,这时若是再加上几个损友,那他们这三年的笑料都有了。
好在门外的陶桃不是这种人,他在身上摸了一遍说,“你等一下,我去隔壁问问。”
李明飞坐在马桶上很是无奈,余光总是不自觉的瞥向旁边越变越多的白色杂质,想找陶桃拿回眼镜,脚步声却已经远去了。
半夜,厕所,外面没人,还有摊不明物质的东西,恐怖要素都集齐了,把一向胆子小的他吓的抱住自己,不住的发颤。
“桃子?”他冲门外轻喊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此刻的陶桃已经去了隔壁。
这间厕所是连着的,外面有洗手池,隔壁就是女厕,想要出去就得多走几步打开最外面的门。
如果他好奇心再强一点,就能发现外面的门已经打不开了,院长妈妈把所有的门都锁了。
陶桃没有去开门,毕竟好兄弟还在厕所里出不来。
他敲了敲女厕的门,问,“还有人吗?”
一短发女生正靠在门口照她巴掌大的小镜子,闻言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敲什么敲,干嘛?”
“就是问你有没有带纸而已。”
短发女生拉开厕所门将口袋里的一包纸巾丢给他,“最后一包了啊,真是的,一个个的啥都问我借。”
拿到纸后陶桃就赶紧回去了,把纸从下面的缝隙里递给李明飞。
李明飞战战兢兢的接过问他,“那些白色的是什么?”
陶桃不解,“什么白色的?”
话音刚落,隔壁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
“啊!什么东西啊!”
“靠!姐妹你没事吧!清醒点啊!”
喊声打破了夜晚的沉浸,陶桃往隔壁的方向望了一眼,这才发觉,墙壁,地面,隔间木板上全都爬满了白色的长条。
是白天的那些虫子在疯狂的寻找活物,地上的一只蟑螂都被他们以0.2秒的速度干完,还有时间产个卵。
这一幕把陶桃干沉默了,转头想去敲隔间门发现门上也全都是,没办法,他直接一脚踹开了。
“飞子你没事吧?”
“这地方不对,赶紧走!”
陶桃二话不说抓起他就要跑,李明飞还没有反应过来,拽着的他的手腕往回拉,红着脸结巴道,“等,等一下,让我先,先穿个裤子!”
等两人跑到洗手池附近往后一看,男厕已经完全被攻陷了,边吃边拉的白色虫子像浪潮一样一层层叠加。
它们压迫了厕所管道,有什么褐色的东西流了出来。
毫不夸张,这种东西比任何怪物都要恐怖。
如果真在这死了,就能达成成就:世界上最恶心的死法。
李明飞被这一幕恶心到了,捂着嘴干呕,“好臭。”
陶桃在前面拽门,见打不开还踹了一脚,大门纹丝未动,“草!打不开!”
李明飞想上去劝他别用蛮力,还没抬脚,裤脚就被一只颤抖的手抓住了,吓的他当场尖叫一声。
幸好及时看清了是队友,不然会被下意识的反应一脚踹飞。
女生抓着他站起身,小镜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虫子!”她双手握住他的手说。
李明飞被她的模样吓到了,疯狂往后缩,声音细如蚊呐,“我,我知道。”
“不是,大虫子!”
她往身后的女厕里一指,里面一个女生提着裤子疯狂的往门口冲,而在她身后,一只有两个成年人那么高的白色长虫从马桶里扭动现身。
身上全是褐色的玩意,嘴里还在啃着什么东西,往地上一吐,吐出来几块骨头。
貌似是,人骨……
李明飞看这那大虫子打了个嗝,而后讪讪的捂住嘴巴退至门口,不敢吭声。
两女生也互相搀扶着来到了门口,见门还是没开,为首的那个一把推开陶桃,“让开,我来!”
陶桃被推到一边,不悦的皱眉,转眼看到李明飞又多云转晴,上去牵住他的手将人护在身后。
温柔有力量的声音凑近他耳边,“别怕,没事的。”
虽然陶桃自己也怕的要死。
游戏玩的多不代表他能在这种情况下成为大佬。
短发女生也没拽开门,松手时还因为惯性向后踉跄几步,被身后的女生扶稳。
她稳住身形,抬头的一句谢谢卡在喉咙里,手还僵硬的扯着对面女生的衣袖。
对面的脑袋塌下去了一小块,一群白色长条在那一小块疯狂蠕动,压到了一只眼睛的视线。
女生毫无察觉,也没有感到任何痛觉,神色如常的握住她的手,“姐妹,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短发女生浑身僵硬,任由她握住自己的手,眼看着那虫子钻进对方的衣服里,半秒后从交握的手腕处冒出,沿途的皮肤被啃掉了大半。
腥臭的**气味蔓开。
“啊!你走开!”短发女生一把推倒她,跳着脚躲过地面的白色虫子,直往大门处缩。
另一个女生跌倒在地,周围的虫子立即冲过来往她衣服里钻。
那女生依旧浑然未觉,懵逼的把双手放在自己眼皮低下,“怎么了?我的手……”
女生的声音在一刹那消音因为虫子已经钻进了她的声带处,在一点点蚕食。
可怜的另外三个人就差把自己贴门上了,脚都是踮起来的。
李明飞缩在陶桃的背后,捂住嘴又打了个嗝。
被吓的。
那女生站起身向他们伸手,“你们躲那么远干嘛?”
“你不要过来啊!”短发女生从口袋了摸出了另一面镜子朝她扔过去。
镜子打破了女生的额角,血液刚渗出来就被白色长条吸食殆尽。
那女生还执着的往他们那边走,万幸,虫子已经吃到了她的眼球。
一条条从眼珠子里面冒出来,一个,两个,像开花一样挤满了整个眼眶。
她看不到了,视力被剥夺的感觉很不好受,剩下的也要遭殃。
白色长条从她的每一个毛孔里冒出来,取代了原本的体毛或头发,在疯狂扭动往外钻。
那感觉很痒,味道很臭,但没有任何痛觉,相反,会感觉很愉悦。
那女生已经完全沉浸了,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们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这女生愉悦的长叹。
“那个,它们吃完了她,不,不会来吃我,我们,吧。”李明飞小心的说。
这一下给短发女生吓到了,转身疯狂敲打门。
“靠!该死的,放我们出去!”
“开门啊!我不玩了——呕。”
短发女生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臭味堵了回去。
陶桃也捂住嘴试图挡住臭味,没有出声,一只手颤抖的将李明飞攥得死紧。
后面,一股更大的白色夹杂着褐色的浪潮扑过来。
他们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躲开!”
正在三人思考遗言的时候,一个熟悉又令人安心的声音响起。
三人立马后撤一小步,看着那门从外面被人一斧头劈开,木屑掉了一地。
一张好看的脸映入眼帘,是勿迟雪,他伸手抹掉嘴角的血渍,又一斧头劈了上去。
直到劈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行的小道,三人才连滚带爬的跑出来。
逃离了令人窒息的环境,他们一人抱住勿迟雪的一只手,终于忍不住哭喊道,“哥!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差点以为要死了!”
“我错了,我不该在背后蛐蛐你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李明飞也上前捏住他的袖子,小声说了句谢谢。
呵,嘴脸。
陶桃这人真的很擅长在必要的时候下跪,毕竟可以少挨点打。
勿迟雪不解风情的蹙了下眉,“让开,别把鼻涕蹭我衣服上。”
另外两人听话的爬了起来,可往后一瞧,灾难并没有解决。
陶桃望着里面的惨状,心有余悸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又死了一个,这下怎么办。”
“跑,”勿迟雪言简意赅的把手上的斧头递给他,“往后跑,去大厅。”
陶桃接过斧头转身。
看到了走廊里其他三人的身影,男生在死命抓住门,忆长乐靠在一边在吃不知什么时候从勿知雪口袋里偷拿的小蛋糕,风信子在……
在给他加油。
男生忍无可忍的冲他们喊,“你妈……你们两个有毒吧,不帮忙就算了,添什么乱啊!”
风信子笑着拨弄了一下耳朵上的铃铛,“我有帮忙啊,防护道具还是我出的。”
只见门上贴了张符,一个能暂时隔绝BOSS攻击的道具,但问题是这门快要被院长妈妈拆了。
这样下去可关不了多久。
忆长乐轻笑一声,扭头看向勿迟雪,“刚刚应该贴院长妈妈脑门上,你说对吧,小白?”
勿迟雪慢条斯理的拿手帕擦掉身上的污渍,冷着一张脸说,“你应该去死。”
勿迟雪拆了根木头卡在门上,挥手就开始赶人,“你们仨跟他们一块走。”
“抓紧。”
陶桃他们三个站在勿迟雪旁边等待命令。
男生得了空,头往外一撇,说,“走啊,等什么?等开席啊?”
几人开始往走廊外撤,忆长乐还在懒洋洋的撕蛋糕纸,勿迟雪一个人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忆长乐伸手就拽住了他,“你去哪?”
勿迟雪不耐烦的甩开他,“去给你坟头除草。”
勿迟雪头也不回的往里走,走了两步有些步伐不稳,他攥紧手心咳嗽了几声,依旧没回头。
毕竟乐乐还在里面,好歹有点用。
旁边的一堆东西已经爬出来了,这一进去怕是要尸骨无存。
勿迟雪不知道自己的力量还剩多少,但死肯定是死不了的,只是会更加虚弱。
他讨厌这种病弱感,事事都要求人,他勿迟雪从不屑于低头,这种愈加深的感觉无异于树上的雪,一点点逼迫着柳枝低头。
忆长乐看着他的背影笑着咬下最后一口蛋糕,跟了上去。
今天依旧是下了一天的雨,没敢骑电动车去了,骑的单车,给我累够呛[化了]
还碰到交警,反应过来我没骑电动车,不用担心[彩虹屁]
还是买的螺蛳粉,挺好吃的[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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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好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