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峰被云雾弥漫围绕,后面逐渐泛起微光,晨曦的暖光逼得夜幕逐渐散去,空气中似乎仍旧弥漫着夜晚的凉意,随着和煦的风轻拂而过,引得沾染着晚间水珠的草摇曳,让些许露珠没入泥土。
一只白皙的手抚过了一株灵草的幼苗,动作小心,随后俯身下来盯着那株幼苗若有所思了片刻。
那双眼眸漫上惊叹,随后转头看向院中端坐着的身影,开口。
“养的这么好,你费了不少心思吧?”
池漓放下手里的青玉茶盏,茶香随着氤氲的水雾漫过了她的眼眸,让人看不清她底下的思绪。
好半晌后,池漓的目光才淡淡扫过了不远处蹲着看着灵草的身影,开口。
“嗯,费了些功夫。”
池漓此前从未种植过灵草,多年来只顾着修炼,所以为了这些灵草只能连夜翻阅古籍学习。
而作为丹峰的云惜,最是明白其中的艰辛。
灵草不比野草,它们极为娇贵,稍有些不适便不会再长。
但刚才云惜却是仔细看过了这一片新种植的灵草,每一株都被照顾的很好,甚至受着灵力的滋养。
云惜拍了拍手上的灰后站起身来,走到了池漓身边坐下,笑着开口。
“都不便宜吧?而且都不好找。”
说着,云惜伸手,却不是去拿池漓手边的茶盏,而是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一壶酒,仰头饮下,潇洒肆意的动作和那张清秀的脸有些格格不入。
一旁的池漓像是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方,只是余光瞥见时,记忆与曾经交织,好友漠视,高高在上,看她灵根剥离,赠予他人。
似乎感受到周遭涌动的灵气不对,云惜疑惑地放下手里的酒,开玩笑般开口。
“你这些灵草不想要了?”
闻言,池漓的思绪这才被拉回,清冷的容颜上并没有过多的神情变化,只是微微垂下了眸子,淡漠地看着面前的茶盏里氤氲的水雾,开口回答了对方先前的话。
“的确不好找。”
池漓的话简短,却只说了这句,过多的并没有透露出来。
听到池漓的话,云惜眉头微微蹙起,不知思索着什么,原本放纵的动作转而变成了把酒倒在茶盏里,小口小口喝着的模样极为优雅,让人难以怀疑茶盏里面根本不是茶。
池漓瞥了一眼对方,眼看着对方快把一壶酒喝完了,这才淡声开口。
“这里不是你的丹峰,想要喝酒就回去喝,等会儿可别在我这里发酒疯,我暂时没有心情看你扛丹鼎追人。”
闻言,云惜的动作一顿,眼眸带上疑惑,道。
“以前也没见我喝醉了你这么大反应,况且你也不是打不过我一个丹修。”
池漓的目光瞥向紧闭的房门,冰冷的目光柔和了几分,开口。
“你会吓到她。”
顺着池漓的目光看过去,云惜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随后像是见了鬼般,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压惊,故意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感叹开口。
“这么快就重色轻友了……”
云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池漓皱眉开口打断了话音。
“她将会是沧青门的骄傲,会是我最喜爱的小师妹。”
一板一眼的话里,没有掺杂着一丝多余的情愫,可却有着毫不掩饰的骄傲。
云惜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但也知道自己不好调侃的过于过分,也清楚池漓的为人,便主动开口转移了话题。
“放心吧,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酒量渐长。”
池漓听到后,冰冷的神色显然并不相信,毫不留情地开口拆穿对方。
“我这次下山历练,整整算下来不足十日。”
简而言之,云惜不可能用这十天练出多大的酒量。
云惜被无情戳穿了也不恼,只是目光再次扫过满院子的灵草,有意无意地开口。
“对了,先前你来询问我如何修习丹术,你走的太急,我都没来得及问你为什么要修习丹术。”
池漓刚想开口随便扯个理由糊弄过去,便听到云惜继续开口。
“别想着说是你突然觉得丹修好玩,心血来潮,池漓,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不可能不清楚你是怎么样的,没有意义的事情你是不会做的。”
云惜盯着池漓看着的眼睛隐隐带上了几分醉意,但这样的她才是最难缠的。
池漓无奈叹了口气,思索了片刻,眸光沉沉,随后半真半假地开口。
“我总找你拿丹药也不是个事,更何况技多不压身,最近我也正好有空。”
听着池漓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云惜笑了声,眼眸醉意更深,开口的话却异常清晰。
“池漓,你不对劲。”
池漓身为宗门的大师姐,平日里虽然也不管什么事,但总是忙碌于修炼,不是闭关就是在闭关的路上,这时听到一句“最近有空”便觉得尤为荒谬。
说着,云惜凑近过来,微微眯起眼眸打量着眼前的人,却不知看出了什么,沉吟着开口。
“池漓,你出去一趟变了很多。”
云惜纤长白皙的手指指着池漓的眼睛,在毫米处堪堪停下,继续开口。
“就比如你的这双眼睛,你知道我现在看到了什么吗?”
池漓睨了一眼对方的手,却并没有要躲开的意思,淡漠着开口。
“离这么近你看得清吗?”
被池漓怼了的云惜却没有回嘴对方,而是故作高深般开口。
“一片死海,死气沉沉的海,池漓,这十天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闻言,池漓的身子不自觉地僵了僵,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云惜的话。
她要如何解释她的变化不是因为这次历练的十天,而是将上一世的死亡看透。
她又该如何去说,自己死过一次?
她又要如何避开天道,告知旁人真相?
池漓眼底闪过复杂难辨的神色,微微偏开头,逃避着对方的目光,随后把对方指着自己的手推开,紧接着又听到云惜开口。
“你我也算多年好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说就是,在我可以办到的范围我一定义不容辞。”
池漓的动作一顿,回过神后低垂下眼眸,不知想起了什么,轻笑了声,开口。
“倒不用你义不容辞的卖命给我,只需要你离那个莫樊远些就可以了。”
听到池漓的话,云惜并没有认为对方是因为爱慕一个人而警告她去远离,相比于这个,她更愿意相信能让池漓亲口警告远离的人,必定是个危险的人物。
思至此,云惜皱着眉头,疑惑开口。
“名字听着耳生,这人什么来头?”
云惜除了炼丹便只有喝酒,自然不知道前些天宗门发生的事情。
“我的师尊新收的师弟。”
“师弟?”
云惜思索了片刻,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般开口。
“就是那个从剑阁里拿了把废铁出来的废物师弟?”
说着,云惜的神色更加百思不得其解,开口。
“他有什么值得危险的?”
池漓没有再说话,可眼底的严肃和冷意却不作假,看得云惜心底也有些发毛,连忙摆了摆手,道。
“行行行,我远离他。”
说完,云惜又重新拿了壶酒出来打开,空气中瞬间弥漫着酒香,饮了口后,小声嘀咕。
“绎临仙尊也真是的,怎么非找了个废物回来?可怜也不是这个可怜法。”
池漓没有再理会云惜的自言自语,目光瞥向慕知的房门,皱眉开口。
“她怎么睡了这么久?”
到了现在,慕知昏睡的时辰已经远超上一世了,可对方仍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这些变故,都在表明,这一次慕知所遇到的和上一世有些许不同。
想到这,池漓莫名觉得心底有些刺痛,她以为是自己的金丹出现了问题,当即沉下脸来,神识探入自己的灵府,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云惜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开口。
“哪有那么快?你家心爱的小师妹偏偏掉进了那个地方,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
池漓拿着茶盏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青玉茶盏在压迫中出现道道裂痕,茶水顺着缝隙流出,最后滴落地上又归于平静,就像是某人的思绪已经平静了下来。
上一世的慕知因为救下莫樊而身受重伤,可这一次却只是昏睡的时间稍长了些,身受重伤的人现在变成了慕樊,但慕知是池漓亲手从剑阁抱出来的,不存在莫樊因为救了慕知而受伤的事。
而那把被莫樊拿出来的废剑,确实只是一把废剑。
莫樊日后真正的剑,是池漓掉入山崖后,取回来的祖师剑。
外面的人闲聊的间隙,房间里的人紧闭的眼眸微动,眼睫轻颤,如困梦魇般无法挣脱。
过了好半晌,慕知才缓缓睁开眼睛,眸子里带着刚醒的茫然,院外的声音模糊,她并没有听清楚。
这时,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什么,着急忙慌地从床榻上下来,赤足奔至门前。
房门被猛地打开,随着门发出“嘭”的一声,院中的两人双双看了过来。
“师姐,我看到……”
慕知的话音在看到池漓身边眸带醉意的云惜时,猛地顿住了话音。
云惜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出来的慕知,拿着装酒的茶杯碰了碰池漓的肩膀,而后抬了抬下颚,开口。
“你这小师妹这不是醒了吗?都说让你相信我了。”
池漓瞥了眼明显已经有醉意的云惜,抬手随时准备拦住对方。
看见池漓的动作,慕知抿了抿唇,径直走到了池漓的身边 ,抱住了池漓抬着的手,开口的话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师姐,她是谁?为什么在我们的院子里?”
慕知的一番话,有意无意般把这里同样列为了自己的领地。
但池漓并没有听出慕知话里更深层的意思,只是看了看被慕知抱住的手,随后把慕知往身后带了带。
看着池漓的动作,慕知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晦暗的情绪,似有些不满。
……
知知以为漓漓有喜欢的人啦[爆哭]
但云云的对象不是仙门的人[狗头叼玫瑰]
《无期徒刑》的番外等会儿也更,在处理。
——
明天回家啦,老妈催我回家拿衣服,广西天气要冷了,骤降,一降再降,离谱的很。
但是我之前说要去祭祖,就是广西的那种祭祖啊,千山万水都要找的那种。
老妈突然说我之前说想去,因为去外地读书好几年没去了。
但是我就是无意间提的,现在她突然说,我总感觉是出了什么事,感觉有点害怕,心里有点慌。
感觉这两年一点都不好,总是在我应该最高兴的时候变得难受,我还是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摸头]
我总会怀念以前,以前的时候,好像悲伤都不在我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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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