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名下的这间酒吧不对外营业,相当隐秘,能踏入这里的都是经过验证的组织成员,而只要是组织成员,哪怕还没亲眼见过,也必然听说过组织top killer的威名。
空闲时间来酒吧消磨时间的两个组织成员正小声谈论明天的任务,忽然就察觉到四周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明天会面的地点……”声音戛然而止,原本还算轻松的酒吧瞬间变得凝滞,大多数人都或明或暗偷偷看向那四个人。
嘶——黑色风衣礼帽,银色长发,那是琴酒大人……
他身边那个金发大美人是谁?
这里有三个金发美人,你说哪个?
金发深肤童颜的那个,他好辣!
收收你的口水,另外两个我不知道,但是金色长发的那位应该是贝尔摩德大人,是情报组的大人,我有一次出任务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过。
能和那两位大人走在一起的应该也是代号成员吧……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下意识地降低了交谈的音量,避开了那个位于角落的卡座,生怕被卷进代号成员之间的斗争中。
贝尔摩德轻松愉快地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折射出绚丽的光,笑靥如花地点了点桌面上的平板,眼里充满想看好戏的促狭,“请吧,苏格兰。”
波本靠在沙发椅背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随意地把玩着酒杯,紫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加掩饰的恶劣:“怎么样,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当然,我想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选择真心话那种无趣的选项吧?”
说这话的时候波本可以拖长了语调,一副打定主意要看苏格兰出糗的模样,含笑点了点摆满了一整张桌面的烈酒,悠悠道:“完不成就在里面挑一杯,也不是什么难事。”
苏格兰坐在对面,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无害的微笑,“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选择无趣的真心话么?那当然是……”
平板上标志着‘大冒险’的图标被按下,文字滚动,很快定格。苏格兰扫过屏幕上显示的那行字:【向在座任意一人借用一样随身物品并持续到游戏结束】
看清大冒险内容后贝尔摩德脸上笑意加深,装模作样地捂住自己的包包:“我是不会把随身物品交给别人的。”附着指纹和自身生物样本的物品,她可不放心交给任何人。
波本也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可是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幸灾乐祸:“我也没带什么物品,看来这杯酒你是非喝不可了。”
苏格兰只得在众人的围观中从满桌的烈酒中挑了杯威士忌,仰头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后将空杯搁在手边,那里已经放了好几个空杯了,随后向贝尔摩德摊手示意,“到您了,贝尔摩德大人。”
美艳的女人慵懒一笑,轻佻地对着波本眨了眨眼,不偏不倚地点在了波本说的无趣的真心话的按键上。
波本缓缓地笑了。
【请说出……】
几轮游戏过后,三人手边都或多或少堆了好几个玻璃杯,而贝尔摩德语焉不详地混过了几轮真心话,终于选择玩一**冒险。
【向在座任意一人借用一样随身物品并持续到游戏结束】
戏剧性的,大冒险再次转到了让苏格兰不得不将烈酒一口闷的选项上,贝尔摩德终于露出了‘意料外’的表情,扶着下巴眯起了眼。
“怎么办,贝尔摩德大人,你要选择喝酒吗。”苏格兰感叹了一句风水轮流转,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也没有别的配饰,“虽然很想帮助您,只可惜我确实没带什么……您去哪里?”
没等苏格兰说完,贝尔摩德就轻笑一声,撑着沙发扶手起身。
注意到这个动作后,波本眼神一闪,心知贝尔摩德喝得也不算少,此时应该也快醉了,那么接下来,他们想要做的事也方便很多。他看向苏格兰,和那双冷静的蓝眸对视,对方了然地垂眸,用两根手指敲了敲杯壁。
突然站了起来的贝尔摩德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女人拨弄了一下长发,踩着还算稳当的步伐向吧台走去。坐在高脚凳上的黑泽阵在一片寂静中抬起了头。
“嗨~琴酒,一个人喝多没意思。”贝尔摩德像是没骨头似的贴了过去,只可惜黑泽阵动作很快侧过身,没让她贴到。贝尔摩德也不在意,莞尔一笑,直接抬手一掌朝着他劈了过去。
黑泽阵面色一冷,也不惯着她直接抬手打了回去,两个人飞快地过了几招。贝尔摩德肯定是打不过琴酒,可谁让琴酒还欠她好几个人情,因此下手也不重。趁着男人低头躲过她的拳风,贝尔摩德直接一把摘下了他头上的礼帽。
“得手!”贝尔摩德反手把抢到的黑色礼帽戴在自己头上,露出一个偷袭得逞的愉悦微笑,往回走的时候还对着人群抛了个飞吻,引起一阵惊呼。
黑泽阵抱着手臂冷冷地扫了那边一眼,全场立刻安静下来。
“随身物品,满足条件了。”贝尔摩德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波本,“该你了。”
谁知波本指了指桌上黑屏的平板,无辜地摊手说:“没电了。”
贝尔摩德摆弄了几下平板,发现那确实不再工作,索性把没了电就是废物的电子产品一丢,“那就由上一轮的人来指明,要么完成要么喝酒。”
“可以。”/“我没意见。”
“那么,”贝尔摩德转了转帽子,突然压低帽檐用琴酒的声音冷哼一声,变声成那种很有辨识度的冰冷嗓音开口,“波本,说出你最大的秘密,不然就和我打一架。”
听到琴酒声音的时候两人下意识警惕起来,发觉这是贝尔摩德后又纷纷无语。贝尔摩德指了指黑泽阵的方向,示意要么真心话要么和琴酒打一架。
黑泽阵懒懒地抬了下眼皮,轻嗤一声,把不离身的枪拍在桌上,枪口威胁般对着卡座的方向,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敢来就吃枪子。
波本在原地僵持了几秒钟,最终还是端起桌上的酒一口闷了下去,皮笑肉不笑地展示了一下空杯,看向贝尔摩德,“请说出组织里你最讨厌的人的名字,是名字不是代号,或者公主抱琴酒。”
贝尔摩德:?
一直坐在吧台围观,生怕有人翻车随时准备介入的黑泽阵:?
他终于意识到,这场三个金毛内斗的火终于还是烧到了最想企图置身事外的人身上。
贝尔摩德看起来很想尝试一下,但是面对琴酒的黑脸和低气压,最终还是选择了喝酒。
又是几轮过后,桌上的酒被消耗了不少,贝尔摩德翘着腿晃了晃,指着喝了最多的苏格兰道:“你加入组织的目的达成了,你会不会离开组织,或者……”贝尔摩德凑到苏格兰耳边说了些什么,又指了指黑泽阵的方向。
周围那些偷偷关注着这边的组织成员们看到苏格兰朝着琴酒大人的方向走去,呼吸都屏住了,这难道也是要得到琴酒大人身上的什么东西吗?
只见苏格兰走到琴酒大人面前站定,手心朝上摊开了手。
要什么?
面容冷峻的银发杀手安静抬眼,发现苏格兰只是对着他笑,没有说话。黑泽阵想了想,听着苏格兰变得有些沉重的呼吸声,握着伯.莱.塔的枪管把枪递到苏格兰摊开的手心。
瞬间,整个酒吧内部想起了一片压抑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不对?黑泽阵看到卡座那边贝尔摩德已经抱着肚子无声笑到打滚,皱着眉收回自己的爱枪,毫不客气地一手拎起也在闷闷发笑的苏格兰,大步走到角落,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又在闹什么?”
贝尔摩德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珠,示范性地对着波本摊开手,而波本也配合着把手搭在贝尔摩德的手心,解释说;“贝尔摩德赌你不会配合,苏格兰说可以试试。结果就是苏格兰输了,喝吧。”
黑泽阵伸出手先拿回了自己的帽子,随便端起一杯酒,闻了闻发现是苏格兰威士忌,于是利落地喝下。
“可以了?”黑泽阵放下空杯,显然是已经受够了这场闹剧,不再看其他人精彩纷呈的脸色,径直走到酒吧前台的客房登记处,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开了三间套房。
全场这会更是鸦雀无声,所有人脑子里都盘旋着同一个问号:三间?他们不是四个人吗?
然后,他们就看到琴酒大人叫来两个侍者吩咐道:“送他们去楼上的房间,整层封锁。”
说完,他就带着苏格兰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间,电梯门关闭前苏格兰还笑着对剩下的人打了个招呼,被打招呼的贝尔摩德和波本面面相觑。
组织成员们大眼瞪小眼。
琴酒大人开了三间房……
三间啊……
下一秒,很多人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机。
……
诸伏景光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喝醉过了,他在卧底前经过非常严格的抗酒精训练,清晰地知道自己酒量的极限。
但或许是太久没有这么放纵地饮酒,又或许是混合酒的后劲太过猛烈,总之,当他被拎进电梯的时候,只有强大的意志力仍支撑着他维持表面的镇定。
诸伏景光看似沉稳地站在黑泽阵身侧,眼神清明,步子一如既往地轻,那么多酒灌下去也只是呼吸加重耳尖微红,看不出太多醉态。
甚至还能腾出手回复任务邮件。
当他进了房门,黑泽阵跟在他身后进来,‘咔哒’一声关门落锁后,才放纵被强压许久的醉意反扑。
终于放松下来的诸伏景光才缓缓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刚才zero好像用担忧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不过说起来,zero的酒量还是比他要高,还是说深肤看不出脸红,降谷零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没事人一样。
他本不该这么放纵自己喝那么多,但是机会难得,只是和降谷零对视一眼的功夫他们就定下了行动方案。
假装是为了合伙灌醉他,实际上是借机灌醉贝尔摩德,试探出不少东西,zero也应该拿到贝尔摩德的头发采样了吧……
不过此时的诸伏景光早已无暇顾及幼驯染那边的进展。
“……阵……”诸伏景光循着本能一头扎进黑泽阵颈窝,鼻尖亲昵地蹭蹭,嗅闻,叼着颈侧含含糊糊地喊人名字。
“景光。”黑泽阵有些无奈地喊他的名字,但强压许久的醉意反弹来势汹汹,诸伏景光头抵着男人胸口缓过一阵头晕目眩,摸索着握住他的手腕,脚下试了巧劲一勾。
‘扑通’
随着一声闷声,黑泽阵一下就被被仰面按倒在刚进门的地毯上,银发散了一地,左手被钳制着按在一侧,只能用另一只手护住身上摇摇晃晃的人。
满是酒气的滚烫呼吸胡乱地喷洒在他的耳后和颈侧,跨坐在身上的人看样子是醉迷糊了,下手没轻没重,黑泽阵感受着手腕上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心里清楚明天那里大概率会留下一圈青紫的指痕。
黑泽阵正安抚性轻拍身上人的后背,就见诸伏景光两颊微红,一双雾蓝色的眸子湿漉漉的看着他,很缓慢地对着他眨了眨眼,忽然俯身对着他脖子上就是一口。
“嘶——”这一口咬得狠,黑泽阵为这突如其来的一阵刺痛轻轻抽了一口气,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牙印明天穿高领都遮不住。
诸伏景光看着那个牙印几秒钟,突然‘噗呲’一声笑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一双猫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醉得不轻。
“阿阵,你别晃。”诸伏景光突然蹙起眉,一本正经地捧住黑泽阵的脸,试图固定住他眼前‘不停摇晃’的黑泽阵。
“嗯嗯。”黑泽阵敷衍的应了,一手已经摸进诸伏景光上衣里,顺着结实有力的线条捏了捏他的腰。
黑泽阵气定神闲地躺在那,醉成这样的景光还是第一次见,他倒是要看看醉成这样的诸伏景光还能做出什么举动来。
就见诸伏景光凑过来,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一丝珍视,很轻,很小心地亲了他一下。
像是羽毛拂过般轻柔的触碰毫无章法地落在脸上,黑泽阵的心迅速软了下来,微微仰起头,扣着诸伏景光的后脑勺准确地吻住了他。
诸伏景光喘着气一下一下轻咬着黑泽阵的嘴唇,小声问:“房间有监控吗?”
“没有。”黑泽阵说,又补充道,“他们不敢。”
“那就好。”诸伏景光无意识地嘟哝了一句,最后在黑泽阵嘴角咬了一口,然后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来,彻底趴在黑泽阵胸口,呼吸也变得绵长。
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黑泽阵躺在柔软的地毯上,感受着胸口传来的重量和呼吸,无奈又纵容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
所有人看着琴酒脖子上的齿痕和手腕上的指痕,用‘我靠兄弟你居然是上面的’的眼神敬佩地看着新任苏格兰
(所有人中包括波本和贝尔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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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 8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