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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鳏夫你就乖乖听话 第1章 气煞我也

作者:靳赧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04:49:52 来源:文学城

人这一辈子,碍眼的人、堵心的事,若都堆起来,能砌成八百里秦川,高高低低,一眼望不到边。

可上官钰眼里,最扎心的那根刺,从来只有一根。

那就是当朝三皇子,颜映柳。

说来荒唐。

他自襁褓便与药炉为伴,汤药一熬便是十八载。

硬是把他从啼哭的婴孩熬成清瘦的少年,却熬不出半点鲜活气。

爹娘早早把他送进神医谷,说是求师保命,实际与养在暖阁里的兰草何异?

风大了要遮,天冷了要护,连晒个太阳,都得等正午最柔和的那一截时辰。

而颜映柳呢?

那人仿佛天生就站在云巅。

十七岁披甲,一杆银枪挑风雨,敌阵七进七出,归来时枪尖尚滴热血,他竟能在宫门前朗笑出声。

酒肆、摊贩、勾栏瓦舍,谁不唱他的战绩?

小调顺着风,绕过青石板,飘上神医谷,连山脚采药的老农都能哼两句:“三皇子,长枪定河山!”

那般风光,叫他如何不妒得牙痒?

叫他如何不恨,恨那一笑惊天下的,偏偏是颜映柳。

更叫他喉头哽血的,是那人做了他掌上珠的良人,婉儿的准夫君。

他曾劝自己:罢了,权当颜映柳是御道旁的石兽,张牙舞爪却终是死物,绕着走便好。

他素无宏愿,只想守着药炉青烟,苟全一世,也苟全千里外的爹娘妹妹。

可如今却连这一星半点的情也守不住。

信纸是婉儿随手撕下的半幅笺,上官钰一目十行看下来,直到末尾,胸腔里的气竟越憋越沉,闷得他喉头发紧,眼眶却莫名发酸。

“兄长,救救父亲母亲,救救婉儿。”

上官钰气得浑身发抖,攥得指节越收越紧。

千里关山成灰,一纸诏书作刃。

他隔尘避世,自以为清安,却连妹妹的一片衣角都抓不住,任她被风卷进滔天血浪,才后知后觉。

上官钰蜷着指,闭眼,再睁。

视线就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直直坠向榻上。

妹妹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眸合拢,长睫落在惨白的面颊,最醒目的不过唇角凝着的一点暗红。

他指尖欲触,离肌肤不过半寸,蓦地停住。

方才想起,或许妹妹断气时,双眼还直直望着门口,等他这个没用的兄长,等了两天两夜,等到最后一息。

不过是在脑海里浅淡地回想了一瞬,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漫上来,只觉毛骨悚然。

“我,我不过奉师命闭了半月关。”

他目光移向地上哭到抽搐的丫鬟,又穿透她,望向虚空,“为什么,为什么就满门抄斩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秋香伏在地上,背脊一抽一抽。

她嗓子早哭得发不出整声,混着浓重的鼻音和哽咽:“公子……是三天前老爷被召进宫,夫人也不知为何,可那一去就再没回来过了!”

那双肿得赛过核桃的眼,直直落在上官钰身上,“然后府里……府里都被皇上派来的人拖走了,夫人气急攻心,当场就昏死过去,再不醒来!”

她拼命吸一口,想把碎字拼拢,却先呛出一串呜咽,“奴婢到处打听,才知道是有人诬告老爷通敌……皇上要诛九族,死了好多人!”

“还包括小姐,亏得一纸婚书,三皇子爷以战功相抵,才、才留了小姐一命!”

“小姐实在惶恐,知道您在闭关,马车疯了似的往谷里冲!可还是,可还是……”

晚了一步。

上官钰身影晃了晃,指尖扣住身后桌案,却再熬不出半点力气。

他沉默片刻,蓦然从嘴里咒骂了一句,又道:“你可知是谁给婉儿下的毒?果真是胆大包天,看我不削她成人棍!”

秋香拼命用袖子抹脸,却越抹越脏,泪混着灰,“奴婢不知!真不知!昨夜屋外静得连风都没有,哪知今早一推门……小姐已冷了。”

“只记得小姐前日吃了二皇子妃遣人送的酥饼……可她与夫人关系向来较好,奴婢不敢妄言。”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眼下的燃眉之急,是逃命!

她膝行着扑上前,不等站稳便死死攥住上官钰的衣角,“公子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宫里派来的人,不日就会搜到山脚了!”

“您快走吧!往南,再南,天涯海角,只求保命!”

逃?

上官钰只觉得荒唐,不禁嗤笑出声,他强硬地掰开秋香的手,额角青筋突突直跳,“逃?逃了谁替我父亲洗冤?谁给我惨死的母亲妹妹上坟?”

“仅凭一面之词就定他通敌叛国,不是那狗皇帝疯了,是这朝堂上下都瞎了!”

怒喝几句,他声气反倒轻下来,偏每一字都咬得狠戾,“我父亲替他肝脑涂地一辈子,他是失了心智,连是非清白都辨不清了么!”

说罢便俯身,衣袖轻轻覆上妹妹唇畔,想擦去血迹,结果愈拭愈晕,还顺着袖角爬上他腕骨,再一寸寸往袖口深处漫。

成了道看得见、摸不着,更捂不热的伤口。

终于,他下定决心:“我不逃。”

“逼婉儿嫁进将军府,本就不是父亲的意思。”

颜映柳的外祖军功赫赫,早成了皇帝喉中倒刺,父亲老谋深算,岂会主动把全家绑在这枚炮仗上?

实在也没到老糊涂的地步,就连母亲也未曾发言。

当年就只有他红着眼,质问为何葬送婉儿一生,可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

如今懂了,那不是固执,是父亲不敢出口的软肋,是被人掐在掌心的死穴。

真是恨不得将他逼疯!

“刀口指向谁,刀柄握在谁,总得查个水落石出。”

他缓缓回身,周身气息都冷了下来,眉眼此刻竟透着股狠劲:“婉儿,你且看着。”

“哥哥就是把这身骨头拆零散了,也要让幕后那人,一根根吐出来。”

秋香在一旁听得浑身发寒,手脚都软了,“公子,万万不可!皇权压顶,咱们抗衡不了,您别一时糊涂犯傻啊!”

“先逃命要紧啊!”

上官钰当真是气疯了,什么都不听,什么也不信。

便是父亲真故意为之,目的是用满门鲜血铺就了他和婉儿的生路,可若不能把那些躲在暗处啃食人命的魑魅魍魉揪出来,让妹妹到死都背着“逆臣之女”的名头,他又有什么脸面,在黄泉路上见她。

想到这里,他猛地站起,转身夺门而出。

门外的小弟子惶然趋前,声音里带着慌:“大师兄,你做什么……”

“劳烦你替我把妹妹安葬。”他声音平静:“再告诉师父,弟子此行,不归无期,亦不必归。”

“大师兄!万万不可!”

山风猎猎,吹得弟子衣袍鼓胀,像只急于拦人的雏鸟。

一着急,他忙伸手扑去,上官钰却侧身躲开,霎时所有劝阻落了个空。

“师兄。”弟子嗓子喊得发哑,沉下心来理性道:“铁案已定,朱印一盖就是板上钉钉!您这一去,就是自投罗网,是把自己往刀口上送啊!这又何必……”

“何必?”上官钰冷眼扫来,语气震惊道:“我看你是近日习武习傻了,这还用问?”

“纵使今日赴死,我也要拉那狗皇帝垫背!”

既不肯做体恤万民的明君,便让他做个身首异处的横死昏君!

连君都当不明白,活着也是祸乱朝纲,不如一同了结!

“如今满门血债悬在头顶,我若还守着这副残躯苟延残喘……岂不是枉为人子,枉为人兄?”

哪怕明知前路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可只要能为上官家讨回半分公道,能让婉儿瞑目,这趟浑水,他便闯定了。

害了忠臣,还想安享晚年,哪有那么好的事!

上官钰偏过头,吩咐道:“秋香,你在此处稍候,我去取件物事便回。”

“记好了,”他顿了顿,嗓音压得极低,“婉儿不在的事,半个字也不许漏。便是将军府的人,也给我咬死了。”

他素来说一不二,认准的事便是父母在世时尚且拗他不动,如今更无人敢劝。

不过片刻,他手里就握着一个青布包袱,快步掠至秋香跟前,一把攥住她腕骨,声音短促:“走,快些同我回府。”

“啊?公子您冷静一下!”

话音未落,她已被拖着迈下石阶。

山下车夫犹自歪在辕上做梦,猛地被脚步惊醒,睁眼便见山道上掠来两道影子。

前头那位分明是早间抬上去的娇贵小姐,此刻却换了清瘦男子。

车夫愣神间,钱袋已沉甸甸落进掌心。

秋香凑近,声音压得极低,按照上官钰交代的,说道:“这是赏你的。”

“我家小姐来时不慎落了水,就换了身衣裳,你回去若有人问起,只照这话答。”

“回城若有人嚼半句舌根……”她指尖在喉前一划,“你这脖子,就别想要了。”

上官钰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目光落在人身上时,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锐利,让人浑身发紧,连掩饰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有哪句话,听不懂么?”

“没有没有!”

车夫手一抖,钱袋差点掉地上,忙不迭点头,嘴里连串“晓得晓得”,掀帘的动作比先前抬人时还要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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