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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庚记 第121章 第 121 章

作者:懒鬼日记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06-12 07:26:55 来源:文学城

路上,冷凝儿和柳音儿将打听到的详细情况告诉了众人,主要是关于李大人的。

李大人名叫李瑞,之前是一名举人,不过在官场上得罪了他人,无背景无靠山的他最后被排挤来到了安县。

因为安县地理位置偏僻,总是遭人遗忘,最后来此地任官的都是一些背景清水且仕途不顺已流落至此的举人。

安县的百姓会用投票的方式在那些举人中选出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任职县令。

当时的李瑞年纪轻轻,是个白面小生,阅历尚浅,百姓们觉得他并不能胜任,因此没人把他放在心上。

大家本以为这名年轻的举人老爷大概是没戏了,却在选举快结束的时候突然多了一大批支持者,其中还包括当地的富商贾家。

后来李瑞成功任职,三天后就娶了贾家的长女贾若娇为妻。

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大家心里明镜,彼此都心照不宣。

不过好在李瑞上任后确实清正廉洁,做出了许多措施改善民生,所以关于他任职的黑幕也就不了了之。

毕竟官为民生,利民者民恒利之。

不过李大人与其妻子感情不合人尽皆知,好在李大人性格温和,也或许是为了体面,贾氏撒泼时从来不与贾氏计较,且一心扑在安县百姓身上。

而在李贤出事后,贾家人都格外重视,李贤的遗体也被安置在贾家,亲眷自然都接触过李贤的尸身,李夫人也贴身守着。

只有李大人因为要处理那些烂摊子并没有离开过府衙。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接触过李贤,所以李夫人连同贾家都被感染了蚀心蛊,只有他逃过了一劫。

“按道理,白发人送黑发人,身为父亲理应去见孩子最后一面,何况李贤是李大人疼爱的独子。但李大人并没有这么做,若说是政务繁忙,无暇顾及倒也勉强说得过去。但李大人同意将李贤的遗体安置在贾家倒是让人疑惑。”冷凝儿说道。

“贾家在城北一带,府衙在城东,往返一趟也需大半个时辰,如此便能难见李贤最后一面了。”

柳音儿摩挲着下巴:“除非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不仅不能去见,甚至还得远离,比如蛊。”

“没错。”冷凝儿点头道。“姚九不过是个普通人,光靠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做这么大的局。而且这城中只有他一个人出入自如且没人怀疑,自然是有个威望很高的人在为他撑腰,而这个人只能是本县的县令,李瑞。”

“原来如此,他是本地的县令,一言一行皆会受人瞩目,自然不能有什么大动作,所以只能借由姚九这把刀了。”温礼平抱着手臂思索道。

“只怕挂在高墙上的尸身就是他的手笔。”李夼淡淡接话道。

“尸身?什么尸身?”温礼平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李夼睨了他一眼,淡道:“夜里来时,挂在城墙上的尸身。方才我去看了一下,地上的血迹并没有干透,应该是昨夜挂上去的。”

“昨夜?”正在愣神的温庭安回过神来,她记得昨晚她们三人来时,城墙上什么也没有。

“应该是在我们进来之后挂上去的,有什么问题吗,表哥。”冷凝儿说。

李夼拧了拧眉,表情有些严肃:“两具尸体,身上多处留有极深的方形孔洞。”

“弓弩!”温礼平一惊。

李夼点头:“对,一人的致命伤在心脏处,一击毙命。另外一人侥幸,避开了要害,但腹部被利器贯穿,至少被人补了三刀。”

“难道是竹林里的那些人?”柳音儿若有所思。

“去问一问李大人不就知道了。”温庭安走到最前面,步伐有些迫不及待。

“先别急。”冷凝儿拉住她,然后对李夼和温礼平道:“咱们这么多人去容易打草惊蛇,不如兵分两路,表哥和温公子去先前的竹林探查一下情况,顺便看看瑜心他们的安危,那里我和庭安、柳姑娘比较熟悉,我们三人去便好。”

李夼点头道:“嗯,小心行事。”

随后五人兵分两路,分开行动起来。

三人匆匆赶到李瑞所在的地方,只见围栏外吵吵闹闹,围着一大群人,是那些已经解蛊了的百姓们。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怎么会在这里?”温庭安疑惑道。

冷凝儿道:“安心,是柳姑娘安排的,官兵现在被那些百姓拖住,我们赶紧从另一边绕过去。”

三人躲开吵闹的人群,从左边绕了过去。

经过时温庭安瞟了一眼门口,一人高的围栏挡在两方人之间,被拦在外面的是那些才脱离危险,迫切需要救助的百姓,里面则是一群穿着盔甲,手拿长枪的官兵。

见此情景温庭安不免有些担心,她们几人是知道那些百姓已经没有危险了,但里面的那些官兵并不知道,万一那些官兵急了对百姓们动手可就不妙了。

冷凝儿看出她的担忧,宽慰道:“放心,若是这些人想对他们下手,早在他们被关在府衙时就动手了,没必要等到现在。”

温庭安点点头,当初李贤失控引起一阵骚乱,李瑞命人将其尸身烧掉才摆平,明眼人应该也能发现,对付蛊虫的方法就是用火烧。他们把那些中蛊的百姓都关在府衙,想除掉祸患最快的办法就是往府衙丢一把火。但李瑞并没有让手下的人这么做,因为这么做就意味那些中蛊的人也会被活活烧死。

如此看来,他们确实不会真的对那些百姓如何,充其量只是想吓退他们罢了。

想到这里温庭安放下心来。

三人悄悄潜入,在一间简陋的书房见到了李瑞,此时他正坐在桌前看书,不过他眉间紧蹙,唉声叹气,思绪并不在书上,索性放下了手里的书,起身朝着窗户走去。

这时温庭安几人正躲在门外窥探里面的情况,见此情景冷凝儿走向门边,把手搭在门上向二人示意,二人会意,柳音儿和温庭安轻手轻脚走到窗户处躲在一侧。

冷凝儿见状敲了敲门。

李瑞回过神看向门,道:“谁?”

柳音儿趁此出现在窗口,手里捏出一枚银针轻轻一弹,瞬间没入李瑞的脖颈,李瑞还没回过神来就失去了意识。

温庭安趁机翻进窗户,扶住了即将倒地的李瑞,将他扔到一旁的卧榻上,又赶紧去开了门。

冷凝儿进来时柳音儿也从窗户翻了进来,柳音儿先去李瑞身边取回了银针,不急不缓地从小药箱里拿出一块布擦拭银针,然后放进了自己的针包。

温庭安瞧着她这副从容熟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正经进来给人看病的大夫。

柳音儿注意到她的目光,歪着头,无辜的眨了眨眼:“这些银针可都是我的宝贝,自然是要回收的。”

温庭安收回目光,看着榻上的人,正经道:“这里不太安全,咱们先想办法把他带出去吧。”

闻言冷凝儿皱了皱眉,有些犯了难。方才进来的时候她们大致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的情况,四周的围墙不仅高,还围了一些荆棘,大概是为了防止中蛊发作的人闯进来才设置的,她们想带着一个人翻出去的可能性不大。走门的话,大门空旷且现在人多,稍不注意就会被人看到,侧门那里靠近粮仓,所以把守的人很多。

温庭安叉着腰,一脸自信:“放心,这个交给我。”她说着转身朝门那边走,说道:“在这里等我就好了。”

接着她转身出了门。

一刻钟后,冷凝儿看着侧门的方向升起了一股浓密的烟,接着是焦急的步伐和叫喊声。

“走水了!快去灭火!”

她微微皱眉,还没来得及思索,门突然被人撞开,温庭安灰头土脸的跑起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麻袋,满脸兴奋的说道:“快快,侧门现在没人守着,把他装起来。”

言罢她一个箭步冲到李瑞身边,将麻袋胡乱的往李瑞头上套。

温庭安扛着李瑞跑在前面,冷凝儿和柳音儿紧随其后,三人从书房到侧门,一路畅通无阻,直直出了侧门,钻进了一条胡同里。

跑出去有一段距离后,几人跑进了一个破旧的院子。

“累死我了。”温庭安将麻袋扔在地上,弯下腰气喘吁吁道。

冷凝儿走上前递给她一条帕子,指了指她的脸。

温庭安这才有所察觉的摸了一把脸,发现手心脏兮兮的,这才明白自己顶着一张被烟熏黑的花脸跑了一路,顿时尴尬不已,道了声谢后接过手帕胡乱擦了一把。

冷凝儿静静看着她,忍不住问道:“你烧了他们的粮仓?”

温庭安摇摇头,一脸坦然:“没有啊,我只是在那里放了几个烟吓唬吓唬他们罢了,这会儿他们应该发现了吧。”

冷凝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嗯。”

温庭安停下擦拭了动作,叉着腰看着冷凝儿,说道:“那里面装着的粮食是百姓们的依靠,我当然知道分寸。你不相信我?”

“当然不是。”冷凝儿欣然一笑,抬手将温庭安鼻子上的灰蹭掉,继续道:“只是觉得问一下总归是放心的。”

这时,地上的麻袋微微动了动,而后又蠕动起来,李瑞又惊又恼的声音从麻袋里面传了出来。

“是何人,胆敢绑架本官!”

温庭安蹲下身子松了松麻袋口的绳子,李瑞挣扎着身子把脑袋钻了出来。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麻袋闷的,那张看起来老实白净的脸此时透着猪肝色的红,正满脸怒意的盯着面前的三人。

“是你们,岂有此理!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待本官,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可言!”

温庭安抱着手臂,语气轻扬:“原来李大人还知道王法,那不知大人和姚九犯下这罪过的时候可有想过王法?”

李瑞目光凝了一瞬,随即迅速逝去,沉眉道:“本官不知你此话何意,速速放了本官!”

温庭安发出一声冷笑,蹲下身子盯着他,道:“呵。李大人,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傻。大人难道不想知道那些被关在府衙的百姓病从何起,又为什么现在会跑这庇护所附近?还有那挂在城墙上的尸首。”

李瑞的神情明显慌了,这些人居然去过府衙,而且还知道这么多事!

刚刚在书房时,外面的动静确实很大,但他哪里敢出门,只能避而不见,让前面的人想办法赶走他们。

他面不改色,道:“本官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百姓受苦,本官自是心痛不已,但本官是这里的主心骨,不可出事,自然不能随便见他们。”

温庭安忍无可忍,她该点的地方都点了,这个人也明显露出了破绽,那些事果然和李瑞是有关系的,但奈何这人死鸭子嘴硬,如果撬不开他的嘴,自然也无法得知姚九的下落了。心急之下,温庭安索性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并慢慢使劲。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那力道之大让李瑞顿时喘不上气来,背部的压力仿佛要压断他的骨头,但他仍咬着牙,一声不吭。

柳音儿上前按住温庭安的肩膀,低低唤了她一声,温庭安这才平复了怒意,冷冷盯着他,但脚下的力道不减分毫。

柳音儿一脸淡漠的看着李瑞,道:“那些百姓已然恢复正常,所有的事情我们也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姚九跑不了。至于你,顺藤摸瓜,总能查出你做的那些勾当。”

李瑞脸色难看,但依旧没有吭声,温庭安以为是自己下脚有些重,微微减轻了力道。

见李瑞微微喘着气,脸色也缓和了很多,温庭安也懒得再废话:“姚九在哪里?”

李瑞脸色又变得难看,但仍冷静着,开口道:“本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至于姚九在何处,本官不知。”

“大人当真不知?”温庭安的语气慢慢降了温,这个人,嘴真是比烙铁还硬。

李瑞拧着眉,有些不满道:“本官堂堂六品县令,区区一个下属,也值得本官时时刻刻盯着?”

见这个人如此圆滑,温庭安格外有些头疼,这个李大人瞧着文弱,但做的事却坏得彻底。她觉得现在就是把刀架在这人的脖子上,他都未必会说出实情。温庭安看了看四周,她觉得不管他说不说,还是先找个棍子藤条什么的来让他受受皮肉之苦最好。

“李大人。”站在一旁的冷凝儿倏然开口,语气明明平淡无奇,像是随口的一句称呼,却意外透着一股冷意。

李瑞看向说话的人,这名女子面容微冷,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降温了几个度。分不清是情绪使然还是天生如此,让他莫名有了几分压力。

“李大人夜里会做梦么?梦见那些生不如死的百姓,死去的贾家人,或者是…令郎。”冷凝儿就静静盯着他,眼睛里看不见波动,语气也平淡至极,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温庭安听着只觉得周遭莫名发冷,好像是从冷凝儿那里传来的。于是她默默往一旁移了几步,心中暗自诽谤着,这人怎么大白天还能讲出这么冷的话来,跟鬼故事似的。

李瑞的眼睛逐渐放大,然后低着头,沉默着,额头微微渗出的汗珠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虎毒尚且不食子,李大人好勇气。”冷凝儿微微颔首,话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夸赞。她继续道:“李大人不好奇令正的情况吗?”

李瑞硬着头皮抬头看她,却没有说话。

冷凝儿视若无睹,继续道:“令正虽然外表与那些百姓无异,但神志却是清醒的,若非样貌狰狞,其实与常人无异,大人难道不好奇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似是猜到了某种可能,李瑞咽了咽口水,语调干涩。

“因为令郎的死有玄机,而且凶手近在咫尺。”

此话一出,李瑞的脸色瞬间变得恐怖起来,紧闭的嘴唇此时也因为害怕翕动着。

“如果我们现在就带大人去见令正,大人觉得令正会是如何反应?自己又会是何种遭遇呢?”冷凝儿慢慢蹲下身子,冷冷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因为过度紧张,李瑞的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呼吸也不由加重了几分。他抬起头,极力想替自己辩解:“你撒谎,你在骗我,她怎么可能知道,而且我、我……”言至此,他后知后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闭嘴低下了头。

“你什么你,怎么不说了?”温庭安一脚踹在他身上。“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狗官!”

冷凝儿微微一笑,道:“庭安,带大人去见贾氏。”

“好。”温庭安点点头,走上去将麻袋口往上拉。

李瑞见状开始挣扎:“住手,快住手!”

“李大人放宽心,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想令夫人应该会善待你,断不会像对待姚九那样,撕了他的脸。”柳音儿笑得温和,说的话却如同刀子一样插在李瑞的心上。

李瑞不寒而栗,想起贾氏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样,哪里会顾念夫妻情分。现在疯癫起来,自己要是落在她的手里就算不会被她杀死,也会被她身上的东西缠上,沦为和她一样的怪物,到时候他所做一切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丢官去职都是最轻的。

想到这里他眼皮子顿时一跳:“贤儿的死与我无关。我了解这些实情的时候他已经去了。等事情解决,本官一定会让他就地伏法。”他语气颤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对儿子的死的悲痛。

温庭安是一脸不信,就地伏法,这个人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过河拆桥罢了。

“所谓人不可貌相,李大人倒是毒辣,贾家上下近乎覆灭,这就是李大人的目的吗?”温庭安愤愤的盯着他。

一切几乎已经明朗,姚九是为了给女儿报仇,李瑞则是为了自己而与姚九合作,帮其打掩护。

夫妻不合,一个为人方正的父亲却有一个霸道无边的儿子,显然李瑞对儿子的教育丝毫没有话语权,如此可见李瑞身为一县父母官在家中地位的卑微。

贾氏能如此,背后自然少不了贾家撑腰,他们默许贾氏的作为,相当于同样看不起李瑞。

那他们两家结亲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县令一职。

闻言李瑞咬牙,言语苦涩:“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如何敢批判本官?”

选官那日,他本以为自己无缘,已经在旅店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没想到这时贾家老爷突然叩响了自己的房门。

贾老爷面目慈祥和蔼,谈及自己一地鸡毛的生活,贾老爷宽慰他;谈及人品,贾老爷肯定他;谈及抱负理想,贾老爷赞赏他。

二人交谈甚欢,贾老爷甚至表态愿意支持他,那时的自己一度以为遇见了伯乐,事后他成功任职了。

因为记挂贾家的恩情,他不带犹豫的答应的贾老爷的请求,娶了其长女为妻,他对贾氏相敬如宾,贾氏却并不领情。

不过他并没有介意,只以为贾氏对自己不了解,所以才会如此。贾老爷也时常会帮助自己,无论官务还是家中琐事,贾老爷都对他关心有加。

直到儿子出世,他因为为官清廉受到百姓的爱戴,被百姓们送了一张牌匾,可谓是双喜临门。

可自此之后,贾氏对自己的态度越发恶劣,不仅拒绝自己亲近儿子,甚至经常带儿子回贾家。

起初他找贾老爷诉苦时贾老爷还会安慰他,渐渐的,贾老爷对他的态度也越发冷淡,甚至冷漠。

最后他失去了贾家的庇护,一次贾氏与他争吵时,意外说漏了嘴。

“区区一个白衣出身的落魄举人,真以为我们贾家瞧得上你吗?”

至此他如梦初醒,明白了贾家的意图,贾家想官商两路通吃,却因为商人的身份在仕途举步艰难,所以看上了他这个没有背景的举人。

之前对他的好都是假象,只是为了留住他,为贾家所用。

直到儿子出世,贾家的真面目就已经渐渐显现出来了,贾氏不让他接触儿子,只带儿子亲近贾家,目的是让儿子与自己离心。届时贾家只需要好好培养这个外孙,将来儿子当选时,清廉李家长子的身份可以助他扫平很多阻力,轻而易举地接替他的位置。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只是贾家的一颗棋子,自己现在打出的威望与名声都是为了给儿子铺路。

他当时气愤不已,想去找贾家争辩,贾老爷彻底撕破嘴脸,满脸嘲讽,高高在上的望着他,语气寒冷至极:“别忘了,你能有今天都是因为贾家,有些事不该管不该问,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足矣,贾家可以扶持你,也可以毁了你。”

那场景他至今无法忘怀,此后他忍气吞声,儿子却因为贾家的宠爱越发跋扈,但他根本无法管教。

直到姚九的报复,儿子死了,贾家人的算计彻底落空,他悲痛之余却也松了一口气,待他查到是姚九所为时,愤怒之余他又有了打算,何不借姚九之手彻底将贾家打入深渊,这样他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一切都很顺利,他知道贾家一定会去守着儿子,所以将姚九给他的蛊偷偷种在贾氏身上,事后又同意贾家带走儿子的遗体,故此蛊虫发作,贾家人无意识的自相残杀,无一幸免。

而他要做的就是帮姚九打掩护,无视他在安县所做的一切,白日里他会故作担忧的派人出去报信搬救兵,叮嘱他们夜里上路,然后派人将那些人暗中杀死,还将尸身悬挂在城墙上,编造鬼魅的谣言困住所有人不得出县,为的就是怕姚九要报复的人出逃。

他本想等姚九报完仇,等一切结束就找个理由将姚九打上邪祟的名头将其处理,只要知情的人都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爬到他的头顶上,他依旧还是那个受百姓爱戴的县令大人。

但现在,这几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丫头却揭穿了这一切,他现在也明白自己罪恶滔天,恐怕难逃一死,索性垂下头颅,不再反驳。

最后他招供了一切,告诉了三人姚九的去向。

走时,温庭安看了看瘫软在麻袋里的李大人,又看了看门外高挂的白幡,开口道:“这些白幡也是大人安排的?”

是为了祭奠儿子的?

李瑞摇摇头,看向半空中挂起的白幡,这些白幡是姚九要求的,大概是他为了祭奠女儿的吧。

现在看来,竟有几分像是在为自己送行。

想着他苦笑一番,满脸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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