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道沧桑 第20章 尊棋道好为人师

天冷了，该换上冬衣了，我却没有一件合适的衣服。穿棉袄吧，又没有外衣，总不能外罩西服吧。穿毛衣吧，又不堪寒冷。校里来人卖皮夹克了，一百左右就可以买一件，黑而油亮，暖而洒脱。男老师们大多买了，我却只能望而兴叹。最终还是周末父亲给我找了一件暗红色的皮衣，不过它实在太大了，倒像是我高中时穿的“道袍”。贫苦之人，顾不上许多了。我穿着它行走于办公室、食堂、卖店。由于衣服太大，又不是真皮，很不结实。我又是喜欢走路轻快，如白驹过隙一般的，所以衣服的肩，背被刮破了许多口子，正如麻子脸上长青春痘，没有一处能看的了。小一点的口子就听之任之，大一点的，只好用胶带粘上。

由于我棋艺过人，李荣先要和我学几招。李老师四十多岁，眼睛不大，嘴大，爱傻笑。家住义和，由于教育局有人，所以评上了一级教师。其实业务上是很差的。据说那次上边来人听他的体育课，他便弄的一塌糊涂，语言不规范不说，还因为一时紧张把“臀”字解释成腰。却是练得一手好行草，没事总好写上两页。他平日里骑着“金城125”摩托，戴着头盔，一副英雄姿态。等到冬天雪大的时候，媳妇心疼摩托，怕摔坏了，不让他骑，他便骑着自行车来上班，不过还是戴着摩托的头盔，给人以不伦不类的感觉。他时常里边只穿线裤，在雪中推着自行车狂奔，却从没见他感冒，身体特殊的结实。因为他为人实在，大大咧咧，不拘一格。所以我和他关系不错，他的棋下的臭，时常遭到邻屋汪连玉的讥讽玩弄。我很看不上眼，他既然主动请教，我自然乐为人师。我给他讲了一些基础的知识，还拿了本棋书让他钻研。他便拿了我的小磁力象棋在抽屉里偷偷地摆，或是乘王校长上课或外出时与我们切磋几盘。不过他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始终没有什么大的长进。

除了下棋，他还有打麻将的爱好，下班了，几个老师商量之后，便在教研室支起牌桌，屋内顿时烟雾缭绕，牌响不绝。时常通宵达旦，一夜不归，打电话给家就说值班，第二天困了趴在办公桌上打个盹，也不耽误上课。李老师的麻将水平与棋相仿，胡了看不着，打丢了牌是常事，有时还诈胡。不过他工资高，不在乎输赢，偶而也能凭臭兴赢上几回，气得别人哭笑不得。打麻将的常客还有老汪兄弟俩，孟繁有，王校长和滕万宇。

滕万宇长的挺胖，但不乏气质。为人精明，智慧不凡。他除了擅长麻将之外，还是三十三中乒乓球的最高手，象棋水平也只比我稍逊一筹。那天晚上，他值班，我们大战数盘，我竭尽全力才稍稍胜出，其棋艺比王校长等人高出许多。我奇怪地问：“为什么平时瞅你和王校长水平差不多呢？”他说：“平时下着玩，大家取取乐，没有今天这么认真。”也许这种大智若愚，难得糊涂，才是立足于世的妙法，我则表现的太过认真了。他重人情，我尊棋道。

尹淑贤老师新婚不久因故请假了，她的一年级政治了给了我。当时课已结束，领导让我随便复习就行。我和一年级同学见面的机会就更多了。为了提高生物成绩，我把政治课的时间也大多用来复习生物，我给大家出各种题，答题声应接不暇，十分热闹，积极性颇高。内向的女科代表王淼却开始偷偷写别的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