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魔尊 第199章 主楼深井

萧景焱和顾清尘缓步穿过枯井后的石径，主楼的门像一张冻僵的口，半掩着，门缝里散出微弱的黄光。

庭院深处的空气仿佛比外界更浓稠一些。树叶不动，虫鸟无声，就连脚步声也在落地前被吸走了一样。

这里不是“安静”。

是整个世界都在屏息，仿佛在等待什么“声音”发生。

或者说，等某个“名字”被再次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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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入主楼。

昏黄灯光下，墙上挂着数张旧画，笔触粗粝，内容混乱。近看，全是一个穿着红裙的小女孩，在各种角落以不同角度“回头”。

她的五官模糊，脸始终扭向画布的一角，而那角落——永远被黑漆覆盖，看不清内容。

走廊尽头，一扇写着“观察室”的门敞开着。

【系统提示】：

【当前区域：内院主楼·旧档案区】

【存在“无声崩溃记录”五份，请尽快获取并判别真伪】

【误读记录将导致情绪共鸣紊乱，出现幻觉或“它”的模仿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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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焱与顾清尘对视一眼。

他们依然紧握着彼此的手。

顾清尘朝他一笑，眉眼微弯，指尖在他手背写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现在很像情侣来探险。”

萧景焱本能地想抽手，被他攥得更紧。

顾清尘一边笑着看他反应，一边用另一只手在腰间小本上写：

“你脸红了。”

萧景焱：“……”

他没反驳，只是顺手把对方写的字本合上，塞回顾清尘怀里，然后——率先推开了观察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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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温度骤降。

墙角是一排排高柜，档案盒斜躺在灰尘中。正中摆着五台旧式胶片投影仪，其一仍闪着红光，投影在墙面上的是一段模糊的影像：

画面中，一名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被捆在椅子上，面前坐着一位“医生”。

医生面容被马赛克遮挡，只有声音对应的字幕逐字打出：

【你听见了吗？】

【那个名字。】

【它藏在你的梦里。】

女人开始拼命摇头，嘴唇在颤抖，像是说：“我没听见——我没听——”

但下一秒，她忽然自己抬手，撕掉了嘴巴。

不是真的撕——而是她的“脸”从嘴开始撕裂，像一张透明面膜一样，从五官处被剥开，露出下面一张完全不同的脸。

那张脸，是她“小时候”的样子。

然后她就笑了。

笑得眼泪直流。

影像崩溃。

投影仪烧焦。

档案盒中落下一张卡片，卡面上用红色手写字迹写着：

“我已经忘记它的名字了。”

“但我永远忘不了它的脸。”

“它的脸，是我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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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尘站在他身后，沉默片刻，指尖在他背后划字：

“你有没有想过，它一直没发出声音……”

“是因为，它根本不需要。”

“它不靠耳朵说话。”

“它靠你心里最怕的那个人，开口。”

——换句话说：

它模仿的，从来不是“声音”。

是记忆深处的“信任感”。

你越亲近的人，它越能完美伪装。

你越信，它越真实。

直到你在信的那一瞬——听见了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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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等人也进入了主楼。

白衣医生男人正在翻阅另一堆档案，突然，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指向一张泛黄的调查表。

顾清尘与萧景焱走近，看清那表格标题：

【目标实验体编号S-09：模仿性人格扩散计划】

下方记录了几个关键项目：

?“已实现通过共鸣机制诱发情感误判”

?“可在多人间形成‘传染式信任’”

?“一旦被人‘在心里认同’，即完成初步降临”

而实验日期，赫然标注为——

“第七轮·重构失败记录”。

顾清尘脸色骤变。

他的指尖微微颤了一下，在萧景焱掌心缓慢写下：

“……第七轮，那是我第一次死亡的轮回。”

“它，是那次失败留下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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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忽有异响从二楼传来。

是纸被撕裂的声音——细微而急促，如同千百页日记在黑暗中被匆匆翻开。

乔川的同伴，那个寡言的短发女人【沫】，忽然惊恐地转身狂奔向楼梯。

她的双手疯狂在空气中比划，像是试图“挥散某种声音”，但没人听得见。

她嘴里像是在拼命说着：

“不是我！不是我！！”

顾清尘猛地转身，想拦住她，却迟了一步。

“沫”刚跑到二楼第一道门口，门缝中一只惨白的手伸了出来，动作极缓，落在她脖子上。

没有多余动作——只是轻轻一搭。

她整个人就像被拧掉了脊柱，身体倒折、骨骼碎裂，一点点被拖进门后。

没有一声声响，连呼救都没有。

只剩墙上那张旧画像，画中的小女孩忽然露出了笑容。

血，从她的眼睛里流出两道。

系统提示：

【玩家F-22（沫）·死亡】

【死因：认知重置·模仿入侵·内核崩解】

【副本阶段升级：无声感染】

【“它”可以伪装任一未绑定玩家形态进行诱导接触】

【下次攻击间隔：45分钟】

【请于期限内找出模仿源碎片并进行切断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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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尘望着那张笑着流泪的画像，沉默许久。

他缓缓回头看向萧景焱，指尖落在他胸口，轻轻写了一行字：

“如果它模仿我……”

“你会不会也信？”

萧景焱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许久，拿出笔，在他手背上写下：

“……我只信你不说话的时候。”

顾清尘一愣，随即低低笑了。

他没再写字，而是低头，在萧景焱掌心落下一吻。

那一吻没有声音，却在他们之间炸开一圈温热的共鸣光痕。

就像在说：

——哪怕世界一片死寂。

——我也只听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