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魔尊 第194章 燃前的告别

【副本三·第二幕·火灾前两小时】

【当前状态：角色记忆锁定中】

【你将进入“火灾发生前两小时”的个人主观记忆】

【警告】：该段记忆极不稳定，存在系统篡写与幻觉入侵。请自行分辨哪些是真，哪些是“被你希望是真的”。

—

【你是卡西斯·列恩。】

【你是庄园的长子。】

【你本不该回来。】

—

他醒来时，坐在一辆颠簸的马车里。

夜雨如泪，在车窗外抽打着帘子，车轱辘声像什么东西在水里咯吱咯吱碾压，一声比一声沉重。

他的手里握着一张信。

信纸浸湿了一角，上头是熟悉的笔迹：

“哥哥，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就回来吧。”

“我已经烧掉了家族族谱。”

“他们都说你是继承者，可我也想试试，烧掉这些之后，我会不会成为‘唯一的你’。”

字句神经质地扭曲，纸面还有几滴红斑，辨不出是墨迹还是血。

卡西斯低声喃喃：“是那一晚了。”

——他回来了，他收到了弟弟亚瑟的信。

那场大火前的两个小时，所有事情从这一刻开始缓慢滑向失控。

车停了。门被打开。

穿着灰色礼服、头戴黑伞帽的仆人站在雨中，对他说了一句：

“先生，庄园请您立即入席。剧目即将开始。”

卡西斯微微一怔：“什么剧目？”

仆人抬头一笑，嘴裂得几乎咧到耳根：

“剧目名为：‘你是否真的回来过？’”

话音落下，庄园门自动敞开，火光从深处映照出一张张模糊的人脸，站在窗边，无眼，无口，只剩下颤动的黑影，仿佛某种注视正在从他们体内透出来。

**

他踏进大厅。

空间布置与他记忆中的庄园一致，却又不全然一样——吊灯过低，墙纸起泡，像皮肤一样缓慢蠕动；壁炉旁放着弟弟最喜欢的洋娃娃，但头已经被钉子钉住，五官位置倒置，笑容永远凝固。

“欢迎回来，哥哥。”

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他转头——弟弟亚瑟站在旋转楼梯上，穿着红色披风，身形稚嫩，但脸上却带着成人般的冷漠与讽刺。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吗？”

“我以为你会躲一辈子。”

卡西斯一时语塞。那张脸虽稚嫩，却和火中幻象里的弟弟一模一样。他明知这是剧本构建的“回忆体”，却仍感受到一丝深层的不适。

“你为什么烧掉族谱？”卡西斯问。

亚瑟一笑，走下楼梯，一步步靠近：

“因为只要你不回来，我烧掉一切，就没人能继承。”

“哥哥，我想试试，能不能‘成为你’。”

“你知道吗？我甚至已经学会了你的签名。”

他说着，抬起一张纸。

那是那晚的——终止治疗签字页。

上面赫然写着：

“卡西斯·列恩。”

那一刻，卡西斯忽然听到系统提示声：

【系统分歧点触发：你是否签过这张表？】

【选项一】：是，我签过，为了结束他崩溃的痛苦。

【选项二】：没有，我不在庄园时他偷用了我的名字。

【警告】：系统不会验证真假。你选择的，将成为“记忆事实”。错误选择将导致“剧中角色自我溢出”，强制接管身体一段时间。

卡西斯指尖微颤，脑海中剧烈地翻涌着那晚混乱的记忆。

不——他不该选。

这不是剧本中的真实选择，这是系统构建的“假象引诱”。

他强行按住右手，低声拒绝：

“我不选。”

系统一顿，提示闪烁：

【剧本暂停五秒，角色记忆片段保留】

【你已拒绝记忆植入。风险等级提升。】

**

空气骤然凝固。

亚瑟停在他面前，瞳孔一点点变黑，最终如同两枚滴血的玻璃珠：

“你还是不肯认啊。”

“你明明看见了我进火里，是你站在门口，是你没有拉住我。”

“还是说……”

“那晚你其实根本就没进来？”

话音落下，身后楼道上传来脚步声。

是另一个人。

是——顾清尘。

但这一次，他穿着医生制服，戴着黑手套，一只手提着药箱，另一只手从口袋里缓缓抽出一瓶小瓶液体。

他走得很慢，像是在手术室中行走，每一步都仿佛带起死者的低语。

“卡西斯。”他说，“你记不记得，我们那晚见过。”

他看着卡西斯，眼神毫无温度，仿佛整个记忆系统都通过他在说话。

“你跪在我脚边，说你不想救他。”

“你说：‘如果他死了，一切都可以回归秩序。’”

“你还说：‘他太像你了，我快分不清你们。’”

他一步步靠近，手中的药瓶轻轻摇晃，瓶中溶液是银色的，像死者提取的记忆液。

系统提示骤然爆响：

【角色记忆紊乱中！】

【你当前面临“回忆夺权”——剧中角色正在试图接管你的意识。】

【唯一解法：立即确认一个“你所相信的真相”。】

“我——”卡西斯想说话，却喉咙紧锁。

——他突然看见，火焰就在楼梯下漫起。

弟弟站在火中，微笑着对他说：

“你救了我吗，哥哥？”

“还是说——你根本不愿意承认，那晚你根本没有回来？”

系统倒计时浮现：

【剧目·第二幕·即将结束】

【请在下幕开始前，自行定义一次“选择”。】

卡西斯抬头，看向顾清尘。

“那晚你还说了什么？”

顾清尘眼神缓了缓，声音低了半度：

“我说——”

“无论你选不选，我都还会为你开门。”

“但这次，你要进来。”

火焰吞没了弟弟的身影，整个剧场像是在轰然燃烧。

卡西斯张开口，终于做出了本幕第一句主动台词：

“我那晚，不是没回来。”

“——是我不敢上楼。”

系统提示：

【第二幕结束·记忆整合中】

【罪责票数更新中】

【当前：有罪票数 2 / 无罪票数 1】

【第三幕：遗书剧场·即将开启】

【你将收到一封“你自己写的信”，请判断是否为伪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