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中的房子,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烟雾弥漫着整个房子,空气中充满令人窒息的火药味,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冲的人头昏脑涨。
泥土瓦砾被炸的猝然横飞,掀起满天的烟雾,落在山海的脸上。
我死了吗?
山海猛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墙。
斑驳的墙壁上,布满喷溅的紫褐色干涸血迹和血色手印,不少死尸横卧在地,散发出阵阵恶臭。
空气中流动着莫名的恐怖气息。冷风呼呼的吹过,枯枝败叶和废纸,从地上席卷而起,和漫天的沙尘一起飘飞着,令人视线愈发迷离,心中升起阵阵绝望和无助之意。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人们脆弱的神经。不远处时不时传来凄厉的哀嚎声。忽高忽低,忽远忽近。
他这才察觉到,自己被关在了这个小破房间里,而出口就在离自己两三米不到的地方。山海挣扎着起身,走向那个他所向往的出口。
“山海!”有人撕心裂肺的对山海吼了几句:“快回去!回去!”
山海听到声音后,心中一紧,连忙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男人正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模糊,但山海还是能够看的出来他浑身是伤。
那男人的衣服破烂不堪,上面沾满了血迹和泥土,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然而,尽管如此,他的目光却异常坚定,直直地盯着山海。
“快回去!”那男人显得异常焦躁和急迫,仿佛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去处理。然而,尽管他内心的焦急如潮水般汹涌,他的身体却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地束缚着,让他无法挪动哪怕一步。
他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这种束缚。他的肌肉紧绷着,试图挣脱那股神秘的力量,但一切都是徒劳。他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说:“你……”
山海仔细端详着男人的脸,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于是便问道:“你是谁啊?感觉你好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是阿钰,赵钰啊!难道说……”那个自称是赵钰的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他瞳孔骤然一缩!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身影从山海身后的黑暗中猛地蹿出,那黑影子速度极快,赵钰想冲上去阻拦,但被一只手掌重重击中,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又滑落下来。
山海见状,心中一痛,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瞬间冲了过去。那身影却迟迟不肯转头,就这样僵持着。
山海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赵钰,这时他看着赵钰的脸,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终于记起了这个为他拼命的男人,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兼爱人——赵钰。
“想起来了?”那一道身影淡淡的笑了一下,指了指赵钰,说:“他可是为了你在这破地方循环了几百次呢,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每天都过得很痛苦呢。”
身影的五官被黑暗所笼罩,只看的见是位长发男人。
那男人缓缓往前,那明明是一个血水混着尸体在路面上织成的血红的的网,他却像踩着钢琴键般避开所有泥洼。
驼色风衣的下摆沾了点灰,被他细心地拢在擦拭掉里,露出里面熨帖的白衬衫袖口——那枚珍珠袖扣在灰败的巷弄里竟还泛着柔光。
所有人都在泥沼里挣扎,只有他固执地保持着体面,像一枚错投进泥淖的天鹅羽毛,即使被玷污,也依旧保留着向上扬起的弧度。
“那么让我来考考你,你还记得我吗,山海?”那男人似乎是带着笑意的,脚步也停在了山海面前。
“不认识。”山海摇了摇头,“我应该认识你吗?”
“没关系,你很快就记起来了。”
刹那间,男人拿出一把匕首刺向山海的脖颈处!
“不要!”赵钰扑向深海,却已来不及。
……
灰蒙蒙的天穹之下,随着天空中的“生之眼”的出现,一场永无休止的杀戮正在缓缓拉开帷幕。
偌大的城市里人们川流不息,都在为了各自的生活和家庭而奔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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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联市一小区楼上。
“哥,你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山小远一边拿着手机不断的划拉着最新爆料的关于“生之眼”的帖子,一边整理她的连衣裙:“什么生之门死之门的啊?一个破门还能发出信号了,还说什么没有人可以从生之门里活着走出来,这不都是哄傻子的吗?还真的有人信这个东西啊?”
山小远撇嘴一笑,对帖子上关于生之门的传闻似乎毫不在意:“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怎么不干点正经事一天天的。”
另外一旁慢悠悠走着的山海解释到:“那只是很久之前一个人发帖子而已,但是现在帖子上的事情跟现在很像,别真被人说中了。”
“那这个没有人可以从生之门里走出来又是什么意思?我还蛮好奇的其实。”山小远转过身来倒着走路,看着山海的脸继续追问。
山小远今天难得的周末,所以卷了头发,穿上了自己刚到货的连衣裙和心心念念的名牌包包。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以后绝对是个美人。
山海两手一摊:“无可奉告。不过话说回来这天上的这个所谓的“生之眼”你不害怕吗?”说着还指向了“生之眼”的方向。
山小远顺着山海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见天空早已没了原本的颜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红色的血雾和一只庞大的独眼。
这个独眼一夜之间出现在天空中,死死的盯着人类的一举一动,仿佛多看一眼就能把你拉入深渊。
山小远道:“不害怕。”
山海嗤笑一声:“是吗?那万一我们有幸进入这个生之门?可不要求着我保护你。”
“那你可真看得起自己啊!”山小远白了他一眼。
两位身材一高一低的年轻人缓缓往前走着,却没有注意到此时身后的房屋墙角刹那间变绿,顷刻间就化作一只独眼死死盯着他们。
山小远边跳边走继续嬉笑着问:“那哥你信不信?你平常不是最喜欢看这种猎奇又费脑的电影解说和小说了么?”
山海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山小远的头,开玩笑的问到:“你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子?什么猎奇不猎奇,你怎么和你哥说话呢?”
可能是山海抓得不太紧的缘故,山小远一下子就挣脱开来。朝着她哥做了个鬼脸扬长而去。
“唉,”山海笑出了声:“没大没小。”
山海扭头瞥了一眼“生之眼”。
“丑逼。”山海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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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妈妈!爸爸!”一个小男孩蜷缩在屋子的角落。
而他的身边,那宛如恶魔般的声音传来:“阿钰,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们?我们好疼啊!我们好疼啊!”
明明这个声音是他的父母发出来的,却好像恶魔一样,一直围绕着他。
小男孩阿钰紧闭双眼,双手抱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知道父母早已不在人世,这声音是那诡异力量的蛊惑。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那恶魔般的声音瞬间消失。小阿钰惊恐地望向门口,不敢出声。“阿钰,是我,我是……。”门外传来山海温和的声音。
……
一个年轻人躺在沙发上,无数次梦见这个场景,他每一次都努力想听清那个破门而入的人到底是谁,但是次次都没有结果。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从纸盒里拿出一根烟夹在两指中间。
看着电视上不断播出的关于生之门的报道。
“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这里是xxx新闻台,近期关于天空中突然出现的异象,相关人员研究可能是……”
年轻人按下遥控器,关闭了媒体新闻对“生之眼”的报道。
男子缓缓站起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抬头看向窗外的“生之眼”。
啧。
他想。
真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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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广袤无边、一望无际的黄土地上,仿佛是大自然的画布一般,一片荒凉而又单调。然而,就在这片看似平凡无奇的土地上,却有一间极其特别的茅草房。
这间茅草房并不起眼,它的屋顶由厚厚的茅草铺成,墙壁则是用砖头堆砌而成,显得有些破旧和简陋。然而,令人惊奇的是,从这间茅草房的四周竟然疯狂地生长出无数细长的触手!
这些触手如同植物的根茎一般,从地面上破土而出,然后迅速地伸展、蔓延。它们细长而柔韧,像是拥有生命一般,不断地向外延伸,仿佛要将整个黄土地都覆盖在它们的掌控之下。
这间茅草房就这样孤零零地矗立在地面上,与周围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那独特的模样,让人不禁想起了一个孤独的巨人,独自屹立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