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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叹 第73章 何为风华绝代

作者:一亩江山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1 04:45:26 来源:文学城

漆雕心做了个漫长的美梦,梦里湛载彻一点也不生气,拥着她坐在一棵开满鲜花的树下,她好高兴呀,终于可以安静地和他说说话了,她说:“我不做皇后哦,不做皇后,我只是爱你呀,爱你。”梦里的湛载彻都能懂,他为她梳长发,却总是弄痛她的头。

漆雕心在自己的美梦里兜兜转转,却苦了那个梦外的湛载彻,听来听去就是反反复复的“皇后”、“爱你”,每听一次,心就向下沉一寸。

当初他狂奔出好几十里,甚至有一段甩开了凛目,吓得一众暗卫脸都白了,后来终是放缓,就在马上一摆一摇,漫无目地,随马儿想去哪就把他带去哪。

他身后乌压压一大群暗卫,没一个敢出声。摇了一夜,这神仙坐骑还真把湛载彻摇回了行宫。

走至寝殿,便看到早已候在殿门外的破拿奴、喜天王、颜礼和乳母嬷嬷,湛载彻抬起无神的眼睛:“你们怎地全在此?”

破拿奴扑通就跪下了:“臣有罪!”

湛载彻摆摆手:“你的罪朕都知道,不必请,散了吧。”说罢抬脚入殿,竟亲自关了殿门,意思很明确——朕想一个人静静。

可外面跪着的站着的,哪个敢走?都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殿内只有一簇烛火,照亮了一副步舆,像一尊祭台,上面躺着漆雕心。湛载彻的腿就那么直直跪了下去,胸膛里那颗不存在的心脏飞速绞痛着。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死了,眼前不知怎么出现了漆雕心搏斗的场景,模糊不定,他伸手去抓,奈何什么也抓不住,他一步步跪着向前,挪到她身边,伸出颤抖的手去摸她的鼻,气息若有似无,脖子和脸充血般肿胀。他朝门吼道:“来人!来人……”话还未完,便斜斜栽了下去。

喜天王第一个冲进来,看到栽倒在地的湛载彻,一把抱将起来,责备破拿奴:“照我说就不该把那个丧门星摆在这里!”

颜礼慌忙掏出一个药瓶,倒了几粒小丸喂湛载彻服下。

还是乳母嬷嬷贴心,附在他耳边道:“才人只是头部受伤,晕过去了,没其他事。”

破拿奴跪在一旁,沉默着。不一会儿,湛载彻缓过气来:“你们都出去,破拿奴留下。”

喜天王面色讪讪地走了。颜礼则道:“属下在外候着。”

“怎么回事?”当殿内安静下来,湛载彻靠着步舆,压着胸腔问道。

破拿奴言简意赅,将整个过程叙述了一遍,最后道:“冯慧止企图硬闯回行宫,目前已被羁押。至于田勇勇,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我当时也刻意避免与其交锋,怕他发狠,将我们团灭。所以除了福来月的证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是有意为之。当时走得急,无法现场取证,此刻怕是与此有关的人和事都处理干净了,我甚至都无法证明娘娘是在大营受的伤。目前唯一的突破口便是冯慧止,她一个女人,耐不住多少刑具,只是,怕被人说是屈打成招,不过,这个交给臣,臣有办法审出来,只是要先控制田勇勇,他是个带兵的……”

“不审。”

破拿奴还在为如何审冯慧止方能服众费神,听到孤零零的一句,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打住话头,试探道:“王上是说,就这么,放了?”

“审,是为了知道真相,朕已知凶手是谁,就够了,就算阿心没被人……三司会审下来,人传人就会变样,朕不想她名节受损。”

若这些细节再度被人复盘,他觉得自己会疯。

“可是微臣揣度,娘娘怕是那种拼上名节,也要求个法度公平的女子,他日若醒了,恐心内怨怪王上。”

湛载彻望着漆雕心:“她确是这样的人。可朕不想她做了皇后,还被人戳脊梁骨。”

“皇后?”谁的?他还记得王上的誓言:不统一,不称帝。

湛载彻没有给他答疑解惑,转而道:“将冯慧止以违反宫禁为由打十大板扔回丞相府,这女人说话做事不过脑子,丞相自然知道该怎么办。朕不追究阿心受伤,他们只会将此事捂得更严。待事件平息,将田勇勇调回大都,先寻个闲差给他,这事只能秋后算了,堂堂东越第一骑兵营大将军,竟然受妇孺蛊惑,愚蠢至极。”

破拿奴退下后,湛载彻招凛目进来:“朕不放心,你拎着田勇勇去见冯相,此事关乎皇家颜面和兴创司,泄露半个字,诛九族!”

破拿奴到了外头,指挥暗卫,十棍就将冯慧止打了个半死,打完后,乘冯慧止昏迷,洒了易腐的毒药,连同几个贴身婢女,全部扔回丞相府。

冯相并未跟来祭祀,留在大都处理政务,听闻此事,急匆匆从外宫回丞相府,却没想在半路见到了田勇勇,后面还跟着凛目……所以,当冯相回家,看见哭天抢地的冯夫人,只道:“夫人管教不严,纵女违纪,禁足,冯慧止,”忍不住一声叹息“抬回房,任何人不得探视。”

没几日,便传出消息,冯慧止回家后,羞愤交加,郁郁而终。

烛火稀淡,天光俞盛,大殿只剩湛载彻和漆雕心。他轻轻抱起她,稳稳放在了榻上。

“阿心,你不乖,你竟然说选择我是因为想做皇后,可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我好委屈,你也不哄我,你起来哄我呀……”伤心、自责、愧疚齐涌上心头,湛载彻抑制不住,跪在榻前,两手在她脸上比了又比,就是不敢去碰,这么多年,泪水,久违了。

“此刻,我后悔如焚心,我怎能把你孤零零留在那里?看见玉华雍亲你时,我被气疯了,昏头了,只想要宣泄心中之怒,可是,你是我的宝贝呀,我怎么……怎么如此不小心……当初破拿奴说只要运作得当,玉华雍会为你篡位,我竟同意了,拿你出去赌,赌一个国家的王位,我好希望成功,这对我诱惑太大,可我又好希望失败,玉华雍没篡位,说明对你的感情不过尔尔,我还是那个对你最好的人,他比不过我。可是,你竟因此受伤,我的心好疼,我原谅你了阿心,你放了谁炸了大营我都不在乎,你也原谅我好不好?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来,做谁的皇后都行,我都给你,最好的都给你……”湛载彻握着漆雕心的手,放在唇边,絮絮而语,最后靠在榻边睡着了。

乳母嬷嬷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场景,无奈叹了口气:王上怎么越活越小?随后命人加了一张小榻,扶湛载彻在旁边睡了,接着又重新给漆雕心擦洗了身体,上了药,才悄悄退出去。

祭祀返程因漆雕心的缘故,无限延迟,尚德大都御医署的医生基本都来过了,对昏迷的原因给出一致判断,脑部受损,但是昏迷多久,说法不一,有的说一月,有的说一年,还有觉得醒不过来的,但没敢说。最后大家都看向礼部,让礼部给个预测。礼部官员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我这里是政府部门不是神婆殿,生病的事情归医生管,医生都预测不出来指望我?然而耐不住众望所归的折磨,只好选了神婆的办法:既然娘娘一直念叨“皇后”,当属心意所归,不如按照皇后仪制做一套华服给她放房间冲一冲,指不定人就能醒。湛载彻病急乱投医,竟然同意了。

不过祭祀队伍迟迟不归,防卫的压力逐渐增大,没了宫墙的阻隔,时间一长,各国的暗势力就容易渗透了。因此湛载彻决定,返程。只是带走漆雕心成了大麻烦,因她稍微受些颠簸些,喝下去的药汤便全部吐出来,呼吸急促,脸色惨白,吓得湛载彻开出去的驾辇又缩回来。

破拿奴进言:“王上,不如就将娘娘留在行宫养伤,反正我们放出去的消息也是娘娘身患重疾留在行宫将养,您要实在不放心,我和凛目都留下。”自从他不顾生死救下漆雕心后,这种话,也就只有他敢对湛载彻说。

“不行,朕要带她走,不在朕的身边朕不放心。”湛载彻斩钉截铁。

破拿奴无奈道:“好吧,微臣来想办法!”

最后,兴创司使出绝招,在一辆较小的马车车轴各处安了最新研制的、被漆雕心取名为“弹簧”的玩意,立即将车辆的震动颠簸大大降低,并在车内结了张柔软的网,将漆雕心放置其上,湛载彻仍不放心,用内力一路护住头部,才将她顺利运回皇宫。

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真相,对外而言,漆雕心还是与福来月一同,被留在了行宫,所以,福来月确被留在了行宫。她被吊起来时伤了双臂,双肩夹了大木板固定,吃饭洗脸都要人帮忙,顺便也爽爽体验了一把被人服侍的感觉。

美中不足的是漆雕心未苏醒,于是福来月总找大巫祝的茬,对她而言,如果大巫祝不囚禁烈芙,漆雕心就不会去救,也就不会连累玉华雍判刑,后面受伤的事就不会发生。虽然罪魁祸首不是大巫祝,但是罪魁祸首都不在身边,没办法只能拿他霍霍出气。

福来月霍霍人自是有一手,大巫祝常被气的跳脚,却也无可奈何。破拿奴离开时,将最好的贴身侍卫都留下了,把福来月护了个密不透风,还特意派了那温柔的小哥专门照顾她,福来月被照顾得无微不至,满意得不得了。至于向湛载彻告状嘛,可想而知,有用才怪!湛载彻御笔一挥,答曰:望巫祝专心敬神,闲事莫理。

一日,大巫祝头裹白布,敷了些止疼药,在睹神殿内静修,旁边环绕着四五个美人,帮他捶背的捶背,捏腿的捏腿,喂水果的喂水果,一派靡靡之风。

突然,大巫祝灵光一闪,扯下裹头布,道:“对了!那小白脸不是漆雕心的相好嘛!动不了某人不见得动不了她身边的人,小样!”他指的是温柔小哥。

温柔小哥叫途明。大巫祝好色斗狠有一套,政治嗅觉嘛,实在不敏锐,既搞不清漆雕心与途明的真实关系,也搞不清途明的靠山,于是……

漆雕心当初种下的瓜,开始结果了。

不久,大巫祝乘途明落单,截了他去睹神殿,先派自己最得意的美人色诱之,发现无用,便揣测途明好男色,对自身容貌颇为自信的大巫祝于是亲自上阵,只是他没撩到途明,却被途明娇艳若花的媚态迷了心窍,竟想用强。

途明看上去柔柔弱弱,骨子里却硬得很,觉得受了羞辱,一声不吭撞了大柱,血流了一地。大巫祝讶然,他本意只想整整漆雕心这个相好让她难受,若能策反说不定还能捞着漆雕心的把柄,如今看这一地的血,顿觉晦气,撇撇嘴,派人将途明扔了回去。

看见途明满头是血地回来,福来月惊呆了:自己霍霍大巫祝,遭殃的怎么是途明?虽然他实际是喜天王的人,惹她不喜,但最近途明对她照顾得十分仔细,为人又谦和正派,确是好人一枚,福来月便生了十分的愧疚之意。

不过破拿奴大人留下的侍卫这么多,怎么专挑了途明下手呢?福来月思来想去,终于想起与漆雕心在荷塘边碰见大巫祝那次,漆雕心曾故意引大巫祝怀疑与途明有私,这才明白,途明遭殃全因自己主仆二人。同时她也明白了娘娘的用意——自有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收拾大巫祝啦!

福来月忙招行宫太医来给途明疗伤,并道:“用最好的药,不能留疤,需使银子,来找我。”之后修“画书”一封,命人飞速去大都传递消息,虽然手没好利索,福来月仍把途明受伤的过程清楚地传达给了破拿奴。之所以称为画书,全因为福来月同漆雕心学写字,还没学全,不会的字只能靠画。

第二日,一辆尊贵的马车来行宫接途明,走之前,睹神殿的门被关上了,里面进行了一场不可言说的掐架。当然,对于两个肾虚的好色之徒而言,没什么武力值爆表的精彩打斗,喜天王能赢,全凭怒气值。

福来月躲在墙角偷听,笑到直不起腰。

睹神殿里气喘哀嚎夹杂,喜天王道:“别以为东越没人敢打你,老子就敢,你为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多了不起啊?仗着点天赋是我王兄不得不用的,搞得行宫乌烟瘴气,一片淫声!”

大巫祝没想到途明一个小小的侍卫,一边勾着漆雕心,一边靠着喜天王,自己忙活一场啥也没捞到,还惹了这么大个麻烦,怒燥不已,却也无法,只得强干道:“你也知道王上需要我,若我被打坏了,仔细你的皮!”

喜天王冷笑道:“说得对,今日既然本王动手了,自然要打够本!”也不知道喜天王怎么打的,一阵拳打脚踢后,只听大巫祝嚎一嗓子“我的眼睛”,便没了声音。

后来,紧随喜天王驾辇的,还有一张华丽丽的马车,载着大巫祝,回了尚德大都。不知道王上如何处理,反正大巫祝一直没回来,福来月每日悠然自得,手臂好得愈发快。

不想途明却先回来了,乘一张朴素小马车,悄悄进了行宫。福来月得知消息第一时间便去探望他,见他头上裹着敷药的白布,弱弱躺在那里,便问:“怎不在大都修养好了再回来?”

途明见她来,微微一笑:“我留在那里,徒惹争吵不快,况且,我本就是暗相府的人,理应回来。”

福来月听了,明白他夹在双宋之间的苦,想到害他无辜受伤,心里内疚,道:“不如我们结拜吧,以后你就由我福来月照顾!”

途明惊喜道:“不想月姑娘竟看得上我!你不嫌我……?”

福来月等了一会儿,看他并不打算说透,才道:“嫌你啥?我看你一身傲骨,合我脾气,况且咱俩都是下人,有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说罢歪头一想,道:“不过我家娘娘可比你家那位强,就算结拜,你要说我家娘娘比不上,我可不答应哦!”

途明道:“娘娘自是好的。”

福来月道:“听你说辞,怎似敷衍呢?喜天王一身纨绔派头还能有啥优点?”

途明无奈道:“小月慎言!娘娘风华绝代,一等一的女中豪杰,岂是我这等人有资格夸赞的?”

福来月奇道:“夸人还有门槛呀?”

途明看福来月一副情事不通的模样,笑道:“你不明白,王上心里,天下男人中,能夸娘娘的,唯他一人!”

福来月咂舌:“这么……夸张?”

途明看她思忖的模样,只好耐心等着,刚想问她什么时候结拜,却听见另一个问题抛来:“这宫里比娘娘相貌好、比她会吟诗作画的大有人在,你说‘风华绝代’,该不会是故意打趣我家娘娘吧?”

途明道:“咱们什么时候结拜?”

福来月没明白这话的节奏,疑惑道:“嗯?”

途明道:“承蒙月姑娘看得起,我非常想与月姑娘结为异姓兄妹,所以,我打趣你最尊敬的娘娘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所以,风华绝代不是那样用的,它形容一个人的气度无与伦比,娘娘那样的,就是风华绝代!”

真正的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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