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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叹 第63章 再见玉华雍

作者:一亩江山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1 04:45:26 来源:文学城

农神大典祭祀礼前,玉华雍来了。

据说受大卓皇帝所托,携了只流苏白玉马献给东越祭祀农神,此马浑身雪白,马鬃长如瀑布,双眼泛蓝,是难得的奇珍。国书言明:修两国长久之好。

晚上湛载彻在越清殿设宴款待玉华雍,朝中重臣和后宫位阶较高的嫔妃都列席了,除此外,还有漆雕心,据说是湛载彻指名的。

漆雕心胆战心惊,原想推说自己身体不适,又怕湛载彻起疑,只好草草收拾去赴宴。

大殿装点得富丽堂皇,歌姬妖娆的舞姿令人沉醉。漆雕心默默缩在角落里,瞅瞅玉华雍,看他坦坦荡荡,都没往她这边看一眼,宽心不少,再看看湛载彻,似乎轻减了些许。

两人自林峰的事后就再没见过面,隔阂渐起,令人无所适从。漆雕心拿起块点心看了看又放下,她最近心事太多,美酒佳肴当前却食不下咽。倒是湛涛,许久没有见漆雕心,自己的位子丢一旁,跑来紧挨着漆雕心蹭吃蹭喝,看得礼部中丞直摇脑袋。漆雕心也懒得管,她‘罪名’多了去了,再加一条又何妨?

推杯换盏间,只见玉华雍离开席位,上前禀道:“东越王上,小王上次入东越宫,与漆雕才人有些误会,小王回去后,深感内疚,如今既然来了,特恳请东越王允许我向漆雕心才人当面道歉,并结为异性兄妹。”

席间逐渐安静下来,漆雕心坐的角落忽然成为焦点,她屏住呼吸,动都不敢动一下。

湛载彻深深望她一眼,道:“漆雕才人,你上前来。”

漆雕心小碎步上前,跪在玉华雍身边。湛载彻似乎无法忍受三人的这种排列方式,口气不善道:“来朕身边。”

漆雕心只好坐上去,湛载彻扯过她的手握住,才对玉华雍道:“可以。”

礼部中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果不其然,他出席禀道:“王上,此事于礼不合。”

湛载彻温和道:“中丞喝醉了,待明日酒醒,朕定与你好好议一议礼。颜礼,你送中丞回去。”

即刻有四五个太监,托起礼部中丞的屁股就这么端出去了,一路还能听见礼部中丞无奈道:“王上,王上您听老臣说呀!”

漆雕心心里发笑,面上差点端不住,宫中直臣较多,礼部中丞更是个中翘楚,但湛载彻,更绝!转过头,发现湛载彻正瞪着她,才顾起自己的处境,忙把头耷拉下来。

这时慧止道:“漆雕才人,今日大宴,你穿得也忒素净了,知道的夸你一声节俭,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东越没钱呢!”漆雕心悄悄撇撇嘴:你懂啥?盛装打扮我就完了!

嫔妃们窃笑一片。

湛载彻却对漆雕心的装扮比较满意,道:“无妨。”

玉华雍继续禀道:“择日不如撞日,小王斗胆请求东越王替小王和漆雕才人摆对月酒,当场结拜。”

湛载彻看看漆雕心,只见她仍旧耷拉着脑袋,对颜礼道:“摆酒。”并对玉华雍道:“你既与本王的爱妃结为异性兄妹,他日定要遵循礼法,以兄妹之义待她。”

玉华雍忙道:“那是自然。”

殿外院子里,宫人忙忙碌碌,不一会拜月酒便摆好了。玉华雍静立一旁,静静微笑,表现得完美无缺。到这一步,漆雕心忽然明白了,玉华雍似乎在寻找单独接触自己的机会。

她不动声色,一步步走至殿外,身后跟着玉华雍,两人按位置跪了,颜礼在一旁拂尘一甩,道:“今日天、月为证,你二人结为异性兄妹,当同心同德,相互照拂,三拜礼成。”

漆雕心慢慢弯下腰,头贴近地面,却听得玉华雍那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淌过地面,钻入耳朵:“他们都安全了,你的任务结束。”

声若惊雷,漆雕心狂跳不止,难道,暗探生涯这么容易就结束了?再拜,声音又传来:“他们都安全了,你的任务结束。”

三拜,还是那句。漆雕心努力压下起伏的情绪,只听颜礼道:“礼成!”她转身,与玉华雍相对行兄妹礼。她不敢看玉华雍的眼睛,玉华雍却如没事人一般,恭谨得无可挑剔。

二人一前一后地回到殿上,拜谢了东越王,接着,玉华雍奉上早已备好的礼物,是一本佛经,道:“此佛经跟随珍泰法师多年,乃驱邪除妄的圣物,送给漆雕妹妹,日日拜读,定福泽深厚。”

漆雕心拜谢,捧了坐到湛载彻身边,湛载彻翻着看了看,拿给颜礼道:“果然是好物,那回礼就由朕替漆雕才人置办吧。”

玉华雍忙道谢。

漆雕心尽量自然地回到座位,笑撑着应付所有人,脑子却是木的。就这么,结束了?她可以离开东越宫了?

终于挺到宴会结束,湛载彻却抱着她去了玉泉宫,他今晚是这样的急迫,仿佛她马上要消失一般。漆雕心只好放下所有的心事,用尽全身的温柔去回应他。

翌日午后,殿内焚起瑞脑香,清凉之气让人心旷神怡,漆雕心披衣起身,端坐案前,慎重地翻开了那本早已送达的佛经。

乍一看,和普通佛经没什么两样,珍泰法师是当世书法名家,字体苍中带秀,韵味无穷。可漆雕心毕竟是从申正司出来的,慢慢便发现了某些字的着重标记,它们都像是墨滴不慎掉落一般,在收笔处有个不起眼的小点,点的非常自然,初看总觉得是墨没弄好,实则是有人添加上去的。

漆雕心不动生色地记下所有的字,一封短信便生成了:“严贺年逆主入狱,潜逃,母亲、弟、穆辰,逃,下落未知,见面详谈,悦你。”

漆雕忽然动容,对大卓而言,封锁消息让自己蒙在鼓里才是利益最大化,可玉华雍还是来了,这让她如何报答?

正想着,一声通传打断思绪,湛载彻回来了,漆雕心忙起身相迎。待两个太监把大堆奏折整齐地堆在桌案边,湛载彻才过来落座,道:“你就对着佛经看了整天?”

满屋子的酸味。

漆雕心笑道:“佛经本就要好好研读,况且珍泰法师的字写得确实好。”

湛载彻抿着嘴不说话。

漆雕心又道:“我倒有一篇字,很久前就想请王上帮我写了。”

“真的?”

“当然啦。”

湛载彻道:“朕的字可到不了珍泰法师的境界。”

漆雕心坐在他对面,捧着脸道:“世上的字万千款,我只喜欢你这款。”

湛载彻忽然漾开笑容,如春雪融化,令空气都甜了不少,驱散了积压在二人心中的阴霾。

只听他道:“研磨。”漆雕心便伸手去收佛经,然后装作不经意打翻了烛台,烛火倒在摊开的佛经上,猛的燃起来。

湛载彻立刻起身,一个侧空翻越过漆雕心的头顶,落在她身后,将她抱在怀里,一面呼唤太监,一面扯下桌布去扑打火苗,稍微折腾了一会儿,火便灭了,众人一看,其他都好着,就是毁了佛经。

漆雕心头低低的像个犯错的孩子,湛载彻瞧这光景,道:“既如此,把湛涛叫来,先王后逝世多年,这几日正值她祭日,佛经,当她的祭品吧。”

等宫人收拾干净,湛载彻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的思绪似乎飞到特别遥远的地方,那里没有漆雕心。

“王上,这字,还是改天再写吧。”

湛载彻却道:“行,不过,朕突然想写一篇悼文,你陪陪朕吧。”之后命人将奏折挪去正殿,拉了漆雕心道:“咱换个地方。”

漆雕心别扭地不想去,尤其感觉到自己在吃一个不该吃的醋,更觉羞愧。湛载彻看了她一眼,脸故意仰了45度,疑惑道:“朕一直有个疑问,‘替代品’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漆雕心心里咯噔一下,湛载彻所指,莫不是申正司联络点故意散布出来的,她离开玉华雍的画面。难道王上发现了什么?怎会突然提这个?

湛载彻本想用玉华雍打趣一下,让她别吃飞醋,没曾想她却噤若寒蝉。想起那天她经受的,湛载彻忙搂着她道:“不提了,走吧。”漆雕心这才安下心来。

两人想携去了正殿,湛载彻请漆雕心研磨。

“这世上,我对不起的人很多,可先王后是最无辜的一个,她就像一颗珍珠,被人陷害玷污,却还要背上骂名。”

漆雕心疑惑道:“先王后不是因病而亡吗?”

“不!她是自缢身亡,可朕,却无法向世人说清其中的缘由!”湛载彻眼中燃起熊熊怒火,道:“此番罪孽,朕今生定要讨回!”

“向谁?”

“安瑶!”

安瑶是西越太后的名讳。漆雕心一听,便知晓七八分,有谣传说先王后不洁,□□,怕都是西越太后陷害的。她不禁心疼起湛涛来。

“王上,墨研好了,一会儿湛涛该来了。”

湛载彻这才压下怒火,开始写悼文。

先王后的祭祀简单却不失庄严,湛涛拿来了一幅他自己临摹的先王后画像,据说图样是湛载彻年轻时画的,且画了许多,各种场景坐姿都有,这一幅是湛涛出生不久,先王后抱着他坐着的画作,画上佳人丰眉慈目,看了令人心生平和。漆雕心入宫许久,从来没见过湛载彻作画,许是为先王后封笔了吧,由此可见心中痛楚。漆雕心五味掺杂,既失落又羡慕,既心疼湛载彻又心疼湛涛,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自处,只好默默站在旁边递这递那。

等祭祀完,湛涛巴巴地过来对她说,谢谢她的佛经,漆雕心无地自容,佛经被弄得如此难看,她真当不起这一谢,早知如此直接送给湛涛祭祀他母亲多好。

湛涛走后,大殿静默得令人黯然。夜晚凄清,湛载彻一动不动地坐着,烛火印得他的脸明明灭灭。

“朕十七岁那年娶的先王后,直到宫变前她被害,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大越还未统一,我曾在先皇灵位前发过毒誓,一日不统一,一日不称帝,如今,统一大业遥不可及,我……”

后面的话低不可闻,漆雕心默然,任他的神思飞向遥远的金戈铁马。

许久,漆雕心道:“王上,臣妾突然想请您写那篇字了。”

湛载彻回过神来,道:“爱妃念吧,朕写。”

软语响起,却是英雄豪迈: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写毕,湛载彻静默良久,最后,摩挲着纸页问:“谁是孙仲谋?”

“他是我们那个世界古代历史上的一个王,十九岁继承父兄之业统治江东,年纪轻轻却敢于和兵多将广的另一个曹姓王较量并打败了他的大军,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湛载彻忽然笑起来,一扫刚才的阴霾,道:“我怎么觉得像在写我呢?”

漆雕心也笑起来:“我也觉得。”

生子当如孙仲谋,这便是先皇所想,所念。

湛载彻将烛火移近漆雕心,看着她清冷的双眼和略带倔强的嘴角,道:“阿心,你可知,你就这么陪着我,我有多开心。”

漆雕心笑道:“我现在知道了,我会记在心上。”

“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漆雕心凝望着湛载彻的双眼,慢慢道:“王上,两个人中,总有一个要先走。”

湛载彻一愣,笑着掩饰道:“你胆子真大,竟敢对我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漆雕心将头埋进他怀里,道:“那我们不说了,不说了。”

窗外,星光明媚起来,湛载彻批阅奏折,烛火燃了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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