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诚可贵，爱情就算了 第5章 交锋

地脉是法阵的阵眼，属于军事重地，原书中地脉被侵蚀直接导致了法阵崩溃，北境沦陷。摇摇欲坠的和平假象直接被撕开，这片大陆各地都多少陷入了战火。

奥罗拉绝对不愿意看到战火纷飞的景象，无论是神殿，还是菲茨罗伊，现在的她都没有能力去反抗。

不管我能不能阻止，绝对不能是现在！

李小春加快脚步，圣洁的长袍在空气中滑出决绝的弧线，不需要有人带领，内心的指引自然会带领她前往。

艾伯特紧随其后，那双洞若观火的眼睛，此刻却难以看透前方那道决绝的身影。

“何必如此。”他心中冷嗤，她大可以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安居神殿，用祝赞和仪式粉饰太平。她是尊贵的光明神使，背后是盘根错节的菲茨罗伊家族，无论北境陷落与否，战火都不会烧到她的裙摆。

思绪忽而飘远，他想起了洛里安——那位在万民口中以身殉道的英雄，在他们这些靠近权力的人眼中，心照不宣地将他和家族挂钩，菲茨罗伊这个姓氏，早已为所有荣光蒙上了难以洗刷的阴影。英雄的血脉与权谋的沼泽，从来都是难分彼此。

眼前的这个身影，却与那些根深蒂固的映象格格不入。

在污浊的权欲泥沼中为何会开出这样执拗而纯粹的花？

他不动声色地加快步伐，剑柄在掌心传来熟悉的凉意。无论她意欲何为，守护神使是他的职责所在——他这样告诉自己，刻意忽略心底那份不该有的动容。

穿过层层宫殿，李小春在一座由白色巨石砌成的庄严建筑前。十二名身着银甲，手持符文长戟的卫士守在刻满封印的青铜巨门前。

“止步。”卫队长上前阻拦，“没有城主和长老会的共同谕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地脉。”

李小春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她举起右手，掌心向上，磅礴的圣光在她手中凝聚，最终形成了一顶光芒四射的冠冕虚影，这是光明神使的象征。

“以光明之名。”她的声音回荡在庭院，带着神圣的共鸣，“此地禁制，为我敞开。”

冠冕虚影缓缓升起，照射在青铜巨门前。门上的封印符文依次亮起，发出悦耳的鸣响。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下，沉重的青铜巨门缓缓向内开启，露出通往地底深处的光芒阶梯。

一旁的赫克托再也没有刚开始的那份从容，冷汗直冒，事情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他万万想不到奥罗拉的态度会这样强硬。

李小春回头轻瞥他一眼，眼神冰冷：“光明神指引我前来，谁阻止我，就是与光明神为敌。”

这话切断了赫克托的一切侥幸，他再大胆也只敢在台下，这顶大帽子直接扣下来，让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们止步。”

说罢，李小春毫不犹豫地迈步而入，身影消失在阶梯深处。

地脉深处，远比李小春想象的还要骇人。

可以看出，这里原来还是神圣的祭坛，可是现在，粘稠的黑色物质如同沥青，覆盖在光脉之上，随着某种节奏缓缓搏动，仿佛一颗巨大的，病变的心脏，扭曲的黑暗气息萦绕在旁，让人不寒而栗。

李小春不禁打了个寒战，这里粘稠的空气让她难以呼吸。

她似有所感，闭上眼。

在黑暗中，光源慢慢汇聚，这些黑色物质中伸出数十根类似脐带的触须，另一端连接着无数的人，有城中百姓，有那些流民，她感觉到他们的灵魂在不断衰败，生命的精气被这些触须不断吸收，用以滋养和加速那些黑暗的侵蚀。

“以生人精气喂养黑暗物质，真是好阴毒的手段。”李小春谨慎的走近。

毫无疑义，这些黑暗物质是亡灵留下的侵蚀物，亡灵没有自主意识，能做到这些，背后必然有邪恶领主的操控。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空气中令人作呕的味道，向后退开一步，她屈膝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在胸前交叠。

“请赐予我光明的力量。”她低声祈祷，声音在空旷的地宫中显得格外微弱。

起初只有微光在她掌心闪烁，如同风中残烛，她咬紧牙关，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地脉中的黑暗物质好像感受到了威胁，搏动的更加剧烈，粘稠的黑色物质翻涌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咕噜声。

“再……多一点……。”她喃喃自语道，指尖应过于用力而显得苍白。

终于，一道纯洁的圣光自她身前爆发，如同利剑刺破黑暗，但这光明并不稳定，时明时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李小春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能感觉到身体中的魔力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逝，就像开闸的洪水，完全不受控制。

黑暗物质在圣光的灼烧下发出刺耳的尖啸，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刺得她耳膜生痛，无数扭曲的触须在空中疯狂的扭动，挣扎着想要逃离，她感觉自己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黑暗的力量吞噬。

“不行……还不能放弃。”她死死咬住下唇，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随着最后一丝魔力的耗尽，圣光洲滩熄灭，她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在地上留下了深色的印记。

触须尽数被切断，但那些顽固的黑色物质依旧顽强的附着在灵脉上，只是不再像之前那样活跃。她撑着膝盖站起来，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第一次出手不会太顺利，这个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不得不承认，自己本身太弱了，只有自身强大，才能把神明赐下的魔力发挥到最大值。

她看着面目全非的祭坛和顽强的黑暗物质，暗暗握拳，这会是她亲手阻止的第一场灾难。想到一天天作妖的世家贵族们，李小春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自己会亲手解决他们，彻底清洗北境。

身上的不适感愈发强烈，她不禁怒从中来，赫克托绝对脱不了干系，他最好别骗自己说他不知情，害了这么多人，还妄想独善其身。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恢复优雅从容的样子，走出灵脉。那些人早就注意到了灵脉里不小的动静，看到她出来，想上前询问，但触及对方冰冷的目光，只好噤声，不敢触这位大人的霉头。

她走到赫克托面前，面如死灰的赫克托下意识后退，一个没站稳竟然摔在地上，他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李小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中嗤笑，看着声势浩大的样子，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那么真正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她认为背后之人是卡修斯的可能性很小。首先，他不会把这么隐蔽的事交给一个无能之人，其次，如果是卡修斯授意，赫克托至少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最后，她看向一旁的赛琳娜，对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或许可以从这个人身上入手。

“通知全城民众，在神殿集合。”李小春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没有过多理会赫克托。

身旁的侍从连忙将城主搀扶起来，赫克托再也顾不得别人的目光：“快，按神使大人说的做。”赫克托仿佛预见了自己的下场，他想神使的态度一定是代表了卡修斯的，联系到卡修斯的那些手段，面色更是灰败。

艾伯特死死盯着早已关起的青铜巨门，他感受到奥罗拉身上紊乱的魔发气息，这是魔力透支才会有的状况，尽管她在强撑，自己也能看出她藏在衣袖下颤抖的双手。

魔力透支是很痛苦的事，逢场作戏事时不会做到这个份上的，他心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艾伯特觉得自己或许要去看看她，毕竟大主教让他护送神使，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岂不是成了他的责任了。

避开人多的地方，李小春直接走进城主府的接待室，顾不得保持警惕，她腿一软倒在地上，及时用手扶住桌椅才不至于完全倒下去。

她捂住胸口大口喘气，感觉自己的筋脉要炸裂开，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恍惚间，李小春感觉一个冰冷的手将她扶起，是谁呢，一股清泉般的魔力流淌入她几乎干涸的筋脉，温和地抚平因魔力透支带来的撕裂剧痛。

是艾伯特，整个过程中，他都紧抿着唇，侧脸线条冷硬，仿佛要完成一项任务。

“这里还需要你来主持大局，现在倒下，就是在给我平添麻烦。”艾伯特突然出手帮自己，还这样提醒她，倒是让李小春有些惊讶，

李小春在心中考量已久，终于还是开了口：“我们合作吧。”

艾伯特挑眉以示不解，李小春接着说：“如你所见，我短期内没办法再出手了，但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背后有邪恶领主的手笔，还有内部一些叛徒，所以，我们联手，你控制城防军和圣骑士团来协助我。”

“我不明白您这样做的目的，而且，既然是合作，我会有什么好处吗？”此刻没有外人，艾伯特彻底不装了，少年的傲气展露无疑。

“我有自己的考量，你笑我虚伪也好，贪图美名也罢，我并不在乎，至于好处，我能帮你保下罗兰神官，他是斯特林家族的人，你不会就眼睁睁看着他被制裁吧。”李小春冷静地分析利弊。

提到罗兰神官，艾伯特不屑的表情收敛了几分：“你能怎么救她，依我看，你也不过是父亲的傀儡罢了。”

“我有我的办法。”李小春抬抬头，“税率问题积弊已久，想要他命的也不止我的父亲，有几个人敢这个时候去为他说话。”

艾伯特低头沉思了一会，“罗兰提出的税率问题和你的家族息息相关。”

“我敢说，就绝对会保下他。”李小春斩钉截铁。

艾伯特看着李小春苍白却坚定的面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艾伯特笑着。

暮色笼罩着这两个少年，远处神殿的的钟声不断回荡，艾伯特收起笑意，银灰色的眼眸里映着最后一丝霞光。

殊不知，这个黄昏的约定将撬动整个北境的命运齿轮。

又是一下午的水课[裂开][裂开]想溜[狗头]

好困好困好困

38天紧急备考四级[小丑][小丑][小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