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 第13章 睡觉

“清姐。”沈一欧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来，他给自己倒去半杯，轻轻抿去一口。

顾清一眼注意到他喝酒的动作：“工资里扣。”

“不喝了。”沈一欧撒开手。

顾清说道：“概不退货。”

沈一欧无奈偏头去。

“我有点头疼。”沈一欧说。

顾清看他一眼：“请假吗？”

“只有一点，不请了。”沈一说。

“看过医生了吗？”顾清问道。

“看过，医生说多休息。”沈一欧灌了口酒：“休息个屁，学生哪是拿来休息的。”

“那不是叫你生病了在这儿干熬的。”顾清说：“衣服换了，回家去吧。”

“我不回，我就是跟你说一下让你心疼心疼我。”沈一欧笑说。

“神经病。”顾清笑了笑：“真不回？”

沈一欧点头。

“行了。”顾清拿过他手里的酒：“头疼就别喝酒了。”

沈一欧抹了抹空掉的手：“好吧。”

“订台。”有人靠过来喊了一声。

沈一欧低头在电脑上翻看一通：“不好意思没了。”

“那散台吧。”那人说。

“散台不用记，要什么酒吗？”沈一欧说：“或者水果？”

“来瓶百威吧。”那人说。

“我怎么觉得那人有点眼熟？”顾清看那人一眼又转头看沈一欧。

沈一欧抬眼看去：“来这儿的人太多了，没印象。”

“想起来了。”顾清转眼看他：“跟你打过架。”

“什么时候？”沈一欧低头在电脑上翻看：“我怎么不记得？”

“小架，肯定没什么印象。”顾清说：“你等着，不过三分钟，那人会回来给你散烟。”

“你还会算命？”沈一欧哂道。

两分钟过后。

“小哥。”那人回来了，抽出两根烟递出去：“抽根儿烟？”

沈一欧挑起眉来，摸过下面那根：“谢了。”

那人掏出打火机凑过去，沈一欧偏头任他点烟。

烟雾涌出烟草，翻滚在灯红酒绿中。

“我跟人拼了台，过去坐会儿吗？”那人喊道：“喝点儿？”

“不了谢谢，我这儿走不开。”沈一欧拒绝道。

“那你忙吧。”那人说着走了。

“你还挺准。”沈一欧叼着烟低眼捣鼓电脑。

顾清一笑：“那可不。”

顾清在吧台坐了会儿就走了，沈一欧就一直重复着始终如一的工作。

到了凌晨下班的时间他换下衣服就回家去了。

洗了澡，洗去换下的衣服，他又重复起平日的学习。

生活一直这样来来回回，几年如一。

背书背了半个小时，在酒吧里说的那一点点头疼就加剧了。

他忍着头疼背去了一课历史才肯休止。

奈何头疼地觉也睡不着。

他摸出手机登上游戏。

边崎之在线。

沈一欧邀请了他。

“还没睡？”沈一欧问道：“还是在网吧？”

边崎之开了游戏：“早回来了。”

“小哥哥带我上分吧。”沈一欧懒懒道。

“行。”边崎之笑了声。

转移注意力这一行为还是比较管用的，后来的几局游戏里沈一欧基本都忘了头疼。

两人开的是四排，大致也打成了双排。

“不是，二号怎么回事啊？”队友喊起来：“什么弱智都来打游戏，你倒是扶老子啊，傻逼吧你!”

二号沈一欧想打人。

“小之弟弟他骂我。”沈一欧说道。

边崎之三两枪解决了这边的人跑到沈一欧那边去：“你才弱智，你有能耐你自己起来啊，没看到人家打人啊，傻逼，去死吧你。”

边崎之扔了颗手雷进去。

“小欧哥哥我们走。”

沈一欧笑了笑跟着走了。

直到打到睡意泛滥，他才跟边崎之道了晚安，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晨光大现之时沈一欧起了床。

边崎之好像总有不关门的习惯，总是大大敞着门，里面的动作声音一览无余。

边崎之大概刚吃完饭，正窝在墙角洗碗，嘴里哼着歌。

沈一欧走到他门口停了下来。

饭饭趴在洗碗台，边崎之洗净了锅，把饭饭抱进锅里，盖上了盖子。

饭饭：“……”

沈一欧：“……”

过了会儿又把饭饭放出来，拿起锅铲把它扫下了洗碗台。

沈一欧没忍住笑了两声。

边崎之闻声望去：“偷窥啊小欧哥哥。”

“我明目张胆地看。”沈一欧说道。

“吃饭了吗？”边崎之：“要不要试试我刚学的面条？”

“我怕死。”沈一欧说：“就不吃了。”

“不骗你，我做得还不错。”边崎之说：“你问饭饭。”

饭饭扎进了被子里把自己埋了起来。

边崎之：“……老子刚叠好，散了你自己叠。”

“行了，别折磨人家了。”沈一欧把手里的蟑螂丸放在他门口的柜子上：“这个扔两颗在厕所，可以赶走蟑螂哥哥。”

“谢谢你啦。”边崎之清好碗放进柜子里。

“走了。”沈一欧说着转身走了。

边崎之飞奔出门，扒着门框喊了声：“路上注意安全小欧哥哥!”

“知道了知道了。”沈一欧转身回道。

……

星期天这天下午是要去学校上自习的，这个时间段张缶去训练了，何哆哆去了画室，而沈一欧在家睡觉，边崎之一个人就变得百无聊赖起来。

奈何旁边这位魏哲成根本听不懂他说话，边崎之都想找老师唠唠嗑了。

无聊之下他还是给沈一欧打了电话。

“喂。”电话那边声音很懒，大概还在睡。

边崎之催道：“你什么时候才来啊。”

“我今天不来，干嘛？”沈一欧沉着睡意说话。

边崎之苦恼道：“你快来吧，你再不来我就死了。”

“那你先死，我睡醒了来给你收尸。”沈一欧道。

“哎哟，你来跟我聊聊天吧。”边崎之无奈道。

“就这样聊吧，你说，我听着。”沈一欧声音很低。

“没心没肺的狗杂种。”边崎之吼着挂了电话。

本着无聊的意思，他学着魏哲成折起了飞机。

不过一会儿，后面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背。

“你不是不来嘛。”边崎之甩开飞机。

沈一欧把书包扔在自己桌上，坐到了张缶位置上：“过来坐。”

边崎之绕开魏哲成坐到了何哆哆位置上。

沈一欧支着脑袋：“聊吧。”

边崎之侧身跟他长聊起来：“昨天跟你说的那个动画片知道吧？后来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沈一欧睡意无限，声音极懒。

“后来胖狮子和瘦狮子悄悄去了老人家的屋里，帮他做了好多好多月饼，总之很圆满，然后……”边崎之喊道：“沈一欧!”

沈一欧原本快要闭上的眼睛扑腾两下又睁开了：“干嘛？”

“你要睡着了。”边崎之咬牙切齿。

“没有。”沈一欧狡辩：“我就是休息休息眼睛。”

边崎之又讲了起来：“然后第二天的时候顾客来购买的时候被各式各样的月饼吸引到了，沈一欧!”

沈一欧睁开眼来：“各式各样的月饼吸引到了沈一欧？”

“神经病。”边崎之笑笑：“你快醒醒吧，这么大好时光你怎么能睡觉呢!”

“没睡，听着呢。”沈一欧懒声道：“然后怎么了？沈一欧买了很多月饼吗？”

“不是沈一欧!”边崎之踹了他一脚：“后来很多顾客来买月饼，那里的生意就越来越好，老人家就疑惑……沈一欧老子今天儿不打你!”

边崎之站起身来踹他一脚，一脚踹去了沈一欧全部睡意，他也站起来还击。

两人打了一会儿过后沈一欧彻底醒了。

聊了没多久，沈一欧听得起劲，边崎之倒是来了睡意，支着脑袋说一会儿停一会儿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沈一欧：“……”

他把自己弄醒了又催眠了自己？

“哎哟我操忍不住了。”边崎之手心覆在沈一欧脑袋，把他倒在桌上：“咱俩睡会儿吧。”

说着自己也趴了下去。

沈一欧还存着睡意，他弄开边崎之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对墙睡了过去。

他们是被放学的歌声吵醒的。

沈一欧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他弄醒边崎之，声音很哑：“放学了。”

边崎之朦胧抬头来：“我们睡了多久？”

沈一欧看了眼手机：“两个多小时吧。”

“好热。”边崎之眯着眼抖了抖衣服：“都是汗了。”

沈一欧也一样，额发湿了几根：“所以你特么叫我来学校晒着太阳睡觉的？”

“是啊，我对你好吧。”边崎之笑意很懒。

“好死了，我八辈子没人对我这么好过。”沈一欧无奈说。

“走走走，吃饭去。”边崎之揉了揉眼睛。

沈一欧起身从张缶抽屉摸了几张纸，分给边崎之一些：“擦擦汗。”

边崎之接过纸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吃什么？”沈一欧起身去。

“吃饭，挑几个菜吧，不吃面了，我已经吃了好多面了。”边崎之说：“我感觉自己都要变成一根面条了。”

沈一欧看他一眼：“你请。”

“行行行，我请。”边崎之推着他走。

“挑几个有肉的。”沈一欧说道。

“行，肉肉肉。”边崎之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