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寻之鲸 第11章 SECOND

潘生一到公司，便让前台帮自己联系主管。

"很抱歉呢，庄先生已经在两个小时前......"前台小姐还没说完，潘生就喊出了那句暗号：

"转化进制能得到山羊！"

前台小姐犹豫了一会儿。

"去吧，庄先生在21层和另一个公司的人会面。"前台小姐将潘生领到电梯门前，然后就又回去值班了。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二十分了。潘生刚走进电梯准备按21层，电梯门就被两个人按住——又进来一个女孩儿。潘生惊讶地注意到，这个女孩子也是红色的瞳孔，头发烫成大波浪，穿着很是大胆。长相、身高几乎与凌依一样，只不过她看起来十分自信，甚至才刚用指尖掐灭了一支烟。

女孩也是去21层。只见她上下打量着潘生，一条穿着超短裙的腿斜倚在扶手上，双手环抱在胸前。女孩朝他微微一笑，耳朵上的耳钉在发亮。

"你是......是凌依吗？"潘生小心地问道。

女孩甩了甩海浪般的长卷发，

"哟？我可不是那个东西，我叫辛西娅·阿列基姆——你个小子给我注意点！"

她抹满口红的嘴唇使劲抽动了几下，明显是在生气。

潘生平时最怕女生对自己发火，于是他努力咧开笑脸，

对这个打扮性感的女孩说到：

"记住了记住了，辛西娅小姐——电梯门开了，您先出去吧......"

名叫辛西娅的少女轻蔑地背对着他，一双踩着黑色皮靴的脚快步地走出去。

安静的办公室里，一张会议桌上放着两杯名贵的酒。

山田幸子查看着他们提供的文件——上面全是被翻译过来的Seeky与凌依的聊天记录。

身着一身黑西装的高个男人往喉咙里灌了一些酒，随后对这位女士说道：

"这些对话本是我们公司研究人工智能的珍贵案例。我不知道你们收集这些是出于何种目的。"

山田幸子对男人笑了笑，

"是艾伯利通博士需要的。由于几天前我们的实验出了点问题，所以要亲自查找原因，以供后面借鉴。"

男人又倒了一杯酒。

"多少钱？这些文件我们一般不会对外公布的。"

"六十万。"幸子翘起了腿，一双眼睛注视着男人。

"六十万？"男人的眼珠子上下转动着，

幸子打岔道："庄总，您看上去真是太年轻了，又帅气。"

男人尴尬了一会，"我懂女士的意思。若不是公司的基因技术，我是不可能青春永驻的。"

"一百万？"幸子兴致勃勃地望着男人，

"......四十万吧。" "不行，三十五万。您看如何？"

"成交。"山田幸子将文件副本全部装进了她的公文包。

"那她呢？"男人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明显是因为酒而感到燥热。

"哦。那孩子很快就来了。"

山田幸子刚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一把推开。

少女辛西娅和一阵风一样，直接走到他们中间。

"庄总好！幸子小姐好！"辛西娅又礼貌又温柔地向两人打招呼，和刚才在电梯里的态度截然不同。

男人紧紧盯着少女，但马上问幸子：

"凌依几年前可不是这样——怎么换了发型了？还大晚上穿成这样？"

幸子忙解释道：

"左总，她五年级起就送去国际学校读书，有些变化也很正常了。"

一边的辛西娅则用一双妖娆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男人宽阔的胸膛，她故意舔了舔下唇。

办公室的门被人"砰砰"地敲着。

"请进。"庄总又穿好外套去迎接。

只见潘生上气不接下气地扶着墙，一头金发都乱了。

"庄...庄总！有、有急事！要、要通知您！凌、凌依......她......"

"请坐，别慌，慢慢说。"

"她......死了！您被骗了......"

待在办公室里的另外两人一听，顿时慌了神。但幸子仍然镇定地走过去，并把辛西娅一块拉过去。

"小伙子，凌依就在这。嗯，你有事找她吗？"

潘生在那一刻十分困惑——辛西娅是谁？凌依又是谁？

幸子见少年憋不出一个字，便转身对庄总说：

“庄总，我把这个孩子送出去，您来和凌依谈事情吧。”

门又被关上，并且上锁了。

办公室霎时又安静了下来。

男人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坐到了沙发上。辛西娅拿着一杯酒，跪坐在男人的腿上，摁着他的头，把酒灌进了男人的口中。

"一转眼都这么久了。"男人用双手扶住她的腰两侧，紧紧握住。

"那可不，我已经快15岁了哦。您呢？真是一如既往地帅啊。"

辛西娅用手指在男人的喉结上划动起来。

"早就过了72了，哈哈......"男人盯着少女的红唇，咽着口水。

"货，那又有什么关系......庄总，今晚上可别让我瞧不起您。"

辛西娅猛地将唇贴上了男人的面颊。

......…

"你们放开我！"潘生朝着眼前的日本女人大喊道。

"所以，小伙子，你现在究竟知道多少了？"幸子招了招手，

两个特工把少年牢牢捆住，并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们......你们把凌依怎么了！你们公司又是什么来头？刚才那个'辛西娅'是你们弄来混淆视听的吧？"

潘生拼命挣扎着，但却无济于事。

"哦？小程序员，看来你并不简单。十四年前那些人刚把你从挪威冰冷的水里抱起来时，你可没现在这般闹腾吧？"

幸子勾起了潘生的下巴，

"但感谢你奉你老板之命，去收集了001号的信息。我们公司早该防范这点了——这个001号竟然和AI好上了。"幸子刻意嘲讽道。

"我要把你们这个黑心公司告给联合国！"

"是吗？"幸子掐着他的脸。"小程序员，要记住，你们公司的老总同我们已经合作几十年了，你告诉我，不老板会保你吗......"

旁边的一个黑衣人突然掏出一张手帕，往潘生的脸上一捂，金发少年瞬间就晕了过去。

"一块带回去。别让他有机会去报信。"

几辆漆黑的车在黑夜中驶向了远方。

......

教堂的门前跪着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他们双手握住放在胸前呈祈祷的姿势。

其中一个捧着十字架的女人对着教堂里面大叫：

"主啊！请您来拯救这个不幸的生命吧！"

"用您的慈悲之心接纳这个垂危的生命吧！"

年迈的神父步履蹒跚地走过来，问到："发生什么事了？"

女人把自己怀中被冻得发紫的婴儿展现出来，他的皮肤还是皱巴巴的——在出生不久，便在这个圣诞节的前夜被抛弃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

"上帝保佑！"神父比了个十字。随后他朝教堂里大喊："有医生吗？"

一个瘦得干巴巴的女医生提着箱子赶了过来。

当时正值镇上的平安夜，教堂里早已站满了做祷告的人，

他们看见这个被抱进来的新生儿，纷纷忍不住感慨：

"唉！唉！哪家人这么狠心！"

"可怜的小家伙！"

女医生先给婴儿检查了下，再用火炉给他暖了暖身子。

"上天保佑！"人们看见婴儿脸上逐渐有了血色之后，终于都松了口气。

神父将小男婴留在了教堂，并给他取名伍德。

小男孩在修道院里长大了，每天跟着各种人学习、祷告上帝，甚至还去参加过婚礼和葬礼。他很聪明，什么都学得很快。

"真聪明的小男孩！"修女们经常悄悄逗他，跟他诉说自己的心事。伍德也和修女们相处得很好，并学会了怎么跟各种女性打交道。

直到伍德六岁那年，教堂来了个外国人。外国人收养了伍德，并教他学习各种新东西：

计算机、数学、物理学。

不过伍德同样很快掌握了新知识，并在一次次比赛中证明了他非凡的天赋。

后面，伍德与那个人一起去了中国。

这个孩子便是潘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