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刑侦] 第20章 垃圾池尸骨案（6）

周媛也不着急回答，拿起漏勺往白汤锅里舀了个鱼丸放进自己碗里。鱼丸的香气扑鼻而来，她拿起筷子就吃了一小口，美味的汤汁溢满了嘴唇。

对面的秦照怡急得不行，又问了一遍：“快说嘛，你和徐溪发展到哪一步了？”

周媛问：“你觉得我们应该发展到哪一步了？”

秦照怡：“接吻？”

周媛摇头，“大胆一点猜测。”

大胆一点？不只接吻？

秦照怡眼睛一瞪，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媛，压低声音惊讶的问：“天，你们不会都生米煮熟饭了吧？够可以的啊。”

周媛：“…….”

您可真敢猜！

周媛没好气的看了眼秦照怡，“让您失望了，我们连手都没有牵。”

秦照怡：“你…….”一时之间，她说不上什么话，这咋还手都没有牵呢？怎么可能呢？真是见鬼了。

秦照怡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她劝道：“周媛，算了吧，别在扛鼎哥这儿浪费时间了。姐认识的男人多的是，我给你介绍几个。”

秦照怡这倒是没有说大话。她爸爸在证券公司工作，亲哥哥在做模特，一个堂哥在剧组负责摄影方面的工作，一个堂哥当空少，有这么些哥哥在，她认识的男人也确实多，还什么样的都有。

她想着，徐溪不过就是人高了点儿，身上多了些硬汉气质而已，她就不信了，她哥哥认识的朋友里，没有徐溪的替代者。

周媛呵呵笑了两声，“不用。我就爱把时间浪费在徐溪身上。”

秦照怡：“我照着徐溪的样子给你找，总行了吧？”

周媛：“我就要徐溪，其他的人都不行。您就别费这个心了，赶紧给自己物色一个吧。”

秦照怡拗不过周媛，只好先放弃。当然，她是口头上放弃，实际行动那可还是要开展的。二人聊完了，后面就吃得快了些。吃完了晚餐，秦照怡把周媛送到了警局门口，临走前，她冲周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周媛知道，秦照怡指不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她也没多想，走了进去，开始晚上的工作。警局的事情很多，周媛虽然也会费心其他的事情，可心里也还装着大罗村的尸骨案。可连着几日下来，依旧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转眼，就到了周五。

下午四点，警局里的人都在，空气沉闷得可怕，大家都在谈论着接下来的大雨。周媛自己没有车，又从来都不会带伞，最讨厌这种天气。正郁闷着，轰隆隆——

一道雷打了下来，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靠近窗口的同事急忙把窗户关上，可还是有几滴雨落了进来。周媛看着窗外的大雨，趴在桌子上，想着要不要开口让徐溪送自己一程。毕竟，他今天也不值班。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厅里沉闷的气氛被人给打破了。

“有人吗？”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清澈又带着些许畏惧。

周媛觉得很耳熟，回头一看，竟然是罗凯。她急忙起身，叶子为也已经走到了罗凯的身边。罗凯淋了雨，头发都湿完了，身上的校服也被淋得紧紧贴在皮肤上。周媛急忙去拿干毛巾和吹风机，不让他冻着了。

叶子为问：“是罗凯吧？”

罗凯点头。

叶子为：“你怎么过来了？”

罗凯：“今天周五，学校放假，我就按照你们之前说的地址，找来了。”

叶子为一听，抓住了重点，他双眼紧紧的盯着罗凯，“你是有什么要说的，才来找我们的？”

周媛已经来了，她把干毛巾披在罗凯身上，也问：“是关于你姐姐的事情吗？”她看到他站在大厅门口时，就觉得他肯定是有事情才过来警局的。

罗凯又点头，仿佛他只知道点头。周媛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正打算开口问他有关于罗萍萍的什么事情要说，他就哭了。他哭得声音不大，可让人听了很不是滋味。其他的同事纷纷过来，以为这孩子是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徐溪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也从办公室里出来，走到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他走过去，人群渐渐散开，他才看到人群的中央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说：“该干嘛干嘛去，别把人家小孩子吓到了。”

人群里有人说：“徐队，这孩子好歹也是个初中生，怎么会被我这样的帅哥吓到呢？”

“切……”

“老石，你可真是不要脸。你有我帅？”

大家调侃一番，都哈哈笑了起来，又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罗凯的身边，只留下知情的周媛和叶子为。徐溪看着他们二人，让周媛先把罗凯直接带进他的办公室，并留下叶子为了解情况。

进了办公室，罗凯坐在沙发上，周媛坐在他身边，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徐溪从叶子为的口中了解了个大概，觉得这孩子敢一人派来警察局，确实是有问题。但他还是不了解，就让叶子为问缘由，自己在一旁听着。

叶子为坐在罗凯的对面，问道：“罗凯，你一个人跑过来，是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吗？”

罗凯哽咽着，手里还端着周媛给他倒的温开水，“警察哥哥，对不起，我对你们撒谎了。”

叶子为问：“这个撒谎，具体是指什么？”

罗凯说：“我姐姐不是在深.圳打工。我是被堂哥要求对你们这样说的。”

周媛问：“你堂哥？叫什么名字？”

罗凯点头：“罗本航。”

周媛：“你大伯是叫罗之华？之华贸易公司的董事长？”自从那天吴有海提起过罗之金的哥哥罗之华后，周媛和叶子为回了警局，特意查了罗之华，找到了他的公司。不过，正如吴有海所言，罗之华洗心革面，将之华贸易公司做大做强，成了南淮市著名的企业。

罗凯点头：“嗯。”

叶子为思索了一番，从罗凯的话里提取到了重要的信息：“罗凯，你刚刚的意思是，在我们去学校找你询问之前，你堂哥罗本航已经找过你了，并和你交代如果我们问起你姐姐，你得向我们回答姐姐在深.圳打工？”

罗凯看着叶子为点头，一脸的羞愧于自责。他受过良好的教育，为人善良又正直，自从向周媛他们撒谎后，在学校的几天都没有睡好，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想到那天在教务室的情景。

同时，他也会想起堂哥罗本航警告他的话。罗本航说了，只要他不这么回答，他一定会打断自己的腿。可是，良心的谴责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他真的很想知道，姐姐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全家人都要瞒着他。他不是傻子，不难发现家里人对于姐姐缄口不言的事实。

叶子为觉得大罗村垃圾池尸骨案似乎有了重大突破，可他不敢表露出太多，以免伤了罗凯的心。看来，等他和周媛一离开，罗之金就给侄子罗本航打了电话。因此，罗本航才会亲自跑一趟罗凯的学校，在警察没来之前，事先跟罗凯交代清楚。万一有警察来问话，该怎么回答。

罗之金都能猜到警察对他不信任，竟然能提前做好准备。罗之金这个人，的确不简单。

周媛问罗凯：“那你既然说你姐姐不在深.圳打工，是在哪里呢？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罗凯想了下，回答说：“我之前问过爸爸，爸爸告诉我，姐姐被大伯送到美.国去读书了，要很多年后才会回来。爸爸说，要我好好读书，将来也能出国念书，去找姐姐。”

叶子为又问：“那你有跟姐姐打过电话吗？姐姐念书虽然忙，可总也有休息的时候。你们姐弟俩可以约休息的时候打个电话，甚至是通视频啊。”

罗凯说：“今年过年，姐姐也没有回来，我就让爸爸给姐姐打电话，爸爸拒绝了，我就哭着要求他，他动手打了我。后来，我借班上的同学给姐姐打过电话，姐姐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的。”

周媛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起初只是猜测，可如今看来，算是**不离十了。她悠悠叹气，看着叶子为时，眼神里有些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