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是欧皇 第24章 第 24 章

一年以后。

一切都处理结束，秦悠瑶躺在摇椅上晒太阳，问道：“东方馆长，地洲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们准备去星洲了。”

地洲境内的枯竭之地已经净化完，荆州布下的邪阵也清理完毕，地洲那边已经三月没有汇报新的事件到使邸来。

不过她能感觉到，地洲之内还有些许魔气。而那里，被地洲列为禁地。她曾提到那地试探过萧子熙，但萧子熙岔开了话题，她便没有再问。毕竟，只要不会发展成枯竭之地，就不在她的职责之内。地洲不想提，她也懒得给自己找事。

东方九兰回道：“我去问问地洲王室那边，神女应可以准备去星洲了。”地洲最近，也没有很太平。地洲王室一直有意隔开神女与地洲内的联系，除了邪祟之事，其余之事，基本不会来禀。

她们对地洲境内之事没什么兴趣，也不想让神女被搅进浑水里，便默认了他们的行为。地洲最近也不是很太平，但不是邪祟之事，就都不重要。

展嬫知道可以离开地洲，脸上笑容都多了些。

闻人婙提议道：“既然我们快要离开地洲，不若我们出去逛逛？买些地洲特有的药材之类的。”

东方九兰没有提出反对，神女已经快走了，出门采购也是理所应当。地洲境内再怎么不太平，也没人敢对神女动手。再者，有闻人婙在，即使有不长眼的，一般人也打不过闻人天师。

最近的守卫又严了，秦悠瑶能察觉到不对劲。东方九兰从未拦过她，但她也不想给东方馆长添麻烦，故而三个月里也很少出门。不过，都要走了逛逛没什么。

她见东方馆长神情如常，回道：“可以，展嬫呢？一起出去吗？”

展嬫立刻接话：“好呀。”

秦悠瑶走到秋千椅旁，戳了戳懒散趴在椅子上的小黑猫：“冬冬，要不要一起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冬冬最近三月精神也不太好，但请了妖兽医师来府上，医师说没什么问题。展嬫也说没什么问题，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东方馆长对使邸管得很严，也不可能是什么毒啊蛊啊邪法之类的。

是不是快化形了？可她也不是妖，也没有化形的经验。可是她问过展嬫和胡源，展嬫和胡源说化形之时不难受。她还去之前那个猫肆问了，她们说妖灵化形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按理不会有什么不适。

还是天气太冷了？云洲四季如春，灵洲四季分明。可在灵洲时是冬日，冬冬也没什么不适。还是受不了地洲的邪气？冬冬刚来之时的确不太适应地洲，常常蔫蔫的，但待了一年之后，便活蹦乱跳的。现在地洲邪气弱了，按理说待着只会更舒适，真是奇了怪了。

唉，养狸奴比驱魔还难！

“喵……”要……冬冬用猫尾缠上秦悠瑶的手腕。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头有点痛痛的，好奇怪。胡源明里暗里问它有没有什么不适，想必是人类看出来了，才示意他来问。

反正它能感受到，体内生机并没有什么问题。既然如此，它不想喝苦苦的药，不说。

秦悠瑶抱着猫，摸着它的后背，带它出门透透气。

街上人来人往，她们出门之前已经易容伪装过，直接挑了一家茶楼进去。

“你听说了吗？”“什么？”

秦悠瑶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不动声色往后靠了靠，靠在椅背上竖起耳朵。

闻人婙和展嬫不约而同，皆往后靠了靠，准备听听有什么热闹。

“就是最近那个青楼，花满园的事情啊！”那个人看到同伴不解的神情，露出一脸你怎么消息这么不灵通的嫌弃，随即立即与他道：“你记得那个朱唇玉面的花魁吗？”

秦悠瑶歪歪头，青楼？她怎么记得，五洲律曾言，不允许干逼良为娼的勾当，只允许生灵卖艺。五洲都有共识，不允许开青楼，只允许开些歌舞的酒楼。

同伴点点头：“记得啊，但她最近不是不接客啊？”

那人还特意压低了些声音：“是啊，这几年不是死了很多官员吗？最近有一个官员马上风了，大理寺那边一查，嚯，都去过那个花满园。”

同伴一脸讶异：“难不成是花魁做的？”

那人摆摆手：“怎么可能，但估计和花满园的香药什么的有关系。”

同伴压低声音问道：“那也没听说花满园被封啊？”

那人一脸你不知道吧的神情：“花满园有背景呗。”

同伴脸上有些不忍：“那花魁成了替罪羊了？”

那人一脸我看非也的表情：“那花魁可是那家花满园的招牌，要是花魁没了，花满园怎么在其它青楼里脱颖而出？让花魁避避风头呗，给官府一点面子呗。”

闻人婙放下银子，三人走了出来，秦悠瑶提议道：“去看看？”

闻人婙率先同意，接着道：“需要我让胡源带冬冬先回使邸吗？”

“喵！”不要！

秦悠瑶手腕被猫尾圈紧，见它也想去，也不是什么大事，一起去呗：“不用。你给它施个隐形术吧。”

她提起关于五洲律规定不得逼良为娼以及五洲共识之事，有些疑惑：“曾有人批判，之前时代里青楼做的都是些逼良为娼的勾当。地洲开了青楼，可五洲律明文规定不许做。若是偷别洲气运，这种抱着侥幸心理想要博取利益的行径尚可理解。”但逼良为娼？

展嬫默默开口道：“对于道德低下的人来说，律法中没有明令禁止的事情，便可去做。地洲之前生育不就是钻了五洲律的空子吗？对地洲而言，五洲律没有明文规定，便可为。云、灵、星洲对它洲事情没有兴趣，也不会去管地洲这些小事，荆洲与其抱团，只会帮忙隐瞒。”

展嬫想到地洲内云洲使邸的事情，补充道：“云洲使邸会起到监管作用，但地洲内各种令人厌恶的行径实在太多。地洲又有意蒙蔽云洲使邸，她们也难以发现。或者说，碍于没有明文规定，即使知道一些，也没法管。她们要先去保障地洲女子的生存问题，再去管这些东西。而除了云洲使邸，旁的洲更不会在意地洲这些事情。”

闻人婙眉眼间有着厌恶，她曾认为律法即公义，因云洲的律法很全，即使云洲的律法没规定，百姓去检举，官府会立刻采取措施。

可来了地洲后，她再也无法坚定，律法即公义这个想法，她嗤笑道：“我曾处理过许多魔气、怨气的案子，其中不乏强取豪夺的案子。那些人的脑子不能用常人的想法去看，那些人喜欢逼良为娼后心理上的爽感，并且有些东西，是畜生误投了人道罢了，管不住下半身。而地洲的青楼，无非就是满足那些人的爽感，从而获取利益。

闻人婙的眉眼间有着悲悯：“地洲女子地位低下得如同蝼蚁一般，没有人会为她们出头。看刚刚两人习以为常的态度，可见青楼并非什么新鲜的生意。东方馆长调任过来十几年，可在那之前，使邸馆长被收买，可以说没有人会去管地洲这些事。故而，青楼、逼良为娼，可以说是一件无本万利的事情。”

她看向神女，认真道：“这件事，汇报云洲主，让她们来做吧。”她自然想管这件事，但这件事会得罪太多人。若只有她，她自然不在乎这些，定会去插手。

但她们还要去星洲、荆洲，有先前做的那些事，地洲想必早已把神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若再继续下去，只怕他们会联合一直想刺杀神女的荆洲，在后续的巡游中动手，那边麻烦了。

秦悠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她鲜少显露了对地洲的恶意：“即使我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她幼时便什么都没做，可那些人放过她了吗？

况且，地洲禁地的魔气，与荆洲脱不了干系。地洲王室讳莫如深的态度，恐怕早已与荆洲关系不浅。荆洲想杀她，地洲又怎会是局外人。

她看着闻人婙担忧的眼神，耸耸肩道：“我尽量克制一些。”她可以不管，却不想不管。

秦悠瑶传讯与云洲主，待会她们如果不出手，这件事便要云洲来处理。如果出手，后续条文什么的也需要云洲来处理。

闻人婙想到云洲内三天两头听到的刺杀，她和神女已经相处了三载有余，她自认与神女也算是半个友人了，她自然会偏向友人。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做得太过分，一而再再而三想要赶尽杀绝！

例如这次地洲之事，神女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他们明里暗里编排神女，若不是碍于神女的身份和云洲，就差直接把神女编排成毁天灭世的大魔王了。还不忘暗搓搓给地洲王和萧子熙塑造形象，将他们暗喻为盖世英雄。

那个萧子熙，口口声声对神女一往情深，呸！放任势力这般编排神女，若是星洲信了，接下来星洲之行不知道要麻烦多少！若真心喜欢一个人，怎舍得这般对一个人，好生廉价的喜欢。

展嬫打破了有些沉重的氛围：“说再多，不若我们直接去看看？”

秦悠瑶点点头：“嗯。”她看向闻人婙，开口安抚道：“即使真撕破脸了，也不用怕。”结果无非就是多几场刺杀，最多身上多添一些伤。不过，她会用那些伤，解决掉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