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卷在手 第69章 被诅咒的爱人

保安大叔：“警察大哥，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陈启明：“我要找一名学生。”

保安大叔：“叫什么名字？或许我知道是哪班的。”

沈荼：“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们只知道他下巴上可能有一个美人沟。”

吃早餐的时候，他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虽然知道裹着婴儿的校服是英雄一中的，但是属于谁却无从知晓。

陈启明是学霸，学霸的特点之一就是天生记忆力就好，而他便是如此，他试图回忆起他看到小孩时的画面，记忆里小孩的肤色黄中透着红，圆圆的头顶上毛发稀疏，小眼睛、小鼻子和小嘴巴，露出的皮肤上没有胎记，左边的脖子上有一颗痣，以及下巴上那条不太明显的凹沟，而这个凹沟就是美人沟，由于美人沟属于显性遗传，所以父母有一方肯定也有美人沟。

可即便知道父母双方有一方肯定有美人沟，但要在偌大的校园里找到这个人却并不容易，这个不容易指的是工作量大，而非难度。

保安大叔疑惑的问道：“什么是美人沟？”

沈荼解释道：“就是下巴上凹进去一块，有这种特质的人应该是很少见的，你有印象吗？”

保安大叔神色犯难的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有印象！小楠嘛！”

沈荼本以为又要大动干戈才能找到人，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大叔记性不错啊，那么多学生，你都记得住？”

保安大叔憨憨的笑：“学生们进进出出的，多少会有点印象，他这个娃鬼机灵的很，经常早上迟到，我不放他进去，他就会拿早餐贿赂我，所以对他就记得牢，我想了想他下巴上好像是有凹进去一块，不过我不知道这个就叫美人沟。”

沈荼：“陈队，看来我们运气不错，这么快就找到了。”

“希望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陈启明回应完沈荼，又转头问保安大叔：“他是男是女？”

保安大叔笑的更灿烂了：“当然是男娃咯，女娃大部分都很乖，哪像他脸皮那么厚！”

沈荼和陈启明对视了一眼，他们听到“小楠”这个名字，先入为主的以为这个学生是女生，没想到是个男生。

沈荼继续问：“全校只有小楠有美人沟？”

保安大叔：“那我就不知道了咯，全校那么多学生，我哪能一个个都记得那么清楚。”

陈启明：“你带我们去看看小楠。”

“我不敢随便放人进去，我得问问人。”保安大叔指了指门卫室：“我进去打个电话，你们稍等一下。”

保安大叔进入到门卫室后关上了门，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他拿起手机拨打了电话，他边说话边往他们这边瞄，还不时的点头，几分钟过后，保安大叔将他俩带到了教学楼的四楼。

沈荼和陈启明并不觉得奇怪，这属于是正常流程，毕竟他们的身份是警察，警察出现的地方，阿猫阿狗都得绕道走，他们刚过四楼的拐角处，一位长相文质彬彬的男人就迎面走来，他的脸上挂着客气却警惕的微笑。

男人伸出手：“两位警察大哥怎么称呼？”

陈启明回握：“我们是市刑侦大队的，我是陈启明，他是沈队。”

男人礼貌的打了招呼：“陈队沈队，你们好。”

陈启明问道：“你怎么称呼？“

男人：“我是这所学校的副校长，我姓陶名衔之。”

陈启明：“陶副校长。”

陶珩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客气了，叫我小陶就好，陈队和沈荼今天来是要找初二（三）班的姜楠？”

看来保安大叔已经和陶珩之打过“招呼”了，小楠的真名和班级他们现在就知道了，陶珩之将他俩请进了办公室，保安大叔则自觉的离开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陶珩之为他们沏了茶，沈荼环视了一圈，办公室的装潢如他本人一般质朴无华，充满了淡泊名利的书卷气，室里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

陶珩之：“你们找姜楠是有什么事吗？他做了……不好的事？”

沈荼心想：怎么看到警察就是发生了不好的事？警察不是代表正义的神吗？什么时候变成瘟神了？

陶珩之表达的极委婉，大约他并不希望自己学校的学生发生什么好歹，沈荼不想拐弯抹角的浪费彼此的时间，虽然他也不希望姜楠做了违法犯罪且违背道德的事。

沈荼：“他有没有弟弟？”

陶珩之：“这……我不了解他家里的情况。”

沈荼：“那他性格怎样？暴躁吗？有没有暴力倾向？”

陶珩之没想到沈荼会问这个问题，他停顿下来思考了下，回答道：“额，暴躁和暴力谈不上，就是可能到青春期了，有些叛逆，但他不会出去打架的，这个孩子虽然贪玩了点，但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学习成绩，他从考进这所学校起，就一直排在年段的倒二。”

沈荼：“……”

陈启明：“……”

陶珩之有些焦急的问道：“姜楠到底做了什么？”

沈荼：“我们怀疑他的弟弟可能被杀害了。”

陶珩之震惊的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消息属实炸裂，他以往只在电视新闻里看到过类似报道。

沈荼继续说道：“姜楠可能是嫌疑人之一。”

陶珩之发出了个“啊”字，似乎是听到了比2020年是世界末日还更荒唐的笑话。

陶珩之：“等等……我有点不太理解你们的意思，姜楠的弟弟被人杀了？”

沈荼：“我们也只是猜测死者可能是姜楠的弟弟，还需要进一步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

陶珩之：“如果死者真的是姜楠弟弟的话，为什么姜楠会是嫌疑人？”

陈启明：“我们也还在调查中，他是嫌疑人之一，包括他的父母也是，因为上报失踪案的人里，没有符合死者条件的，这就说明死者都死了几天了，他的家属却没有来报案，这不是很奇怪吗？”

陶珩之沉默了半晌，又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查到姜楠的？”

陈启明：“首先你们学校的校徽出现在死者的身上，其次孩子的下巴上有美人沟，校徽和美人沟，符合条件的人，恰好是姜楠，我们现在需要先确定死者是不是与姜楠有血缘关系，至于他是不是凶手，这个不好说。”

陶珩之：“什么叫不好说？！你们怀疑他杀了自己的弟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何况他才是个初中生啊！”

陈启明：“少年犯罪的案例并不少见。”

沈荼补充说道：“你先不要激动，我们也只是怀疑，想要确定是不是与姜楠有关，等会还得麻烦你帮忙喊他过来，我们需要问他一些问题，学校里还有其他同学有美人沟吗？有的话都得列为嫌疑人。”

陶珩之：“我不知道，毕竟学校那么多学生，我不可能所有人的面孔都记得住，可是，姜楠这孩子虽是调皮了些，但他是个内心善良的孩子，会不会是其中有误会？”

陈启明：“你是副校长，这么了解学生？”

陶珩之：“我也是初二（三）班的历史老师，一个年段也就六个班级，大部分学生其实都能记得个七七八八，但具体到细节就比较难了，能被记住的学生，都是某方面比较出挑的，比如历史成绩好，或者唱歌好听的，长得漂亮的等等。”

陈启明：“明白。”

沈荼内心叹气，听陶珩之这么说，本来以为这次可以逃过大海捞针的活，结果该来的总会来。

沈荼：“要不你带我们去所有的班级逛逛，或者我们自己去也行，我们就站门口看看人，万一有美人沟的不止姜楠一个呢？我们也不想误会了他。”

陶珩之：“我带你们去吧，你们对学校不熟，走错了还浪费时间。”

陶珩之带着沈荼和陈启明逛遍了英雄一中三个年级的所有班级，除了姜楠，再没有一个学生有美人沟，于是，陶珩之将姜楠带到了办公室，沈荼和陈启明随即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问话。

姜楠得知警察找他问话，平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立马就收敛起来，摆出了模范学生乖乖仔的样子，两只手交叠放在大腿前，像极了酒店门口迎宾的服务员。

姜楠瑟缩拘谨的站在门口，任凭陶珩之怎么推搡他都不肯进来，沈荼就莫名觉得好笑，这一头黄毛，又穿着破洞牛仔裤，看着痞里痞气的男孩，竟然有了虔诚的姿态。

沈荼亲自出马将姜楠带了进来，他笑着说道：“姜楠同学，别紧张，就问几个问题，来，这边坐，别一直站着，怪累的。”

姜楠不敢动也不答话，就这样站在原地不动，眼神因为恐惧而显得呆滞，虽然他打扮的十分大胆前卫，但却有着孩童般稚气未脱的脸庞，额头上还长了几颗象征着乳臭未干的青春痘，这种故意装扮的酷拽炫的臭屁模样，让沈荼想起了少年时期的自己，也是这样一个放荡不羁的显眼包。

沈荼将姜楠强硬的按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在他身边坐下说道：“你这双球鞋不错，限量款吧？你喜欢科比？”

姜楠终于抬起眼珠，怯怯的瞥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嗯，喜欢科比。”

沈荼继续问道：“喜欢打篮球？”

姜楠又点了点头：“喜欢。”

沈荼语气夸张的说道：“这么巧，我也喜欢打篮球，大学的时候还是校篮球队的，你看我像打哪个位置的？”

姜楠的眼神开始集中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沈荼，小声的回答：“大前锋？”

沈荼摇了摇头：“我是得分后卫，我这身板在球队，简直就是南方的小土豆，我没夸张，当时选拔的时候，我也以为自己至少能当个小前锋，结果发现队里的人全是一米九五以上，我看到之后瞬间萎了，要不是因为我手感好，三分投篮命中率高，我只能坐冷板凳。我想起一件很搞笑的事，大二的时候，和另一所大学的校篮球队打友谊赛，第二节快结束的时候，我从中路切进，想秀一个灌篮，结果对方不顾会不会进攻犯规，硬是想把球盖掉，结果球砸到我头顶上弹飞出去，把场外裁判的牙都弹飞了，后来，这个裁判每次在赛场看到我，都会摸一下他补好的门牙，我看他都有心理阴影了，哈哈哈哈哈。”

姜楠听到沈荼讲的篮球趣事，也不禁笑了起来，神色放松了许多：“他还能继续当裁判，也是勇气可嘉了，只能说，他真的热爱篮球这项运动吧。”

沈荼笑着问道：“或许吧，那你这么热爱篮球，肯定打的不错，有没有进校篮球队？”

姜楠无奈的笑了笑，说道：“虽然学校有篮球队，可是一天到晚都在学习，很少有时间可以打篮球，我有自知之明，虽然很喜欢打篮球，但也只是当兴趣爱好，我的身高一般天赋也一般，打着玩玩还行，想走职业就是妄想了。”

沈荼：“你想得比我多啊，我玩篮球纯粹就是耍帅爱出风头，你看看我这颜值，再加上一身肌肉，又是校篮球队的，三个buff叠加，我没夸张，在学校都能横着走，而且收获了一堆迷妹，每天都有漂亮妹子和我表白，我看你也长得不赖，肯定有很多女同学喜欢你吧？有没有女朋友了？”

姜楠这个玩世不恭的家伙竟然羞红了脸：“没有，我没有女朋友，我没那么受欢迎啦。”

沈荼：“你头发也染了，又这么注重穿衣打扮，真的没有？”

姜楠斜眼瞄向陶珩之：“我没有染发，我天生的，我倒是想染。”

陶珩之应和道：“学校规定不能染发，否则会被抓去剪掉。”

姜楠嫌弃的说道：“我朋友大力搞了个挑染，还是蓝色的，结果意气风发的被抓去，萎靡不振的出来，他那颗头啊，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光可鉴人啊，啧啧。”

沈荼：“……”

陈启明：“规矩这么多，学校不用穿校服吗？”

姜楠：“我不想穿。”

陈启明：“为什么？”

姜楠说道：“因为他们管的太宽了，什么头发的长度不能盖住耳朵，不能打耳洞，不能在班级吃辣条，我听了就烦，就想和他们对着干，天天穿校服，就像天天喝白开水一样，单调无聊的要命，读书本来就累，偶尔来杯奶茶，岂不快哉，他们怎么就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