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卷在手 第47章 无尽恶意

大约十分钟过后，他们各自领来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女孩绑着高高的丸子头，看起来俏皮可爱，充满着青春气息；男孩则矮矮胖胖，穿着一身名牌服饰，走起路来趾高气扬，像极了暴发户的做派。

沈荼示意陈启明先把李菲菲带进会议室，杨志文懒洋洋倚靠在门口的墙上，像全身骨头散架了一般，阴阳怪气的说道：“李菲菲，你长本事了啊，排名在我后面，排面倒是挺大。”

李菲菲无害的眼神突然转变成厌恶扫向了杨志文：“要不你先？”

杨志文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李菲菲，李菲菲坐到了沈荼几人对面，像一群警察审问犯人似的，她不由得有些紧张，紧紧抿着的嘴唇像撬不开壳的扇贝。

肖政将会议室的门带上，他在外面看守着杨志文，以免对方捣乱，陈启明安抚性的拍了拍李菲菲的肩膀，然后坐到了何粲的边上。

陈启明：“李菲菲，你不要怕，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好。”

李菲菲看着陈启明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锁定在何粲和沈荼的身上，她充满好奇但小心翼翼的问道：“何同学和沈同学怎么也在这？”

Kenny：【你在学校这么出名的吗？】

沈荼：【那当然，老子的风采不减当年呀！哈哈哈哈】

何粲和沈荼两人看了对方一眼，正思索着要怎么回复的时候，红藏不服气的叫嚣道：“还有我呢！”

李菲菲疑惑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被戏耍的猴子：“你是？”

红藏咚的一声，将额头敲在了桌面上：“炮灰……”

李菲菲的眼神根本没在红藏身上停留多久，就再一次将目光锁定在了何粲和沈荼的身上，她渴望得到她想要的答复。

沈荼和何粲将目光投向了陈启明，陈启明只好替他们又编了个新身份：“看他俩聪明，找他们临时打下手，帮帮我的忙。”

李菲菲的眼神里除了崇拜之外，又增添了令人负担的爱慕：“哦哦，好棒哦~何同学，沈同学。”

两人敷衍的嗯嗯嗯了几声以表回应，陈启明拿出手机开始录音。

陈启明：“李菲菲，早上吕浩出事的时候，你人在哪？”

李菲菲：“班上呀，和同学们在一起，我都快走到楼梯口了，结果肖段长让我们乖乖待在班上，哪里都不能去。”

陈启明又问：“那孟娜出事的前一天晚上18点到22点，你在哪？”

李菲菲想了想说道：“晚自习吧，这个时间段老师都要点名的，你可以查查点名册。”

陈启明：“你高一是在二班，对吧？”

李菲菲在听到陈启明的问题后，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她的眼珠子不敢直视对面的人，腿也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抖动着。

陈启明像是毫无察觉一般，重复又问了一遍：“李菲菲，你高一是上的二班，没错吧？你不回答，我也查的到。”

李菲菲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她紧张的开始咬嘴唇上干裂的死皮。

“你认识林栋吗？”陈启明继续逼问。

“认识。”李菲菲小声的回答。

陈启明盯着对面的李菲菲，发现她已将嘴唇咬破了皮，他将桌上的抽纸盒推向了她：“你嘴唇流血了。”

李菲菲颤抖的抽出一张纸，潦草的在嘴上抹了两把后，又将手放回到大腿上，她心不在焉的搓揉着沾血的纸巾，揉得和她现在的心绪一样混乱。

陈启明看她已经擦拭好了嘴唇，继续问话：“你应该也听说了孟娜和吕浩的事吧？”

李菲菲：“嗯……听说了。”

陈启明：“你们是好朋友？”

李菲菲：“不！不是好朋友！只是同学关系而已！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自从升上高二分班以后……”

陈启明将肖政发给他的照片展示给李菲菲看：“你们曾经一起演话剧，你们是因为演话剧才玩在一起的？那为什么现在又不联系了？你们只是分班，又不是转学。”

李菲菲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表情却很玩味，她的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丘，眼神里透露出显而易见的憎恶，还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幽怨和恐惧，她从嘴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呲”，像是憋着一股气无处发泄，又像是被人揭穿了难以启齿的秘密。

李菲菲：“当时为了迎新晚会，每个班级都被强制要求参加，林栋是班长，是他提议的，说是要表演话剧，然后就选了几位同学一起，孟娜和吕浩也参加了，分班了自然就不联系了，有什么奇怪的，不联系感情就淡了嘛……”

李菲菲在提到孟娜和吕浩的名字时，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但并不妨碍她继续往下说，陈启明指了指门外说道：“杨志文也参演了话剧？还有谁？曾一鸣？”

李菲菲听到这个名字，全身都僵住了，她的脸煞白，也不再抖动双腿，还将头越垂越低了。

“听说曾一鸣转学了，你们还有联系吗？”陈启明发现李菲菲有强烈的情绪变化。

李菲菲：“没……”

这时站在门外时不时从窗户往里面瞧两眼的杨志文突然大声的说道：“那只癞皮狗前段时间不是还在校门口等你放学吗？！”

李菲菲一改青春女高的清纯形象，对着门口方向破口大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天天造谣有意思吗？！我和他有没有关系要你多管闲事！你算毛！”

杨志文听到李菲菲说的这番话，他猛得推开肖政，打开门冲了进来，一副要干架的仗势：“我算毛？！我算你爸！算你爷！算你祖宗十八代！我告诉你我可不管男女我可都打！妈的！”

沈荼也不知道为什么局面突然急转直下变得剑拔弩张，他起身先是拦住了已经失控的杨志文，见他依旧嚣张跋扈的挑唆，沈荼抓住他的后脖颈像拔萝卜似的给提了起来。

沈荼：“杨志文，打女人算什么男人？！给我闭嘴，听到没有！吵的要命！”

杨志文这个家伙没有一点眼力见，被抓住后脖颈的他，只能用肥肉堆叠的手臂朝着沈荼挥拳，沈荼一手抓住他两个肉嘟嘟的拳头往前用力，拳头顺势砸在了杨志文的鼻子上，瞬间两道鼻血流了下来。

“啊！！！！！”

杨志文发出了如杀猪般的惨叫声。

沈荼：“叫你听话，你偏不，你再给我捣乱，我废了你！听到没有？！”

沈荼给出了最后的警告，杨志文如丧家犬般颓了下来，将他甩到椅子上后，沈荼揉了揉发力过猛的手腕，坐回了座位上，肖政这时迎了上来，责怪自己没看住杨志文，随即坐到杨志文的旁边又教训了他一番。

陈启明也是不悦他人打断了自己的思路，他将话题再一次拉了回来：“李菲菲，林栋失踪了，孟娜和吕浩都是我们亲眼看着他们人就这样没了，如果你再不说实话，你最后也会是这个下场，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李菲菲这时开始不受控的掉眼泪，她大声的抽涕着，鼻涕沿着人中流淌下来，在被她用纸巾捻去之前，还冒起来一个小泡泡，但又瞬间破裂了。

李菲菲：“我……我确实和曾一鸣还有联系，他从高一的时候就和我表白过，但我拒绝了他，他一直不死心，我本来以为他转学了就不会再纠缠我，可是他一直一直发信息打电话骚扰我，我烦不胜烦，前段时间约了他一次，当面和他说清楚了……后面他就再也没有联系我了……就是这样……不信的话，手机给你们看！”

李菲菲将手机递给了陈启明，陈启明又将手机递给了沈荼，意思是让他看看她说的是否属实，沈荼认认真真的将手机里的内容浏览了一遍，确实如女孩所说，最后一个通话记录的时间是前几天。

沈荼朝陈启明点了点头表示女孩说的是实话，但这件事与林栋的失踪和孟娜、吕浩的死亡是否有关联呢？是重要或是次要的关联呢？无论如何，出演话剧的这几个人之间肯定是发生了冲突，否则又怎会轮流的失踪和丧命。

“我们先不说曾一鸣，我们聊聊林栋吧，你觉得林栋是怎样的人？”陈启明转移了话题，试图缓解李菲菲激动的情绪。

李菲菲擤完鼻涕之后，情绪也渐渐平缓下来，她喉咙沙哑的说：“很聪明很勤奋，高一的时候就名列前茅，年段前三总有他的份，他长得不错又乐于助人，所以人气很高，要不然也不会全班举荐他组织演话剧，而且他是话剧的导演、编剧和演员，真的是十项全能，他就是天生的leader，唯一的瑕疵大概就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太让人窒息了，也就他脾气好，能忍。”

陈启明不解，这样一个公认的好学生，究竟得罪了谁？动了谁的奶酪呢？

陈启明：“他会得罪谁？你知道吗？”

李菲菲发出了一个大大的疑问：“什么？他得罪人？不可能吧，只有别人得罪他的份，他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遭人嫉妒也正常，因为话剧，我们才偶尔有联系，高二分班之后我们联系也少了，课业实在太忙了。”

陈启明又换了一个人询问：“孟娜呢？你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李菲菲耐人寻味的吧唧了下嘴：“难评，自视甚高的一个人，她确实很优秀，学习成绩好，排球打得好，而且还被省队选去做了主力球员，但是她恶毒心狠，我记得当时话剧排练的时候，吕浩扮演的是红发男子杰贝兹，他和孟娜扮演的福尔摩斯对话时，不小心说错了台词，她一巴掌就拍到了对方脸上，她是体育生，力气又大，吕浩的脸当场直接红肿了，她还说什么如果台词都记不住，就赶紧滚蛋，这还只是其中一件事，我听说，她们班有次上体育课，正好是上排球课，大家都在垫排球，这个垫排球期末是要考试的，要垫一百个才算及格，然后就有一个女生在孟娜旁边垫，结果影响到了孟娜，孟娜直接一个扣球拍到女生右边脑袋上，最后女生轻微脑震荡，而且听力受损，虽然不严重，但她父母为此赔了不少才平息这件事，总之，孟娜这个人，离她越远越好，反正高二之后，我们也再没联系过。”

陈启明还是挑出了其中的疑惑点：“既然她人品不好，为什么选她演话剧？这样做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李菲菲语气激动：“你以为我们想吗？是她自己报名要演福尔摩斯这个角色的，因为她是柯南道尔的书迷，我们当时很想拒绝，可是班主任说了，同学之间要团结，要和睦相处，没办法我们只能接纳她，她个头那么高，演福尔摩斯也算合理，而且她确实用心演绎这个角色，也尽职尽责的，就是脾气暴躁，爱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