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也能成为魔法少女吗 第2章 第 2 章

“很好。”

纯黑色的妖精抬起头，小小的身躯看起来居然有那么一丝庄严和肃穆。

它轻盈地跃起，尾巴在空中扫过，在如银的月光中撕裂出一个影子般的缺口。

妖精停留在虚空，把前爪郑重地按在林盛意的手心。

“如此。无论过去，现在，未来，亦或是无数的时空和宇宙。”

“在群星和魔法的见证之下，我们之间的契约已然完成。”

如果现在的场景是一部影视作品的话，林盛意觉得导演一定会在这里安排一段神圣而忧伤的BGM。

... ...很可惜这不是。

五分钟之后，她忍不住打破沉默：“... ...所以？我现在是魔法少女了吗？

魔法少女，魔法，听起来就有种神奇的力量。

林盛意本来以为会像小说里那样写的，有种“被内力打通任督二脉，从此成为一代武林高手”的感觉。

但现在她什么力量都没感受到，甚至还有点困。

“不对不对不对... ...不对！”摩卡爆发出今晚第一声惊恐的尖叫。

妖精像是一只受惊的猫，它弓起身子，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发出嘶嘶的声音：“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发生了错误！”

“和我签订契约之后，你现在应该变身才对！”

变身？

林盛意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那套淳朴的家居服，大拖鞋，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 ... ...是不是因为年龄限制，契约根本没有成立？”

比如，最近各大企业都流行三十五岁裁员危机，魔法少女的年龄很有可能也被卡死在十八岁以下。

天杀的，怎么到处都有年龄歧视！

林盛意看向摩卡的眼神逐渐变得怀疑：“或者说... ...你是个新人，业务还不熟练？”

“你才是新人呢！不要怀疑本妖精的业务水平！”

摩卡炸毛，它气呼呼地道：“看看你身上的【触媒】，契约已经成立了！”

随着妖精的视线，林盛意低头，而后瞳孔猛然缩紧。

原本空无一物的脖颈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项链。

极细的银链之上，坠着一枚宝石。

宝石的座托仿佛是纯金打造，上面刻满了神秘的叶状符文，还有飞翔的夔龙与青鸟，看起来极为华贵繁复。

而最引人瞩目的，却是中央那枚水滴形状的红宝石。

它的颜色宛如盛放的蔷薇，上面泛着绚丽的火彩，像是海底熊熊燃烧的火焰，其璀璨似乎连星空都为之失色。

“这就是触媒，是你成为魔法少女的证明，也是魔法少女本质的具象化表现。”摩卡扇动耳朵飞起来，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常理来讲，契约成立以后，魔力会自动为你构成战斗装扮，也就是【变身】。”

它上下打量林盛意，忍不住再次问道：“你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林盛意诚实摇头：“没有。”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那干脆就不想，妖精同样深谙职场糊弄学的精髓。

“虽然还不算百分之百，但勉勉强强也完成了一半。真正的变身，连服装都会变得不一样。”摩卡穿过窗户，准确无误地把桌上的镜子抓起，放在她的手里。

林盛意将盖子翻开，镜子里呈现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羊毛般丰润的黑色卷髪瀑布般在脸侧垂下，皮肤无暇而白皙，嘴唇红润，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一抹凌厉的绯红。

瞳孔由黑色变为海蓝宝石般华丽的颜色。像是澄澈的海洋倒映天空，有一种撼人心魄的瑰丽。

“... ...美女啊。”林盛意感叹。

然后她看到镜子里的精致华美如人偶般的影像也发出同样的感慨。

熬夜造成的黑眼圈消失了，鼻子两边难缠的毛孔，还有额头红肿的痘痘通通消失不见。

现在已经达到了即使身着便服去漫展，也会被人集邮的程度。

而且……林盛意转动脖子，好像连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整个人仿佛有使不完的牛劲，一口气爬上二十层楼都不费劲！

这是什么？她眼睛闪闪发亮，一键美妆＋健身，这简直是社畜的福音啊！

“怎么样，魔法，很神奇吧？”摩卡看起来十分得意，“等等... ...你在干什么，快把手机放下！”

林盛意放下对着镜头比耶的手，有些遗憾地说：“本来还想拍照留念的。”

“魔法少女可是秘密！”妖精摇着头，“不过，你接受的还挺快，这下总相信我了吧。”

摩卡停留在栏杆上，哼哼着道：“在消灭怪异之前，让我来教你一个魔法少女最基础的魔法。”

“只要在脑海中想象飞行，魔力自然会让你飞行，就像人类运用四肢行走一样自然。别害怕，这是所有魔法少女的本能。”

林盛意挑了挑眉：别的不说，在想象力这方面，自己还是挺强的。

“跟我一起念，”摩卡在房间里绕了一圈，“三、二、一、漂浮！”

于是她闭上眼睛。

三、二、一，漂浮。

她想象自己是一只鸟，无需恐惧，翅膀就是她的双手，天空就是她的大地。

风从羽翼中流淌而过，带来一股温柔的升力。

“那么现在——就飞起来吧！”

林盛意睁开眼睛。

她看到了一片无比美丽的夜空。

月光清朗，如水般澄澈而透明，无垠地洒在老城区上，天幕间或点缀几颗碎钻般的星子，周围安静极了，只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

微凉的风吹过身上的家居服，不远处就是打开的窗户，甚至还能看到屋内凌乱的被褥。

... ...这下好像搞到真的了。

脚底下空荡荡的，忽然传来一种失重感，林盛意忍不住晃了晃，总算没掉下去。

这里可是六楼啊！她可不想在明早的新闻头条上看到自己！

摩卡十分迫不及待：“非常好！你已经学会怎么飞了，接下来我们... ...”

“问题是，”林盛意打断妖精的话，“这种程度，应该也不算学会吧？”

“我觉得飞行应该和考驾照差不多，最开始把车启动很容易，难的是后面的部分——开车上路。”

“以目前的水平，想要做些什么还是太冒险了。”她指挥自己的身体在空中调转方向，小心翼翼地抓住窗户的边缘，“等我回去好好练习一下。”

摩卡：... ...等等，现在到底谁在教导谁？

不过妖精少见地没有反驳，它眨眨眼，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

... ...这就是成年人吗？实在太稳健了吧！

另一边，林盛意练习飞行，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成为魔法少女……不对，魔法社畜的兴奋心情逐渐褪却，理智让她捕捉到其中隐藏的危机。

魔法少女如果真的毫无危险性的话，这个职业早就应该遍地都是。

虽然摩卡说过它会尽力保证每名魔法少女的安全，但自从进入社会以后，林盛意只奉行一个原则：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出门在外，全靠自己。

飞行这种进可攻退可守的技能，实乃杀人放火，居家旅行必备，必须熟练掌握！

她尝试让自己飘浮几次，在房间里三百六十度旋转几圈，感觉好像有了一点头绪。

这个魔法的原理，与其说是飞行，更像是“零重力”。

意念先使得整个身体飘浮起来，然后再根据想要到达的位置，施加向前或向后的力，也就是前进或后退。

当然，这只是最为粗糙的方法。

林盛意练习一会，很快发现通过改变空中肢体的动作，也能改变飞行的轨迹。

就像花滑一样，花滑运动员们可以改变身体的重心，来达到旋转、跳跃等高难度动作。

飞行就是空中的花滑。

掌握基本技巧之后，再练习就得心应手了。

于是，一小时之后。

林盛意自我感觉应该能达到科目三——上路考试的程度。

至于更难的动作，囿于她租的房子空间不大，暂时没有尝试。

“我想说的是... ...”摩卡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你很有天赋，确实很有天赋。”

“但现在这种程度就够了吧！飞行对于你们魔法少女来说就像会走路一样，是刻在DNA里的！你见过有哪个正常人特意练习走路的吗！”

“曾经有一位伟人说过：‘不打无准备之仗’。在敌我条件对比上，要力求胜利的把握。”林盛意在空中漂浮着，斜睨它一眼，“所以呢，你刚才说的怪异是什么？”

摩卡见她终于开始对重点产生兴趣，连忙一股脑地把信息全部倾倒出来：“所谓怪异，就是人类散发恶意的集合。当恶意浓度达到一定规模后，怪异便会从其中蜕变而生。”

“它们的出现，会污染周围人类的精神，造成许多恶**件；因此，怪异是魔法少女最主要的敌人。”

“就在一段时间之前，我发现这座城市出现了新生的怪异。”摩卡的神情透露出一丝焦急，“但开东市一直没有驻守的魔法少女，只能放任那家伙生长壮大。”

怪不得妖精从开始就一副重金诚聘的样子，事情多半有些棘手。

“那么，”林盛意思索了一会，问，“你所说的怪异，具体在什么地方？”

“这只怪异的位置... ...并不远。”摩卡摇摇头，“就在你这里。”

“你家的楼下。”

摩卡：哈哈，想不到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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