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窗帘被拉上,只能偶尔间透出一丝光亮。
“你在干什么?”江稚鱼问。
他现在脑袋有点晕晕的,浑身没有多少力气,像个娃娃一样任由摆布。
迟凛手指抚摸着细窄的腰身,在上面不轻不重地打了两个巴掌。
暧昧至极。
“让我抱抱你,好不好?”嗓音沙哑,手上的动作也没停,衬衫的几颗纽扣全部解开,露出里面光滑的皮肉。
听到这话,江稚鱼睁开朦胧的眼睛,青涩而稚嫩。
那一瞬间,迟凛甚至有些心虚,他现在是在乘人之危,是个耍流氓的混蛋。
可身体上传来的热流一波一波试图击垮最后的底线。
“好。”
……
江稚鱼主动把身上的衣服团起来扔到地下,动作略显急躁,随后自己钻进了被窝,朝迟凛招手:“你进来吧。”
迟凛喉咙微紧,就这样直勾勾看着被子里毛茸茸的人。
江稚鱼看他久久没有动作,嘴唇微抿,霎时间伸出修长的胳膊把人带进被子里。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近到连皮肤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温热的肌肤紧紧靠在一起,江稚鱼身下也不安分,伸出腿放在迟凛的腿上,嘴里念念有词:“怎么那么热?”
看到他呆呆的模样,迟凛的心都快烫化了,略带薄茧的手掌抚向小少爷的后背。
细滑,白嫩,像是刚刚点好的豆腐,入口即化。
江稚鱼敏感颤栗,不经意往下躲,误打误撞地往对方肩胛骨上落下轻微一吻。
泛红的嘴唇一擦即过,引得迟凛攥紧了拳头。
……
就这样抱了一会儿,江稚鱼又开始不老实起来,上下其手去扒拉自己的裤子:“我有点热。”
迟凛摁住那双作乱的手,沉声:“别动。”
“我热!”江少爷小霸王脾气上来了,瞪着迟凛控诉,“都怪你,你别抱我了。”说着往一边移了移。
不像是认真的,倒是在欲擒故纵。
没等来对方的退步,却听到掀开被子的声音,江稚鱼猛地坐起来,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
他走了?那自己怎么办?江稚鱼揉了揉乱作一团的头发,然后又埋进被子里。
走就走,天下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
这时,浴室传来阵阵声响,没过一会儿,迟凛穿着浴袍走到床边,身上带着些许冷意。
他戳了戳被子,“去洗澡。”
江稚鱼蛄蛹蛄蛹没出来。
“不是说热?”
还是没动静,迟凛眉毛微皱,人不大,脾气还不小。
他动手抓住被子一角,像摊煎饼一样把人抖落出来。
江稚鱼光着上身,下半身的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露出两条**裸的大腿还有内裤。
“裤子呢?”迟凛语气重了几分。
“我怎么知道。”江稚鱼委屈巴巴开口,“说不准还是你给我脱掉的。”
“你说什么?”
江稚鱼缩了缩脖子,没敢答话,害怕自己浑身上下唯一的遮蔽物也被扒下来。
见状,迟凛上前拿块毛巾,拍拍腿侧命令道:“去洗澡。”
“哦。”
人刚进浴室没一会儿,迟凛忙着收拾江稚鱼扔下来的衣物,又打电话叫人送来一套新的,还得时时刻刻看着浴室里的动静。
“好难,我……我不行。”
软糯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仔细听是着急了。
迟凛走到门口,问:“什么意思?”
“我……我做不好。”小少爷声音因为水温的缘故,带了几分朦胧感。
……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夹杂着氤氲热气。
江稚鱼在浴室里急得满头大汗,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就不是着急的问题,只能开口求助:“我不……好受。”
“迟凛,难受。”
跟猫似的。
迟凛站在门口,有一瞬间的愣神,很快冷静下来,涩声道:“听话。”像是个循循善诱的老师,“跟我走。”
……
浴室里传来微弱的呻吟,像是一只发情的小猫,就会喵喵叫着往人身上靠,最后心满意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舒服了。
听到里面没有了声音,迟凛心里了然。
浴室门被打开,水汽顿时从江稚鱼身边四散开来,像是粉红的泡泡包裹着两人。
迟凛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道:“去吹头发。”
江稚鱼摇头,不听,自顾自躺到了被窝里,像是只得到靥足的猫猫,吃饱喝足后又躲到窝里睡觉,完全无视自己的主人,高冷孤傲。
迟凛认命般拿起吹风机,坐在床沿上试了试温度,正好,才往人身上招呼。
刚吹了没几分钟,半睡半醒的小猫一巴掌拍在迟凛的手面,埋怨道:“声音太大了。”
迟凛:“忍着。”
江稚鱼赌气般要往反方向跑,被人一把揪住后脖颈,摁在大腿上,“不准跑。”
“你真凶。”江稚鱼侧脸压得扁扁的,只能小声控诉。
迟凛没说话,一副随你骂的样子。
好不容易吹干了头发,迟凛放下吹风机往下一看,人已经睡着了,乖巧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迟凛没动,就这样看着他,脸好软,像是只肥肥的糯米滋。
等你明天清醒了再算账。
*
“清早起来,拥抱太阳!让身体充……”
铃声响起,江稚鱼终于舍得睁开双眼拥抱美丽的世界。
这是哪?他怎么在这?
江稚鱼猛地拉开被子,靠,他的衣服呢?什么时候换上浴袍了?十万个为什么在他脑子里转圈圈。
啊!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迷迷糊糊之际,一阵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醒了?”
江稚鱼:“……”他怎么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那自己的清白岂不是……连带看向迟凛的眼神都变得不寻常。
迟凛无语,问:“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随后干净利落下床。
江稚鱼:“……”嗯?这话应该他问才对吧!
“起来吃早餐。”
担心江稚鱼吃不习惯,迟凛一早特地叫餐厅配送过来的。
餐桌上,江稚鱼小心翼翼叉一小口番茄意面塞进嘴里,舌尖上的味蕾无法掩盖他此时此刻的心虚。
会不会昨天一股脑全叭叭出来了,迟凛不会全部都知道了吧?
江稚鱼动作越来越慢,像是个初代研发出来的人机,动作僵硬。
“怎么了?不好吃?”迟凛问。
“没有没有,你点的,怎么会不好吃呢。”说着往嘴里扒拉一大口,没有看到对方微微上扬的嘴角。
一顿饭战战兢兢吃完,江稚鱼一马当先,自告奋勇去收拾桌子。
不行,他现在不能和迟凛呆在一块,时间越长越容易出问题,自己这个新手村小菜鸡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桌子收拾好了又去洗手,硬生生将近半个小时,手都差点搓秃噜皮,江稚鱼才磨磨蹭蹭出来。
一抬眼,迟凛像是早就坐在那里等他一样,眼神凛冽,手里还拿着皮带。
江稚鱼:“……”他就不该醒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江稚鱼颤颤巍巍地往桌子另一边挪,想着要是这人真动手自己也好躲一躲。
“你再动一下。”
江稚鱼马上立正站好,意识标准堪比站军姿,下一秒就要敬礼,喊首长好!
迟凛非常满意这只小鱼的表现,随手把皮带放到一角。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江稚鱼恍惚间仿佛看到自己正站在法庭被告席上,迟凛就是戴着白色锃亮假发,穿着黑袍的**官,身后写着大大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横幅,一着不慎,就要把自己判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江稚鱼态度诚恳:“法官大人,在审判开始之前,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迟凛眉梢微挑,还有兴致开玩笑,看来是准备好了,“你问。”
“你是怎么知道我跟何漳在一起的?”
迟凛笑,道:“盛奥那位少东家,江少爷的青梅竹马告诉我的。”
江稚鱼:“……”他就知道!组织里一定出了叛徒!这个方绪,回去一定要咬死他。
迟凛眼色微眯,像是有些不耐烦:“好了,现在该你回答我了。”
江稚鱼懵懂点头。
“不过,我丑话要说在前面,还有的规矩应该提前告诉江少爷一声。”
“什么规矩?”
迟凛站起身,来到江稚鱼身边,像是只鬼魅一般,涩声道:“我问一个问题,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
“要是说谎的话……”迟凛扬了扬手里的皮带,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怎料江稚鱼没有害怕的意思,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想吓唬他,迟凛也太小瞧自己了。
今天就撂话在这,别说只是一条皮带,就算是拿把枪抵在自己脑门上,他江稚鱼眼都不眨一下。
是吗?
三分钟后。
“哇!疼!”一声痛呼哀嚎响彻套房。
原本泰山压顶不改于色的江少爷此刻眼眸含泪,捂着自己的屁股躲在桌子一角。
太狠了,迟凛就是个大魔头,竟然打得那么痛!
迟凛手指抚过皮带,那上面似乎还留存着某人的体温,冷声道:“过来。”
江稚鱼摇头,再摇头,他是傻子吗?还过去岂不是找死。
“我说的就是真的,不信你去问方绪。”江稚鱼生怕迟凛过来,神情不敢有一丝懈怠。
反观迟凛一副慵懒的模样,听到方绪的名字时眼色微变,站起身像是要去抓人。
江稚鱼拔腿就跑,可还是被迟凛抓住,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羔羊。
“你……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能再打我了。”江稚鱼两眼泪汪汪,看起来可怜巴巴让人心生爱怜,还抹了把眼泪,“就是何漳那个猪头整天骚扰我,我想给他一个教训,就是这样。”
对,就是这样,标准的蒙太奇式谎言,给教训是真的,别的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迟凛看着那珍珠大小的泪珠,心里一颤,嘴硬就嘴硬吧,他愿意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