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有些久了,周沐瑜和千鸢这个时候正18岁,高三。
学校不知道又发了什么疯,组织了不限年级的社团,周沐瑜思来想去还是认为自己对音乐还是有些技巧的,在单子上毫不犹豫在“音乐”上画了个对号。
现在她要一周两天七点半回家。
虽然说才刚刚开春,可已经有点热了,详细说,是闷热。周沐瑜随手拿起语文书当扇子扇风,空气的闷热让整个教室的人心浮气躁,她将校服外套脱下搭在椅子上。
眼前的数学题让她摸不透,于是选择放弃,去看看窗前的风景。
今天的天气很差劲,阴雨绵绵。
樱花树下,有一两个学生嬉笑打闹手上还拿着三明治。
叶子滴下了露珠,长椅上还放着两瓶可乐。
周沐瑜正看得入迷,可好像被什么东西刺到了,微微眯眼轻笑。又好像是无语的笑,眼睛的疼痛不得不让她捂着眼睛缓一会。
早自习太欺人太甚,她没过一会便昏昏欲睡。
周沐瑜手搭在额头,早已闭上眼睛。
“某些同学的注意力要集中啊。”老师的声音响起。
周沐瑜的睡眠本就不太好,被她这么一阴阳怪气,自己直接清醒过来了。
“今天,星期四,三点到七点……”周沐瑜拿着手机放大班长在班级群发来的时间表。
周沐瑜有些苦恼抓抓头发。
“贡品。”宋诗舒将喝了一半的珍珠奶茶放到周沐瑜桌子上。
周沐瑜转过头:“?宋诗舒你什么意思。”
毫无诚意简直。
“那……我看你好像有点死了哎。”宋诗舒两手撑在周沐瑜课桌上。
“?你有毛病吗。”周沐瑜故作嫌弃地往后挪了挪。
……
下午二点半,周沐瑜满脸写着不愿意地往音乐教室走。
音乐教室女生占大多数,周沐瑜四周环视。
“?。怎么又是千鸢……?”周沐瑜小声嘀咕着。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周沐瑜深深叹了口气,本来想拿水杯去接水,却在半路被拦住。
千鸢身穿学生制服,脖子上还挂着校牌掏出手机:“同学你好,我是千鸢。”
这人又想干嘛。
“很抱歉上次并没有遵守承诺,你可以随时在班级群里加我的联系方式。不会的题,可以来问我。”
周沐瑜微微一笑:“好啊。”
她随手拿出手机,去添加千鸢的微信。
千鸢的头像与外表冷冷的样子不同,是从ins博主在海边的照片。
【好友“Romantique”已通过你的好友申请,现在你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千鸢坐在周沐瑜旁边,两个人不说话也挺尴尬的,于是周沐瑜打算开始话题。
“你几岁了……?”
“十七,你呢。”
“我比你小一岁,十六。”
……又陷入短暂的沉默。
周沐瑜不擅长聊天。
直到社团开始上课,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社团天天不知道在弹什么曲子,好像是《江南》。
周沐瑜老是弹错调,千鸢忍不住提醒道:“你这个音,错了。”
“应该是这样的,会了吗?”千鸢去碰周沐瑜的手,一步步教她弹吉他。
千鸢的手冰凉,周沐瑜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你的手,没有指甲吗?”
千鸢有些诧异:“不剪指甲怎么弹吉他?”
周沐瑜拍了拍自己的头,“我又想到哪去了。”
午后阳光炙热,鸟儿在树上鸣叫。周沐瑜心烦意乱,那个调还是反反复复地错。
千鸢转过头,把自己手腕上的皮筋摘下给周沐瑜扎头发。
“如果是头发问题的话。”千鸢冷冷开口道。
这也太丢人了,自己的错误很明显吗。
千鸢给周沐瑜扎头发的手法娴熟,最后,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低马尾。
教室传遍了吉他的声音,周沐瑜有点想去女子组打排球了。
“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周沐瑜打了个哈欠。
周沐瑜开始没事找事了。
“千鸢,你名字是哪个千哪个鸢啊?”
“千是千禧的千,鸢是纸鸢的鸢。不要说话了,弹吉他吧。”
千鸢干脆直接把椅子放到最近,亲自教周沐瑜弹吉他。
周沐瑜真不知道千鸢怎么这么多东西,口袋里还装着几颗蓝莓味果糖。
千鸢盯着周沐瑜的睫毛看了一会,强行塞到把蓝莓糖周沐瑜的嘴里,不用说就知道什么意思。
闭上她的嘴。
蓝莓果味的硬糖有点酸,周沐瑜皱了皱眉,但有不好意思吐掉。最后还是咽下去了。
“我教你。”
千鸢好像有无限的耐心一样,哪怕一直出错也会一次次地去教导。
这就是学生会会长的魅力嘛?
可千鸢逐渐出了神,她看向周沐瑜按弦的手指,想起来好像是这个月第三次“偶遇”了。
最后半个小时,周沐瑜实在有些困了,千鸢察觉到身旁人的异样。
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给她披上,生怕着凉。
“哦不用了,你穿着就——”
“闭嘴。”
改天这事就得上校园论坛。周沐瑜会被怎么样的传。
周沐瑜甚至连标题都想好了:
【震惊!三班某学生居然披着校花的外套!】
……
七点半,学生准时回家。
天色有些黑了,还是傍晚。周沐瑜想让千鸢陪自己回家。也不会在乎论坛这些东西了。
“来看看本小姐是不是上校园论坛了。”周沐瑜靠着千鸢道。
千鸢看了她一眼,嘴里叼着棒棒糖没说话。
一张披着外套的配图,标题是这么写的:【谁能告诉我她们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靠,这人不是听说家里超级有钱吗!】
下面评论是这么写的:
唐的这个女人像酒蒙子:【我真的有点怀疑那个披着外套的是不是弯的了。】
emey:【她是弯的,她在采访说过!】
周沐瑜看到没忍住哭笑不得回复。
【?。纯友谊。】
……
“周沐瑜,到你家了。”
周沐瑜非要拽着千鸢去她家住一晚。
一推开门,周辞有些惊讶:“阿鸢!你要住客房吗,阿姨这里还有饭。”
“哈哈……不用了妈,她今天跟我睡就行。”
周沐瑜带着人火急火燎地上了楼。
千鸢把书包随手放在地上,周沐瑜见状说道:“你和家里人说一下吧。”
“哦,不用,我继母不会管的。”
“……继母?”
“我妈死了,另一个在监狱。”
周沐瑜似乎有些说不出来话,声音有些尴尬。
她都想半夜起来扇自己几个巴掌。
千鸢的父亲生性顽劣,赌博喝酒,从她三岁半父亲对母亲家暴。
千鸢四岁被亲生父亲差点打死,母亲报了警,后来被发现母亲被父亲打到奄奄一息。
春天实在是太苦涩了,等到雨后天晴那一道风景,就是新生。
“没关系,呃……你…可以和我一起睡一张床。”
周沐瑜给她找了件丝绸的白色睡衣穿,在衣柜里,她忽然翻找出了千鸢小时候被撕碎的一张全家福。
周沐瑜试图拼在一起,千鸢穿着一身粉色公主裙,嘴角上扬的弧度跟现在完全不同。
旁边那个黑色衣服的男人紧紧的勾着她的手,周沐瑜才明白为什么每次千鸢都拒绝有人和她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