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天边,有无数晨光刺破云层,那是一天崭新的轮回。
“你想听关于忘忧城的故事吗?”晚新雨与白今愁站在马车旁,四周的景志很好,晚新雨随手一挥,一个与真人无异的傀儡便立在他的面前。
“师尊,好神奇。”白今愁打量着面前的傀儡,傀儡伸出一只手,那手白白净净的,只可惜没有脸,如果是一个真人,那一定很好看。
“你想要吗?我给你做一个。”晚新雨看着他好奇的样子。
“想要,但还是师尊你教我吧,我想学会后自己做。”白今愁摇了摇头,拒绝了晚新雨,喜欢的东西当然要自己做。
“好,不过你现在尚未筑基,修炼之事还不急,等从忘忧城回来再学吧。”
对于修炼这一类的事,晚新雨向来不太在意,毕竟他是天赋型,哪怕不学,也能知晓一二,更何况小时候,父皇和母后对他课业抓得紧,要求他学习各种事情。光学会不行,要精通,光精通不行,要实操,光实操不行,还要懂理论。
而等晚新雨真正全部掌握时,他们开始嫌弃晚新雨掌握的太多了,威胁到他们的地位,又想废了自己。
但晚新雨至始至终从没想过这些,没想过皇位,没想过权利,可他们信吗?
权势之下,亲情显得尤为可笑。
“魔域中的三座大城,分别是忘忧城、漓花城、无月城。都说城如其名,忘忧城可让人忘却烦恼。漓花城长满了花草,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漓花。无月城则特殊些,并不是说没有月亮,这无月二字须得拆解开来。”
晚新雨说到此处停了下来,引得白今愁越加好奇。
“师尊,你怎么不说了?”晚新雨叹了口气,眼中翻涌着他看不清的情绪。
“等你长大了,有了不能跟任何人说的心事,也许到时再去那座城就明白了。”晚新雨讲得有些含蓄,白今愁最终也只记住了长大后再去这一句。
“掌柜的,两间房。”
“哎呦,我说客官,您还是别来住这房子走吧。”那掌柜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看上去倒也是个老实忠厚的人。
“掌柜,你不能这样啊,这都已经傍晚了。”掌柜见晚新雨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又看了看天色,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的让他们住了下来。
“公子,我瞧您这是带自己弟弟出来玩吧。”可能是因为飞升的缘故,晚新雨的模样停留在了十八岁,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
“嗯,叔叔。刚开始您为什么非要我们走呢?而且我瞧临江镇上似乎人都不怎么爱出门,方才我们来的路上都没见到人。”晚新雨佯装疑惑开口,实则内心早就开始搜集疑点。
他刚才那番话是个人都能注意到,临江镇作为淮扬地区有名之镇,此时正是春末夏初的时节,很适合游行,怎么会不见人的踪影呢?
况且他刚进此镇时感觉到很淡的魔气,这种感觉随着时间、路程的推移,越来越强盛。
“嘘——客官您小点声啊。此地闹鬼好久了,吓得行人一到傍晚都不敢出来。”掌柜只能凑到晚新雨的耳边说,连大声说话都做不到。
“那地方官府都不管的吗?有没有人看到呢?”晚新雨微微皱了皱眉,面上严肃了起来。
“哎呦,客官,您这话说的,谁敢管?谁能管?”掌柜的也只能失望的表示,是啊,这世道自身都难保了,又有谁会来在乎他们这些老百姓呢?
感慨完掌柜的也不敢再多言,只能让他们快些上楼,不过在他们临走前,掌柜还是提议的说了一句:“我看小孩子一个人晚上住不太安全吧。”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是你们兄弟俩住一块吧。”
“好的,多谢掌柜提醒了。”晚新雨客套了一句,便带着白今愁上楼。
“师尊……我怕。”白今愁拉着晚新雨的衣角,站在房门口不敢进去。
“没事,不用害怕,你今晚跟我睡。”晚新雨安慰了白今愁几句二人进入客房。
很快,晚新雨检查完客房,把窗户封紧。他示意白今愁睡内侧,自己则和衣在外侧躺下。
没人注意到,晚新雨在封窗户的时候悄悄的下了个符咒。
半夜,窗外阴风呼呼的吹过,窗户因撞击到窗框,发出阵阵的响动。
白今愁被吵醒了。
他下意识的往旁边摸,直到摸到另一个人手掌,温暖的温度使他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师尊,还在。”他这么想,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清晨,白今愁醒的时候,看见晚新雨正坐在床对面的桌旁。
“师尊!”白今愁下床哒哒的拖着鞋朝他走去。
“师尊,昨天晚上子时的时候风可真大,把窗户吹的可响了,都把我吵醒了,还好我知道师尊还在旁边陪着我,我才睡的。”白今愁这番话,无形之中使晚新雨一惊。
“是啊,为师昨晚也听到了,快来吃饭吧。”他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希望白今愁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他昨晚也听到了撞击声,但知道这绝不是风发出来的,他特意压了张符纸,把窗户封的死死的,风怎么可能会把窗户吹动起来呢?
既然不是风的问题,那就只能是关于昨天那件事情的问题了。
“看来这魔物修为还不低。”昨天晚新雨根本就没和白今愁睡在一起,跟白今愁呆在一起的,只是一个幻化成他模样的傀儡而已。
而晚新雨,他自己只是在昨晚秘密的将小镇走了一圈。发现了许多不寻常的事,首先,很多年前,他记得城东处最是繁华,而昨晚他再去,那地已是荒凉破败一片。
其次,原本城效处有一座风水庙,那庙是专保书生的,昨晚他在去时,那庙早已荒无人烟,但令人不解的是,临江镇可是有不少的书生。
况且,临江镇十分繁华,信风水的人也不在少数,一个风水庙,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落败到无人的地步。
最后也是关键的一步,他昨晚看见一个疯子睡在那破庙之中,可人们总不能因为一个疯子就不来信神佛了吧?可巧的是,昨晚子时听到的风声,一天之中魔气最重的时候。,他正是昨晚子时回来的,但晚新雨只听到了咚的一声,其后便没了任何声音。
就一声,晚新雨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注意,若非白今愁今天提醒他,怎么会想起来?
“声东击西,跟我耍这种心眼。”很显然,那魔物昨晚的目标就是白今愁,只不过魔物没料到,晚新雨会回来碰见它。
“师尊,你好像在发呆。”白今愁的话,把晚新雨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魔是妖,还得会会才知道呢。”
今天的白今愁,发现晚新雨好像对自己很热情。
“师尊,你是要走了吗?”白今愁知道晚新雨开始平白无故的,对自己比寻常好了太多。并不是说他平时对自己不好,只是这时候对他好,很显然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愧疚。
“清涧最乖了,对不对?”晚新雨摸着他的头,“你先去上次见过的那个哥哥家,住一天行不行?”
白今愁知道晚新雨有自己的计划,很可能那计划很危险,他不拒绝也没有理由,只好点头答应。
很快,于清又从旁边的小巷中走了出来,他上来便摸起了白今愁的脸,边摸边问他:“多日不见,可有没有想你师叔我啊?”
想你才怪!我和你不熟!
可白今愁面上并不能这么说,他还要保持自己的人设,只好微微的点了点头,实则人已经被捏的有点微死了。
好在,晚新雨马上就把他救了出来,他上前一步推开了于清的手:“你若是不想带,我便叫昭月来了。”
“别别别,昭月这几日正准备下凡历劫呢,别去打扰他了。”晚新雨听此,颇为惊讶的打量了他一眼。
“你不下凡跟着他?”毕竟他们俩从小到大,就是粘在一起的。
“我也想啊,可昭月他不让。”一下子被戳中伤口,于清只能委屈的在旁边戳着手指。
“也好,免得你在他身旁,下凡了,还要把他活活气死。”
于清听到这话,很是伤心,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我真的有这么讨人厌吗?”
“有!”
晚新雨还没有说话,白今愁已经在旁边替他回答了出来。
“好叭。”
“那你放心,我带他走了啊。”于清抱起白今愁,回头看了一眼晚新雨,白今愁也转头在看他。
“嗯,走吧。”晚新雨只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开,他们还没走出老远,便听见于清对着白金愁问东问西:“小孩你多大啦?小孩你跟他认识多久了?小孩他是不是也喜欢摸你的头?”
好吧,他不是十分的放心。
又一天晚上,临上楼前,晚新雨给了那掌柜三张符纸,告诉他“如果半夜听到什么声响的话,就装作没听见,睡着了最好,这三张符纸一定要时刻放在身上,不能丢下。”
掌柜的也很听话,当即表示今天晚上客栈就留他一人,他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劳烦晚新雨照顾了。
晚新雨:这么放心我的吗?
半夜,果然窗户又发出了哐哐的响声,晚新雨早已在窗旁等候多时,上去便甩了一张符纸。
窗外发出一声令人刺耳的尖叫,随即一阵诡异的红光响过,再无声音。
“跑的倒是快。”晚新雨哼了一声,顺着那符纸留下的光印追了上去。
不多时,他来到了昨天看到的那座风水庙。
跟他猜想的一样,这座风水庙很是诡异,不过,他踏入庙中,今日并没发现那疯子的影子。
忽的他将手中的清止剑猛地刺透了自己的身体,身后响起了一道惨绝人寰的叫声。但再看晚新雨的身上并未被伤及一丝一毫。
“我的清止剑从不伤主。”只是转折在瞬间发生,本已被重伤的女鬼,忽然朝门口扑去。
晚新雨顺着女鬼的动作看进去,门口站着的赫然是白今愁。
“找死!”
“区区幻术也想控制我。”晚新雨掐住她的脖子,长发遮住女鬼的面容。使晚新雨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隐隐约约的瞧见她蠕动了一下嘴唇。
“清雨”
那声音从远方传来,本该是一道清清婉婉的女声,却在此刻变得十分尖锐。
可晚新雨却不知受了刺激还是怎的,猛然松开了手,一言不发的便往外走。
夜色漫长,路无一人。
林家有子,早已有妻。成婚三载,林郎中举。又过三载,郎成状元。奈何俊朗,选成驸马。
新过一岁,郎欲断前情。妻不愿,以死殉情。
又一载春秋,林郎下江南,死于临江,公主闻之,不以为意,重嫁他人。
掌柜听完这个故事,感叹万分:“这妻子可真是无辜啊。”
晚新雨牵着白今愁站在马车旁,朝掌柜告辞。
“公子,那女鬼你除了吗?”
“叔你放好那符纸,保护好自己,这件事我管不了了。”晚新雨装出一脸无奈的样子,掌柜看到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哦哦哦,那公子一路顺风啊。”
晨光熹微,路的两旁,是无尽的柳树。
“师尊,我们真的不管了吗?”白今愁啃着烧饼恍动着两条小短腿。
“要管。”晚新雨摸了摸他的头解释:“只是不能让那个叔叔知道。”
“哦。”白今愁无聊的盯着窗外,忽然又问:“师尊,你给叔叔讲的故事,那个林郎真的是负心汉吗?”
“当然不是。”晚新雨很坚定的回答。
“为什么呢?”白今愁不解。
四周很静,也很吵,晚新雨就在这环境中轻声又认真的说。表情中终于带了一丝岁月的沧桑。
“大概是因为,我见过他们生前相爱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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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更这个真的有点惊悚[裂开]
我哭死[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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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本是痴情郎,怎作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