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殿】
萧弘俊端坐于御座之上,晏雪辰和药神——慕安瑶肃立于大殿中央。
萧弘俊语气透着威严。“召你二人前来,是因为人界蛮荒之地——流沙谷,连年战乱,生灵涂炭,瘟疫横行,百姓苦不堪言。你们随我同往,救赎苍生,维护天道。”
晏雪辰和药神慕安瑶齐声道:“谨遵天帝圣命。”
随即,三人便消失于紫微殿中。
【人界—蛮荒之地—流沙谷】
天空被浓稠的黑云笼罩。大地开裂,草木凋零。
远处硝烟滚滚,喊杀声、兵刃碰撞声不绝于耳。
路边,流民接连因瘟疫而倒下,痛苦呻吟,气息奄奄。
突然,天空中降下一道明亮的神圣光柱。
光柱中,三位神祇缓缓降临,悬停在半空。
居中者,天帝萧弘俊。晏雪辰和慕安瑶位列两侧。
地上的百姓目睹神迹,一时目瞪口呆,片刻后爆发出哭喊与祈求,纷纷跪倒在地,朝着天空疯狂叩拜。
萧弘俊俯瞰着脚下的众生,侧首对晏雪辰道。
“雪辰,由你来止息这场干戈。”
晏雪辰恭顺应道:“是。”
他清澈的眼眸中,璀璨的金光涌动。
他运转体内新生之力,抬起手,便有无数金色星芒,自他指尖徐徐飘洒而出,渡入宫殿中的帝王,和战场上每一个将士的心中。
一股渴望和平、厌恶战争的念头在他们心中滋长。
厮杀的士兵们动作僵住,茫然地看着手中的兵器,随即纷纷丢弃。
宫殿内的帝王也仿佛大梦初醒,立刻下令鸣金收兵。
萧弘俊微颔其首。随即转向慕安瑶道:“你为百姓祛除瘟疫吧。”
慕安瑶道:“是”。
她纤手轻扬,四面八方,各种药材的虚影飞来,在她掌心上方汇聚,融合成一个光球。
光球爆开,化作无数细小的颗粒,没入每一个患病百姓的腹中。
然而,服下神药的百姓,痛苦并未减轻,瘟疫没有丝毫好转。
慕安瑶面露惊愕与不解。“怎么会?为何神药无用?”
萧弘俊与晏雪辰也皱起眉头。
萧弘俊沉声道:“古怪。雪辰,你试试用你的新生之力。”
晏雪辰再次催动神力,周身绽放出金色的神光,神光带着浓郁的新生之力,包裹住每一个病人,徐徐渡入他们体内。
恰在此时,异变陡生!
病人体内骤然渗出诡异的黑气,抵挡住了新生之力。无数道黑气顺着神力溯源而上,狠狠撞入晏雪辰体内!
晏雪辰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从半空中直直坠落。
萧弘俊脸色骤变。“雪辰!”
慕安瑶惊呼:“青帝!”
两人身影一前一后追至他的身边。
萧弘俊抢先扶住晏雪辰,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一股天道之力在他掌心凝聚,化为金色光芒,将晏雪辰包裹。
这时,萧弘俊分离出自己的一丝神念,化为一个米粒大小的金色小甲虫,由他神念所化的小甲虫混入金色光芒中,悄然爬进晏雪辰的脑海,融入了他的神魂之中。
同时,晏雪辰体内的黑气被天道之力抽离,受损的神魂迅速修复,脸色恢复红润。
他缓缓睁开双眸。
“雪辰,你感觉如何?神魂可有不适之处?”萧弘俊试探问道。
“回天帝,我已完全恢复,神魂亦无不适。”说话间,他已挣开萧弘俊的搀扶,自力起身。“多谢天帝出手相救。”
萧弘俊眼神微冷,对一旁的慕安瑶厉声道:“护好他!”
说完,他面色冰冷地升上空中。随即引动浩瀚天道之力。
无尽金光以他为中心爆发。
所过之处,百姓身上的黑气与瘟疫被瞬间清除。枯木逢春,大地重现生机。
重获健康的百姓们喜极而泣,再次朝着天空顶礼膜拜,感激涕零。
萧弘俊意念一动,三人周身金光一闪,瞬间消失在流沙谷。
【神界—紫微殿】
萧弘俊对慕安瑶摆摆手,“药神,你先退下吧。”
慕安瑶躬身道:“是。” 随即便消失在了紫微殿。
殿内只剩萧弘俊与晏雪辰。萧弘俊立刻上前,关切地拉住晏雪辰的手腕。
萧弘俊目光仔细打量晏雪辰,“身体可还有何处不适?神魂之伤非同小可。”
晏雪辰本能地想抽回手,但脑海中,那只由萧弘俊神念所化的小甲虫,突然拍了拍翅膀。
他动作一顿,声音比平时轻软了些,“我…我没事了,天帝不必担心。”
萧弘俊靠近一步,低声道:“无人之时,不必唤我天帝。叫我弘俊便可。”
小甲虫再次拍动翅膀。他犹豫片刻,终是轻唤一声:“……弘俊。”
萧弘俊脸上瞬间绽开欣喜的笑容,低笑出声。
他紧紧拉着晏雪辰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柔声道。“伤了神魂,这几日一定要好好休息。”
晏雪辰点头。
萧弘俊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回去休息吧。”
“是。”晏雪辰恭顺地应了一声,随即消失在大殿中。
萧弘俊转身,踏上御阶,坐回那高高在上的天帝宝座。
他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变得深沉难测。
御阶之下,两团黑雾涌现,凝聚成两个身着黑袍的魔族人。他们恭敬行礼,之后微微仰头看向萧弘俊。
两人齐声道:“尊上。”
萧弘俊傲然地俯视着他们:“此次,你们做得很好。魔气隐藏得极深,连青帝都未曾察觉。”
他意念一动,两块巴掌大小、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灵晶石,出现在两个魔族人手中。
“赏你们的。日后,本尊自会再联络你们。”
两个魔族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狂喜,小心翼翼地捧住灵晶石。
一个魔族人谄媚地说道:“多谢尊上赏赐!属下必定随传随到,万事为您办妥!”
萧弘俊挥挥手。两个魔族人身形一晃,化作黑雾消散。
空荡荡的大殿,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萧弘俊独自坐在巨大的宝座上,一股无形的孤独感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
他眉头紧蹙,猛地一拂袖。
逃也似地消失在宝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