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炁祖空降现代后 第3章 暗涌

天师府的厢房内，烛火摇曳。

赤发女子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天师府道袍，虽然略显宽大，但总算不再衣衫褴褛。她静坐在榻上，双目微阖。徐三和徐四守在门外，透过半开的房门时刻关注着她的动静。哪都通的员工已经在院落四周布下警戒，气氛肃穆。

女子缓缓睁开眼，赤金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明亮。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一缕淡金色的炁息若隐若现。

"果然...此世之炁，与吾所知大不相同。"她轻声自语，"稀薄而杂乱，仿佛被什么所污染..."

她回想起白日在会场感应到的各种炁息——那位白须老者的浑厚，那个使用时空之术的年轻人的精妙，还有那个青衫少年的阵法造诣...

"虽失纯粹，却另辟蹊径。"她微微颔首，"此世修士，倒也颇有独到之处。"

门外传来徐三压低的声音："姑娘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女子抬眼看向门外："无妨。只是...这道袍样式，倒是与吾记忆中有些相似。"

徐四探头进来，咧嘴一笑："这是天师府待客用的道袍，看来还挺合身。"

女子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道袍，赤红的长发与青色道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确比先前那身破旧衣衫舒适许多。"

徐四还要说什么，被徐三用眼神制止。徐三推了推眼镜，语气平和："姑娘好好休息便是，明日我们再细谈。"

女子微微点头，不再多言。待二人退下后，她起身走到窗前，推开木窗。

夜色中的龙虎山静谧非常，山风拂过竹林，发出沙沙声响。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天地间流动的炁息，眉头微蹙。

"此地的炁...似乎被什么阵法所聚，比外界要浓郁许多。"她赤金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泛着微光，"看来此世修士，确实有些门道。"

她抬起手，指尖在空中划过一道玄妙的轨迹。淡金色的炁息随之流转，在夜色中勾勒出一个古老的符文。那符文闪烁了几下，随即消散在空气中。

"连最基本的聚炁术都难以施展..."她轻声叹息，"此世对天地之炁的压制，竟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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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龙虎山后山的一片竹林中。

吕良把玩着手中的一缕炁息，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有意思，真有意思。那个红头发的女人，你们看见了吗？"

夏禾慵懒地靠在竹子上，月光洒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感觉到了呢...那么纯粹的力量，让人家都忍不住心动了。"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数据库里完全没有这个人的记录。"沈冲推了推眼镜，"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吕良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这么个变数突然出现，对我们的计划说不定是个机会。"

夏禾轻轻嗅了嗅空气，眯起眼睛："她的炁...很古老，很特别。和现在所有的流派都不一样呢。"

"古老？"沈冲若有所思，"难道是和八奇技有关？"

"不像。"吕良摇头，"八奇技的力量虽然强大，但还能看出脉络。这个女子的炁...更像是某种更本源的东西。"

窦梅轻声开口："我感觉到她内心的迷茫和孤独...这是个内心充满矛盾的人。"

"继续观察。"沈冲低声道，"记住，我们的主要目标还是田老的记忆和通天箓。这个女子...暂时不要招惹。"

在远处的天师府内，一个年轻道童正在为田晋中整理被褥。他的动作轻柔熟练，眼神却时不时飘向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小庆子，今天辛苦你了。"田晋中温和地说道。

"田师叔言重了，这是弟子应该做的。"道童恭敬地回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夜色中，全性众人的身影悄然散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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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厢房内，王也盘膝坐在榻上，脸色略显苍白。他正在闭目调息，试图恢复白日里消耗的元气。

"那位姑娘的炁...真是霸道。"他自言自语道，"明明已经本源受损，却还有如此威力..."

突然，他睁开双眼，警觉地望向窗外："谁？"

窗外静悄悄的，只有竹影在月光下摇曳。王也皱了皱眉，正要继续调息，却听见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王道兄，伤势如何？"诸葛青站在门口，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王也松了口气："原来是青兄，请进。"

诸葛青将食盒放在桌上，目光在王也身上停留片刻："看来那位姑娘的炁确实非同小可，连王道兄都受伤不轻。"

王也苦笑："何止是受伤不轻...我差点就被反噬了。要不是她最后自己收住了炁..."

二人一时无言。诸葛青打开食盒，取出几样清淡的菜肴："明日还要对阵张楚岚，王道兄还是先补充些体力。"

王也点点头，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总感觉今晚的龙虎山，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正在发生。

待诸葛青离开后，王也重新闭上眼，开始调息。他知道，明天的对决将会很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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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天师府的一处僻静院落中。

风炁独自站在院中，仰望星空。赤红的长发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宽大的道袍更衬得她身形单薄。那双金眸中倒映着漫天星辰。

"星空依旧，却已物是人非。"她轻声叹息，"不知族人如今何在..."

她伸出手指，在空中虚划。淡金色的炁息随之流转，勾勒出玄妙的轨迹。

"此世之炁，虽可驾驭，却总觉得隔了一层。"她微微蹙眉，"仿佛有什么在阻碍着与天地本源的沟通。"

突然，她神色一动，转头看向院墙的阴影处："何人？"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月光下，冯宝宝那双清澈的眼睛格外明亮。

"你身上的味道，我很熟悉。"冯宝宝用她那特有的直白语气说道。

风炁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汝...非同寻常。"

冯宝宝歪着头，继续问道："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你的炁这么古老？"

风炁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汝修行多久了？"

"不晓得。"冯宝宝老实回答，"很多年了，但是记不清了。"

风炁走近几步，赤金色的眸子仔细端详着冯宝宝："汝之体内...有股熟悉的气息。"

两人对视着，一个眼神古老深邃，一个目光纯粹直白，却莫名地有种奇妙的默契。

冯宝宝从口袋里掏出两个苹果，递给风炁一个："给你吃。"

风炁看着这个红色的果实，有些疑惑地接过。

"要这样吃。"冯宝宝示范地咬了一口。

风炁学着咬了一小口，清甜的汁液在口中弥漫开来。她赤金色的眸子微微睁大："此物...甚妙。"

两个女子就这样在月色下静静地吃着苹果。冯宝宝突然说道："你好像很伤心。"

风炁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汝能看出？"

"嗯。"冯宝宝点头，"你的眼睛在哭，虽然脸上没有眼泪。"

风炁沉默片刻，轻声道："吾失去了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东西。"

"我也记不得很多事。"冯宝宝说，"徐叔说，这样比较不会难过。"

就在二人交谈时，冯宝宝突然停下动作，侧耳倾听远处的动静。她三两口吃完手中的苹果，站起身来。

"我要开工了。"她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已经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风炁看着冯宝宝消失的方向，赤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困惑："开工？此世的言语，真是令人费解。"

她摇了摇头，继续仰望星空，浑然不知此刻的龙虎山上，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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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龙虎山后山，王也正在夺路狂奔。

"这姑娘是哪里来的疯子！"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只见冯宝宝如影随形地追在身后，手中还拿着一把铁锹。

"别跑！让我埋了你！"冯宝宝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王也欲哭无泪。他本来在厢房中好好调息，突然听到窗外有动静，刚一开门就看见这个提着铁锹的姑娘。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就一铁锹拍了过来。

"姑娘，我们无冤无仇，你这是何意？"王也一边躲闪一边问道。

"张楚岚要赢，你不能挡路。"冯宝宝回答得直截了当。

王也顿时明白了过来，这是张楚岚那边的人来清除障碍了。他本想用风后奇门脱身，却发现自己在白天的消耗实在太大，此刻竟然连奇门局都难以展开。

于是，一场漫长的追逐就此展开。从后山到前殿，从竹林到溪边，王也几乎跑遍了整个龙虎山，而冯宝宝始终紧追不舍。

"这姑娘是不知道累吗？"王也气喘吁吁地躲在一处假山后，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冯宝宝逼近的脚步声。王也咬咬牙，继续向前逃去。

这一夜，对王也来说格外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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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罗天大醮会场人声鼎沸。

观众们早早入场，都在期待着今天的半决赛。张楚岚在选手区做着热身，不时看向入口处。

"王也道长怎么还没来？"他低声自语。

徐三和徐四站在不远处，徐四打了个哈欠："听说昨晚王也那小子被宝宝追了一整夜。"

徐三推了推眼镜："宝宝做事总是这么...直接。"

裁判荣山道长走到场地中央，高声宣布："半决赛第二场，王也对张楚岚，请选手入场！"

张楚岚快步走入场地，然而王也的位置却空无一人。

"王也选手请入场！"荣山再次喊道。

会场内开始骚动起来，众人议论纷纷。

"王也道长该不会是怕了吧？"

"听说他昨天受伤不轻..."

"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荣山准备第三次呼喊时，会场入口处突然冲进来一个狼狈的身影。王也道袍凌乱，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疲惫的神色，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追逐。

"抱...抱歉，来晚了。"王也喘着气说道。

在他身后，冯宝宝慢悠悠地走进会场，若无其事地站到徐三身边，仿佛昨晚那个提着铁锹追人的不是她一样。

王也整理了一下衣冠，对荣山说道："荣山道长，我肚子饿了，能不能先给个馒头？"

全场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愣住了。

荣山道长皱眉道："王也，现在是在比赛，比完再吃！"

王也却耍起赖来："不行啊荣山道长，我昨天为了救人消耗太大，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你们龙虎山总不能虐待客人吧？要不我去找太师爷评评理？"

看台上的老天师张之维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荣山说道："去给他拿两个馒头吧。"

荣山只得吩咐弟子去取馒头。不一会儿，弟子端着一个盘子回来，上面放着两个白面馒头。

王也接过盘子，放在场地中央，自己先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然后对张楚岚说："吃吧。"

张楚岚一脸懵逼："王道长，这是..."

"别问，先吃。"王也的语气不容置疑。

张楚岚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另一个馒头咬了一口。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他们在干什么？"

"这是比赛还是野餐？"

王也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馒头，一边对张楚岚说道："张楚岚，我来龙虎山，本是想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张楚岚愣住了："选择？"

"一个退出这一切的机会。"王也的目光深邃，"但现在看来，或许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吃着馒头，场面诡异非常。王也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嚼慢咽，而张楚岚虽然困惑，却也配合地吃着。

待张楚岚快吃完时，王也突然问道："你想好了吗？要继续走下去？"

张楚岚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

王也点点头，将手中还剩大半的馒头放回盘中，举起手对裁判说："我认输。"

全场哗然！

裁判也愣住了："王道长，你这是..."

王也指着盘中的馒头："没看见吗？他吃得快，我吃得慢，显然是他赢了。"

这荒谬的理由让所有人都傻眼了。

张楚岚更是目瞪口呆："王道长，你这..."

王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那就走下去吧。不过要记住，这条路...比你想象的还要艰难。"

说完，王也转身离场，留下还在懵逼的众人。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赤发女子在徐三的陪同下走进了会场。她穿着天师府的道袍，赤红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那双金眸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正要离场的王也身上。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王也感受到她的目光，停下脚步，转身与她对视。

女子凝视着王也，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汝...做出了选择。"

王也微微一笑："前辈看出来了？"

"时空之术的修行者，最重因果。"女子轻声道，"汝在斩断不必要的因果。"

王也拱手一礼："前辈慧眼。"

二人的对话让周围的观众更加困惑，但谁也不敢插话。

徐三低声道："姑娘，我们该回去了。"

女子却摇头："吾想观看接下来的比赛。"

她的目光移向选手区，在那里，张灵玉正静静站立，周身隐隐有雷光流转。

"那个年轻人..."她轻声道，"身上的炁，很有意思。"

在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年轻道童正在为田晋中推着轮椅，他的目光在风炁身上短暂停留，随即又恢复了恭敬的神态。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赤发女子在看台找了个位置坐下，准备观看接下来的比赛。而暗处，几双眼睛也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身影。

龙虎山的局势，因为她的存在，正悄然发生着改变。这场罗天大醮，注定不会平静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