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赌论:我在要命赌场拼自己 第12章 腐宴初尝

他们小心翼翼地沿着柔软的街道前行。

越靠近那“集市”，周遭的景象越发诡异。他们看到一些形态难以名状的“居民”在活动——一个由无数手臂拼接而成的“商人”，正在一个由头骨垒成的摊位上，用触须般的指头摆弄着一些闪烁着邪异光芒的“商品”；一团不断变换着痛苦人脸轮廓的雾气，在街道中央漫无目的地飘荡，发出无声的哀嚎；甚至还有一个肥胖的、皮肤如同融化奶酪的“生物”，正趴在一滩不断冒泡的脓液旁，贪婪地吮吸着……

这些“居民”对于他们的到来，似乎并不十分在意，只是偶尔投来混杂着好奇、贪婪和恶意的目光。

当他们踏入所谓的“集市”时，一种更加浓烈的、混合了食物香气与尸体**的味道扑面而来。这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但所有的“交易”都显得荒诞而恐怖。

“新鲜的‘悔恨之果’！吃一口就能体验最极致的懊恼！”

“刚剥离的‘嫉妒之眼’，镶嵌在武器上，让你看清敌人的每一个弱点！”

“来尝尝‘贪婪炖肉’！保证让你欲罢不能，永远吃不够！！”

叫卖声此起彼伏，使用的语言并非任何一种已知语种，却能被直接理解其含义。摊位上摆放的东西更是骇人——跳动的心脏、缠绕着黑气的记忆光团、凝固的恐惧结晶……甚至有一个摊主，正在现场将一个不断尖叫的灵体塞进一个空瓶子里。

“这些都是……情绪和灵魂的具象化产物……”阿努比斯声音颤抖，他体内的狗头沟通神碎片凝重地警告：“小心，小子们，这里的一切都在‘喂养’某种东西。我们踏入了一个巨大的……‘消化场’。”

就在这时，一个干瘦得如同骷髅、穿着破烂礼服、脸上带着夸张油彩笑容的“小丑”，蹦蹦跳跳地拦在了他们面前。

它的眼睛是两个不断旋转的黑色漩涡。

“新来的客人！欢迎光临‘永不停歇的盛宴’！”小丑的声音尖锐刺耳，它夸张地鞠了一躬，“要参加今晚的主宴吗？只需要一点点……‘入场券’。”

它伸出枯瘦的手指，依次点向四人：

“你，我闻到新鲜的‘悲伤’与‘坚毅’。”

“你，有趣的‘迷茫’与‘古老的气息’。”

“你，厚重的‘守护’执念。”

最后，它的手指停在零白面前，漩涡般的眼睛似乎凝固了一瞬，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而你……‘空无’？真是……罕见的珍馐。你的‘入场券’……会是什么呢？”

林晚瞬间将零白护在身后，匕首直指小丑：“滚开！”

小丑发出咯咯的怪笑，并不动怒：“别紧张，尊贵的客人们。规矩，不能坏。没有‘入场券’，你们无法进入核心区域，也无法得到‘庇护’。在外面游荡太久……会被‘环境’慢慢消化掉的哦。”它指了指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居民”。

零白平静地看着小丑，分析着它的话语。“入场券”可能指代某种特质或代价。“庇护”意味着核心区域存在相对安全的规则。而“消化”证实了此地具备同化外来者的特性。

“我们需要‘入场券’的信息。”零白开口。

小丑歪着头，笑容不变：“信息？可以哦。不过，也需要一点小小的‘咨询费’。”它搓着手指，目光在四人身上逡巡，“比如……一点点‘恐惧’？或者一段‘快乐的记忆’？”

“休想！”林晚断然拒绝。

“那就没办法了。”小丑耸耸肩，作势欲走。

“等等。”零白叫住了它。他抬起手，掌心向上，意念微动。他没有付出情感，而是尝试引导体内那点【未知关联物-X】的微芒，模拟出一种极其稀薄的、类似于“求知欲”的波动——这是他基于对苏晓事件的理解，进行的一种初步模仿和试探。

那微芒一闪而逝，几乎难以察觉。

小丑却猛地转过头，漩涡般的眼睛死死盯住零白的手掌，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贪婪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这……这是……”它的声音变得沙哑，“……‘源初的趋向’？怎么可能……”

它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品尝绝世美味，随即又恢复了那夸张的笑容，只是眼神深处多了一丝忌惮：“尊贵的客人，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呢。好吧，破例一次。‘入场券’，就是你们身上最‘浓郁’的那一种情绪特质。找到‘引路侍者’，向它展示，它自然会带你们去该去的地方。”

它伸手指向集市边缘那些安静矗立的扭曲石像：“看到那些‘引路侍者’了吗？它们负责甄别入场券，引领客人。但记住——”小丑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诡异的严肃，“它们很...挑剔。如果你们的特质不够‘纯净’，或者试图伪装...”

小丑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舌头夸张地吐出：“会被它们视为‘劣质品’，直接...处理掉哦。前几天就有一队人，想用伪造的‘勇气’蒙混过关，结果嘛...”它指了指地面一块尚未干涸的暗红色污渍，发出咯咯的怪笑。

“...连成为‘盛宴’食材的资格都没有呢。”

这番补充的警告，让林晚等人的心再次沉了下去。不仅要暴露特质，还必须足够“纯净”？

“另外，”小丑补充道，“小心‘宴会’上的其他‘客人’，它们可能比环境更危险。”说完，它咯咯笑着消失在人群中。

“最浓郁的情绪特质……”林晚脸色难看，“这岂不是让我们自己把弱点暴露出去？”

“更像是……投食。”阿努比斯苦涩地说，“把我们最‘美味’的部分，献给这个副本。”

四人面面相觑，随机心情沉重的走向石像区。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看清了那些石像——它们并非人形，而是某种抽象、扭曲的形态，仿佛凝固的痛苦本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它们形态扭曲，仿佛凝固着世间极致的痛苦，表面有着类似呼吸的细微波动。

其中一尊石像，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在融化的人形，面部只有一张正在无声尖叫的嘴。

所有经过的“居民”，都会下意识地绕开这片区域，仿佛那里存在着某种无形的禁忌。

“这些石像...给人的感觉很不好。”阿努比斯低声道，他脖子上的镇魂珠在此刻微微发烫，似乎在预警。

林晚握紧匕首：“看来这一关，躲不过去了。

当零白四人踏入石像周围一定范围时，那尊“尖叫”石像，表面细微的波动骤然加剧，它那石质的、扭曲的头部，缓缓地、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转向了他们。

石像没有眼睛，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道冰冷、审视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

“出示你们的……‘入场券’。”

一个干涩、空洞，仿佛无数碎石摩擦的声音，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