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辙,她只好又去找了庞绅勋,这次倒不是去床上献祭,而是希望见多识广的“猪无能”师傅不是真的无能,可以给自己支一些招,毕竟老猪总是能嗅到哪里有吃食。
跟着他总没错,乔佳欣瞎猫碰死耗子的胡想。
“小乔啊,自从跟了我之后,你就一直挺乖的。”庞绅勋把烟灰摁在紫檀木的烟灰缸中,乔佳欣心里有些替那只烟灰缸觉得可惜,这只山猪竟糟蹋东西,明明自己也不是什么朱门大腕儿。
暴发户才喜穷讲究,越是没有得到过,越是喜欢显摆来满足自己那颗可笑的虚荣心。
人类的弊端和可爱之处不过如此。
这指不定是哪个厉害的主播为了求一个门路送的,因为如果是品牌方或者什么主办方的话,才不稀得理会这个自己跑到面前来现眼的野畜生,给他一个擦鞋的机会(一瓶水)都算是抬举。
她见过庞绅勋跟那些人打交道的时候,那副样子跟在他们这些主播面前完完全全是两模两样,那叫一个狗,哈巴到腰巴和下巴得各结几层疮疤。
但是一旦离开那些“大人物”面前,事情内部的结构就颠倒了,变成了包括她在内的这些小主播得在他面前点头哈嗨伊,结出满心满身的疮疤来都不得歇。
这个社会的真相就是高层的折磨中层的,中层的践踏底层的。
人掌握了权力之后**便得到了施展的舞台,因此自古帝王多薄情,不是他们变态,而是皇帝的那点爱好差不多嚯嚯够了,人的世俗**得到满足之后,往往会朝着猎奇的方向进化,变成变态中的战斗态。
所以自古君王多追求长生不老之术,性格也是暴戾冷酷居多,原先他们也是正常的人,全是被权力滋润坏的。
因为人不够有克制自己的能力,能做到的也终将干成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甚至带领一个王朝的复兴和崛起,属于千年难得一见的伟人。
人众之中伟岸者何其难寻?鹤立鸡群并不常见,因为它们本不是同一个物种,那只鹤生来就站错了地方。
低级的维度内少有神灵。
“这样,”庞绅勋又磕了磕烟灰,乔佳欣注意看着,直到看见这个人将烟灰全都老老实实磕进了紫檀木“钵盂”里,才收回视线。
原因无它,她这个人有些轻微的强迫症,非要说的话也有一点由头,因为做庞绅勋的情人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计。
除了日常的“身体照拂”之外,在水热饭冷的细节方面也都得注意到,就跟丫鬟伺候主子差不多。
她算是真的自降身价来给人当床奴的,虽然多了一个看似舒服的前缀,但这个名号的重点还是集中在“奴”上面。
说白了,低人一等的时候,四面八方皆化作了窒息的重压,怎么着都不会感觉舒服,因为绿星本原始,绿色还在,原始就在。
就好像蚂蚁轻易便会被这世界上的大部分动物给踩死,你能说动物有错吗?只能怪蚂蚁太弱。
除非自己突破。
谁要是心疼面前的蚂蚁会被踩死而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才会被世俗嘲笑,这其中包括不少高人伟人善人达人。
但是万事万物本没有对错,一切的观念都是基于人类这颗大脑而言从,就连疼痛也是大脑告知的神经,否则我们只知道流血了,连“痛”的概念都不存在。
只是顽愚。
人类比石头强在人类喜好“自以为是”的界定很多事情,第一个萌生出需要统领他人,把土地归为私有的人,便会是那片大地上的第一个王之意志觉醒者。
当然,最后能不能当王还要看实力比拼的结果。因为人是社会性的生物,由于被“情感”操控,所以很容易受到感染,一个人变得心净目明脑聪了之后,只要他有感情,或者剩下的人也有感情,那么一群人很快就会互相效仿,于是人类“部落”,社会便形成了。
人类的行动黏性保佑着人类的种族本身,这源于原始社会的残酷和生物本能的求存**。
惰性也是保护身体的一种秘密程序,因为人类的身体是一次性消耗物品,于是神发明了懒惰的感情来加以防护。
造物主用心良苦,没有神会不爱自己的造物。
就像很少有母亲会不爱自己亲生亲养的孩子,说白了,爱的是自己的付出,爱的是从“成果”的一举一动当中所收获的精神回馈。
人还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聪明的人总是能够让种族延续下去。
当然,“弱小该死”的观念放在人类身上可以另当别论一些,因为人和人并没有类似于蚂蚁和大象那种物理上的差距,还是观念这种虚无的东西才把人给区分开的。
物质是意识的支配品,物质是情感的下限,情感至高于一切。
乔佳欣目前便是正在给自己这只“蚂蚁”寻找突破口,不然连饭都吃不饱,别说挺|立了,她的腰杆子连支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腰杆子支不起来那不就是爬虫吗?
怎么是人?
先活着然后才能谈怎么做人,先活着随后才有资格做人。追慕风骨的前提是得有肉骨,不然思想没有寄体。
如果思念存在此间,向往此间,那么触摸不到一切的思想孤独飘零着,便和不存在没有多少差距了,对于此间来说,跟“死了”没有差距。
乔佳欣是很现实的人,从小被刻薄对待的经历让她比周围人要更早明白先填饱肚子才能发射火箭这个道理。
没有充能的话,即使硬件设施打造水平抢居世界第一也发射不了任何一种具有军事实力威胁性的武器,子弹不上膛,枪就是个铁棍子,威胁性大大减弱,那样就还是个软趴,只不过被钢铁的壳子包裹着而已,像外熊内草的假汉子,真怂蛋。
钢铁真正让现代人忌惮的已经并不是它密度大的坚硬外壳,而是由这难以攻克的外壳包裹之下,肚膛里充满杀伤力的火药。
个人最害怕的往往是死亡,因为那几乎代表着消弭与未知。正因为是井底之蛙,正因为已知已知,所以我们才会用仅有的智慧努力抓住目前所拥有的一切,称之为“活着”,这是无知的表现,又是无知的勇敢。
谓之“勇敢”。
因为我们懦弱,不够有大智慧,像永远没有办法爬遍整颗星球的一只又一只,蚂蚁个体。
人类就是宇宙中的蚂蚁,不管宇宙是无限量还是有界边,不管宇宙是无形还是有形,不管宇宙是思维还是物质,我们都因为过于渺小,没有办法窥得全貌,就像蚂蚁终其一生只能生活在一片范围有限的土地上,连一个小区都爬不尽。
对于蚂蚁来说,地球又是什么?一个小小的寰宇吗?还是天为方,地无垠的童话世界?
如果让蚂蚁得知地球不过是宇宙之内最不起眼的一粒尘埃,小小的蚂蚁会不会绝望而崩溃亡没?
有时候,在自身过分弱小的阶段,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那些青年才俊,对于祖国的发展而论,最忌讳年轻人气盛傲极,因为过刚易折。
乔佳欣就很聪明,能屈能伸,对于活着这个几乎设定在每个生物基因里的终极究根本亦“人生”基础目标,她已经修炼出了一股隐隐约约的韧劲,源于她自然生长在体内的“种子”——那股深埋在性子底层的不服输,就像背朝白日面吻黄土的辛沥牛骨,让人观析之后不由得从心起敬。
究竟坐在办公室里的风雅文士和劳作于白日下的黑面辛子,哪个才更具备“活着”的价值?不从人类角度判断,单纯用物质的大定义剖开而言。
之后的那样东西才是活着的关键,不是什么傲骨,也不是什么气节,而是坚韧。
韧性是柔软的坚强,亦是柔软的钢铁。中华民族之精在于韧,韧性是世界上密度最大的物质,就像太极大师可以做到巧妙卸力,用寸劲壳熊欺,相当于借支点撬地球。
阴极为阳,盛极必衰,如此转换轮替,我朝朝朝不息,生生野火。
比起那些连最基本的填充肚子都成为问题的蠢货和可怜鬼,乔佳欣的想法要明确多了,她算是基础楼里为数不多几个脑子清楚,有明确路线规划的“精明”人——现在伏身在别人身子底下是为了吸饱这个家伙的血之后溜之大吉,方便之后更好地站起来。
下跪不完全代表着辱没,也可以是一种大雨欲来,紫罗兰伏地保茎的智慧。
对于没有多少能力自保的人群来说,硬刚强权是之不畏,但是后起雄火直捣黄龙未尝不是更加犀利精准的做法。
人若明拣择法,便可挥挥手,轻举半辽青天。
智慧是人类拨云见日的友风,是人类单手擎天的盘古掌。
弱者才更应该明白明哲保身之法,留得青山在不怕冬日雪,这是“草根的智慧”,不信你看大风卷境,留存最多的必然是土中翠色。
一点智慧,便足以让一个人活得长久,不贪妒婪,生活安乐无难事。
承认自己的“弱”也是一种英雄本色,(强弱)阶级本无错。
英雄代指:了不起。
贫者贱命,富贵多腴,惜命酒乐,各有不同,各司其道。牝鸡司晨为护雏,性别无罪,壮才当挺|立面切寒,事在人为。和乐或歧义,护她或护他?为错乎?
人心是按照意念旋转的万花筒,每个人看到的景色都不尽相同,却又尽归于“虚”花之主题,大道不离,小生万花,乃人间烟火缭闹,媾象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