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谢俊延家前,贺母专门找到贺矜善提醒了两件事:真诚,并擦亮眼。
真诚那是一定的,与人相处,只有真心才能换真心,更何况这是去自己男朋友家,当然更要以诚相待。
但擦亮眼……贺矜善不是很懂。
去的路上贺矜善一直在想贺母的话,但想着想着就想到站在贺母身边的悄咪咪和她招手挥别的祁良安。
“就是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祁良安那天说这话时的表情又一次浮现在她眼前,贺矜善莫名叹了口气。
而后忽然心惊。
是啊,都过去两天了,她为什么还是一想起来心里就十分地憋闷?
原因到底是什么?
又或者说,她迟迟假装想不到,到底是在逃避什么?
“在担心一会儿见家长的事吗?”和她一起拎着礼盒往家走着的谢俊延忽然笑着开口问她,“眉毛都皱成一团了。”
“不用担心什么,我爸妈都挺好相处的。”谢俊延宽慰她说,“对儿媳妇也没什么要求,为人踏实贤惠,勤快能干就好,你就很好啊。”
贺矜善抬头看着谢俊延,明明知道他这是在夸她,但就是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贺矜善,只有为人踏实贤惠和勤快能干这两个优点吗?
而且……这些真的是优点吗?
“姐姐,这些我来做就好。”
“姐姐,你去旁边休息一下,不要总是忙来忙去的。”
“小贺同学,这些事我来做就好,我刘芳英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你都做了,我就该被开除了。”
“反正我觉得,如果有人夸我贤惠,那就是找打。”
“矜善,擦亮眼。”
……
耳边一下子响起好多人的话,贺矜善一时有些头昏脑涨。
想着他到底是一番好意,贺矜善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谢俊延笑着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别怕矜善,不是还有我在吗?”
还有谢俊延在。
贺矜善迟钝地点了点,没说话。
谢俊延家条件虽然和贺矜善设想的还要差,但也没有特别让她意外。
靠种地生活,不富裕,但也不算特别穷,再怎么说也是把谢俊延供出来了的,就是看见一大家子人住在一栋房子挤着的那一幕,还是不由得皱紧了眉。
而且他还有个刚上初中的弟弟,贺矜善也是第一次知道。
“俊延,我怎么好像从来没提到过你还有个弟弟啊?”贺矜善和谢家人打了招呼,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旁边的谢俊延。
谢俊延神色看上去有些慌,伸手揽住贺矜善:“提到过啊,肯定是你忘了。”
贺矜善忽然有点抗拒他的接触,皱眉加快脚步进去放东西。
“小贺,东西就放这里吧。”谢母笑着招呼她,“会做饭吗?快进来帮我一下,今天几个叔叔都来了,一大家子人等着呢。”
贺矜善刚放下东西起身,听见这话,觉得很是意外。
“妈。”谢俊延走过去阻拦,“人家矜善刚来。”
“哦!”谢母笑起来,朝贺矜善道歉,“不好意思啊小贺,我就是忙糊涂了,来者是客,你先坐着。”
贺矜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看向一旁的坐满了岔着腿抽着烟的男人们的……沙发?
也没有很想坐。
“矜善,我带你上楼放行李吧。”谢俊延笑着过来牵她的手。
贺矜善沉默地点了点。
兜里的手机在响,是贺母。
“俊延,我接个电话。”贺矜善说了句。
屋子里男人们大声说话的声音过于吵闹,她拿着电话往屋子外走去。
“俊延,你媳妇儿去哪儿啊?”
“她接电话。”
“接个电话还——”
贺矜善听得烦,加快脚步小跑了出去。
“妈?怎么了?”
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贺母焦急万分的声音:“矜善!良安出事了,你赶紧回来一趟!快点!”
“到底怎么了?生病了吗还是怎么?”
“他现在还在我们家吗?”
“妈你说话啊!”
贺母那边是一阵吵闹:“矜善你快回来!我们现在在联系良安的父亲,先挂了!”
祁良安出事了,出大事了。
她得回去!她必须马上回去!
贺矜善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她立刻转身回去拿包,正好撞上追出来的谢俊延:“矜善?你怎么了?谁的电话?”
贺矜善忙着回去拿东西,绕开他跑了进去。
“矜善!”谢俊延跟过来拉住她的手,也很是着急,“到底出什么事了?”
贺矜善挣扎着甩开他,一边快走拿包一边说着:“我妈打电话让我赶紧回去。”
“阿姨打电话让你回去?”谢俊延皱眉,“为什么?昨天不还说得好好的吗?”
“唉?俊延媳妇?你这是要走了吗?”一个贺矜善不认识的男人开口说了句。
“饭都不吃一口啊俊延媳妇?”
“就是啊,新媳妇上门哪有刚来就走的,还想不想进门了?”
贺矜善心中不悦,却也来不及理睬,低头拿包。
“二叔三叔!”谢俊延开口这么说了句,原本就没有任何批判词语的话里,语气也只有无奈,并没有恼怒和气愤,明显对二叔三叔也没什么威慑力。
“嗐!说她两句怎么了?大学生了不起啊?”
“就是,等过了门——”
“三叔!”
“我先走了,你家里还有客人,不用送我。”贺矜善拿好包,和谢俊延说了句,转身往外大步走着,拿出手机约之前从镇上送她们过来那个师傅的车。
“矜善!”
谢俊延追出来拉她,语气里已有不满:“矜善,今天是你第一次来我家,就算阿姨让你回去,你至少也吃了饭再走吧?我去你家的时候对你爸妈可是毕恭毕敬,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贺矜善停下脚步,放下手机皱着眉认真和他解释:“俊延,今天的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是事发突然,我真的不得不走,下次再来向叔叔阿姨赔罪。”
谢俊延伸手拉住她:“那到底是什么事?你说清楚。”
贺矜善一只手被他拉着,用另一只手拨打着电话,对方没有立刻接起来。
贺矜善拧着眉看他一会儿,还是抱有希望和他说了实话:“是祁良安出事了,我妈说让我赶紧回去一趟。”
“祁良安出事?”谢俊延冷笑一声,手上力度加大,“你确定是阿姨叫你回去,而不是你自己急着回去?”
“有区别吗?”贺矜善手臂被捏痛,试着挣开,“祁良安在我家出了事,我理所应当要回去的!”
“贺矜善。”谢俊延拉着她不松手,“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喂?俊延媳妇儿吗?怎么回事儿啊?”电话里传来说话声,贺矜善现在由衷地讨厌这个称呼。
俊延媳妇儿?她有名字,叫贺矜善!
谢俊延不放手,贺矜善也不罢休,就这么和他僵持着,朝着电话里说了一句:“师傅,麻烦你来接我一下,我临时有事要走。”
“林叔,不用,吃了饭我送她走,你挂电话吧没事儿了。”谢俊延也对着电话说了句,直接挂断了贺矜善的电话。
“谢俊延!”贺矜善很是生气地夺回手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管教我自己的女朋友有什么不可以吗?”
谢俊延作势要去抢贺矜善的手机,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声急促而响亮的汽车鸣笛声,而后一辆黑色轿车在谢家门口停下。
一个穿着西装的身材壮硕的男人从副驾驶上下来,拿出自己的工作牌并递给贺矜善手机:“贺小姐,祁教授打您的电话没打通,让我们直接过来接你,请您快点和我们上车吧!”
手机上是祁胜与的声音没错,贺矜善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果然除了贺母之外,还有祁胜与和祁良安打来的电话。
“好,我现在就跟你们走。”
贺矜善努力去挣开谢俊延的手,壮汉看谢俊延还不松手,冷脸怒视着他:“这位先生是想阻拦吗?”
壮汉抬手做了个动作,又有几辆黑色轿车从后面驶来,车窗摇下,每一辆都坐满了人。
贺矜善心里着急祁良安,但谢俊延到底也是自己谈了三年的男朋友,虽然可能从今天起也就彻底截止在三年了,但毕竟在这段时间之前,他对她都还算是好,她没有直接甩开他:“谢俊延,我们就这样了吧,麻烦松手。”
谢俊延家里的人大概也是听见了动静,骂骂咧咧地出来,看见这么五六辆车的人挤在门口,瞬间哑了声。
谢俊延最后看了眼贺矜善,还是放开了她。
“贺矜善,今天我可以让你走,但之后,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好。”贺矜善看着他答应一句,转身上了车。
车上贺矜善先是给祁胜与打电话问祁良安到底什么情况,祁胜与却说他也不是很清楚,他也正在往圆茶市赶。
贺矜善当时还没想那么多,直接就给贺母打电话,说自己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问祁良安怎么样了,贺母说已经送他去了医院,具体的事还不清楚。
然后贺母问她现在能买到票吗,贺矜善直接就说自己坐的祁胜与安排的车回来。
下一秒,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祁胜与也是刚知道祁良安出事,自己都还在赶过来的路上,那么常棉离圆茶比云霞离圆茶还要远,他是怎么做到让这一行车这样及时地出现在谢俊延家门口的呢?
瞬移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些车是跟着她过来的。
祁胜与不知情的话,就只剩下祁良安。
-
医院里,贺矜善找到祁良安所在的单人病房。
据贺母所说,祁良安是突然发作的,没有任何诱因,当时贺母正打算叫他吃饭,就看见他扶着墙一脸痛苦的样子,再然后就倒地不起了。
送到医院之后做了检查,没有查出任何问题,祁胜与和医生说了一下祁良安之前的情况,医生说不排除是心理问题,最好是再住院观察一下。
贺矜善来了之后就一直守着他,大概守了有半个多小时,病床上的祁良安悠悠转醒。
“姐姐……是你吗?”
哈哈哈你小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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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养大的,就是我的。
—文案—
祁匀山蒋家湾里有个孤儿,没有名字,也没人管,整天漫无目的地活着。
某天湾下有户人家死了个据说是克星的女儿,刚扔走,家里就起了火灾,无一幸免。
村里人不好放任不管,也怕惹上晦气,草草给这家人下了葬后谁也没再掺和。
半夜,孤儿摸着黑去山洞里找到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冯水,把她背了出来。
“你……你不怕死吗?”
“反正活着这么苦,真有本事,你就克死我。”
“不要。”
“我不要克死你。”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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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有名字吗?”
“我叫冯水,我妈去世前给起的。”
“她说我是女孩儿,叫水好听,生在这大山里,也好养活。”
孤儿攥着拳头抿紧了唇,不大自然地拼凑出自己的名字:“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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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活下去
然后……你必须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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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瑟瑟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