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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拼 第26章 美酒

作者:龙*******水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0-11-03 20:04:23 来源:文学城

“你看不起谁呢!小爷我要的酒呢?”

“哎呦,这位客官,对不住,您看给您添壶茶可好?今日小店存酒有限,掌柜交待了,每桌客人至多一壶酒……”

鼎香楼大堂里,小二有些为难地拎着茶壶,对着一位年轻人陪着笑。

洛阳城每日酉时关闭各城门,因此,每到申时,自宣阳门到铜驼街,沿途人来人往,赶着进城的、出城的,热闹非凡。

此时也是鼎香楼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时辰,大堂里经常人满为患。

“怎么着?我拿银子买酒还不卖了?”那年轻人极为不满地嚷着。

小二继续陪笑解释道:“这位小哥,瞧您身旁放着行李包袱,当是刚从城外进来的。您有所不知,明日蒋太尉家办喜事,这酒大部分叫他府上的管家给买去了,存量有限,请您担待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溜儿地殷勤地给他续上茶,又送了一小碟点心当作茶点,满面堆笑地道歉。

“是啊,这位小哥,你今日且忍忍酒瘾吧……”

邻桌一位年纪较长的客人听到,替小二说话道:“听说蒋太尉家新添了个孙子,明日要办满月宴了。”

“哪个蒋太尉?办个酒席竟要这么大排场……”

“京城还有几个蒋太尉?不就是以前管中护军的那位么?”有好事者磕着瓜子道。

“他家还没绝后么?竟然添孙子了?”有人刻薄地插了一句。

“说话何必那么阴损?再怎么说,人家添丁也算是喜事一桩嘛。”又是刚才那位年纪稍长的客官的声音。

“十官十贪,错不了。护军可是肥差,姓蒋的以前在护军捞了那么多油水,几辈子都花不完,瞧他家那府邸豪气的,简直是金山银山堆出来的呦。”另有人咂着舌道。

也有人当即反驳道:“话无绝对吧,如今的护军将军夏侯玄,听说是少有的正人君子,也没听说过什么贪墨之事……”

“关键是天下当官的有几人像夏侯将军那样的?”

……

此时酒楼门帘子一挑,从外面进来二人。

他们似是熟客,径直到大堂西边靠窗的一桌坐下。

“二叔,咱们明日真就准备回去了么?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呢……”

“哟,两位客官,这就打算回去了?”

酒楼掌柜的耳听八方,手里一边拨拉着算盘珠子,一边和他们闲扯两句。

“是啊,准备明日启程。”

“那今日这酒,就算给二位饯行了,来日方长,改日再来小店光顾啊。”

“多谢掌柜,一定一定。”

与掌柜说话的这两位,乃是来自开封的阮籍、阮咸叔侄二人。

叔侄俩原想在回去之前,再好好喝顿酒过过酒瘾。不料居然破天荒赶上了店家限量供应。

他们叔侄刚落座不久,几位年轻读书人也打外头进了来,在他们隔壁的一桌落了座。

“兄台手里拿的什么,可是《辨乐论》?”

“是嗳,李兄也读过了?巧了,兄弟昨日才拜读过,还特意誊抄了一份呢。”

《辨乐论》是护军将军夏侯玄新近完成之作,上个月他应何晏之邀在太学清谈会上讲过一次之后,有太学生誊抄了一份出去。

不过一月,已传遍京城内外,人人争睹为快。

“对了,这篇论中提到的那位‘阮生’,你们可知是何人?”

“兄台所指,莫不是开封陈留阮氏的阮籍?”

另一人接话道:“正是此人。此人据说天赋秉异,相当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终日在家无所事事,要么弹琴要么长啸,整个儿就一神经病,扰得左右不得清静,可谓狂傲之至……”

“不仅如此,我有个在汴梁做绸缎买卖的表兄,家住在陈留北。据他说,阮籍此人不仅狂傲,还极其好酒好色,经常对着漂亮小娘子垂涎三尺,喝醉了更是放浪形骸无所顾忌,在邻家小娘子家躺着就睡,丝毫不避嫌啊,对于世俗礼法,那是相当蔑视,全然不放在眼里……”

“是啊,他那篇《乐论》我正巧读过,真是通篇大放厥词!此等不知礼仪廉耻之徒,竟敢放言说什么‘律吕协则阴阳和,声音适则万物类’,妄想以礼乐治天下,那不是痴人说梦么?他也配!”

“他狂傲的时日怕是要到头儿了。夏侯大人的这篇《辨乐论》,其间字字句句,正是针对《乐论》而来啊……”

几人晃着脑袋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说句公道话,凭心而论,依小弟看,两篇论也算各有妙处,不过是文字之争见解不同罢了。夏侯大人那样的人物,怎至于因为一篇文跟人计较?”几人当中看起来年纪最轻的一位太学生模样者发出不同声音。

“对啊,听说那阮籍似乎是阮瑀之后,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想必自有其过人之处,不至于像传闻中那般不堪吧?”他身边同伴也出言附和道。

“阮瑀?莫非是当年‘邺中七子’的阮瑀?”

“不是他还能是谁。”

“不会吧?‘邺中七子’可都是前朝文章大家啊,阮瑀当年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他这儿子是不是冒牌儿的?”

“啊~~~~~~~~~嚏!”

我去,什么情况这是?阮籍刚到京城一个月,统共来了鼎香楼没几趟,离奇地发现自己竟已成为此间知名人物,且在世人唇舌上滚了不知多少个来回了。

真冤啊!

他忍不住仰面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阮咸估计是习惯了二叔的各种不靠谱之举,若无其事地淡定地擦擦桌子。

“二叔,您一点儿都不在乎外人评论么?”

阮籍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不过人云亦云罢了。世间多的是道听途说、听风是雨之辞。有什么好在乎的?”

他大大咧咧地握着酒杯,慢慢品着杯中之酒——世间万般事,唯酒香最真。

话说阮籍提笔写《乐论》时,是在前几年,当时他还是一介傻得冒青烟儿的白痴愤青书生。

那时他的想法也单纯得像个白痴,认为礼乐一体,诗书礼乐移风易俗而后可治天下。受当时陈留太守刘劭所作《乐论》十四篇影响,一时有感而发,头脑一热就跟风写了《乐论》。

然而事实上,乱世之际,诸侯各霸一方,连年混战不停休,刀枪戢棒说了算,你方唱罢我登场,诗书礼乐如狗屁!

不过才几年,阮籍所想已和当初大不相同。就连他自己看当初所作《乐论》,都嫌幼稚迂腐,有种打脸写篇辨论的冲动。

因此当他看到夏侯玄所作的《辨乐论》时,甚至忍不住兴奋地击案而起!简直想振臂高呼,此文甚合我意!

阮籍伸了个懒腰,浑不在意地对侄子解释道:“仲容,你想想,那夏侯太初是何等人物?”

“人家是堂堂皇室宗亲,天下名士之首,怎会因为一篇文小题大做?我如今不过是一介白衣而已,区区一篇文紧张什么?”

他筷子一挥,大咧咧地挟了一筷子水晶肘子。

“所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我既对朝堂事毫无兴趣,费脑子想那么多干嘛呢?”

天下事,唯美色与美食不可辜负。

譬如眼前这水晶肘子,咬一口满口流油,从口中一直香入肺腑,那可真是滋味无穷,什么烦事儿都能忘到九霄云外去。

“对了,二叔,听他们方才讲,蒋太尉府上明日办喜事,咱们到京都一个月了,可还没见过蒋太尉呢,您真不打算见一面再走么?”阮咸又道。

“蒋太尉?”阮籍敲了敲脑袋,“哎哟,光喝酒差点儿忘了正事……”

昔日建安年间,蒋济与阮籍之父阮瑀曾经同为曹丞相手下幕僚,有段同僚旧谊,先前他几次派人征召阮籍入京,阮籍却都以老母年迈需要侍奉为由,多次推却。

但是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与侄子阮咸这趟进京便特为此事而来。

在京城这些日子,阮籍带着侄子东游西逛,听了京里诸多传闻。更加印证了先前所想,心中已然另有打算。

历来朝堂纷争,永无休止。蒋济如今虽然身为太尉,位列三公,却仍难免身不由己卷入曹马之争,在两派间左右周旋,有时还很难做到两面讨好,在百姓间的名声也是褒贬不一骂声一片。

话又说回,既然蒋太尉自身都有些捉襟见肘难以独善其身,又何苦拉他进京,趟这趟混水?

“咱们出来这些日,倒是有些想念阿阮酒家的五谷酒了。”阮籍咂着唇回味道。

阮咸嬉皮笑脸地做了个鬼脸:“嘁,您是又想见酒家的小娘子才是真吧?”

阮籍大人大量,不跟小孩子计较。他攥着酒壶柄,用力朝杯子里倒了倒,却只堪堪滴出两滴,有点悻悻不甘地咂了咂嘴。

阮咸瞧着叔想喝又喝不到的不甘模样,不禁哈哈大笑。

“年轻人懂什么?”想到酒家小娘子,阮籍顿时眉开眼笑,四肢筋骨五脏六腑无一不舒畅,他一拍桌子,摇头晃脑道,“《战国策》有云:‘昔者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所以,追根溯源,酒乃美人所酿也……”

“做人尚且不能忘本,饮酒思美人儿,难道不该么?”

阮籍素来乐观,眼下暂时无酒他也不勉强。闻着酒味儿以茶代酒也能凑合过瘾。

他边说边摇晃茶杯,似是茶不醉人人自醉。

“哎呦叔父,如今连京里都晓得您对邻家漂亮小娘子垂涎三尺了,您都不打算就此洗心革面,暂时收敛一下避避风头么?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替阮家名声想想,我可是大好青年尚未娶亲呢。”阮咸揶揄道。

“君子放旷不放荡,风流不下流……你这孩子,怎么跟叔父讲话的,老这么没大没小的。”

说着,阮籍忽又想到了什么,当即眼前一亮:“走!先回去收拾行李,明日二叔带你蹭顿好酒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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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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