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虞是被吵醒的。
她睁开惺忪睡眼,揉了揉问绥渊:“夫君,发生什么事了?”
绥渊的神识笼罩整个青云门,无论发生什么都逃不过绥渊的眼睛,绥渊有些出神,回答:“有人来寻仇了,青云门弟子正摆阵御敌。”
“哦……感觉好危险的样子啊,那我们中午去镇子吃吧。”段无虞歪歪头笑笑。
绥渊宠溺一笑,“都依夫人的。”说完,起身为自己穿衣,随后一件一件为夫人穿衣。
最近,绥渊发现为夫人穿衣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当然,一件件脱下来也是。
两人刚出门不久,绥渊通过神识发现詹清云正在朝他们跑来,于是不慌不忙带着段无虞挑了条小路走。
走到半道,天上突然掉下个人,因为来的突然绥渊没反应过来,但依然第一时间将夫人护在怀里。
那人砸在地上发出好大声响,叫的可惨。
但绥渊视若无睹,一心关怀怀中夫人,嘘寒问暖,“夫人,可吓着?”
段无虞摇摇头,还残留的睡意一下子醒了。
什么玩意儿?
现在都流行从天而降的出场方式吗?
那人在地上抽搐几下然后不动了。
段无虞和绥渊默默的绕了过去,接着走。
“夫君,人家又想吃虾了。”
“好,为夫为你剥。”
“夫君真好。”
地上装死的某人:“……”
“喂,你们有没有同情心啊,我可是掉在你们面前了耶!你们就一点也不动摇的!”男人爬起来,糊了一脸血,果然好惨。
“哈?”段无虞慢慢转过来,眉间满是不耐。
她好梦被人扰了,本就心情不佳,本来夫君哄哄就能过去了,还偏偏来了个刺儿头往枪口上撞。
来的好。
段无虞迈着小步子跑过去,蹲在那人面前,如他所愿,担忧的拧着柳眉看着他,道:“你伤到哪儿了?”
见段无虞过来,那人一下子横了起来,“小爷都头破血流了你还问!是不是眼瞎!”
一时间,绥渊用杀人的眼神扫过来,段无虞也觉得这个人属实智障,活着浪费的那种。
便抬起手,狠狠摁在他脑门,无辜道:“是这里吗?”
男人痛呼一声,抱着头在地上打滚,段无虞看在眼里乐在其中,又关心道:“你没事吧,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
那人指着段无虞,疼的半天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着。
绥渊迈步走来,牵起手擦了擦刚刚碰过男人的手指,轻叹:“夫人何必亲自动手,都脏了。”
“啊,我可真不小心,夫君快帮我擦干净。”
“夫人莫急,为夫这就擦。”
两人一唱一和,气的男人几欲吐血。
“无耻小偷!偷了小爷的东西还欺负小爷!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坏心眼的女人!”男人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瞪着段无虞。
“不好意思,人家就是人美心坏,唯恐天下不乱,你有本事打我啊!”段无虞等擦完手走到男人面前,插着腰一脚踩在男人身上,贼横。
见男人瞪她,她又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说我偷你东西你倒是拿证据啊,没证据也想冤枉我,小心宰了你哦。”段无虞白眼要翻到后脑勺了。
“谁说小爷没证据的!小爷的搜寻符就朝你飞,不是你是谁!”男人说着拿出一道符,那符一松手就飞往段无虞,但半路被绥渊拦下,绥渊漫不经心瞧一眼点头,“确是搜寻符。”
见绥渊为自己说话,男人有了底气,谁知下一秒自己的搜寻符就在绥渊手里无声化为齑粉,男人傻眼了,“你干什么!”
“来历不明的东西不配接近我家夫人。”绥渊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慢慢松开手,粉末随风飘散。
夫君好帅!
段无虞眼里只有又帅又飒的绥渊,满眼小星星,崇拜的不得了。
绥渊心里默默点头,夫人喜欢自己帅气的模样,看来以后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你们,偷了小爷好不容易才写出来的符篆,还仗势欺人!我魏锦书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么大委屈!”魏锦书蹬蹬腿子,委屈极了,一嚎嗓子,哭了。
段无虞战术后仰,魏锦书?怎么这么熟悉?
突然,段无虞灵光一现,魏锦书不是书中阵法世家头号天才吗?
“你是魏锦书?”段无虞上下扫一眼,书里魏锦书是后期才出现的,他自小就聪明,在撰写符篆和研究阵法方面是千年难遇的天才,是女主不小的助力。
她记得书里的魏锦书是个大傲娇,嘴里说着不帮女主忙,背地里默默支持女主,被戳穿还不承认。
蛮可爱的。
所以段无虞对他印象还挺深。
但现在这个被欺负到哭鼻子的小少爷你告诉她是魏锦书?
他哭的段无虞心里更烦,脚上又踹了几脚,不耐烦道:“闭嘴,再哭就揍你。”
魏锦书不为所动。
“专打脸。”段无虞默默补上一句。
魏锦书瞬间闭嘴,一声不敢吱。
淦,还是个小怂包。
见魏锦书不哭了,段无虞收回脚无奈扶额,“说说你那符篆,怎么回事?”
魏锦书害怕被打脸,乖巧坐好,努努嘴道:“那是我才写出来的阵法符篆,可以困住化神期以下修士,我还没来得及测试就被偷了,我跟着搜寻符找,就找到你了,所以肯定是你!”魏锦书说着说着又指着段无虞大叫。
段无虞一个眼刀过去,魏锦书吓了一跳,默默收回手不说话了。
绥渊靠过来,喊了段无虞一声,段无虞点点头,知道他说的符篆是什么了,想来就是大婚那日用在她身上的阵法。
阵法倒是不错,确实是可以困住化神期以下修士,但是对段无虞没用。
“你那符篆不是我偷的,是用在我身上的,确实可以困住化神期修士,但是对我没用。”段无虞看着魏锦书解释。
但魏锦书不相信啊,连忙反驳:“不可能,小爷的符篆不可能没用,你看着也不像多厉害的,你骗人。”
这傻孩子。
段无虞心好累。
“你出门都不打听打听,我段无虞纵横三界多年,被哪个阵法禁制困住过!”
段无虞得天道庇佑,任何阵法都对段无虞没用,这也正是段无虞能肆无忌惮出没各大禁地旅游的原因。
“段,段无虞……你你你,你是妖女段无虞!”魏锦书瞪大眼睛恐惧的看着段无虞,在魏家人眼里段无虞是绝对的噩梦。
因为阵法对段无虞没用,因此魏家得意的阵法在段无虞面前屁都不是,当初段无虞闯到魏家玩的时候,把魏家人蹂躏的半死,从那以后魏家人闻名色变。
魏锦书虽是魏家小辈,但从小就听家里人说段无虞多么多么恐怖,连小时候哭闹的时候都是用段无虞的名字吓住的。
是以魏锦书对段无虞这个名字打心底里害怕,今天居然撞到本人了,简直吓的不敢动。
“喂,你躲什么。”段无虞走过去。
魏锦书吓的缩成一团,“别吃我!我身板小没什么肉,都是骨头,硌牙的,不好吃,别吃我!”
段无虞眼皮子抽了抽,魏家那群老狗到底是怎么教育小孩子的!
“不吃你!瘦的跟猴一样,还学人家抓小偷,把你能的。”段无虞撇撇嘴,掏了个丹药丢给魏锦书。
魏锦书神色一变,小脸惨白,“你果然,要毒死我了吗?”
段无虞冷笑,手痒的很。
瞧见段无虞核善的笑容,魏锦书知道这药不吃不行了,想他绝世小天才,年纪轻轻就要去了,真是天妒英才,下辈子一定要离段无虞远远的。
魏锦书凝神,一咬牙心一横,仰头把药吞了,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俨然做好了等死的打算。
可片刻之后,不仅人没事,还腰不疼腿不酸,连血都止住了。
再爬起来一看,段无虞和绥渊早没影了。
两人走在下山的路上,段无虞有感而发,“夫君,咱们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可不能教育成魏锦书那个傻样。”
绥渊一怔,随后徐徐笑开,揽住段无虞的肩膀,柔声道:“夫人多虑了。”
他怎么没想到呢?若是夫人有了孩子,心再野也得定下来,留在他身边相夫教子。
绥渊越想越心动,嘴角高高扬起,眼中满是炽热的光。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吧,不是说修为越高越难有子嗣吗?咱俩都这样了,不可能不可能。”段无虞甩甩手,觉得自己的话太过荒唐,她才刚成亲,还没好好感受过二人世界的甜蜜,怎么能被一个孩子绊住。
但绥渊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认真看着她开导:“是难并非绝对,看来为夫要努力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看着绥渊传达过来的眼神,段无虞心里一咯噔,他该不会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