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文没有灵感。
先来顺顺手,是幼年的拉普兰德和幼时宰的故事。
嗯,就是还没有长大的宰,穿到这个世界的故事。
先这么理解好了。
总之,大概是番外吧。
拉普兰德的世界从一开始就是冷的,孤单的,纯色的。
她本人也如同占据她绝大多数时间的颜色一样,是纯黑的。
没有光明的壁纸,暗得叫人害怕。
唯一的光亮,就是黑夜里,白狼明亮的,好奇的眼睛。
她已经习惯一个人待在这样的环境里了。
直到她十一岁的时候。
一个人被随意地扔进了她的世界。
她的世界是空洞的、狭窄的一片暗色,没有意义,没有光。
关押着她的房子里没有灯——如果有,她也耗不起那种昂贵的灯烛。
幼小的白狼只能一寸一寸地抚摸对方的脸庞,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外面的世界。
是有棱有角的脸庞——我也是这样的吗?
两个深深的凹陷——是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挤了挤应当有两个窝的地方。
她的睫毛很长,受激性地扑打她的指尖。
很有趣。
她对这个人有了极大的兴趣。
她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很烫,烫得她一下缩回手。
她愣了一下,第一次感知到“热”这样的名词。
从别人身上。
热是什么?
倒在她身上的湿润的开水就很烫。
还很疼。
她流出来的红色的液体——被称之为“血”的东西就很烫。
是她在很热很热的天气恨不得拔掉自己尾巴毛的烫。
而现在,她在对方身上摸到一手的铁锈味。
啊,是“血”。
她这样想,小心翼翼地抱住他。
她的身体很小,只能把他扶着靠在墙上,然后吃力地伸出手环住他。
不过准确而言,是缩在他怀里。
她的体温一向很冷,由于平日里经常饥一顿饱一顿,本来身体就显得纤瘦,更何况是在比较凉爽的秋天。
被丢进来的生物活过来了。
拉普兰德睡醒发现黑暗里竖起两团奇异颜色的光。
很漂亮。
她想。
后来她知道那种看起来很温暖的颜色叫做“鸢色”。
她不懂什么是鸢,只是觉得那样的字眼,是的确配得上那样漂亮的眼睛的。
应该是美的吧。
是“太宰治”的颜色。
拉普兰德没有见过那样的光亮,她本能地觉得好奇,于是下意识去摸那个奇特的,会闪光的物品。
是两个深深的凹陷,有柔韧的东西扑在她手心里,丝毫不痛。
那个人抓住她的手,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一字一顿,很慢地告诉她。
“眼睛。”
他耐心地重复一遍“这是眼睛。”
他带着她的手向下,他的手很热,是不同于夏天的燥热。
拉普兰德的手一向是凉的,就像是冬天的一块冰,包在他的手里,突然间变得暖和了。
“鼻子。”
“鼻——子。”
“这是嘴巴。”
“罪巴?”
“不,嘴巴。”
“嘴扒。”
......
“嘴巴。”
“嘴——这是什么?”
她枯瘦的手迫不及待落到他的脖颈上,按了按凸起的地方。
太宰治的身体一僵,拉普兰德敏锐地感受到手下抚摸的皮肤紧绷起来。
“这是喉结。”
“为什么我没有?”
“以后会有的。”
“啊?为什么?我不能现在有吗?”
“喂!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没有声音了?”
拉普兰德于是用力地推搡太宰治——失去教学一个笨蛋兴趣的男人。
“你好笨啊!”
他叫嚷起来“你好笨!简直就像是蛞蝓一样笨!”
“郭蝓是什么?”
“就是黏糊糊的讨厌生物!我最讨厌那种东西了!”
“傻是什么?”
“......”
“讨厌是什么?”
“...你好烦啊!”
太宰治彻底放弃和拉普兰德交流的想法,他抱着自己蹲在角落,拉普兰德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裤脚。
“干嘛?”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她的日语磕磕绊绊,拽着他衣服的力道却让太宰治挣脱不开。
“安静啦!”
“安静是什么?”
太宰治叹了口气,干脆上手捂住她的嘴。
拉普兰德的眼睛亮亮的,从他的指缝里传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太宰治无师自通的了解她的意思。
“这就是安静。”
拉普兰德沉默了,依旧拉着他的裤管。
太宰治心安理得地松开手。
“为什么要安静呢?”
“天哪和你这种人说话我真是恨不得找个河跳下去自杀算了!”
“哇你说话好快!”
“...”
太宰治再次捂住了拉普兰德的嘴。
对方信赖地看着他。
不对,她真的懂什么是信赖吗?
压根就是一只小狗狗看到骨头的眼神吧。
真是讨厌。
讨厌死了!
他果然最讨厌狗了!
这么说着,正在发烧的太宰治还是抱着冰凉凉的拉普兰德醒过来了。
头还搭在对方竖起来的耳朵上。
一点都不软。
他无聊地弹了两下,用手压住拉普兰德漂亮的耳朵,被压起来很快又弹回来,甚至还在他指腹蹭了两下。
“太宰!”
小狗狗睁开眼,生疏地喊他的名字。
从拉普兰德知道太宰治的名字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要唤两声。
“太宰!”
而且不回答,还会摸过来质问[不是]询问他为什么不应。
一回生二回熟,太宰治干脆把她抱在怀里,牢牢地捂住她的嘴,让她安静下来。
拉普兰德很喜欢太宰治。
对于看守她的人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原本打算让幼狼磨砺尖牙的猎物起到更好的作用,的确是一件好事。
自从太宰治承受一次拉普兰德一直以来经受的训练之后,拉普兰德就慌慌张张地替昏迷的他承担下所有集训。
理所当然的,无论是力度还是惩罚都更大了。
拉普兰德每天回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是用尽力气摸一摸他的鼻息,看那两团温暖的光有没有出现。
然后在太宰治怀里找一个舒服的位置,手脚并用地扒住他,警惕地睡觉。
明明自己被开水浇得到处都是红痕,全身都滚烫,还想着拿手来冰他以免发烧吗?
真是个笨蛋。
太笨了!
全世界第一笨!
太宰治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尤其是这个笨蛋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看看他有没有继续昏迷,然后冲他露出一个笑容的时候,真是最最最最最讨厌的事了!
真的好过分啊。
真是...讨厌死了。
“你为什么生气了?”
从太宰治醒来之后,每次训练结束的拉普兰德扒在他的膝盖上,仰着脸问他各种各样的问题。
她问的最多的就是“你有没有生气?你为什么生气”等等这种问题。
太宰治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和她说“我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他只好哼一声别过头去,拉普兰德拉了拉他的脸,太宰治不得不转过头来看着她。
“你干嘛啊呜呜?”
被塞了一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太宰治惊疑不定,拉普兰德从他不断晃动的膝盖上滑了下去。
她跪在地上,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讨好的[太宰治言]笑容。
“我从桌上偷回来的。我看他们好像都很宝贝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偷回来啊?”
“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拉普兰德果然好讨厌。”
“啊,这样吗?可是我最喜欢太宰了。”
“......”
“太宰还在生气吗?”
“当然了!”
“我很生气很生气!”
“那怎么办?”
太宰治眼珠一转,指使她。
“你再给我去拿一下这种,这种——”
“代糖。”
“对,就是代糖。喂!你笑什么?”
“好的。”
“那后来呢?”
“拉普兰德最后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
太宰治笑了一下,很轻很轻的,很快乐很快乐的。
“死了呗,还能怎么样?”
友人张开嘴好像还打算说出什么,却被他推搡着离开了。
“可是太宰——”
“哎呀,织田作织田作,你今天干了什么啊?”
你在哭啊。
织田作之助没有说出这句话。
哪怕是说了,这个胆小鬼也肯定不会承认的。
两把造型奇特的长剑直直地捅穿想制他于死地的敌人,温热的血液绽放在他脸上,落在她干净的黑色皮衣上。
散着一头银发的身影爆发出猖狂的大笑,肆无忌惮而我行我素。
“喂,那个谁。你没事吧?”
回过头的银发少女慌慌张张地回抱住他,他将脆弱的脖颈搭在她的肩上,听她脉搏一声声敲得有力。
拉普兰德真是最讨厌了。
最讨厌了!
我最讨厌拉普兰德了!
最——讨——厌——了!
后记
有一天太宰治
与拉普兰德一同出任务
拉普兰德:喂,那个谁!你没事吧?
回去后
太宰治一言不发,只是再也不愿意和拉普兰德一起出委托了
太宰治:生气气.jpg
太宰治:快来哄我.jpg.
拉普兰德:喂,乱步,我们一起出任务吧。
江户川乱步:看破不说破.jpg.
拉普兰德:啊?太宰生气了?哦,那就生气吧。这么大人了还生气?跟小孩子一样吗?真幼稚。
太宰治 阵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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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代糖(幼时拉普兰德x幼时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