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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从四德遇上女尊地晶 第17章 家院烟火

作者:周末慢生活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0-17 07:59:08 来源:文学城

晨光熹微,陈谷雨的身影已出现在田埂上。

十亩沃土在她日复一日的照料下,焕发出惊人的生机。

稻苗青翠,麦垄齐整,宛如碧波荡漾,引得路过乡邻无不驻足惊叹。

“谷雨丫头,”王婶子挎着篮子路过,忍不住扬声,“你这地气……真是神了!瞧这苗长的,跟用线勒过似的齐整!”

陈谷雨直起腰,抹了把额角的薄汗,唇角微扬:“是地母娘娘厚爱。”

不远处,三姑婆眯眼打量着长势喜人的菜畦,终于忍不住踱过来,语气虽还端着,话却软和不少:“秋葵该间苗了。密处拔些,挪到空处。省得挤在一处不长个。”

“谢三姑母指点。”陈谷雨从善如流,俯身便动手。

她学得极快,昔日执笔抚琴的纤指,如今摆弄泥土亦渐从容。

小院内,谢晚舟将最后一件浆洗干净的粗布衫晾上竹竿。

晨光透过水珠,折射出细碎光华。他转身望向屋后那几畦自己精心侍弄、方才冒出怯生生嫩芽的菜苗,再思及田亩间妻主种下、已然郁郁葱葱的各类菜蔬,眉尖不禁微蹙。

踌躇片刻,他终是趁陈谷雨午间歇晌时,趋前几步,垂首轻声道:“妻主……”

“嗯?”陈谷雨正掸着衣角的泥点,闻声侧首。

“田里并屋后的菜蔬……今岁似格外丰茂。”他言辞谨慎,目光低垂,“待其长成,恐家中人口有限,食之不尽。若任其老去枯败,未免……可惜。不知余者该如何处置?”

陈谷雨濯净手,走到院中石礅坐下,目光掠过他清瘦的身形。

“食之不尽?”

她语气平淡,“待菜蔬丰登,家中一日两餐,每餐须备时蔬三品,佐以羹汤。份量务足。念安正在长身体,你亦需增些滋养。何来有余?”

谢晚舟愕然抬眸。餐餐三品时蔬?这般用度……

他喉结微动,“靡费”二字尚未出口,陈谷雨清冷声线已再度响起。

“夏日菜蔬勃发,确有盈余。届时每晨采撷鲜嫩者,或推车或担挑,至村集邻镇发卖。所得银钱,可添补家用。”

她略顿,眸光投向远处葱茏:“待秋深露重,所余蔓菁、芥菘等耐储之物,便腌渍贮存。我已托里正娘子留意陶瓮粗盐。寒冬腊月,便以此佐餐,亦可省些粮米。”

谢晚舟静静听着,心中块垒渐消,一股暖意悄然蔓延。

妻主竟已思虑得如此周详。

他深深一揖:“晚舟明白了。”

陈谷雨的“闲暇”,总伴着令谢晚舟心惊的举动。

窗下,他正蹙眉绣着帕子补贴家用,针脚略显凝滞。

一只沾了些许泥痕的手先去清洗干净,自然伸来,接过他手中针线。

“缠枝莲叶梗,用套针更显灵动。”

话音未落,指尖翻飞,流畅叶脉已跃然布上,技艺精湛,远胜于他。

谢晚舟怔怔望着那双挥锄的手——竟也捻得起如此纤针!

陈谷雨将针线递还给他,忽似想起什么,问道:“前几日猎到的那块兔皮,不是让你给念安做件小坎肩或围领么?怎一直未见他穿用?”

谢晚舟指尖微顿,垂下眼帘,低声道:“孩子身量长得快,今年合身,明年便短了。那块皮子虽不大,成色却好……我想着,不如寻机会拿去镇上换些铜钱,更实惠些。”

陈谷雨闻言,静默片刻,目光扫过窗外正蹲在地上看蚂蚁的念安那细弱的脖颈。

“说得也是。”

她颔首,并未责备,“那便不做衣裳。裁作手套、耳罩或是短短一截围脖也好,冬日里护住手脚耳朵,免得生冻疮。皮子若有余,还能缀在鞋口保暖。”

她说着便起身,利落地从柜中取出那块鞣制好的、毛色柔软的兔皮,摊在桌上。

略一思量,便取了剪子,依着心中所想,几下利落裁剪,分出几块大小合宜的形状。

“好了,”她将裁好的皮料推至谢晚舟面前,“得空时缝起来便是。这个不费什么皮子,也不怕他长大穿不下。”

谢晚舟望着桌上那几块已初见雏形的皮料,又看看她沾了皮屑的手指,喉头微哽,最终只低低应了声:“是,晚舟知道了。”

他默默将皮料收好,再捡起针线时,心绪却如那缠枝莲纹般,丝丝缕缕,缠绕难理。

又一日,她翻出粗麻布,比划着念安身量。

谢晚舟欲接手,她却摆手拒了。

虽动作生疏,却一板一眼,愣是裁出一件针脚粗大却结实合身的新衣。

小念安套上新衣,欢喜得如小鸟般雀跃。

最令他心潮翻涌的,是她亲自牵着念安,立于邻家篱笆外,轻声细语,温柔暖心:“小念安想同你们玩石子儿,可好?”

那般坦然,仿佛仅是带幼弟串门嬉戏。

念安怯生生融入玩伴,谢晚舟远远望着,鼻尖酸涩,眼眶微热。

她亦常在院中暖阳下,翻阅里正娘子送来的《大周田亩律》残卷,或凝望田垄出神。

直至那日——

谢晚舟正在院中翻晒豆种,一股霸道浓香忽地从灶间窜出!

焦糖甜润裹挟着酱汁醇厚,直钻肺腑。

他心头剧跳,几乎踉跄扑入。

只见陈谷雨立于灶前,锅铲翻动间,油亮酱红的肉块在浓稠汁液中“咕嘟”翻滚——正是那碗令他魂牵又心惊的红烧肉!

她动作间带着些许生疏的忙乱,那份专注却让谢晚舟僵立门边。

“回来了?”

她未回头,铲尖挑起一小块肉,吹了吹,极其自然地递到他唇边,“尝尝咸淡。”

香气扑鼻,诱人垂涎。

谢晚舟却如遭雷击,面色霎白。

他盯着那近在咫尺的肉块,看着她沾了油渍的指尖,看着她平静侧脸……巨大惶恐如冰水浇头,冻结了所有反应。

他僵硬地、哆嗦着张口,含住了肉。

极致的咸鲜香甜在口中炸开,却似毒药灼喉,化作冰冷恐惧直冲顶门!

是夜,谢晚舟彻底无眠。

土炕冰冷,念安呼吸均匀。灶间那幕反复撕扯着他。

妻主亲自下厨…亲手喂食……

这逾矩的“好”,究竟是为何?

厌弃?图谋?抑或是…他不敢深想、足以焚身的炽热?

贪恋这灶间烟火、念安笑声、新衣、她投向田垄的目光……

越贪恋,恐惧便越沉,如暖巢惊弓,弦绷欲断。

清明,细雨如酥。

三姑婆提着一篮青团并简单祭品,踏泥而来。

脸上带着节令肃穆,亦藏着一丝对“四口之家”的探究。

谢晚舟早已将木桌擦净,摆上几碟野菜、油渣咸菜、杂粮饼、一小碗清炒嫩笋。

最扎眼的,仍是桌中央那碗酱红油亮的红烧肉——他本想藏起,却被陈谷雨径直端上。

饭菜齐备,陈谷雨于主位落座,姿态从容。

小念安眼巴巴望着肉碗。

陈谷雨拿起筷子,对三姑婆道:“三姑母,坐,吃饭。”

三姑婆应声欲坐,目光扫过桌面,骤定格在谢晚舟身上——他竟持筷,正扶念安在紧挨妻主的“次位”坐下!

“晚舟!”

三姑婆声调陡然拔尖,惊怒交加,“你这是作甚?!夫郎侍立布菜方是正理!念安小不懂事,你也不晓规矩了?还不快起来!站到你该站的地方去!”

她气得指尖发颤,那日“四口之家”言论犹在耳畔,今日竟敢与妻主平坐?!

反了天了!

她急看向陈谷雨,眼中控诉分明:瞧瞧!惯出祸事了!

灶间死寂。

念安吓得小脸惨白,紧攥兄衣角。

谢晚舟浑身僵冷,握筷指节青白欲碎!羞耻恐惧滔天,几乎立时要跪倒请罪。

主位上,陈谷雨抬了眼。

她未看惶恐失色的谢晚舟,也未看怒容满面的三姑婆。

目光平静落于那碗热气蒸腾的红烧肉上,似在审视火候。

甚至未出一言呵斥。

然,一种无形沉甸的威势,如沃土下蓄势勃发的生机,无声笼罩灶间。

非怒非责,无波无澜,甚至整个人都是柔和的。

唯一种纯粹的、不容置疑的“存在”——她是主人,她的意志,便是规矩。

三姑婆被这沉默目光一扫,心头猛悸。

满腔怒火“规矩”撞上无形厚墙,霎时哑火。张了张嘴,话卡喉间。

一股寒意溯脊而上,蓦然忆起那日地晶圣光中,陈谷雨拄锄挺立的身影。

陈谷雨拿筷子,稳稳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念安碗中,声音柔和:“吃饭。”

继而,又夹一块,放入谢晚舟面前那微颤的碗中。

动作之自然,宛若给三姑婆布菜。

谢晚舟身形剧震!难以置信地看向碗中肉块,又猛地看向陈谷雨。

她侧脸在灶膛余烬微光里,线条平静柔和却坚定。

三姑婆脸色红白交加。

最终,在陈谷雨无声威压与谢晚舟碗中那块刺目红烧肉前,她重重地、憋闷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于陈谷雨对面条凳,别过脸狠咬一口饼子,再不瞧那令她心梗之景。

灶间唯余咀嚼声、碗筷轻碰、窗外沙沙雨声。

陈谷雨神色如常,仿佛未曾觉察方才的惊涛骇浪。

她拿起筷子,悉心为三姑婆布菜,挑拣炖得烂乎的肉块和软和菜蔬放入其碗中,语气温和:“三姑母,尝尝这个,火候刚好。”

接着,她起身从灶上温着的小陶罐里,盛出一碗清亮喷香的汤,轻轻推至三姑婆手边,“这是晚舟想着您牙口,特意用春笋嫩尖并菌子慢火煲的,清淡暖胃,您多用些。”

三姑婆盯着碗中突然多出的菜肴和那碗特意为她准备的、热气袅袅的汤,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

那声“特意”和“晚舟想着”,像根细针,轻轻扎破了她方才那番“规矩”的气球。

她嘴唇嗫嚅了一下,终是没再出声,只默然接过了那碗汤。

汤水的温热透过粗陶碗壁传到掌心,却暖不透她心头那丝复杂难言的窘迫与惊异。

红烧肉香气,混杂着菌笋汤的清新,在沉默空气中蒸腾弥漫,浓郁得化不开。

像石入深潭,于每人心头漾开无声却剧烈的涟漪。

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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