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三界巡逻日常 第4章 惊喜

昏黄的杂物间里

姜云升打开防护罩，在影影绰绰间看到了晃动的“鬼影”。

“能听到我说话吗？”

姜云升仔细辨认着晃动的“透明”，大致推测出那是个点头的动作。

“你在说话吗，或者说你现在能说话吗？”

姜云升继续努力分辨，终于得到了一个清楚的认知——现在她面前的就是个“鬼”，在白天，弱小的鬼魂是无法被看到、听到、感知到和触碰到的。

但是她昨晚分明就是将它击倒在地了，墙上的细碎末就是最好的证据。所以这百分之百就是合成体——尸体和鬼魂的合成体。

如果这是鬼魂的合成体的话，按道理来讲，鬼魂是可以存在记忆的，但是一般鬼魂以灵体存在，它们看不见，摸不着，听不到更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所以一般鬼魂的存在不会对正常人造成什么影响，而要想和这部分弱小的灵体进行沟通，除了一些特殊的道法术士之外，最科学高效的沟通仪器只有管理局才有，并且做公式化使用时必须进行申请和登记，私人申请也不是不可，但手续极其繁琐，而她暂时并不想让别人特别是管理局那边的人知道这件事。

“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姜云升问到。

果见那鬼魂点点头。

“喂，我，姜云升，帮我去鬼市买个东西…对，价钱不用管，给我买到就是了，尽快，明天中午给我，有事这个号码短信联系。”姜云升拿出并不常用的手机拨了个电话，随后把通话记录删除了，她作为特殊部门的公职人员，个人名下实名注册的手机是需要受到实时监视的，所以她另外备有一个鲜有人知的手机及号码，也有自己的一条暗线——专门用来调查当年暴乱事件的始末，特别是造成那次暴动的“元凶”。

“你就先呆在这儿，等到我要的东西到了我们再聊，不要发出声响，半夜等小孩儿睡了我给你带点吃的，当然，如果在我们聊出点东西之前你被小孩儿察觉到了，我就把你就地处决了，懂了吗？”她站直了，扫了地上的鬼东西一眼。

鬼觉得这一眼很可怕。

姜云升看了一眼摇摇晃晃的鬼影，关上了杂物间的门。

泡了杯茶坐了会，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喂，吴老师吗？我是姜雨的姐姐，有件事儿想向您请教一下…”

今天天气有些压抑，厚重的云层笼罩着天空，阴沉沉的，就像小姜雨今天的心情一样。

昨天晚上本来就被吓得不轻，今天下午的毕业典礼姐姐还不能来…

小姜雨兴致不高地缩在座位上，看着周围的同学向自己的父母手舞足蹈地介绍今天的节目和学校的趣事，本来她平时脸就冷，朋友又少，如今她明明白白的不开心了，再加上同学们都在和朋友或者父母聊天，一时间竟也没有人和她说话。

她有些气闷地把头埋进臂弯，更不想说话了。

直到

“快看，那个姐姐好高啊！”小学生甲指着窗外惊呼。

好高的姐姐？能有我姐姐高吗？我姐姐可是比好多叔叔都高出一大截！

小姜雨没抬头，听着同学的惊呼在心里诽腹。

“对呀，戴个大墨镜也太酷了！”小学生乙补充到。

酷？能有我姐姐酷吗？我姐姐戴墨镜和穿军服的时候才是最酷的，这些人真的是少见多怪了！

小姜雨继续保持埋头姿势，脑海里浮现出自家姐姐平时的样子，这些同学是没见过她的姐姐，不然一定不会随便说别人酷的。

“这个姐姐长得也好好看！”小学生丙保持队形。

好看？不会有比我姐姐更好看的人了！

小姜雨仍然低着头，只觉得自己的同学果然是没什么见识的。郁结的情绪扩散开，想着想着只觉得委屈得不行。

突然，她僵住了，压抑住了欲掉的眼泪，有些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

“姐姐！”看清来人后，一直趴着的姜雨刷的一下站起来，朝门口的人奔去。

“吴老师您好，我是姜雨的姐姐，姜云升。”

“哦！你好你好，请入座吧，家长会马上开始了。”

姜云升微微俯身和班主任握了手，牵住了奔过来的小孩儿。

小孩儿个子比同龄人都窜得快，所以一般都坐在最后一排，姜云升端坐在最后一排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姐姐你怎么来了！”小姜雨声音中满是惊喜。

姐姐明明说今天有事儿来不了的，她记得她没有和姐姐说过这件事儿才对啊。

“我来了让小雨不开心吗？”姜云升笑到。

“不是！只不过姐姐不是说今天会忙吗？”小姜雨连连摇头，姐姐能来她开心极了。

“上午是会忙一些，下午忙完我就过来了。也都是姐姐不好，忘记关心小雨最近的情况了，差点错过你最重要的一段时光了。”姜云升摸摸她的头，温柔地说。

小姜雨简直不可思议，这两天的姐姐好温柔，温柔的让她觉得眼眶都有点发酸了。

“谢谢姐姐。”

“不用谢，这都是姐姐应该做的。不说了，听老师发言了。”看小孩儿眼眶都有点红了，姜云升赶紧转移话题，同时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小孩真是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疼了都。

开完家长会之后就是汇演了，但家长会有点长，所以孩子会另外备一张小板凳，开家长会的时候家长坐课桌，孩子就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小孩儿没想到姜云升今天能来，所以没备小椅子，于是就在旁边站着，姜云升望了她一眼没说话。

半个小时后，姜云升看着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老师，又看了一眼有些站不动了的孩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累吗？”

小孩儿低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姜某不相信

她是对小孩的形态要求有些要求，但也不会过分苛责她，将近半个多小时的军姿站立对于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孩子来说实在有些勉强了。

姜云升往后推了点椅子，攥住小孩儿的手臂，将人按到了自己的腿上，小姜雨不觉察，加上腿确实站麻了，直接就跌坐在姜云升腿上。

“别动，乖乖坐会，应该快结束了。”姜云升摁住她的腰，阻止了她要起身的动作，继续目不斜视地看着讲台上的班主任。

“好。”小孩儿老实了，乖乖坐着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