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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之间......很复杂。”林荚说道。
“那就不该让老莫去接这个‘烂摊子’。”海莉接着说，“毕竟，她都边缘好几年了，一下回归在漩涡中心，免不得周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就轮到不用你们操心了，”苏畅插了句话，作为莫黛的老助手，她可比这些后来人更了解莫黛，“她这人办事最是妥帖，行事无可指摘。”
“畅姐，你别打岔，荚姐，你继续。”齐瑛子转回话题。
“其实并没有你们期待的什么drama故事。”林荚看着一双双眨巴着的“求知若渴”的大眼睛，无奈地提前打起了预防针。
“老莫和她读书时一直是同学，工作了还是同事，两个人也算是认识多年，严格意义上来说亦敌亦友，老对手了，你要说她们私交甚密，说来倒也让人笑话，”林荚停顿了片刻，“老莫和人交往都淡淡的，但在吴虞落寞的时候拉过她一把。”
“怎么说？”
“吴虞父亲在她毕业前夕自杀身亡，母亲也因受不了打击没几年郁结于心，不治而亡，老莫拜托了她母亲替吴虞做了推荐，还有一位她们的前辈，所以吴虞才能进康宁生物制药旗下的研究所。”
“她父亲是吴为吗？”苏畅补充道，“我听说过他的案子。”
“当时闹得轰轰烈烈的，没想到最后就这样结束了。”
“什么？什么？”齐瑛子好奇地问道。
“当时‘柯蒂斯’港口二次开发，吴为主张将航线连往十二区的码头，促进两区交流，结果出事了，后续这个航线以及码头的开发也烂尾了。”
“我记得吴家在交通枢纽方面的建设投资很广泛，没道理因为一个码头开发失败而没落。”
“估计是没谈拢，被打压了。”苏畅猜测道，意有所指，“后续她们家的海陆空航线基本被瓜分完了，琼斯家和易家没少获益。”
“这么夸张，那他真的是自杀吗？”齐瑛子震惊地问道，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当初众说纷纭，但最后以自杀结案。”
“老莫年轻时这么莽，竟然愿意趟这样的浑水。”
“少年意气，不可追忆。”苏畅感叹道。
“那她们后来......”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相信，人是会变的。”
周喆若有所思，对于莫黛的选择没有意外，这就是她会做的决定。
而吴虞的变化，其实也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抵抗现实倾轧的重量远比想象的要来得吃力。
***
“介绍一下，这是咱们的新组长，莫黛，大家欢迎。”安穆笑着向周围的研究员介绍莫黛，大家响起一阵阵鼓掌声。
莫黛看着周围的一圈圈人，神色有些恍惚，记忆中也有这样相似的画面，只是当时她在台下，而现在她在舞台的正中央。
“莫黛，这是方圳，大家以后要好好合作。”安穆将方圳介绍给莫黛。
“你好。”
“你好，莫研究员。”
两人体面地打了个招呼握手示意。
洛克来到安穆的耳边耳语几句，安穆示意自己有事先离开，大家好好交流，以后都是互相信任的朋友。
“我知道你，方研究员。”莫黛率先开口道。
“我也听安安提起过您。”方圳试图拉近关系，套个近乎，“您可以叫我小方。”
“方研究员未来可期呀。”莫黛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哪有您前途无量呀。”方圳笑着回道，话里却带着几分刺，听得莫黛眉心一蹙。
“小伙子，还是得脚踏实地，多多历练为好。”
“当然，离不开您们的栽培。”两人同时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简宁混在一众研究员里，面色和煦却眼神锐利，似是酝酿着一团风暴。
***
“你疯了！”褚黎满脸惊异地质问道。
莫黛没有理会暴跳如雷的褚黎，神色平淡。
“你真的是疯了。”褚黎看着无动于衷的莫黛，再次重申道。
晃来晃去的褚黎看得莫黛头昏，反问道：“......那你呢？”
“我？”
“你没疯？”
“等等，我们不是在说你莫名其妙接了那个组长的活吗？”褚黎对莫黛的控诉有些困惑。
“那你莫名其妙地接触怂恿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就很正常吗？”莫黛争锋相对。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同上。”
“你......你不懂，”褚黎见莫黛油盐不进，无奈的妥协，“......算了。”
“同上。”
“你能不能说点人话。”褚黎讽刺地说。
“同上。”
“我，我们......”褚黎叹了口气，“我们不一样。”
“所以？”
“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有未来，我是一个看不到未来的人。”
莫黛的视线移到褚黎的脸上，冷淡地说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没必要冒险，也没必要出头暴露在他们的眼前。褚黎接着说，“你就在边缘，在暗里，是最安全的。”
“你想做什么？”莫黛觉察到了褚黎的一丝外溢的失控情绪。
“和往常一样。”褚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有把握吗？”
“尚在计划中。”
“是有什么端倪？”
“太平淡了。”莫黛解释道，“这次太平静了，仿佛无事发生，一片风平浪静，但这恰是最不正常之处。”
“你是说？”
“应该有什么大动作，快要藏不住了，”莫黛接着说，“那群老东西可捂得紧着。”
“那你自己注意着。”
“你也是，别玩脱了，非法分子不是那么好把持的，到时候脱不了身。”莫黛提醒道。
“我有数，别杞人忧天。”褚黎摆了摆手，“走了。”
门在莫黛的眼前合上，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徒留她一个人陷在沙发里深思。
***
到十二区的机械码头可不容易，一天才两趟航线，周喆赶着早起坐上了去的交通工具，一艘轮船，还附带一些观光属性，付费版本。
鹰无声地伴随在周喆的不远处，一直暗中观察保护着周喆。
近两刻钟的航行，船靠岸了，机械码头顾名思义，就是一处纯机械化建设的码头，高度自动化，几乎全自动，完全不需要人力，唯一仅需的可能就是维护，但十二区，和维护也搭不上边，所以，无人，自助，纯享，不丝滑。
在猛地一下晃动中，船停稳了，稀稀疏疏的人流下了船。
难怪没人维护，这人流量，运营起来也是亏本买卖。
走出码头，周喆为自己提前换了身装备感到庆幸，十二区灰蒙蒙的，就像是曾经的雾都，空气里弥漫着一丝丝细不可查的烟尘。
人来人往的都是一些接受了机械改造的行人，一路走来几乎未见无机械化的普通人。
拉紧口罩与帽子，周喆径直走近码头附近的一家餐馆，喜来福。
炸鱼薯条，餐馆特色菜。
也算是一道名菜。
周喆点了杯饮品，静候顾翡的到来。
等待间，周喆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餐厅基本没什么人，毕竟也算是景区饭店，本地人不太光顾，偶尔来得也都是游客。
收银台上摆着一个招财猫，真真是中西融合风，前台小哥无所事事地靠在收银台玩消消乐。里面似乎有包间，还有二楼，但看不到具体的细节。
“叮叮当当”，门被推开的门铃声打断了周喆的观察，她回头一看，是一对游客夫妻，不是顾翡。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小哥的态度一如既往地敷衍，周喆注意到他既是前台也是厨师，还是服务员，怪不得这幅态度。查看了一下时刻，早是还早，但她得在下午回航时搭上船，她可不想滞留在略显混乱的十二区。
突然，风尘仆仆的顾翡从餐馆的里间走了出来，神色匆匆，似乎刚结束一场长途迁徙。
她早就到了吗？周喆暗暗揣测道。
“好久不见，请坐。”
“关于我之前......”
顾翡打断了周喆的话：“你身上有很多眼睛。”
“什么？”
“我们去里间。”顾翡建议道。
“这......”周喆有些犹豫。
顾翡读出了周喆的顾虑，心里暗想，这家伙还变谨慎了。
“那我们去码头走走。”她提出来另一个建议。
码头比较开阔，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也不较好应对，周喆遂同意了顾翡的这个提议。
鸥鸟在天上飞，地下走，叫声时不时传入耳中，这些鸟可不怕人，甚至是比人还跋扈些，常常人口夺食。
“关于你的调查，我有了一些眉目。”顾翡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但我有一个问题。”
“问题？你说。”
“你为什么要来调查这些，过着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好吗？”
周喆心头一紧，不理解顾翡为什么会问这么不专业的刻板问题。
“那你呢？”周喆反问道，“接些家长里短鸡飞狗跳的案件岂不是更有钱赚，还省得冒险。”
两人对视着，眼中都有各自的思量。
“抱歉，我的意思是维持现状，保持不变，享受花团锦簇，没有其他意思。”
“我不要。”周喆重申道，“我说，我不要。”
“这是我的意志，他人无从置喙。”
[托腮][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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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新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