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面只是简单聊了几句,明蕖拿着的项链没能送出去。
明蕖痴痴望着母亲的背影,直到那扇门合上。
然而另一边却有了转变。
邬辙开着车,带着明蕖一路来到了一家私人会所。
门童很远就注意到了这辆车,等车到了,邬辙还未说话,他便迎上来了。
邬辙的手很热,明蕖被他带着一路上楼,直到来到一个包厢。
微红暧昧的光线下,一群男女站成几排,像极了路边摊上卖的货物。
只是这里价格要贵上许多。
邬辙那张脸从出门时便紧绷着,现在却忽地笑了。
指着那群人问明蕖:“这些人都和你一般大,说是都有家中病母要养,你觉得谁看起来最可怜。”
他捏着明蕖的手,压了压,明明说让她做选择,却按住了手指。
包厢内有位经理模样的油头男鞠腰哈笑迎人。
那群男女的相貌与邬家那群相貌同样姣好的佣人不同,透着靡靡之美、堕落的放纵感。
即使脸上已经摆出最可怜的姿态,看起来依然有些像食人花。
只是明蕖不知道邬辙让她选择的出发点,总不能是让她点陪.酒男。
少女今天出门时换上了新衣裙,被邬辙圈在怀里,很有些富贵花的姿态。
让经理摸不透她身份。
“小姐,这些是他们的身体数据。”
明蕖按照人设眉头紧锁。一副迷茫的样子。
美人的迷茫在这微红的光下似醉非醉似的,邬辙握着明蕖腰的手紧了紧,但还是慢慢开口:“18那位。”
他一开口,包厢内的人有的便流露出了些凄落。
也有两位脸上带了点激动的。
然而下一秒,经理的话又将他们从天堂打入地狱。
“按着视频里的东西一个个来吧。”
…………明蕖没想到邬辙带她来这…竟然是为了现场上课。
还是人体生物课。
只是她看到男人粗鲁的动作,心里难免还是一惊。
邬辙伸出手,抚摸怀中人的鼻、唇。少女的体温很高,似乎是被这些东西吓到,呼吸乱了节奏,人也颤抖着。
他的目光又落到少女勒着腿肉的粉色长袜与膝弯中。
“少爷,聿先生找您。”
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邬辙继续的动作,也让包厢内另外两人彻底结束。
瘫在地上,浆成了两具烂泥。
邬聿从不会随意找他,若是突然来电,想必上有重要的事。
但邬辙依然不悦地结束通话,并将助理的电话拉入黑名单。
气氛中断,那位18号彻底疲软,站不起来了……
明蕖手里握着那颗小药丸,手里汗津津,生怕邬辙又要同她十指交叉。
她那双浅瞳早已泛起涟漪,周边的声音又大起来了。
少年漆黑的眸中却没有一丝两人的身影,全神贯注地看着明蕖、注意她每时每刻的细微表情。
直到呼吸间的玫瑰香气浓郁到他再也受不了。
换了个地方。
……
邬聿本就没寄希望于一个电话能将邬辙叫回。
因此,他留了个心眼,直接给邬辙下了药。
虽说药效大了点,今天怕是都要在梦中**。
明蕖坐在床边,受了极大惊吓般,不敢抬头。
邬辙抱着她来到这,她连药都没拿出来,人就醉了。
下一秒屋内凭空出现了邬聿的声音。
还好她时刻记得邬辙身上有窃听器,随时保持人设。
虽然明蕖发现她的人设似乎不太严谨,但她已经尽力维护了。
反观邬聿,姿态闲适,漫不经心地走进来,斜睨一眼床上的弟弟。
轻轻抱起了少女。
“我想了想,你的戏码,换成带球跑……似乎也不错。”
明蕖的心不免提了起来。能不能听听她的意见啊,明明她现在还是一个深爱着邬辙的无知少女,就算真的怎样了,估计也不会带球跑吧。
可邬聿不一样,他原先的确想温和地教训弟弟,让他在十八岁生日宴的不久后便背上搞大下等人肚子的名声。
但该说不说,他从未有过那一刻这么觉得:他和邬辙不亏是亲兄弟,讨厌的东西一致,连喜欢的东西也相同。
反正都要藏起来,藏在他这……不也一样?
那股异香再次袭来。
明蕖手中握着的尖锐瓶饰掉落在地毯上,被邬聿踩在脚下。
距离联邦艺术学院油画系新生开学还有十天。
明蕖又被绑了,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上回她的身份还是邬辙的女朋友。
现在——
她是以泪洗面,深深惦记着邬辙却被邬聿强取豪夺的“带球跑”女主。
为了能尽快上学,是的,明蕖还记得她目前最重要的事。
少女狠了狠心,将佣人端上来的饭菜全部挥洒在地上,一副绝食的模样。
等邬聿从议院回来时,明蕖已经病怏怏躺在床上。
明蕖眼皮发沉,视线模糊,绝食是她主动的,但生病……是她没预料到的。
要是在以往这样生病了,元阿姨一定会抱着她唱摇篮曲,额头会贴上退烧贴。
还会给她煮绵绵软软的红豆汤。
而现在只有一个吝啬的男人,连黑卡都不给,还学小说男主搞什么囚.禁play。
呵呵,明蕖无力地笑了笑。
“先生,明小姐今天一天没吃饭,您助理说无关事件不能打扰您,所以……”
私人医生坐在旁边给明蕖诊治,邬聿皱了皱眉,等医生诊治完,屋内只剩下他和明蕖,才开口:“你就这么喜欢邬辙、喜欢到要绝食来威胁我。”
明蕖无力地伸出右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你不回来、我想告诉你……我还要画画。联邦艺术学院要开学了。”
声音细弱,断断续续。
明蕖说完这话彻底没了力气,长睫盖住了眼前绝大部分的视线,只能看见那片衣角。
空气静了一瞬。
明蕖听见衣料摩挲声,一只大手盖在她额头上。
“好,等你病好,我送你回学校。”
他没说放不放她自由,明蕖还不死心,想问问。
“等我结婚那天,可以放你走。”
一个吻压下来,明蕖瞳孔地震,不敢置信。
——神,放过她吧!
黑卡没拿到,还没了自由……
早知道就和188男在一起了。
都是该死的上等人!还不如挑一个脾气正常的。
明蕖气得闭眼不想理任何人。
等到了第二天,恢复了些力气,便趁着守卫人员少了些的时机,跑到对面。
她并不在意被抓回去,只要打了电话后能让邬辙和邬聿狗咬狗就行。
她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敲开了对面的门。
开门的却是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池述冷着一张脸,在看到她后眼底飞快地扫过一丝惊讶。
然而看到她松松散散的睡裙,眉头不由得皱起:“你就穿成这样出门吗?”
他的口吻让明蕖瞬间回到了曾经在他面前忐忑不安的情景。
但现在顾不得害怕旧情,叙旧了,她钻进屋内,反手关上门,堵住他的嘴。
“你能不能收留我,我遇上坏人了。”
明蕖在邬家别的东西没学会太多,看家族徽章看出了不少名道。
池述的新家,一定不比邬家差太多。
少女的手柔软细腻,却又过分量。
初秋的季节却还只穿着一件吊带长裙,露出纤细手臂,脸上稚气消散许多,眼底的害怕不似作伪。
心底沉了沉,池述扫过明蕖裸.露出的皮肤。
拉下明蕖的手,沉声道:“别撒谎。”
明蕖在他面前一向没什么**,早在初见面时,就看破了那时演技拙劣的她,乖巧面庞下的本性。
明蕖犹豫着,最后还是低着头哭得一颤一颤半真半假地说了。
抬眼间却没看见池述表情有丝毫变化。
她说到一半,停了。
池述屈起手指、敲了敲扶手,冷静道:“继续。”
明蕖只好把接下来的事情再详细地说一遍,说到了邬聿两次绑架她,还有邬辙带她去看人体生物课,吓坏了她……
池述目光逐渐变得锐利,看向对面的别墅。
明蕖的手被摁住,她停止说哪些细节:“嗯?”
“你可以暂时住在我这,邬聿不会再来找你。”
明蕖这时才恍然发觉,池述身上那股劲儿变成了更具压迫感的深藏不露。
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但明蕖管不了那么多了。
反正总有那么多意外的事发生,以她的大脑,永远也做不到想好万全之策再出发。
垂下眼睑,明蕖看到那堪称艺术品的手指从她手背,移到锁骨处。
“吻痕。”
……
邬聿果然没再来找她,中央州竞选议员的选举活动开始了。
明蕖从不关心政治,这时却也仔细看了一遍那些议院的结构和大小官员。
但等到竞选结束,这份安静还会持续吗?明蕖拿着池述给她买的新手机,登录之前的账号。
找到188备胎男。
明蕖决定从现在开始对他真诚点,七分假意里掺杂三分真情的那种。
总之,她得稳住这个人,虽然她现在感觉似乎也会有翻车的风险。
但顾不了那么多了。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笼子里,希望不能放在一个人身上。
明蕖拿起画笔,画了一张岑攸的半身像。
是初见那天他在车内的侧脸,白色日光与车内昏暗光线的作用下,形成了自然的伦勃朗打光效果。
画还未完全干透,明蕖琢磨着再加上几笔。
“这又是谁。”
池述出现在身后,明蕖一见到他,已经有点ptsd了。
下意识地想撒谎,想了想,还是如实说:“网络好友。”
“……画完这幅画,就不要再来往了。”
池述的目光在少女脸上停顿片刻,看见她睫毛颤动,轻“呵”了一声。
说完拿起明蕖的手机、长驱直入找到岑攸,拉黑了他。
“要做个好孩子。”
距离开学还有一天,那副画被池述吩咐人寄给岑攸。
明蕖暗地里又把岑攸放出黑名单,一登录上去就看到了岑攸的转账消息。
几条转账货真价实,加起来比邬辙和邬聿给的要多多了。
明蕖决定再加一份真意。
女佣和少爷的爱情戏码就算过去了。
明蕖打开储蓄后台,林林总总加起来,她的身家已经超过五百万,可还不够。
如果除去婚姻和血缘,获得上等人身份还有两个办法。
一是获得最高科学殿堂奖,这对她来说稍显难度。
另外一个则是连续五年一次性缴纳一千五百万土著人心理健康税,再请五位德高望重的上等人为其作保。
这是一笔天价数额,但明蕖总觉得这比科学奖要好一些。
毕竟她从来没听说过有下等人获得过这个奖项。
这当然不会是因为懒惰、愚蠢、贪婪、自私……基因的原因,毕竟只要从下等人变成上等人后、就忽然地大脑灵光了,一个个从无名之辈变成了科学大拿。
【宝宝,你帮我看看,明天我穿哪套衣服好呀。】
少女还是第一次问他这种极为私人的问题。
岑攸手指按在语音框,看见她这句话,停滞了会、画面里除去三套备选衣物,更让岑攸在意的是镜中露出的一双腿。
他迟疑了下,按下转账,备注了一句:
【宝宝,换一件长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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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掉坑